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突然一声落地巨响传来,一只妖兽凌空飞来,坠落在他们所在车撵前,激起一片黄沙。
定睛一看,
那妖兽腹部,赫然有一个被洞穿的,拳头大小的伤口,
残留的灵力,还在不断灼伤着伤口周遭的肌肉,墨蓝色的血液不断从伤口中涌出。
姜瑶菏不经意间对上地上妖兽猩红色的眼睛,本能往后瑟缩一下,
竟然感觉自己从妖兽的眼中看出了死不瞑目!
与三爷爷对上的妖兽,块头最大,足有三人高等长,见到自己同伴的尸体,脚掌刨地,仰天长啸一声!
吼!
周围也尽是妖兽的回应吼叫声!
每一头妖兽尽皆看向尸体飞来的方向,那里是一片密林!
姜家众人却借此缓了口气,心惊胆战,也疑惑的随着妖兽们的视线看去——
只见有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竟是从密林处而来,衣袖飘飘,从天而降!
正是苏耀东与苏淼淼两人!
落地无声,
苏耀东直接踩在了最近的一只妖兽头上,提臂,手臂表面浮现出繁杂灵线交织图样,对准妖兽的头部,一拳轰下!
三爷爷眼皮子一跳。
妖兽的头顶,赫然出现一个与刚才的尸体上一模一样的洞穿口!
看着倒在地上的,姜家修士的尸体,
再看看正随手把妖兽尸体甩到一边的苏耀东,三爷爷震惊得心神具荡!
明明是差不多一样的年纪,这个少年,看上去甚至年纪还要小一些,实力差别……竟是如此之大吗?!
他的神识能够感觉到,苏耀东是同他一样的王境,
而且境界,还隐隐在他之上!
三爷爷画符的手一哆嗦。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如此恐怖了吗?!
然而,
还没等他从对苏耀东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转头又看见,
同苏耀东一起从天而降的,不过四五岁,还不到人大腿高的小女孩,眼中竟是散发着微微紫光,
在三爷爷的神识感知中,是真元境,
真元境不吓人,
吓人的是四五岁的真元境!
起码在他将近百年的阅历之中,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淼淼出手,倒是没有苏耀东心狠手辣。
而且在三爷爷看来,
真元境对上这些妖兽,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就像已经倒在地上断了气的几具姜家修士的尸体一样。
所以,当看见一只妖兽朝淼淼扑去的时候,
三爷爷差点惊呼出声。
完蛋了!
三个字浮现在他脑海中。
然而,
预想中的血腥残忍画面并未出现,女孩眼中淡淡的紫光,给她软萌的脸上平添一股神秘气质,
淼淼脚下步伐玄妙,
三爷爷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还隐隐感觉到一股规则气息,还欲细看,却直觉灵台遭受冲击,竟是完全超出他现在能接收的心法道果!
这是圣经……不,甚至是帝经心法才会产生的效果!
三爷爷险险移开视线,刻意不再去看淼淼玄乎其玄的步伐,
只见女孩抽出一柄小巧的灵剑,对她来说正好合手,
在妖兽扑上来的一瞬间,
剑刃接连在妖兽身上几个他不能理解的位置点刺,伤口很小,如果不是看女孩手中那柄小剑不凡,三爷爷觉得甚至连这么小的伤口都刺不出来。
无用功……三爷爷刚出现这个想法,
却见浑身灵气暴涨,墨蓝色光亮充斥周身,气势骇人的妖兽,竟是在半空中僵住,然后直直坠落向地面!
砰!
淼淼轻轻向后避让两步,看着倒在面前的妖兽不断抽搐,却是再也无法站起身来。
更加惊人的是,在三爷爷的灵识感知中,
妖兽的突发异样,是因为它体内的灵气流转,突然全都断绝了,无法再重新调动!
而他能够想到的,唯一能够造成这种异样的,只能是刚才淼淼用小剑点破的,那几个无伤大雅的伤口造成的!
这个猜测,让三爷爷本就不稳的灵台,再次隐隐产生动荡。
真元境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对付得了半步皇境的妖兽?
而且女孩使用的招式,他也从未见过!
但是事实就是确确实实发生在他眼前了。
苏耀东仿佛还和淼淼竞争了起来,杀完一只后,便腾空飞向下一只妖兽!
没有人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
灵气爆发,
快准狠!
又是一拳!
淼淼也在动,小巧的身体踩着玄妙的步伐穿梭在兽群间,身形飘忽,裙角翻飞,仿佛能够预知妖兽的每一步动作,片叶不沾身,剑刃时不时落在妖兽身上,然后便是一只妖兽抽搐倒地!
吼!
吼!
最强壮,也是领头的妖兽,发出两声急吼,朝一大一小飞扑而去,
其他妖兽也跟随它,开始包围两人攻击!
一时间,
竟是没有妖兽再去管姜家人,所有的警惕和敌意,全都转向一大一小两人!
姜家修士们手握法器,抹掉溅到脸上的同伴鲜血,震惊的看着这从天而降,直接帮他们化解了死局的两人。
对他们来说,
完全没办法对付的兽群,为何在这两人手中,却像是对付玩物一般简单?
而且两人的年纪,比他们都还要小!
姜瑶菏在扒在窗口上的妖兽离开以后,缓了半天,才敢探出头,查看外面的情况。
见此情景,也是发出一声惊呼,震惊的掩住嘴,额前步摇不断晃动,
“天呐!”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三爷爷也有如此疑问,
甚至于,他能够看出来的东西比其他人更多,心底震惊疑惑便更深!
结果,
还没等姜家人震惊完,
那头,密林后,缓缓驶出来一辆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简陋的马车。
马车前,坐着一个黑衣黑发,叼着一根野草,悠闲驱车的年轻男子。
车厢车帘被掀了上去,
里头坐着的,是一个面若冠云的男子,他懒散的靠在车框上,
更让三爷爷注意的是,他们两人脸上,都没有因为眼前的险境出现任何表情变化,
坐在车厢里头的男子,
甚至还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太慢了,”他隐隐不耐烦,“实在是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