原神：所到之处，磨损尽消 第141章 事情始末

北国银行。

公子看了眼并肩的同事，往前走了几步，微笑道：“荡魔除障真君是吧？其实我对璃月的仙人很感兴趣，一直想找机会切磋一下，你觉得呢？”

墨然平静道：“想和仙人对战，你最好先试试能否徒手打碎一颗巨石，若是可以了，那么恭喜你，步入了勉强能与仙人比肩的行列。”

“若是做不到，我还是同样的话，在实力足够之前，不要自讨苦吃。”

公子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也没有动作。

墨然转头看向一同筹办送仙典议的三人，说道：“事情到此总算结束了，不过，想必旅者还有不少疑问吧？”

空点了点头，道：“岩之神，到底为什么要假死？”因为有愚人众在场，他不想提及血亲的事情，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女士看荡魔除障真君没有动手，内心按捺不住的狂傲又使得她开口讥讽道：“把水面之下涌动的暗流汇聚起来，施压到极限再爆开，不正是他所希望看见的么？”

墨然听着那声音如此桀骜不驯，心中难以平复，冷声道：“重复一次，我不是什么仁慈的存在，这是对你最后一次的告诫了！”

女士悻悻闭嘴。

钟离叹息一声，说道：“还是由我来亲自说明吧。如你所知，我在尘世间已经度过六千余年，与仙人们一同建立璃月港，也是三千七百年前的事了。”

“漩涡无法击碎的磐岩，也会在时光的冲刷下磨损，只是众多老友尚在，我心里还有些许慰藉在，且一直说服自己，磨损出裂纹的那一天，尚未到来而已。”

“直到某个明媚的清晨，我在一所饭馆里，听见那老板对他的跑堂弟子说：‘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要多注意休息。’”

“那时，我驻足许久，心中不断自问：‘我的职责，又是否完成了呢？’”

钟离沉吟少许，接着道：“但当我真正想要退下神位时，却发现，我尚有许多无法离开的理由。”

“我的一位老友曾劝过我，我亦认为有理，与神同行之地，璃月，它是否已经做好进入下一个时代的准备？为此，我需要创造一次认真观察的机会，再下定论。”

“所以，我才设计了这场假死，将愚人众，仙人，七星一同卷入混乱之中。”

空思索道：“所以，算是个好结局吗？”

钟离点头，道：“没错，这就是为何我将神之心交给荡魔除障真君保管的理由。璃月之物，自该由璃月之人掌管。”

派蒙问道：“所以，如果璃月港的事情，仙人们和七星没有办法收场的话，你就会亲自出手，用神力为璃月最后压服一次危机吧？”

钟离嗯了一声，说道：“的确如此，不过，你们应该也看见了，有荡魔除障在，无需担心危机的存在。”

墨然白了他一眼，但戴着傩面还是履行着作为仙人的职责，不急不缓的说道：“帝君过誉了，我不过是个仙人，怎可能与神比肩，我当不起此等赞誉。”

钟离笑了笑，看向金发少年，语气颇喜，道：“此次所有事件的最终解决方式，令我感到超乎预测的满意。”

“世外隐居的仙人，他们在得到消息时，义无反顾地赶来璃月港，随后与七星并肩作战，共赴国之危难。”

“千岩军们众志成城，其勇猛不弱于当年的千岩团，其心可嘉，荡魔除障最后的一枪镇压，更是难以言说。”

“而我本人则是以凡人钟离的身份，行走世间，最终也以凡人的身份，践行了璃月的传统，这趟旅程，感谢你与我同行，旅者。”

“以上种种，都在我计划之内，只是有一点超出了我的预料，那便是璃月七星的行动。”

“我对他们的期待，原本和仙人们相同，守护璃月即可，但他们最终交出的答卷是...”

钟离顿了顿，说道：“借此机会取代神明，利用我‘死’之后的这段真空期，迅速掌控璃月港所有可以触及的权力。”

派蒙惊讶的欸了一声，道：“这听着好像不是好事！”

“倒也未必。”墨然悠悠道：“仙治的时代过去了，未来将是属于人的时代，仙人隐世不出，说明一切都交给七星等高层管理了。”

“现在他们所展现出的能力，恰恰是对众仙那份不放心最后的答复，若是这段时间里，七星没有掌控完全，众仙对于人治的态度，还尚未可知。”

钟离哈哈笑了两声，赞同道：“我同样如此觉得，这也是我曾经一边担心为时过早，一边隐约期待终要到来的事……”

钟离闭上一双丹凤眸子，随后即刻睁开，琥珀眼瞳流转有坚定不移与看待自家抚养的孩子，终于长大的那种眼神，他缓缓道：“这是是对我这个旧日神明的真挚践行。”

空默默听着，派蒙没有接话，墨然不想说话，至于旁边的两个愚人众执行官，应该是看夺取神之心无望，匆匆退走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寂，四人相对无言。

钟离看了看岩元素力掩盖的一袭黑衣，叹了口气，望向金发少年，说道：“最后，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空不假思索，问出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从刚刚进入北国银行时，他就问了，那就是，“为什么要和愚人众合作？如果要对璃月港和七星进行考验的话，应该有很多方法的。”

“这个么。”钟离微微抬头，看了看这富得流油的北国银行，说道：“璃月港终归需要一些外敌历练，而一向臭名昭着的愚人众，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原来是这样。”派蒙眨了眨双眼，说道：“对了，之前看墨然的样子，他应该还不知道你是岩王帝君的事情吧？”

钟离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当事人，只见后者微微颔首。

钟离道：“的确不知，不过墨然先生确是我在尘世闲游时的好友，他未曾问起过，我亦不算隐瞒。”

派蒙叉腰道：“欸！这么说来，墨然之前还一直提岩王帝君的离世，看起来很崇拜你的样子，你这样真的好吗？”

钟离微笑道：“有何不可？钟某不过一介闲人罢了，又非那注重契约的岩王帝君，故此，与我关系不大。”

空忽然说道：“好吧，那送仙典议的事情，还是继续进行，对吧？”

“对哦！还有送仙典议。”派蒙也才想起来此行的本来目的，望向自称闲人的年轻人，道：“钟离，我们快点出发，把送仙典议弄好之后，让墨然做庆功宴吧！”

“庆功宴？”钟离疑惑道：“墨然何时与你们说过了，要办庆功宴吗？”

“不是啦，墨然之前不是说，等送仙典议结束之后，要给我们做一顿饭嘛，既然做一顿饭是做，那做一桌很多人一起的庆功宴，也是一样的嘛！”派蒙笑得很灿烂，仿佛真的有一大桌子美食近在眼前。

墨然暗叹一声，心道：‘真是自找麻烦啊！不过，算了，庆功宴就庆功宴吧，都一样了。’

“荡魔除障真君要一起来吗？到时候仙人们都会去哦！你是镇压奥赛尔的主力，不到场的话，应该不太好吧？”派蒙笑嘻嘻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给一袭黑衣增加工作量的机会。

他们眼中的荡魔除障真君很是平静，语气毫无波澜道：“不必了，我向来喜清净，此次入世，也在迫不得已，既然事情已经落幕了，我也该回绝云间了。”

荡魔除障真君请辞，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了，整个北国银行都不见其身影。

派蒙摊手道：“好吧，不过没能吃到璃月厨神的饭，应该也是做为仙人的一大遗憾吧？”

钟离忽地一笑，话里有话道：“或许，他并不想吃呢？”

派蒙挠了挠脑袋，道：“搞不懂，还有仙人会不喜欢吃好吃的吗？”

钟离感慨道：“山珍海味吃得多了，也会觉得厌烦的，就像许多人都过着每天枯燥乏味的生活，如果有了新的色彩，应该会很好吧。”

空心有所感，静静看着身份非凡的闲人，相对无言。

钟离叹息一声，道：“走吧，去完成送仙典议的最后一步，送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