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铠传 第3章 心态的转变

“直接命中咽喉，中弹之后这个家伙在临死之前一定挣扎了很久，其他几个人直接命中额头，弹孔边缘圆润平滑，说明子弹发射途中经过了摩擦，是消音武器，9mm子弹，有点意思。”康有为蹲在地上，将手套戴好，查看着那几个人的尸体，自言自语的说道，此刻外面已经彻底乱了套，整个酒吧内的人都跑了出去，即便保安都没留在此处，兰厷依旧坐在地上满头冷汗，他颤抖着爬起来来到康有为的身后。

“第一次见到死人？”康有为头也没回的说道。

“你在做什么？”兰厷拍了拍康有为的肩膀疑惑的询问道，好像在询问康有为为什么不赶紧走。

“距离黄金角警察局的车开到这里，我们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所以我要仔细看一看这些尸体的情况。”康有为缓缓说道，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随后低头在李竹的尸体上摸索着什么。

兰厷也知道他们不能被警察发现，不然这群涉黑的警察就会把今天的事情牵扯到他们的身上，但此刻见康有为没走，兰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错过目光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尸体，李竹的尸体最为惨烈，别看其他人命中的是额头而李竹命中的是脖颈，但是此处是大动脉，出血量很客观，而且死之前李竹经历了漫长的死亡等待，身体抽搐等等，因此血迹到处都是，像没刷完全的油漆一样铺满整个地板。

这一幕看着兰厷差点没吐出来，主要是血腥味太过于浓郁，这种直灌颅腔的腥味让兰厷连维持冷静都变得无比困难，他转过身靠在包厢内的大电视旁边，尽量避免去看那满地的鲜血。

“所.....所以你看出了什么？”兰厷长舒一口气，背对康有为勉强挤出一句话问道。

“杀死他们的人，并不是简单的杀手，他经过十分系统的训练，每一个人都是一枪毙命，命中头颅我就没必要说了，但是李竹的枪伤位置很刁钻，是颈大动脉，最起码延迟了李竹一分多钟的死亡，很残忍，但同样的，也很精准，武器很专业，隐蔽性做的也很好，现场除了这五具尸体，我看不见任何其他人在这里停留过的痕迹，这是一名十分专业的杀手，训练有素，知道如何规避我们警察的搜查，从目前来看这个包厢内只有一个出入口，可是我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在李竹他们进入后出来过，看来我们这一次真的遇到了高手。”康有为理智的分析道，和有些慌神的兰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保持专业性和冷静，不得不让兰厷有些佩服。

“我初步判断，杀死李竹一行人的，只有一个人。”康有为缓缓说道。

“因为什么？”兰厷疑惑的询问道。

康有为没回答，而是在李竹的大衣内摸索，在这样的大夏天，除非你和康有为一样打算跟踪别人，否则的话不会穿上一件风衣，李竹就是短袖外套着一个外套，此刻将外套的内口袋翻开，康有为似乎摸到了什么，嘴角一笑，然后掏出一袋两三公斤的白色粉末出来。

“这就是原因。”康有为将白色粉末袋子掂量一下，随后丢给兰厷，兰厷吓了一跳，差点为了接住而摔倒，但是拿稳后看见上面沾染的鲜血又差点丢在地上，只不过最后还是攥住了。

“d品？”兰厷惊讶的喊道。

“冰，大概三公斤。”康有为站起来擦了擦手说道。

“所以，这是杀人越货吗？”兰厷颤抖着问道，当然，他也不敢看手中的沾染血迹的粉末袋子，只是用两根手指捏着一个角提着。

“货在你手里，所以你认为是杀人越货吗？”康有为笑着说道。

“好好，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兰厷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没经历过这些，只能依靠康有为。

“我们不能把这些d品留在这，不然那群警察来搜查了之后，这些d品估计会原封不动地回到蛇头手里，三公斤，应该是蛇头能拿到的最大货量，把这袋子扣下来，最起码他们半个月内会消停一点，这批货可一点也不少，即便是蛇头，也会被上头怪罪。”康有为摸着下巴思考着说道。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不能把d品给警方，这件事也不能声张......”兰厷重复着说道。

“我需要你留下这袋d品。”康有为看着兰厷坚定的说道。

“瓦特？”兰厷难以置信的彪了一句英文让康有为都是一笑。

“我是警察，手中拿着证据不上缴，之后就算我将证据拿出来，也无法作为呈堂证供，他们甚至会用私藏证据这个罪名把我扣下来，但是你不一样，你不是警察，你甚至今天没有来过这里，没人知道你是谁，你也是我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你不吸d吧？”康有为看着兰厷认真的问道。

“我当然不吸，但....不不不，这根本不是重点，我留下来？我要放在哪？”兰厷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不知道，没准你床底下，没准暖气片后面，只要你觉得安全的地方就行。”康有为随口说道。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我没办法帮你你能明白吗，如果我被发现手里有这么多货，那么我就危险了！”兰厷咬着牙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只能信任你，你说过，你相信我只是因为我想要改变这座城市不是吗？现在我反问你，你想要改变这座城市吗？”康有为按着兰厷的肩膀询问道，兰厷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拒绝的话哽噎在咽喉说不出半句，他余光看了一眼康有为背后满是血腥的地板，这就是这座城市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制止邪恶的代价，那么当自己可以成为这个人的时候，是否会去做？

兰厷的呼吸变得急促，紧紧地看着那满是鲜血的地板，随后闭上双眼。

“你会把蛇头抓住对吗？”兰厷看着康有为询问道。

“我们，会把他抓住。”康有为坚定的捏了一下兰厷的肩膀，“现在，我们该走了，别忘了你的烤串，抓紧时间离开这里，记住，你今天没出现在这，我也没有，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兰厷点了点头，随后快步跑向之前的桌子一把抓住已经变得冰冷的烤串，和康有为快速逃离了此处。

......

回宿舍的路上，兰厷几乎是狂奔，他一刻也不敢停下，但并非是因为畏惧和胆怯，更多的，却是内心根本无法遏制的兴奋。

他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的面孔甚至可以看见遏制不住的笑意。

他真的做到了，怀中沉甸甸的粉末袋子就是证明，他无比的痛恨这座城市的罪恶，他恨这些，恨每一个扰乱这座城市的坏人，也同样，他痛恨导致自己痛苦经历的坏人，是他们的扰乱，导致了母亲选择了那样的工作，导致自己的父亲不敢出面抚养，然而今天，他终于有机会亲手将他们绳之以法，不是将希望寄托给别人，寄托给警察，而是将机会把握在自己手里，亲手，消灭这座城市内的黑暗。

这令兰厷感受到了无比的兴奋甚至说战意，他感觉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那些邪恶之人的攻击，因为他也会同样以重拳回应。

满地的鲜血，五具惨死的尸体，倘若是一般的年轻人，肯定会被吓得面部煞白，而兰厷没有，他所想的，是要对付导致这一切的坏人，他想要亲手阻止这一切。

砰！

“哈....哈....”兰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把将宿舍的大门推开，此刻房间里还开着灯，毕竟还不到晚上十一点，这个点不过是王雷和张烨夜生活的开始，他们二人都是错愕的转过头看着兰厷，发现他浑身都是热汗，甚至可以透过后方月光的照射看到兰厷的头顶冒着热气，不过最终他们还是将目光锁定在了兰厷右手提着的烤串袋子里。

“你再晚回来一会，你就要为两个饿死鬼收尸了。”王雷看着气喘吁吁的兰厷，无奈的说道。

“是啊兰哥，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我都快饿死了！”张烨坐在电脑前也是无奈的喊道，随后跑过来就夺走兰厷手中的袋子，兰厷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喘着粗气，靠在门边，看着张烨已经抬着轮椅走到王雷床边二人分着烤串，兰厷这才放心，右手探入怀内，很自然地将粉末袋子顺在背后，装作上床，靠近床边时松手让袋子自由落体，随后迈步的右脚微微用力直接将袋子踢到自己的宿舍床底下。

接着兰厷转身坐在床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分着烤串的二人。

他们俩注意力全在串上，自然是不会看到兰厷的小动作，这也让兰厷送了一口气。

“切，就这么几个肉串？”王雷一脸不屑地说道。

“不，用，谢。”兰厷故作嘲讽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意思很简单，你应该说一句谢谢，王雷无所谓的摆摆手，自顾自的大口吃了起来，而张烨也是再次坐回电脑面前。

兰厷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热汗，这个点学校的公共澡堂已经停止供热，但浑身都是汗即便是冷水兰厷也打算去洗一洗，将床板顶上的肥皂和毛巾拿好，刚准备去，王雷就想起了什么喊住兰厷。

“我买了新的铠甲英雄杂志，我们俩看完了，放你床板上了，我们晚上还是老样子，三四点才会睡，被我们吵醒你就自己起来看会吧。”王雷随口说道，顿时兰厷嘴角一抽。

“就不能.....”

“要求我们早睡是在要我们的命，我们中午十一点才醒的。”王雷一脸认真且严肃，并且认为自己丝毫没有错反驳着兰厷低语道，这个表情看的兰厷差点把手里的肥皂捏碎。

“最新一期的？”兰厷很无奈的问道。

“当然。”王雷耍帅的甩甩头。

“成交。”兰厷转身出了宿舍前往浴室。

.......

“诶！这个精灵族这么玩游戏是吧？不知道我人族的农民可以变成民兵？我20人口民兵你还想跟我打！？找死！！民兵召集！”

“吼吼！可以啊张烨，你这玩的也太厉害了，可是你这么打不就会被另一个不死族抄家了吗？”

“你以为我剩下70多人口的部队在哪？我已经在打不死族的基地了！”

“你简直就是他妈的天才！”

兰厷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坐起来看着王雷和张烨，他们两个人此刻围坐在电脑面前，张烨疯狂地敲打键盘，而王雷在旁边加油打气，声音很大，根本不可能睡得着，兰厷转过身将枕头盖在自己的头上，但还是可以听见两个人的动静，随后气愤的坐起来，伸手在床板上摸索着，随后摸到了那本杂志。

最后还用愤怒的目光看了一眼二人，但是他们俩都沉浸在那个小屏幕内，看见没人理自己，兰厷也是坐在床上打开杂志来看。

铠甲英雄，是2000年那个年代为数不多大学生比较喜欢的杂志，奥特曼虽然在这个时候也十分火爆，但对于兰厷他们这个年纪的人类说还是有点幼稚，剧情的诟病他们可以分辨出来，而铠甲英雄虽然和奥特曼差不多，但里面的情节更偏向于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所以他们很喜欢看，已经出版了一百多篇，每一本杂志他们都第一时间购买阅读，当然也不贵，这些杂志就是报纸材质的料纸，更没有彩刷打印，而是黑白的图画，所以也不贵，一本才1.5块钱而已，他们自然是一次不落的买下。

而兰厷，十分喜欢这本杂志，因为里面描述的剧情，就是一个身穿铠甲的年轻人在城市中行侠仗义，帮助警察解决犯罪团伙，被很多人崇拜敬仰的故事，每当自己观看的时候，吸引兰厷的，其实并非剧情和精彩图画本身，真正吸引兰厷的，是每一次铠甲英雄拼死和坏人们战斗的场景，即便自己身负重伤，即便站起来都无比的勉强，但是他每一次都会站在最前方保护后面弱小的人们。

英雄，是兰厷从小就想要成为的角色，在这样一座被邪恶笼罩的城市内，兰厷无数次的幻想过有一个英雄会出现，幻想过有一位像杂志内一样的铠甲英雄出现，用他的招牌拳头将他们一个个打跑，但他已经等了二十年，这样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反而是邪恶越来越猖狂。

你说这样的想法很幼稚，的确，对于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来说，这样的想法的确太过于幼稚，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不了什么，个人英雄主义也从来不是我们国家民族所提倡的，但有些时候，就是需要或者说期盼这样一个人可以站出来，就和每个人面对无法解决的困难的时候会求神拜佛一样，都是一个精神寄托而已，可兰厷已经等得足够久了。

他之所以报名参军，是因为这是他为数不多可以学习本领的地方，他没有钱去缴纳那些名贵的武术科班学习战斗本领，军队是他唯一的学习的办法，他想要成为那个人，他也同样，想要成为铠甲英雄。

兰厷看着手中的杂志，越看内心越激动，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一行小字触动了兰厷的内心。

那是铠甲英雄被逼到了绝路的画面，坏人用枪顶着铠甲英雄的头，伸出手撕开了铠甲英雄一直以来遮挡面部的面具，认出了铠甲英雄的身份，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这一幕让坏人无比的诧异。

“你以为，一个一无所有，连维持生计都很难做到，从来没有训练过的普通人，凭什么可以战胜我们这些拥有雄厚资本和几百号手下的黑帮？”

他拿着枪死死的顶住铠甲英雄的额头，愤怒的询问道，兰厷颤抖着看着下方铠甲英雄回复的那一行小字。

“所以呢？”

这本杂志的结尾，就是这句话，再翻页，就是后面的广告页，然而却让兰厷愣在了床上。

所以呢？

所以呢....

所以呢！

对啊，即便我什么都不会，即便我没有可以一个打十个的本领，即便一发子弹就可以把我击毙，即便我现在每天都需要在各个饭店打零工来维持生计，所以呢？所以我就要因此放弃吗？所以我就要因此屈服你们的邪恶，任由你们在这座城市为非作歹吗？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兰厷的目光变得坚定，他右手紧紧地攥住杂志的尾页，余光看向自己床铺，似乎透过了床铺，看到了静静躺在下面的白粉。

是否真的拥有力量去对抗邪恶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拥有为此而付出一切的决心。

为了改变这座城市，你愿意付出什么？

兰厷咬了咬牙，将手中的杂志缓缓合上。

“你没睡？”王雷似乎是看到了坐起来的兰厷，疑惑地问道，兰厷没有回答，但随后王雷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立马推着轮椅过来。

“哦对了，今天我们教授来找我了，他说他记错时间了，不是这周五去L市。”王雷忽然说道。

“不是7号吗？”兰厷也是才刚刚缓过来，轻轻的问道。

“不是，是7号没错，但我们需要7号抵达L市，我们是自费走的，老师虽然帮我们掏路费，但也不可能安排飞机，所以我们要坐绿皮火车过去，路程都有两天，在火车上吃睡，礼拜三一早我们就要出发，现在都已经是周一了，明天后天老师给我们放假了，你回去准备一下吧，我明天下午家里人也来接我。”王雷说道，兰厷点了点头，自己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就是两三件衣服足够。

“额，你最好别和之前一样，多带点，老师说，我们这一次可能要去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王雷为难地说道。

“半个多月！？”顿时兰厷有些难以置信。

“是啊，你也知道，L市的地形比较复杂，那里都是几千米巨大的深坑，天知道是怎么形成的，之前上课不也是讲过吗，说L市的地形是几万年前就形成的，那不可能是天然地貌，没准几万年前我们地球上存在着这样级别体型的生物，所以构造了那样的地形，不管怎样，虽然我们周五抵达L市，但是真的想要赶到目的地，可能还需要更久，半个月只是保守，我建议你做好去一个月的打算。”王雷解释着说道。

“我没听。”兰厷摇头说道，自己根本不记得老师上课讲过，当然，就算真的讲过，也肯定是没听。

“反正挺重要的，不单单涉及我们的学分，据说国家方面也很重视，派了很多各领域的科学家过来，似乎有什么巨大的发现，我们去也能开开眼界，没准咱俩可以在那捡到不少好东西，那可都是几万年前的东西，随便拿一个都是化石，拿出去卖，那得多少钱啊！”王雷有些兴奋的喊道，看来他还是对考古感兴趣的，只是兰厷没什么感触。

“要是去一个月的话....”兰厷思索着，随后摸了摸口袋里的100元，心里好像也有了点底气，他开始计算，自己一直在打工，现在也攒了小一千块，肯定是够的，但不是说一个月之后他就不活了，他还要为后面的生活做打算，毕竟自己的妹妹还在上学，他肯定是要精打细算的，看见兰厷在思考，王雷显然是看出了兰厷的难处，从口袋里捻了几下，掏出了三张红色的票子递了过来。

“这什么意思？”兰厷顿时惊讶的问道。

“我不知道，第一次和你妹妹见面，也没给个红包，明天你就帮我带过去喽。”王雷没所谓的说道。

“不行，我不能收你的钱，还这么多，你怎么办？”兰厷连忙摆手拒绝道，“我手里有钱，不需要这么多的。”

“我知道你手里有，但你还要过日子不是吗，这钱就当是我给你妹妹的零花钱，第一次见你妹妹不得给个小红包之类的东西吗？你就收下吧，我还有的是。”王雷没好气的说道，随后就塞到了兰厷的手心里。

“等等等等，你哪来这么多钱？”兰厷一把拽住打算推轱辘离开的王雷，直接把他拽了回来。

“我....我攒的。”王雷含含糊糊的回答道。

“你什么时候攒的？你天天胡吃海塞你还能攒钱？”兰厷一脸不信任的问道。

“你别问这么多了，我有钱，家里挖矿的，行了吧？”王雷不耐烦地说道，似乎很不想讨论这个。

“王雷。”兰厷很认真的按住王雷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

“我发誓，这钱，是好的，是干净的，我没有干任何违法的事情，真的是我自己攒的！”王雷也明白兰厷什么意思，举起手对天发誓，见到这一幕，兰厷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当时真的认为王雷没准干了什么不法的勾当，毕竟他天天捣鼓垃圾，谁知道是在制作什么东西。

“好，谢了，你说得对，我的确很需要，但我之后会还你的。”兰厷拍了拍王雷的肩膀，随后感激的说道。

“巴拉巴拉巴拉....”王雷摇头晃脑的推着轮椅离开，看的兰厷都是无奈的一乐。

过了半小时左右，这两个熬夜的主也终于感觉到了困意，兰厷这才能安心的躺在床上熟睡，碰到枕头没出几秒，就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

“张烨....”

“雷哥....”

“你觉得兰厷知道自己....打呼噜真的能挑房梁吗？”

“我现在感觉肚子上的肉随着呼噜声在颤抖。”

“擦.....该死的呼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