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集 第28章 求之不得

告别白慕灵，典礼前一天回到摩云岭的庄清云，松了好大一口气。如果不能在路上说服她们，估计被指出种种疑点的自己，不得不展示修仙期的修为，震退群人，然后逃之夭夭。那藏着摩雷崖的金光八尺镜，就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去寻找了。

修士们的典礼和凡人的并无两样。一般的张灯结彩，一样的人头攒动。呼喊招呼此起彼伏，把酒言欢地动山摇。最开心的，最有面子的肯定是周掌门。除了没有来修仙级的长老来参加弟子辈的典礼，稍显遗憾外。化极门的李掌门，居心一门的徐掌门都亲自到来。虽然云妙门的程静师太无法亲临，但是有弟子送上了名帖，棘土国三大美女之一的白慕灵，代表云妙门来观礼，大大地弥补了三大门派掌门没有齐聚一堂的遗憾。

“周掌门。云妙门，白慕灵有礼了。”白慕灵换了一身清水淡墨无尘袍，高高的发髻插着一笔青玉流云簪。比大多数人都略高的挺拔身材，配上她高冷的气质，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

“庄师弟，快来。这是云妙门云凡大士的关门弟子，最年轻进入修神期的修士，将来大有可能是最年轻的修仙长老，云妙山百灵仙子，白道友。”周掌门强忍着没有说出，棘土国三大美女之一的话，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寒暄过后，庄清云得体地和每个人打招呼。又趁着白慕灵身边没人的空隙，亲近过去贴着她的肩头悄悄说，“原来你那么大的名望啊。”不等她回话，就和另一个人打着招呼走开了。留下又气又恼，心中小鹿乱跳，脸上一阵潮红的白慕灵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典礼之后，各个门派都有弟子，堂主相送到山门。周贤礼更是亲自送化极门的李掌门回去。云妙门在棘土国西南角的云妙山，是三大门派唯一本堂不在摩雷崖的。庄清云以远来之客，必当礼送的理由提出要亲自送她们回程。周贤礼听到这个想法先是一愣，似乎立刻悟到了什么，莞尔一笑，连声应允。

一路上，白水瑶和庄清云慢慢熟悉起来，话也多了。白慕灵反而不理不睬，保持了她一贯高高在上的冰冷。到了云妙山下，庄清云拿出了一瓶“九灵玉露丸”送给白水瑶，开玩笑说她姐姐够冷了，不会招虫子，这个避虫清毒的灵药她用不上。要送她东西，须是以后单独制作个“冷霜丸”才能配得上她。在白慕灵的冷眼，和白水瑶清纯的笑声中，他一溜烟跑了。

路过千石林鸟妖的附近，庄清云故意停留了片刻，把灵力压缩到了极致，放出一阵几近修仙中高阶的强烈灵压，传出的神识中淡淡地留下一句，“算你们识相。不来惹事。”

庄清云回到洞府才休息了一日。周贤礼就差人来找他。

“庄师弟。”周贤礼客气地让他坐着，开门见山就说，“既然已经正式回来了。师兄也不和你见外。你有没有想过，从今天起是协助其他堂主执掌堂务，还是想做修行为主的长老。”

“掌门师兄，我想过了。管理堂务实在能力不足，资历有限，承担不起这个重任。而且我还毛毛躁躁，年轻气盛，喜欢到处云游。实在不合适协理堂务。”庄清云猜，做长老肯定也有任务。但是总好过被绑在每日繁琐的日程堂务上要强。何况自己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是摩雷崖禁区里的某个山洞。

“那也好。你好像比白仙子还要年轻些吧。那么年轻有这份修为，还肯花时间在修行上，难能可贵。师兄也希望你，过个三五十年能超过我等，进入高阶。百年内冲击假婴境界，为山门创个奇迹。”周贤礼客套完，话锋一转，“做山门的长老，不需要管理堂务。修行时间也由你自己安排。但是山门的有些工作责任，还是需要分担一二。”

“那是自然。掌门师兄，不用客气。尽管吩咐。”

“你也知道如今魔族对中极洲虎视眈眈。每每通过海外无名小岛的传送阵入侵骚扰我界。更有一个传送大阵就在摩雷崖的禁区。禁区内山洞情况复杂，山洞间更是四通八达。我们正道门派有个非正式的联盟，商定了一个分工。每年轮流有一位修仙级的大长老坐镇，三大派各出两名修神期的长老，其余门派有能为的出一名修神长老，协助。无能为的出钱出力。加上挑选出的进百名修为颇佳，或有一技之长的修灵弟子们一起守卫禁区。”

周掌门看了一眼略显激动的庄清云，继续说，“本门平时只有蒋长老担此重任。但是他比较年事已高，而且已经连续几年在外。今年早些时候向我提出需要修整一段时日。我和几个堂主商量，觉得这个请求无可厚非，准备在他修整阶段，改出人为出钱，为对抗魔道出力。如果师弟愿意接任蒋长老一段时日，实在是为本门大大地立了一功。半年为期，你再回来。山门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送白慕灵回去云妙山的回来路上，庄清云还一直在思考如何找机会接近禁区。没想到机会得来全不费工夫。心里乐开了花的他，还是那样慢悠悠地问：“师兄，何时启程为好？能否给我一些时日，稍作准备？”

周贤礼见他一口答应下来，其他条件当然要尽他满意。毕竟修神期的修士，真的愿意苦修的，也不会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不愿意苦修的，凭着修为管理一些堂部事务，受人敬仰享受人生，更不愿意去冒险。蒋长老如果不是自己寿元将尽，也不会去。他自知修为还是修神中期，短时间里不可能进入假丹，突破修仙。所以，以托山门照顾自己的后辈为条件，愿意去禁区值守。

不过几年枯燥的生活，让他怨声载道，托人找周贤礼，要求安排他换休半年。周贤礼正在愁，要破财一番，换得其他门派通融半年。结果，庄清云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周贤礼赶紧说，给他三个月时间准备。正好也能提前通知一下其他门派和蒋长老本人。最后还很体贴的说如果觉得时间仓促，也可以再延一下。

“三个月足够了。等蒋长老回来。我愿意代表山门去值守禁区。”庄清云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表态完又问了周贤礼，摩雷崖附近类似集古楼这样的灵物拍卖，买卖的场所。说是有一颗八级妖丹想换钱。

“你怎么有那么贵重的物品？”周贤礼不敢相信，修为不如自己的小师弟能擒杀如此高级的妖兽。庄清云连忙解释，自己去千石林给灵宠弄沙枣，回来路上被两只恶妖纠缠，遇到白慕灵出手相救才脱险。她杀了妖兽的时候，自己略微帮了点忙。她就送了一颗妖丹给自己。。。。。。

“原来如此。难怪在典礼上，这个平时冷若冰霜的百灵仙子，对他颇为在意。是这样一番故事啊。”周贤礼心中疑惑解开，就给庄清云说了摩雷崖，聚宝阁的位置。还特别提到聚宝阁的老板，是棘土国三大美女之一，修神顶级散修，玲珑仙子。看来这个稳重的师兄对美女还是很在意的。

如果想卖个好价钱，庄清云会选择拍卖交换会，出售八级妖丹。但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赶紧拉住正要走的周师兄。请他代为出手，就说是隐月派收获，不要提及自己最好。如此长脸的事，周贤礼最喜欢做了。满口答应下来。两天后，就送来了二百多个秘金。庄清云略加酬谢自不必说。

十天后，一身灰袍的庄清云站在了白沙海岸边。来之前，他给了王奇一千秘银，托他大量采购练功疗伤的灵药。又嘱咐他送信给周掌门，说自己要去云游，收集一些灵物，准备半年禁地之行。心中默默地过了一遍思路，一张手，法卷耀出一团青光，他就消失在茫茫大海前。

“你个人族低修为的小修士，居然敢闯入妖族禁地。好大的胆子。就不怕老夫动怒，生吞活剥了你？”隆贵看到庄清云，一脸没好气的样子，但也没阻止他进入天地炉的内堂。

“隆老前辈。在下怕你一个人无聊，来看看你嘛。”庄清云嬉皮笑脸地和他打趣。

“我有什么无聊。没银子买灵物炼丹才无聊。”隆贵的暗示要有多明显就有多明显。

“这不，给你送银子来了吗？”庄清云最怕的是规矩。好在隆贵是个认钱，也认规矩的人。认规矩的原因，是可以收更多的钱。

二十年虽然只占了隆贵百分之一都不到的寿命，但是也足够让庄清云和他攀上交情。几番拉锯，庄清云得以用妖族两倍的价格租用天地炉。生意敲定后，还托他研究一种可以缓解衰老的定颜丹药，却取名为“融霜丸”。

隆贵应承下来，一边带他去天字二号房，一边嘴里嘀咕，“你小子是不是钱多啊？明明已经进入了修仙境界，自己能产生不弱于天地真火的纯阳真火了，还有来我这里。我们是妖族没办法，只能依靠这天地之火炼丹药炼法器。你就是钱多。”

“大罗金仙那个才是真正的纯阳真火。修仙期那个火虽然如出一辙，但是又小又杂。我还是花点钱，用您老的。哈哈”说完，庄清云一头冲进房间，打开禁制，开始炼器。

等庄清云把从聚宝阁买的阴阳幡，改造完出关后，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隆贵收了钱，还给了他一张方子和一瓶丹药。说定颜丸属于灵药类，不是他的本行，又凑巧找到一个方子，索性就送他了。庄清云多给了他一份酬劳，换得隆贵一句，你小子以后应该常来，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