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所到之处，磨损尽消 第261章 酒肆趣事

天正晴朗，云海翻腾，海上打渔的渔民归来，带回的是满船的鱼虾与全家的收入。

稻妻城中的一家小酒肆，老板在忙里忙外地打着酒，酒肆的规模很小，因为现在还没有摩拉这种货币，还是用得以物换物的方式。

小酒肆一共六张桌子，有五张坐满了客人，唯独坐了一人，还有一只鬼。

这个人便是墨然，他刚一来时肩上扛着一个布袋，袋里鼓鼓囊囊的，是十分精纯的稻米，足够在这把酒喝到天黑。

而那只鬼，额头两侧长着一对红色的角，面上眉清目秀，双眼如两个汩汩泉眼，清澈见底，看得出是个很活泼的少女。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只鬼族的出现，让很多想要过去套近乎的人，纷纷止步。

因为虽说鬼族可以自由出入稻妻，但对于这种传说中会带来不祥的存在，还是尽量避开，这也就导致这位鬼族少女，平时来这里喝酒，都没人愿意和她坐一桌，就连那心底较好的老板，也在上完酒后，匆匆走开。

但今天是个特殊的一天，鬼族少女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黑衣青年，在那张平凡的脸上好像能看出花来。

墨然一口喝了半碗，剩下的拿在手里晃着，问道：“老看我做什么，不喝酒么？”

“嘿嘿，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啊？”鬼族少女搓了搓手掌，双手合十放在身前，恳求道：“拜托了拜托了！”

“这有什么，你问吧。”墨然点头道。

“谢谢，嗯……你为什么同意和我拼桌啊？”

“你是为非作歹了，还是为祸天下了？如果都没有，只是拼个酒桌，又有何不可。”

鬼族少女灵动的双眸一眨，晃了晃脑袋那一头黑发随着摇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她嫣然一笑，道：“我叫御舆千代，你叫什么名字？”

“墨然，黑墨的墨，释然的然。”墨然将酒碗里剩下的酒饮尽，又再倒了一碗，若是换成茶，再加个说书人，他和璃月的那位闲人，可真就没甚区别了。

“墨然是吧，来，为你同意让我拼桌，干一碗！”御舆千代端着满满的酒碗，笑容满面。

墨然同样端碗，道：“请。”

碰碗的响声清脆，御舆千代还故意把碗低了一点，这是她在自己练习碰碗碰杯多年里，一直想和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做的事情。

墨然淡淡一笑，揶揄道：“小姑娘，我可不是你家长辈，这样碰碗，可太不好。”

“没什么啦，虽说鬼族的寿命较长，不过叔叔是千代现在唯一认识的人类，也是唯一可以说话的人类，就别计较这些了吧！”御舆千代一吐雀舌，俏皮地说道。

砰砰！

话音未落，酒肆里传来几声大喊，还有桌椅板凳被掀翻，酒客的怒骂等声，嘈杂无比。

一个壮汉站在长条板凳上，手握一把奇特的大刀，另一只手指着御舆千代，念念有词道：“诞生自蛮荒之地的鬼族哟！我名御伽金刚狮子大王！”

“今日携带我之宝刀，名唤赤角石见石溃涂金啮御狮子杵，必要将你驱逐出我人族居住之地，弘扬人族圣威之不可侵犯！”

这一番亢长拗口的自我介绍，让酒肆里的众人愣住，都想着这哪来的疯子，真爱没事找事，那也就算了，还把两张酒桌打翻，上面可还有酒呢，酒不贵，但也不该肆意挥霍啊！

门外有些结伴的孩子听闻，纷纷躲在门边，探出半个，看着那个拿着大刀的怪人，双眼冒出星星。

“哇，真的是御伽大王，他真的来驱逐恶鬼了！”

“还有那把赤角大杵，好想摸一摸啊！”

“你们，确定不跑吗？刚才看见我阿爹也在连忙呢！”

“跑什么，我们这是在看御伽大王为民除害，阿爹是不会给我们的！再说我们小心点，等会快结束了，直接跑就行了！”

“嗯，那就这么干吧。”

酒肆里，墨然看着那把由般若断角打造的大刀，想起最近一阵镇守之森发生的事情。

传闻一个力大无穷的怪人，手持的大刀中蕴含森森鬼气，普通的小妖完全不是对手，都被打得跪地求饶，本来笹百合还有狐斋宫是打算出手讨回公道的。

不过后来据那些小妖说，这个御伽大王只是和他们比试，并没有伤及性命，受的伤也就是些许擦伤，所以放任他而去了。

可就此还传出一个消息，影向山的大天狗之流也惧怕这鬼气，不敢在此人面前现身，怕折了自己的名头。

这番诋毁，好脾气的笹百合在看见之后，都不免目中喷火，但凡换一个大妖，这人早死无葬身之地，哪还有命在这喧闹。

“恶鬼，可敢与我御伽金刚狮子大王比试摔跤？胜者继续喝酒，败者离开此地！”御伽大王脑袋晃悠着，跃跃欲试。

御舆千代被这样打搅，也没有多气愤，将宽大的袖子撸起，露出两节通红的手臂还有指头尖锐的双手，刚才她还一直藏在衣袖之下，不敢露出来。

“来吧，一局定胜负，我还有朋友在等着。”

“那就……来吧！哈哈哈哈哈。”御舆大王壮硕的身躯，是鬼族少女的两倍甚至更大。

这场一眼望去，完全是一边倒的摔跤，结果却是让人惊掉下巴，目瞪口呆。

只见在孩子们眼中无敌的御御大王，被这鬼族少女一把顶出了酒肆，双腿使不上力气，半跪在地上。

这让凑在门边的孩子们，心中焦急，连忙喊道：

“御伽大王，你怎么了？是不是她作弊了？不然你怎么可能会输！”

“对，一定是这卑鄙的鬼作弊了，不然英勇无敌，无往不利的御伽大王，怎么可能会一下就输呢！”

“无耻的鬼！大家回去拿豆子，我们一起把可恶的鬼给赶走！”

“把鬼赶走，把鬼赶走！用豆子撒她，让她永远不敢再来！”

“先等等。”御伽大王强撑着起身，叫住孩子们，看向娇小的鬼族少女，道：“我还没倒……！”

砰！

话没说完，御舆千代一手提着他，给丢到了几丈高，这还是控制之下的力度，不然怕是会直接给摔成肉饼。

这个性格活泼的少女，回头走向酒肆，理了理自己的额前有些乱的发，可能是扎到了眼睛，眼眶有些红润。

童言无忌，但是最为伤人，鬼族也是有情有心的，他们也不是石头，会开心，会害怕，会为了某一件事生气，伤心。

凭什么，凭什么鬼族不能被平等地对待，她也想有一天，走在大街上没人指指点点，自己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不用饱受白眼。

“老板，酒肆的损失，从我押着的米袋扣，酒我也不喝了，剩下的请各位多喝几碗，咱们萍水相逢，就是缘分，可别拒绝。”墨然起身到柜台边交代完，迈步到了门边。

御舆千代孤零零坐着，头埋得很低很低，或许也没有抬起的必要，因为四下无人，也没人在乎她。

“对不起……”御舆千代小声喃喃，她以为又是自己，让这个原本可以成为朋友的人类，没了喝酒的兴致，连带着成为朋友的资格，都一起失去了。

刚才在摔跤时，都波澜不惊的酒水，此刻有了两点涟漪，波纹往外慢慢扩散，撞在碗壁上消失不见。

“小姑娘，你不走吗？”门边传来温和的嗓音，浑厚如磐岩，沉重让人安心。

似乎见这个少女还是没有反应，又唤道：“御舆千代小姐，可否同行一阵？”

“来了……我来了！”御舆千代怕自己的回应没被听见，又多喊了一声，仰头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顺带擦了一把俏脸，转身跑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相信这个青年，只是心里很想跟着她，一直跟下去，直到天地变化，日月倒转，她也不想改变这个心思。

墨然看了眼身旁的御舆千代，回头扫过酒肆里的几人，目光略微瞥了一下门边的几个孩子。

那几人纷纷竖起一个大拇指，随后一拍胸膛，示意放心。

墨然点头一笑，迈步出了酒肆，御舆千代紧随其后，这样一来，真像一个跟着长辈出门的懵懂少女了。

街道上，有些孩子胆子较大，抓起一把豆子就丢过去，不每当这时，一袭黑衣的大袖子，都会骤然一卷，再把豆子撒回去。

一人一鬼，就这样安全地出了稻妻城。

“谢谢你啊，墨然大哥，不然我可能又得被撒一身豆子。”御舆千代提到‘豆子’二字时，娇躯一颤，显然是怕到了极致。

“举手之劳。”墨然摆了摆手。

御舆千代沉吟少许，双手要去抓一袭黑衣的胳膊，却是被他躲开了，这么一下，让鬼族少女愣住了。

“先别碰，上面刚刚沾了豆子，可能有残留。”墨然抬手用水元素力洗涤一遍，在快速烘干之后，才放下手臂。

御舆千岩随即抱上了那条胳膊，和爱吃甜食的雷电影，动作极其相似，甚至语气都差不多：“墨然大哥，我可不可以，一直跟着你啊？”

“我不会挑食的，也可以帮忙打扫房间，而且……而且我的实力很强的，别人别想在我的眼皮底下伤到你！”

墨然淡然笑道：“不需要。”

“可，可是……”御舆千代寻找着措辞，想让他留下自己，因为自己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可以唯一依赖的人。

奈何她思索许久，也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顿时神色萎靡，被急得眼角都挂上了几滴眼泪。

墨然看她这样子，哈哈笑道：“别紧张，我的意思是，你不用不挑食，房间也不用你打扫，面前能伤到我的存在，寥寥无几，所以不用你保护。”

“如果你想跟着的话，那就跟着吧！”

少女的双眼睁得很大，微风拂起她的秀发，清澈动人，娇而不媚，俏而不妖。

“怎么，不想跟着我了？”

“不，不是，我来了！”

御舆千代跟上前方的一袭黑衣，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缓缓消失在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