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铠传 第16章 再出命案，同一个凶手

深夜，于真武街的一家民居内，一家住户房门大开，窗户也被风撞开，洁白的窗帘向外飞舞，在月光的照射下犹如涟漪般飘动，一位男子静静的站在窗户边缘，月光照射之下看不清他的面孔，唯独可以看到他脸颊上缓缓滑落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之上。

啪嗒....

啪嗒....

一个女子的尸体躺在男子的脚边，尸体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只能从残缺的身体上微微辨别出性别，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擦拭了一下面孔上的血迹，随后将手帕丢在女人的尸体之上，鲜血瞬间将手帕染成血红，做好这一切，男子刚准备转身离开，风，忽然静止了。

嗡....嗡....

“凝戗（qiang一声），你越界了，大憎对你很生气，你不能继续在t市滥杀无辜了。”在男人的背后，一位几乎看不清身形的男子低语道，他的身体似乎是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一样，微微频闪，就好像游戏里面卡在岩石中的角色一样，身体以极快的频率颤动，同时还能听见刺耳的嗡嗡声。

“折跃，我好不容易从藏了几年的巢穴内逃出来，就不能让我爽一爽吗？弱小的凡人，杀再多，也不会让他们灭绝，他们就和蝼蚁还有臭虫一样，不管你杀多少，他们都会继续繁殖，填满这个世界，以至于，让我们神，都没地方生存。”凝戗冷冷的低语道，随后轻轻的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女人尸体，两个肉球缓缓滚落到折跃脚边，被称为折跃的男子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死者的惨状让他难以直视，他微微挥手，地上的死尸也和他自己一样同样开始剧烈的频闪，随后瞬间扭曲消失在地面上，只留下一地的鲜血。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擦屁股了凝戗，如果你再继续杀戮下去，大憎，会找到你的。”折跃低语道，“别忘记了你来这里的目的，S催化剂才是最关键的。”

折跃说完这句话，身形缓缓消失在房间内，只留下凝戗一人，他冷笑一声，右手对着旁边满是鲜血的厨房灶台，借着月光观瞧，可以惊人的发现，凝戗的右手和我们正常人截然不同，虽然依旧可以分辨五指，但是在其手掌心的位置，有一个差不多手指粗壮的空洞，外表有一层肉膜遮挡，此刻肉膜剧烈的收缩，随后猛然喷射处一道压缩气流。

砰！！！！！

......

“煤气爆炸？”康有为疑惑的从警车上下来，此刻的他来到了真武街幸福巷一片名为春光里的小区门口。

按理说康有为隶属于黄金角分局，真武街并不是他们警局的管辖范围，但真武街警力不足，加上康有为在警局内实在是没什么事情干，甚至可以用游手好闲来形容，所以局长近几日就将康有为调到了真武街辅助民情纠纷案件。

今天距离上一次和兰厷在医院门口见面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这一周内兰厷包括那位神秘的银铠都没有继续联系康有为，让康有为十分的无聊，本来在警局内就是被孤立，没有人愿意和自己搭档，很少能看到一个人出动任务的警察，若非如此无趣，他也不会接受真武街的案件。

不过来到真武街警局，他就不像在黄金角那么不受重视了，虽然是派来协助调查的，但依旧给康有为安排了一位搭档。

朱九，一位警校刚刚毕业了没几年的警察，今年27岁，有几年的工作经验，但是和康有为现在的处境差不多，他虽然不至于像康有为一样被排挤，但因为太年轻没有多少经验，所以一直和康有为做着一样的工作，都是处理民事纠纷。

“接到市民报案，说是昨天晚上4号楼302房深夜传来爆炸，然后着火了，现在火势已经被消防队的人处理，我们是来看看现场情况的。”朱九缓缓说道，朱九不算是很帅气，别看年纪比康有为小，但是这张脸很显老，而且朱九很瘦，外表看上去和警察这份工作没什么搭边的地方，就算个子比康有为高上几厘米，但因为很瘦弱，反而像是一根竹竿。

康有为和朱九两个人关好警车门，一同向现场走去，现场没有被封闭，毕竟这是居民楼，你如果封闭了现场人家进出并不方便，所以只是在事发房间的门口贴了拦路警示条，小区门口和楼栋没有没有封闭，一进去就看到一大堆人围在这里看热闹，有小区内的居民也有外面凑巧路过的闲人，他们都是围观讨论，康有为和朱九从人群之中簇拥着挤过去，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们都没看到背后的康有为朱九二人，自然不会主动的避让。

“让一让，让一让！”康有为大声喊道，这时不少人才注意到后面有警察，都让开了位置，康有为当时也没多想，本来就是喊闲人让路，但是忽然间他觉得侧边有一个目光，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人就是如此，你可以称之为第六感，当一个人长时间凝视你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不自在，下意识间的对视就是这样发生的，康有为一个扭头，正好看到了一个男人也在看着自己。

对方的目光极为的阴冷凛冽，似乎是一只饥饿的狼，对视一眼，康有为就感觉脚底板微微一冷，当然，虽然语言描述这么多，但实际上他们二人视线接触连1S都不到，康有为就从人群中挤了过去，来到楼栋门口康有为疑惑的回头扫了一眼，发现没有看到刚才和自己对视的那个人，心中也有些疑惑的站在原地。

“怎么了？”朱九还以为康有为在找背后的自己，疑惑的拍了拍康有为问道。

“没事，刚才看到了一个怪人。”康有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朱九对话，嘟嘟囔囔的说道，说的也不是很清楚，朱九无奈的一笑。

“要是真有怪人，那我们还真的要多注意一下。”朱九笑着说道。

“为什么？”康有为和朱九一边上楼，一边聊着天说道。

“我们上课的时候，专门做犯罪份子心理研究的老师和我们分析过，每一个杀人犯，或者是纵火犯，在做案之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罪犯都会重新回到作案场地现场观看，你可以理解为享受他所做的一切，你可以理解为内心不安害怕被人发现是自己做的，反正大部分罪犯都会回到犯罪现场，如果说你发现了一个怪人，那你最好记住他的长相，没准他就是罪犯。”朱九缓缓说道，听到这话，康有为下意识的心中一紧，路过二楼的时候，二楼有一个面对楼下地面的窗户，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簇拥的人群，康有为再次不确定的扫了一眼，但依旧没有发现之前那个和自己对视的人。

“真的假的？”康有为还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他没有这么高的文化，康有为本身是高中毕业后参军服役的，他没有上大学，自然不知道大学警官课上讲述的内容，所以对朱九说的东西也不确定真假。

“当然，这可是科学研究，掌握了罪犯的心理，你就掌握了罪犯的犯罪手法，从而更快的抓到他，这是必修课。”朱九笑着说道，康有为没有过多在意，二人此刻已经来到了三楼，正对楼梯口的那家住户就是爆炸的那间，此刻大门已经被炸烂，门口贴着警告禁止入内的黄条，康有为和朱九蹲着从黄条下面钻进去，来到了房间内部。

首先传来的就是十分刺鼻的烧焦味，房间里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一看就是烧了很长时间，康有为有亲身经历过这个城市内的消防队效率，效率很低，所以估计他们赶来救火的时候已经燃烧了一个多小时了，看着火势燃烧的路径可以粗略分析，火势从厨房起，燃到了大门口附近，估计再晚一会就会波及周围的住户。

可，没有煤气味，煤气爆炸导致的火灾与正常火灾的味道是不同的。

“这家住户人呢？”康有为疑惑的询问道。

“没找到，这家只住了一个女人，叫李燕子，不是t市本地人，浙江的，来t市打工，这间房子是租的，才租了不到半年左右，本人也有点小钱。”朱九缓缓说道，显然他来之前还是看了这个案子的报告的，头也不抬，对答如流，康有为也有些疑惑，最后一句，是不是有点多余了，自己也没问啊。

“失踪了？”康有为没多想，继续询问道，此刻他已经站在了灶台面前，因为这里是爆炸的起点，所以几乎看不清灶台本来的样貌，康有为戴上手套，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墙壁，墙壁焦黑贴满灰烬，却有一个凹陷的孔。

“对，案发之后就没见过她了，电话就在房间里，打电话没接，而且....”此刻朱九走入了房间的卧室，康有为听到了拉抽屉开柜门之类的声音，朱九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而且看起来昨天晚上她好像还在床上睡过，虽然被单什么的都被烧了，但是角落的凳子上放着一些衣服，应该是换下来的，床单也不平整，被子也是盖着的掀开的，除非李燕子没有叠被子的习惯，否则她昨天火灾发生之前还在家。”

听着朱九的回答，康有为微微点头，随后蹲在面前的灶台上，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将面前的墙壁上的黑灰擦拭下去，擦拭干净，一个清晰的孔洞出现在灶台的墙壁上。

康有为疑惑的微眯双眼，孔洞看上去和子弹差不多大小，他从旁边的抽屉里抽出一根金属筷子，顺着孔洞捅了进去，并不深，但是里面没有子弹，说明不是弹孔。

“你怀疑是李燕子自己燃烧的大火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交不起租金，房东催的又很紧，和房东产生了矛盾故意的呢？”康有为继续说道，他暂时没有和朱九说自己的发现，而是继续查看墙壁的其他位置。

“不太可能吧？手机钱包身份证首饰耳环都不带走就烧？”朱九回复道。

康有为站起来，用手机将面前的墙壁上的孔洞拍了一张照片，他回头看了一眼朱九，发现他还在卧室内，康有为开始编辑短信，发送给了一个神秘的号码并且备注：对比一下，和李竹的伤口还有李竹妻子尸体腹部上的伤口是否一致。

发送好后，康有为收回手机。

没错，康有为看见这个孔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杀死李竹与他妻女的超能力者，排除掉李燕子故意损坏财物的可能性后，再看到这样相同的弹孔，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但这件事他不能和朱九说，一是因为他不确定是否相信朱九，他不知道朱九是不是被收买的，二是因为害怕暴露自己和银铠认识的事情。

“自杀呢？”康有为继续问道。

“嗯...也不太可能，现在是八月底，每个月月底交房租，如果她是自杀，那么昨天就不会给房东交房租。”朱九回复道，的确，一个打算死的人不会临死前还把房租交齐的。

“你那边找到了什么？”说着，康有为也走进了卧室，随后站在门口顿时一愣，因为他看到朱九将一些李燕子留在这里的首饰往口袋里面装，康有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退出卧室，刚才他虽然是一边说一边走过来的，但是朱九似乎没意识到康有为进了卧室。

“什么都没找到，都烧没了。”朱九回复道。

康有为无奈的摇头，你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大家都明白，偷人东西是不好的，就算李燕子失踪了，哪怕就算是李燕子死了，你也不随便动他人财物，更何况你是警察，但转念一想，这可是t市，你说了有用吗？怪不得他对李燕子有点小钱很在意，原来早就计划好了。

思想斗争了一下，康有为转身走到阳台的位置。

他无奈的叹息一口气，窗户也是被烧得破碎，窗帘也消失不见，康有为站在窗户边缘看着窗外，心中也很感慨，要想彻底改变这城市，单纯的打败黑帮是不够的，这里的人的心，也是黑的。

站在那也不知道做什么，康有为本人也不会抽烟，只是抱着肩膀看风景，等待着的朱九完成他的“工作”，站着站着，忽然间康有为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觉得脚底下软软的。

低头一看，虽然地板被烧得焦黑，但是唯独这一片很软，似乎是.....火灾之前这里洒水了一样。

这间房子的地板是那种一层一层的木质地板，很光滑涂了蜡的木板，这种地板看上去不显脏，而且很好清理，和瓷砖地板比起来更有质感，所以很多人都喜欢用，但是这种地板不好的地方就在于，如果洒水在地板上，会导致地板被水泡开，尤其是边边角角的位置，会掀起翻边，此刻就是，康有为感觉这块地板有些不对劲，他立马蹲在地上，用手指扣动地板的边缘，果然，可以直接扣开，下面是层层的木板和木屑，当然，大部分已经碳化了，但是更下方的位置还没有被火势波及，康有为看见底层的木板已经被沁透颜色变深，便伸出手扣下来一小撮放在手心。

要说警察的经验是最重要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康有为下意识地就凑到了鼻子边上嗅了嗅。

鼻子比狗好使，不但闻到了烧焦的糊味，还夹杂着一丝很细微的血腥味。

这是血。

但目前只是猜测，究竟是不是血，拿到实验室甚至说医院都可以，一验就知道，泡在水中将染在木头上的液体沁出来就好，康有为拿出一个塑封袋，将手中的木屑放在其中密封好，听到朱九的脚步，康有为站起来，顺势将手中的木屑塞到口袋里。

“你发现了什么？”朱九看着康有为询问道，康有为停顿了一下，案例说自己是应该把发现告诉他的，毕竟自己是黄金角分局派过来协助的，他不是主要警员，但是余光瞥了一眼朱九鼓鼓囊囊的口袋，康有为微微摇头。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火灾。”康有为低语道，朱九无奈的点头，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康有为，不信任朱九了。

二人离开此处回去写报告没什么好说了，再说另一边收到短信的张烨。

这个未知号码本身就不是兰厷的，是张烨的，想要和康有为交流什么三个人都会一起商量，然后由张烨发送内容而已，此刻张烨在地下室的基地内正看着电影呢，忽然间听到了手机传来震动，立马打开。

他现在有三个手机，一个是自己一直使用的，另一个是专门与兰厷还有王雷联系的，第三个就是现在手中拿着的，代表银铠使用的和康有为联系的手机。

一看到这个手机响，张烨激动的立马拿起来看。

这几天他也很无聊，兰厷这几天回家了，毕竟八月底了，兰厷已经好长时间没去打工了，他还要照顾妹妹，虽然有着银铠的身份，还认识王雷这个有钱人，但是兰厷不愿意接受王雷的帮忙，这几天兰厷回去找了个新的工作打工，王雷呢，也去住院了，并非是什么大伤，就是固定的检查，每个月都有一次，主要是为了害怕他的腿部瘫痪加重。

这里提一句，王雷双腿瘫痪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小时候的一次事故导致的，是伤势，不是疾病。

所以说基地内目前只有自己，张烨大三本来应该出去实习找工作，但是他懒得出去做，一直都闲着，也没课，所以他就整天待在基地内，反正固定白大爷会给他送饭，也不担心吃穿。

对比一下，和李竹的伤口还有李竹妻子尸体腹部上的伤口是否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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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条彩信，康有为向银铠求助，问问这个弹孔的来历，他肯定知道银铠有查到这些的资源人脉，张烨一笑，将照片传输到电脑上，然后调出李竹的死亡照片与他妻子的死亡照片进行数据对比，这都是电脑完成的，他不需要做什么，将桌子旁边果盘上的一颗苹果拿起来咬在口中继续敲打键盘，顺手查了一下此刻康有为的位置。

“真武街幸福巷春光里？”张烨疑惑的自言自语道，然后看了看最新的新闻，果然，昨夜凌晨2点左右那里爆发了一场火灾，火势大到凌晨4点才灭火（其实没多大，只是消防员很慢，但是新闻不能这么说，不然会被消防队的人警告），可以看到一些现场的照片，随后张烨继续搜索，将警局内现场拍摄传输到档案的照片也拿出来，现在还没多少，毕竟康有为朱九他们还没回来，朱九拍了很多照片，回到警局才可以上传，此刻也看不见。

叮。

另一边，对比完成，张烨连忙看向侧边的屏幕，果然，对比数据显示65%多，这可不低了，要知道一个是打在肉上的，一个是墙，还是被大火燃烧过的墙，能有这么高对比率，基本上就确定了。

“果然。”张烨冷哼一声，随后将苹果放下，换一面咬住，再次输入代码，将昨天晚上春光里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查看，包括火灾现场住户的身份等等。

李燕子，晚上九点左右到家，可以从隔壁街道的监控内看到李燕子提着小包回家的场景，李燕子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餐厅前台，收钱结账的那种，九点多将近十点下班，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家。

春光里小区附近没有只对她居住楼栋的摄像头，但是可以看到李燕子回到小区内的背影。

只有她一个人，随后张烨还打算黑入李燕子的手机查看，但是手机已经损毁，数据都不在了，网络上差不多，只能查到最近她网站的浏览记录，都是一些跟工作有关系的，看的张烨很绝望，因为完全没有第二个人的任何讯息。

就在张烨觉得面前是死路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调出了李燕子工作餐厅内的监控，看到了李燕子站在前台收银，但是他不是为了关注李燕子才调出这个监控的，而是看餐厅里面的人。

扫视一圈，果然发现，在前台位置不远的一个靠近窗户的座位上，发现了一个身穿休闲服的男子。

他一头斑白的头发，这是很少见的，一般都是五六十岁的人，即将暮年的过渡期才会有的发色，黑白交错，看上去就很苍老，但是看他的面孔，他还很年轻，估计也就是不到三十的样子，他桌子上没点多少菜，一个凉菜一盘肉菜，然后就是两瓶啤酒，但喝酒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李燕子身上，监控很模糊，看不清楚目光，但绝对不是善目。

虽然李燕子不算是那种十分惊艳的容颜，只能说是普通人的长相，可身材不错，长相也很耐看，凹凸有致的身材，而且凹凸的极为明显的那种，简单来说就是长相一般，身材顶级，显然这吸引了喝酒男的注意，他一直看着李燕子，两盘菜两瓶酒，愣是从八点左右吃到李燕子下班，一下子就吸引了张烨的注意。

随后他查监控，看男人离开的去向，果然和李燕子同一个方向。

将视频截图，张烨看着面前图片内的男子，随后微微一笑。

他对着屏幕比出一个手指枪。

“piu，找到你了。”张烨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