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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看看？”
罗卫国微笑点头：“好。”
楚云飞循声望去：“人送哪里去了？”
“我给安排到审讯室那边了”
“审讯？”楚云飞挑了挑眉头：“那就去那边”
几人快步走到了审讯室。
和传统影视剧之中那种阴暗的地牢略微有些区别。
赵鹏程所谓的审讯室，实际上和普通的房间并无区别。
也没有什么刑具，窗明几净、干净的不太像是审讯的地方。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这是审讯室？”
罗卫国一头雾水。
楚云飞咧嘴笑了笑：“**上的折磨都是次要的，最主要是攻破心理上的防线。”
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这间“待客室”的隔壁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审讯室，不仅仅所有刑具齐全，还配备了医务室。
在有必要的情况下，还会从医院内抽调医生和护士过来负责抢救。
先礼后兵。
楚云飞做人比较有原则。
此前不是没有进行过相应的审讯工作。
但一般都是孙铭来完成，楚云飞进行指导。
此前作为358团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主要的审讯对象基本上都是一些土匪、强盗。
对于这方面的事情。
看过沈醉回忆录、以及一大堆谍战的楚云飞还算颇为了解。
要说死硬分子。
但搞死也就搞死了。
楚云飞也不在乎这些所谓的情报。
“梁处长”
梁干乔是黄埔一期生。
算是老资历。
楚云飞开口称职务，本身就带有疏远的意思。
梁干乔本来想着凭借黄埔生的身份留下一条命。
而楚云飞绝口不提。
在这个时候，不免有些慌乱。
不顾体面，即便脸上缠绕着绷带，也颤颤巍巍的起身敬礼：“楚长官”
“坐。”楚云飞微微点头示意，算是礼貌。
梁干乔沉默着等待楚云飞落座之后坐到了对面的板凳上面。
而周大兴见状则是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一旁。
刚才他不是没有问话过。
但梁干乔就像是个哑巴一般。
几乎没有出声过。
搞的周大兴怀疑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
而随着楚云飞的到来。
原本沉默寡言的梁干乔此时却像是个话痨：“楚长官，这件事情你听我解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也是执行上级任务。”
“上级任务？”楚云飞轻笑了一声：“你们军统的人在我的地盘带走我的兵，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梁干乔沉默着摇了摇头：“没有。”
废话！
谁不知道你楚云飞护犊子，爱兵如子这句话还真不是宣传造势。
楚云飞不仅仅能够叫得出每一个排长及以上军官的名字。
并且在他的要求下。
现如今的各部队基本上都按照老358团的规矩来。
各战斗连、各作战部队基本上都有花名册，连史。
上面记录着每一个官兵的籍贯，姓名，还记录着他们的每一次战斗，胜利、亦或者是失败。
都是连史的一部分，谁也更改不了的东西。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敢来抓我的兵.说吧，谁派你来的。”
梁干乔沉默了。
楚云飞试探性的给出了两个答案：“戴雨农，还是委员长？”
梁干乔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不能说。”
既然不能说，那必然就是委员长了。
若是戴雨农的话，梁干乔绝不可能替戴雨农保密。
“委员长？”楚云飞冷笑一声：“谁不知道我楚云飞乃是委员长的肱骨，委员长会派你过来抓我的人？”
“不是委员长”梁干乔不想死，他自然也不是傻子。
“戴雨农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也不是他下的命令，梁处长到底是在为谁做事？”楚云飞笑吟吟的看向了梁干乔。
梁干乔脾气本就火爆无比。
在苏联留学期间更是动不动因为辩论的原因和别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而现如今，却乖巧的如同小绵羊一般。
他沉默片刻之后，试探性问道：“楚长官的意思是，我应当是听了谁的命令？”
楚云飞并未正面回应：“两广事变之中，你立下汗马功劳，可现如今呢？”
提起两广事变。
那是梁干乔人生之中高光之一。
他一手主导的间谍活动、瓦解了两广空军，迫使陈下野，也是有他的一份功劳。
因为这件事情，他也因此受到了重用。
只不过因为培训班的事情。
他也遭到了戴雨农的猜忌、并且基本上算是大权旁落。
戴雨农本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关于他的死，历史上众说纷纭。
楚云飞更倾向于调查组成员之一，沈醉的说辞。
一次寻常的空难。
只不过，因为戴雨农的位置与其所作所为等诸多原因。
使得这件事情成为历史谜团。
其本人因为对于常瑞元过于了解，一直塑造出的是一个清廉的官僚角色。
而在其死后、常瑞元对其破口大骂。
也是因为戴雨农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的话。
他也是个羊屎蛋子表面光。
“我喜欢和聪明人对话，梁处长，你是聪明人吗？”
“我应该是。”
梁干乔有些不太自信。
楚云飞如果想要借着这件事情做什么文章的话。
矛头仅仅只是能够指向戴雨农而已。
而站在楚云飞的视角上面看的话。
对付戴雨农没有任何的好处。
至于楚云飞其他的敌人。
那可就太多了
多到梁干乔一时半会还想不明白楚云飞到底想要做什么样的文章。
“那就好。”楚云飞选择当了个谜语人，这件事情我的副官会和你谈、但并不在这里。
“楚长官，我愿意配合、就没有必要再上刑了吧？”梁干乔脸色微变。
“那可骗不了戴雨农.”楚云飞轻笑了一声。
转身迈步离开，留下了一句：“周大兴，卫国，你们两个跟我来。”
“是!”
赵鹏程面无表情、举起自己的右手示意：“梁处长，请吧..”
“我的那些兄弟们？”
“请放心、楚长官此前有过命令，会留下他们的性命、毕竟你们也只是听令做事。”
“那委员长那边？”梁干乔试探道。
赵鹏程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示意梁干乔离开房间。
走出了审讯室之后。
楚云飞心情还算比较轻松。
“长官.”周大兴刚想开口，楚云飞挥手打断：“回去再说..”
“是！”
楚云飞皱眉陷入到了思索之中。
梁干乔咬人。
也咬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他的矛头也仅仅只是能够指向戴雨农而已。
而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戴雨农如果不来山西捞人的话，军统的队伍就不是那么好带的了。
如何平息楚云飞的怒火，还真是一门学问。
戴雨农自然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而为了维系以戴雨农为核心的军统。
常瑞元势必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其对于戴雨农的信任不是一朝一夕的。
戴雨农具备了许多嫡系将领都不具备的特权。
从很多资料之中甚至能够看出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
常瑞元是真的把戴雨农当做“儿子”看待。
相处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这审讯，比我之前想的要简单一些.”
“梁干乔笃定我不敢杀他，所以才会这么配合.”
罗卫国大惊：“真是委员长派他来的？”
“一定是，戴雨农没这个胆子得罪我。”
楚云飞背负双手。
走在前面。
脚步依旧轻快。
显然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
“那咱们咋办？”
楚云飞的语气之中带着平淡：“讹点东西回来，顺带把婚事安排一下。”
“不能因为他委员长的多疑，耽误了我们的战争进程。”
“那红党那边？”
楚云飞冷哼一声：“在这个战争的关键节点，他蒋公若是不明事理，那我建议给他发把枪，让他自己上战场打去。”
罗卫国脸色一变：“这蒋公不至于糊涂至此把？”
楚云飞沉默不语，只是不断向前。
值班室内。
张大云正和方立功精挑细选实战场地。
这件事情还是黄百韬提出来的。
他希望能够在新兵训练进行到第二个月的时候，进行相应的以战代练。
计划的过于详细，以至于楚云飞都犹豫了许久才进行了相应的驳斥。
但黄百韬也并没有放弃。
反而制定了一份更加详细的轮训整编计划。
楚云飞认真阅读了一番之后觉得在理。
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方立功。
“怎么了，实战训练的事情遇到什么问题了么？”
方立功、张大云两人立正致意。
“因为武器弹药方面的缘故，可选择的战场方向不多、战斗的规模也需要进行一定的控制，所以.”
楚云飞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们担心损失太多兵员？”
“对！”
“经过新一轮的动员和补充，在不影响地方经济发展的情况下，晋东南地区的可征募兵员目前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
“目前我军主要还是延续此前的三级动员体制。”
“以野战军-地方部队-民兵自卫队形势维系存在。”
“现如今我作战部队经过补充之后，兵员数量勉强达到战前水平，作战素养和训练度方面还差了许多。”
“地方部队人数比之之前再度下降了三分之一，且无法继续补充。”
“民兵自卫队除交战区域之外，受到的影响较小，但同样的也很难转化为野战军。”
楚云飞点了点头。
下意识的打开了根据地建设模板子模块。
【当前人口总数：382万】
【预估生产总值：11503万（法币）】
【当前预估岁入总额：2018万（法币）】
【当前税收能力：81%】
【当前预计可征募兵员数量为：14万（34万）】
【当前根据地发展情况评分：14（百分制）】
【当前根据地支柱产业：烟草业；矿业；】
【当前识字率：46%】
【当前稳定度：73%】
【特殊：根据地支柱产业资源增加5%】
【当前根据地建设子模块升级要求：1，为当前根据地寻找新的支柱产业;2，将稳定度稳定在70%以上】
首先是人口方面。
因为战争的原因、即便是大量吸纳流民也没有增加太多。
预估生产总值的总量确实增加了不少。
但基本上都是免税的新垦荒田、无法提供较多的税收。
至于楚云飞最为关键的预估可征募兵员数字。
比之前还要低上一些。
估摸着和此次的大战有一定的关系。
虽然光复了不少的县城，给日寇造成了重大伤亡。
但同样的，己方付出的牺牲也是巨大的。
这些伤痛绝大多数都是山西人民在承担。
系统面板内显示的当前预计可征募兵员人数的十四万，至少目前无法达成。
三十四万兵员，更是理论上适龄征兵人数的极限。
基本上只能够参考。
系统子模块的升级需要一个新的支柱产业。
楚云飞大力发展军工相关产业也是这个原因。
只是到目前为止。
也仅仅只是有个基本的雏形而已。
至少在一年之内很难形成特色产业。
“关系难民吸纳的工作我建议将卓天宇派过去专门负责此时，农垦兵团以及建设兵团在此次的会战之中展现出了应有的作用和战斗力。”
楚云飞缓缓点头：“立功兄所言极是，就按立功兄说的办吧。”
“那我去拟电报吧”张大云撇了一眼周大兴、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索性借口去拟电报，离开了值班室。
张大云离开之后，楚云飞此时已经没有了好脸色：“在自己的团部，他们让你走你就走？”
“报告长官，梁处长的说是奉上峰密令，请我协助调查”
“这么点警惕性都没有吗，平日里面白叮嘱你们了？”
楚云飞眉头微皱，一脸的不悦。
“是我大意了请长官重罚。”
“罚？”楚云飞摇了摇头：“这么丢人的事情还要怎么罚，我不嫌丢人吗？”
“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要引以为戒，若不是下面的人机灵知道第一时间向上汇报，你这个团长若是真出了问题，楚长官、阎长官怎么交代？”
方立功沉默了片刻之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这件事情，依我之见就不要扩大化了，内部检讨即可、至少各部队要引以为戒、不要什么因为所谓的“友军”、“同僚”就放松了警惕。”
“我们现在身份特殊，说我们是晋绥军、我们这些人穿的是中央军军装、说我们是晋军，却直属于统帅部领导，正因为如此、加上此前我楚某人树敌较多更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这个道理，你滚回去好好想想。”楚云飞挥了挥手。
周大兴立正敬礼：“是，长官，我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检讨。”
转身离开之后。
方立功此时却商讨起了另外一件事：“前几天第一批物资已经进入了敌占区，十八集团军那边进行了第一批的分销、效果很是不错，他们想要进一步的加深合作。”
“第一百一十五师充其量不到一万五千人，这么多的食盐已经够他们折腾了。”
“保证当前的贸易出货量，便至少能够多供养一万五千人以上的作战部队。”
楚云飞话里话外拒绝的意思很是明显。
并且他并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冒险。
一旦被日军察觉。
本就想要强化后方治安的日军势必会再度向华北方面军进行资源倾斜。
“现如今的我们，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优先考虑处理掉龙城内的日军第二十师团才是当前的第一要务。”
方立功点了点头，接着道：“只是，十八集团军方面似乎比较期望能够加强双方的合作为此他们已经发来了四封电报，均是总指挥、副总指挥的名义发来的。”
楚云飞闻言沉默了一会。
十八集团军即便是有国民政府提供的军费。
但因为其作战的特殊性，往往也面临着更多的困难。
“估摸着是嗅到了危险气息”
“这个节骨眼上增加和十八集团军方面的合作，会不会让委员长更忌惮我们？”
楚云飞叹了口气：“所以我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宋文英小姐？”方立功才思敏捷。
快步坐在了楚云飞的身旁：“阎长官那边会不会.”
话说半截。
楚云飞摇了摇头：“此前阎长官就已经暗示过我、参座更是直接与我交流过相关事宜，立功兄有没有留意到，我们本该三天前抵达的新一批武器弹药，时至今日依旧没到？”
说辞是因为随枣会战的原因、挤占了运力。
理由很充分，并且挑不出问题。
但在之前。
常瑞元一定会第一时间让武器装备抵达晋东南地区。
以楚云飞对常瑞元的了解。
正面战场只要稍微能够喘口气，就势必会进行骚操作。
只不过以前他骚操作的对象是十八集团军。
现如今换成了自己罢了。
“这种处处为之掣肘的感觉，说实在的，还真是让不舒服啊。”
卡脖子问题，也算是世界难题。
美国人势必不可能从苏联方面运输物资进入山西地区。
常瑞元也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对其而言无异于直接挑衅。
破局的关键点不仅仅在于边境交通线的掌握，还有美国佬的军工生产设备抵达。
边境交通线的掌握，可以进一步向苏联人方面提供其所需要矿产、烟叶。
以换取所需要的重武器，以及弹药。
在西北制造总局的产能爆发之前，尽可能的做到维持自给自足
可如果不跟着常瑞元的思路来的话，双方势必很有可能会进一步的爆发冲突。
这其实也是双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就像这次的冲突，替罪羊只能是戴雨农.
而不可能让楚云飞和常瑞元直接冲突。
如何规避这样的冲突。
中间就需要一个有效的润滑，让常瑞元的疑心病少犯一些。
在关键的时候有人说说话，至少能减少很多的麻烦。
宋家是个很好的选择。
宋夫人对于常瑞元的影响颇大。
宋子文也是很好的助力，其是国内有名的主战派和经济学家。
只是其金融政策和主张在楚云飞的印象之中，从历史上记载的情况来看的话，评价属实不高是典型的官僚资本主义代表。
楚云飞咬了咬牙。
此时的他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慎重考虑。
还是决定还是迈出那一步。
毕竟这么做也是为了国家和民族，为了广大人民群众。
“立功兄，我可能需要你替我跑一趟西南方面，去拜访一下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