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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男女 第676章 好钢要用在刀把上

作者:武文弄沫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3-04 00:27:31 来源:平板电子书

“我是不管你带谁去啊,反正不能带着嫂子去。”

小燕抱着两瓶酒走了进来,玩笑道:“店里就这么几个人了,嫂子再走了,我可就真忙不过来了。”

“我们卖给你了是吧!”

傻柱也是开玩笑,点头道:“好好好,她是你嫂子,我外人成了吧——”

“哈哈哈——”

小燕同沈国栋结了婚,身份变了,对业务的态度也变得成熟和积极了起来。

倒也不是说以前不积极,只是一个人结婚以前和结婚以后对生活和工作都是两个态度。

要不怎么说成家立业呢。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她怼了傻柱一杵子,嗔道:“就你这买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指着你挣钱养家,还不得黄摊子了啊!”

“这话说的,好像我混吃等死了似的——”

傻柱皮糙肉厚的,小燕又不是真打,两人玩闹着,却是真就着李学武的话说起了包席的事。

“前院儿闫解放刚弄了一指标,正打算买车呢。”

他示意了门外的方向,说道:“国栋帮忙跑的,说是跟厂里问了问,准备去东城提车呢。”

“去示范店啊?”

李学武没在意地问道:“差了有十几二十块钱啊?”

“也就那样吧,”傻柱点点头,抱着胳膊说道:“我也跟熟人问了,多那钱挺合适的。”

“你想吧,要攒工业票剩这钱得等哪百辈子去!”

他抬了抬下巴,道:“示范店保一年的质量问题,还给提供一些配套的改装件,还有维修便利呢。”

“真算下来,示范店没多收钱,我反正觉得很合适,我要真想提车,就去示范店。”

“啥时候去提啊?”

李学武打量了他一眼,问道:“提了车就打算包席用?平时搁家里空着啊?”

“还真叫你问着了!”

傻柱挑了挑眉毛,道:“国栋说这一阵回收站和街道小工业也会提一批三轮摩托车,我准备搭便车。”

“而且啊,我都跟国栋说好了,我那车平时也不闲着,就跟回收站打零工,他给我租金就成。”

他扒拉手指头,嘿笑着给李学武算计道:“你想啊,有了这笔租金,汽油钱我省下了,没准车钱还能挣回来呢。”

“这还不算我用它挣包席的钱呢——”

“瞧把你给能耐的!”

秦淮茹从屏门进来,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玩笑道:“不知道的以为你东城首富了呢。”

“首富不可能了,但东城师父我还行!”

傻柱逗了她一句,回身给棒梗示意道:“来,儿子,叫声师父来听听。”

“去你的,占我们便宜啊——”

秦淮茹就是来看儿子的,虽说听了李学武的劝,请了傻柱做棒梗的师父,可学还是要上的。

“走了,棒梗,该回家吃饭了。”

“晚上我在这吃了——”

棒梗想着锅里炖着的肥鱼舍不得走,蹲在灶坑门子前面给他妈回道:“你先回去吧。”

“棒梗?我们怎么说的?”

秦淮茹见儿子不出来,严肃了声音道:“是不是说好的到点回家吃饭写作业的?”

“我这不是还没吃饭呢嘛。”

棒梗有些赖叽着不挪地方,傻柱见了自然是要维护的,“今晚上炖的鱼,我早留他在这吃饭了。”

“这哪有个头啊——”秦淮茹抱怨道:“让棒梗跟着你学厨,可他这学还得上啊。”

“从周五放了学开始,书包一撇,一个字可都还没写呢,”她瞪了棒梗一眼,道:“你们老师说你几遍了,再不写作业,打你我可不管啊——”

“行了,非当着我的面管孩子啊?”

傻柱挡着道:“马上起锅了,他回家不也得吃饭嘛,从这吃完了再回去写。”

这么说着,他回身对着棒梗交代道:“吃完了就回去写作业啊!”

“不然我听说老师打你不写作业,我就再打你一顿。”

“真打啊?”棒梗摆弄着手里的柴火棍儿,带着无奈的哭腔道:“我都不想上学了,我现在学厨了。”

“你学飞了也得上学!”

傻柱这师父也不都是见天的逗乐子,该管教徒弟的,也是有着严肃的一面。

棒梗以前不怕他,那是因为有他妈和奶奶罩着,傻柱充其量就是一邻居。

现在不成了,他是正式磕头拜的傻柱为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拜师的时候就讲好了,师父管教徒弟,比当爹的还狠,贾张氏和秦淮茹都不能惯着。

贾张氏刚开始是不愿意的,舍不得宝贝孙子吃苦。

可秦淮茹也说了,不趁着棒梗年岁小,学一门吃饭的手艺,长大了不得饿死啊。

光指着她是不成了,轧钢厂不比从前,更不比其他厂了,除了接收转业和退伍的鍕人,其他渠道都关闭了。

除非你是优秀人才或者特殊人才,走人才引进通道,否则只能从联合工业学校一路学、一路考进厂。

就棒梗这学习成绩,秦淮茹也跟婆婆实话实说了,红星厂绝对进不去,其他厂倒还有可能。

只是这种可能也没啥意思。

联合企业是奔着联合工业学校的名头来的,是招收专业性和技术性较高的工人。

只棒梗这样半桶水,真就是进去了,也是受气的命。

倒不如听李学武的劝,拜傻柱为师,学一门川菜的手艺,这样进红星厂倒是容易了。

工人可以招临时工,厨子可必须要成手。

厨房里那些帮厨不算,那就是打杂的,永远都上不了灶,因为他们没那个手艺,傻柱这样的也不教。

这个时候可不比后世,你说学厨子上新东方就行了,得上师父家学去,先干三年辛苦活再说吧。

跟别人可以不放心,跟傻柱那是放一百个心的。

上下屋住着,傻柱左右不能坏了孩子的前程,更何况棒梗现在还上着学呢。

只要学成了,再加上那点拿不出手的初中文凭,秦淮茹舍了老脸也能把儿子给安排了。

贾张氏听她掰扯了一大堆,都不抵傻柱一句话。

傻柱就问她,灾年有听说人饿死的,您有听说厨子饿死的吗?

贾张氏看着傻柱的那张冒着油腥的脸,咬咬牙也就答应了。

她可以瞧不起厨子,但绝对不敢说厨子孬。

——

李学武回来大院就是为了看看妈,也让妈看看他。

只是傻柱好不容易逮着他一回,死活不撒手,非要一起喝点酒,说是好好唠唠。

李学武拗不过他,吃饭前往家里坐了一会儿,便又被傻柱招呼着回倒座房吃的晚饭。

二爷和十三太保剩下的几个小子搬去了大仓库那边,沈国栋找人把值班室收拾出来了,也挺像样。

听傻柱介绍说,该有的都有,甚至还成立了小食堂。

饭菜一般,用的也不是正经的厨子,就是街道上的妇女,为的也是解决几个小工业的工人吃饭问题。

沈国栋给傻柱往街道办的手续就是挂在了那处小食堂,行了个口头上的方便。

傻柱自己也说了,做包席没那么简单,单位里只招呼了他徒弟马华,到时候上灶切墩就他们俩人。

再找三四个传菜的、凉菜的和洗碗碟的就成了,这玩意儿就是赚个辛苦钱。

回倒座房吃饭的人日渐的少了,沈国栋忙起来哪凑合哪吃,多半是在大仓库那边对付一口。

晚上忙的差不多了,才回来这边接小燕一起回家。

沈国栋现在也是辛苦,两头跑,多处忙。

他在大仓库那边弄了个办公室,连带着回收站、贸易链以及经销业务都在那边办公。

以前倒座房三十几口子人吃饭,现在就剩下这么十来个了。

傻柱一家三大一小,大姥、小燕和王亚梅,以及费善英带着俩孩子,都不用放炕桌,地桌都摆的开了。

有的时候雨水不回来吃,有的时候一大爷一大妈在这吃,有的时候叫上李家几口人。

傻柱这位行政主厨的活儿倒是好干了,就是有的时候觉得怪没意思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跟李学武喝酒的时候也磨叨,总想起以前这间房里的热闹,那时候想吃饭都得挤着、抢着。

他还提及葛林了,一大盆馒头摆跟前儿,吃完就剩仨,那还得说葛林收敛了,为了健康只吃了一七分饱。

现在一大盆馒头,吃了上顿吃下顿。

这屋里就他一个壮汉能吃的,剩下的不是娘们就是孩子,再有就是大姥这样的老头子了,更不能吃。

李学武听他发牢骚,回忆往事,也是颇为感慨,时间飞快,眨眼间一屋子人天各一方了。

西琳和葛林成婚了,在吉城生活;小燕和国栋结婚了,各忙各的;十三太保家里就剩下六个。

闻三和老彪子同他一样,连孩子都有了。

就差小兄弟二孩儿了,这要是结婚生子,他们哥们几个也算是成家立业,功德圆满了。

傻柱默默叨叨地喝了半瓶子酒,没醉,微醺。

李学武没量,可也没藏私,是真的陪他喝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这种场合要是再装假,那他就真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饭后也不知怎么唠的,又说起了大院里的变化。

聋老太太没了,房子空了。

闫富贵没了,闫家和睦了。

刘海中悟了,儿子懂事了。

一大爷老了,准备后事了。

……

说一大爷老了,却也不是胡掰,这年月人的寿命都不长,四五十岁就有准备后事的了。

当然了,这话说起来吓人,实际上一点都不违和。

一大爷没孩子,要是不提前给自己准备棺材本,难道还等着街道用板车拉他去火葬场啊?

就算是有傻柱在,也得有个心里准备。

这是傻柱跟李学武念叨的,说一大爷跟他聊过了,无论他和一大妈谁先走,剩下那个都托他照顾了。

也许是想起什么伤感的事了,傻柱捂着脸还掉了眼泪,气的迪丽雅捡桌子的时候还掐了他一把。

迪丽雅想的是武哥好不容易回来一样,吃顿饭也不着消停,还得听他磨叨,大老爷们还哭唧唧的。

李学武也是无奈又好笑,顺着他的话聊了不少这几年形势的变化,周围人的变化。

最大的变化不就是他。

一个二十九岁的光棍,混到如今妻子、儿子和房子都有了,马上就要有车子了,堪称人生赢家了。

棒梗拿着抹布要给他师父献殷勤,可惜傻柱没喝醉,闻见抹布味儿想捶这倒霉孩子一顿。

院里一共仨大爷,以前动不动就开全院大会,现在都没这个概念了。

二大爷不打儿子了,跟前儿就剩老三一个,后院可消停了。

秦淮茹当了干部,少了事端,一大爷不用主持公道,中院消停了。

三大爷一没,闫家成了模范家庭,前院消停了。

回收站工作转移,外院消停了。

李学武听傻柱唠叨,最大的感触就是,每次回来都能感觉到大院的消沉和安静。

可能随着故人的老去,熟人的离去,他记忆里的痕迹消失不见,再也不见。

他跟着傻柱出了门,两人带着棒梗一同往后院走。

一过垂花门,院里的这份宁静更显。

或许这才是四合院的本来模样,家家和美,安详团圆,以前的鸡飞狗跳才是不正常的。

“武叔,啥是顽主流氓啊?”

棒梗的神经有些跳脱,人嫌狗不爱的年龄,抽冷子就给两人来了这么一句。

李学武笑着看了他,反问道:“你觉得呢,啥是顽主流氓?”

他并没有问棒梗为什么这么问,或者从哪听来的这个词汇。

作为胡同里长大的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必然会接触到某个圈子,或者触碰到年龄段该有的文化氛围。

你要是没感觉到,就说明你OUT了。

这么说一点都不为过,就像青春期必定会有哎呦喂老师一样。

谁敢说自己的青春里没有仓井、波多、小泽?

棒梗十三岁了,到了在学校不用主动参与都有人叫他一起出去打架的年龄了。

就算从家长和老师的口中也渐渐的会接触到这两个词。

当然了,在家长和老师的眼里,顽主就是流氓,流氓就是顽主。

“不太懂,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棒梗摇了摇大脑袋,踢飞了院里的小石子,正弹在老七家的玻璃上,听屋里的骂声他也不在乎。

“是那些整天不上学,叼着烟、骑着自行车在大马路上瞎晃悠,穿衣服敞着怀儿,多冷的天儿裤腿子非要挽起来一截的人?”

他抬起头好奇地问道:“那些满嘴的脏话还烟不离手,一声招呼总有兄弟来帮忙,车后座经常有漂亮姑娘招蜂引蝶,整天嘚瑟的牛哔样算吗?”

“嘿嘿嘿——”

傻柱虽然喝多了反应慢,但听徒弟总结的观点还是忍不住想要笑出来,“这是你妈说给你的原话吧?”

李学武没搭理他,笑着为棒梗说道:“你说的这些人,不算是顽主和流氓。”

“啊?那什么才算?”

棒梗挑眉道:“我们老师说的,说我再发展下去就成他们一伙儿的了,无可救药了。”

“你们老师错了,这是刻板印象。”

李学武迈过三门,给棒梗解释道:“受过一定的高等教育,穿中山装,白衬衫,戴手表,抽中华,住大房子,出行有车接车送,举止优雅,风度翩翩,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才叫流氓呢。”

他低头看了看满眼迷茫的棒梗说道:“你说的那些人连顽主都算不上,更别提流氓了。”

“额——”棒梗有些发懵,问道:“那我们老师说的那些人算什么?”

“嗤——”

还没等李学武说话呢,旁边走着的傻柱当啷来了一句:“儿子,那是傻哔——”

——

“你们俩大人就教我儿子这个是吧——”

秦淮茹站在院里,撵了棒梗赶紧回去写作业,插着腰,又好气又好笑地指责着两个没正型的。

其实李学武好冤枉的,要不是傻柱接了那么一句,他这些话完全算得上至理名言了。

就算是挂在小学教室的墙上都不为过。

“你还是当师父的呢!”

秦淮茹逮着傻柱一顿火力输出,不怕棒梗跟傻柱学手艺,就怕儿子把他的这些傻劲都学了去。

“等棒梗学了这些,回头你家何壮不也得跟着学啊!”她见傻柱还要狡辩,抬手掐了他一把,道:“为人师表哪去了,谁这么当师父的。”

“我要不教,他要走弯路。”

傻柱嘿嘿笑着,也没在意秦淮茹的闹,摆了摆手便往家里逃了。

酒劲上来了,走路都有点歪,更没想着留李学武喝茶了。

迪丽雅还在前院儿呢,何壮和闻远玩的开心,得一会儿才回来呢,他要先睡觉了。

“气死我了——”瞧见傻柱的痞赖样,秦淮茹转身瞪了李学武一眼,道:“瞧你给我出的这主意。”

“我又没把刀架你脖子上。”

李学武好笑地说道:“再说了,我们也没说啥啊,是你家棒梗问起来了,我还不能给他解释一句了?”

“就你能说,我说不过你行了吧!”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问道:“你们喝酒了?”

“一点点,微醺。”

李学武打量了她,笑着问道:“听傻柱说,你相亲了?”

三月中旬的京城,即便是夜晚也不冷,站在院子里的两人只觉得微风阵阵,分外清凉。

“就他会多嘴——”

秦淮茹不自然地摩挲了胳膊,躲了李学武揶揄的目光,说道:“是联谊的时候有工会的干部帮忙介绍的。”

“怎么样?合适吗?”

李学武嘴角一咧,笑呵呵地问道:“相亲的成功率虽然不高,但只要看对了眼就一定能成。”

“成什么呀——”

秦淮茹见他示意了后院,便跟着他往后面走了,边走边介绍道:“一个工作还行,就是有点矮。”

“另一个长相倒是很好,就是脾气不怎么行。”

她的声音有些落寞,道:“昨晚上我纠结了一宿,倒是该选哪个呢,听工会的意见,总得试试才知道。”

“结果呢?选哪个?”

李学武回头看了她一眼,推开了后院自己家的房门,开了灯。

“没有结果——”

跟着进来的秦淮茹气呼呼地说道:“今天工会那边给我回话了,说那两个都没看上我。”

“哈哈哈——”

正准备烧热水的李学武也是被逗笑了,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宽慰她道:“现在至少不用纠结了。”

“嗯,我就是单身的命。”

秦淮茹坐在了沙发上,叹了口气,茫然地说道:“到今年我就三十三了,再不找就不用找了。”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说道:“等棒梗一大,人家都叫我小老太太了。”

“忒早了点儿吧?”

李学武从厨房里出来,笑着说道:“三十岁的小老太太,二十岁叫什么啊,大爷、大叔啊?”

“你以为你还小啊!”

秦淮茹提醒他道:“闺女、儿子都有了,他们就是你的计时器,孩子大了,你也就老了。”

“你们家你和你大哥,可不就是当大爷和叔叔的人了,你到我这岁数,眨眼的工夫。”

“那我一直睁着眼总行了吧——”

李学武在沙发上坐了,迭起腿讲道:“你要是活的太焦虑了,不等你成老太太呢,就得埋土里了。”

“叫你说的——”

秦淮茹挪着身子坐近了,盯着他问道:“我问问你的意见,你说我该不该找一个搭伙过日子的。”

“我婆婆也没个意见,说是都随了我。”

她探着身子,讲道:“你说不找吧,苦日子都熬过来了,自己一个人过日子挺好的,谁都不用迁就谁。”

“你说要找一个吧,都说我这个岁数可惜了,守寡的滋味都知道难捱,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那就找一个呗——”

李学武低头看了眼自己腿上的手,抬起头说道:“这守寡的滋味难捱,我看得出来。”

“你当然得理解我。”

秦淮茹一挑眉毛,说着说着便动手了。

如何评价秦淮茹?

在李学武看来,秦淮茹是一个能干的好同志。

你说,秦淮茹好干部?

厨房火炉子上的烧水壶噗噗地冒着热气,水开了好半天了,也没见有人提起它来泡茶。

秦淮茹这杯绿茶不能用热水泡,因为她带水来了。

沙发上,秦淮茹断断续续地讲着相亲的事,见的那些男人如何如何,工会的干部又是如何劝她的。

她好像摸着一些窍门了,每当她说起这个的时候,都会遭遇狂风骤雨般的鞭打。

好像刺激到了李学武某根神经,所以她这也算变相地犒劳她自己了。

“你说你相着亲,咱们还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

李学武看着她调侃道:“到底谁才是第三者啊?”

“是谁不重要——”秦淮茹笑一下,挑眉说道:“重要的是你不花钱,但他要给我一份彩礼。”

“额——”是一个动作。

李学武有点无语了,他调侃秦淮茹不是好玩意儿,叫她这么一说,自己好像也罪孽深重。

唉——罪孽,深,重。

——

三月十七号,周一。

李学武刚从主办公楼忙完了出来,便见王小琴的车进院了。

她的车很好认,因为红星厂只采购了一台212。

红星羚羊在量产前,整备版的羚羊就已经进入到了厂区的公车采购序列,逐步淘汰掉原有的嘎斯。

在新车采购的计划中,除了厂领导的车,其他全都是厂里自己的产品。

羚羊、宏运、彗星等等。

李学武的那台212如果不是进行了特殊的改装,也早就换成了羚羊。

而王小琴的车不仅是212,车牌也很特殊,不是地方的牌照,所以一打眼便能认得出来。

“我还说呢,你啥时候来上班。”

李学武站在门口等了她,见她下车后,这便笑着说道:“我这两头忙,就快要忙不过来了。”

“忙不过来就对了——”

王小琴一身干净利落的绿鍕装,走过来玩笑道:“我就等着你把工作都忙完了,才来接手呢。”

“那你可有得等了,”李学武无奈道:“可我也等不起啊!”

“你再不来,我就得八抬大轿去卫三团请你了。”

“合着,那我还是来早了?”

王小琴一挑眉毛,站住了脚步道:“你早说啊,早说我就在卫三团等着你八抬大轿来接我了。”

“我倒是想了,可就怕姐夫不答应!”

李学武陪着她进了大厅,示意了楼上说道:“连红装和霞帔都给您准备好了,就等着您的三把火了。”

“我来可不是给你烧火做饭的——”

王小琴点了点他,道:“别给我立一个人见人怕的形象,我来就是当老好人的。”

“那没的说——”李学武站在大厅里没动地方,赞了她道:“一看您就慈眉善目的,准是老好人。”

“嘿——你倒是调侃起我了!”

王小琴都上了楼梯了,却没见李学武上来,好笑道:“走啊?咋地,咱们这就算交接了啊——”

“当然不会这么匆忙。”

李学武示意了对面,道:“我那边有个会,这就得过去。”

“关于工作交接,领导那边都好说话,还是看你的安排,你要说行,那咱们现在就交接都没有问题。”

“你想得美——”王小琴嗔道:“这么一个大摊子直接甩给我,我认识谁是谁啊。”

“得了,你忙你的去吧。”

她摆了摆手,道:“从今天开始,我不干别的了,专门看资料,做调研。”

“哎,对了——”刚要转身上楼,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李学武问道:“你的那个秘书咋考虑的,留不留给个痛快话啊!”

“领导都给你时间了,我也得给他时间啊。”

李学武倒是会说,指了指楼上道:“你需要时间来看资料和做调研,我也给他时间跟你磨合磨合。”

“彭晓力就在楼上呢,这段时间他将配合你完成工作的熟悉和掌握。”

“至于他跟不跟你,还得看你留不留得住他。”

“呵——你们保卫处的都是宝贝疙瘩——”

王小琴翻了个白眼,一边上楼一边说道:“要个秘书还磨磨唧唧的,生孩子呢?”

走廊里,路过大厅的保卫组干部们听见两位领导的对话,纷纷看了过来。

尤其是以前不常来的,却定下来准备接班的王副组长最后的一句话,真是震碎了大家的刻板印象。

女干部还有如此爽利粗狂的一面,真不愧是卫戍来的啊,跟保卫组的工作性质十分的匹配呢。

要是周瑶在这,一定会努力向新领导学习的。

——

“十一层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李学武手撑在会议桌上,看着平铺的设计图讲道:“双子塔的设计结构,算上裙楼,这室内建筑面积可得够用啊。”

他用手挪开了旁边的联合工业大楼的设计图纸,今天的重点还是办公大楼,暂时先不用考虑其他的,得先让李主任满意了。

“算上地下结构,应该是十四层。”

双子塔办公大楼的主要设计团队成员成分比较复杂,初期为红星厂的工程处组织了部分专家,以及一些施工单位工程师参与。

后来有了华清大学建筑系以及其他大学的教授,并同东风建筑研究所的历史建筑专业人员加入了进来。

再后来就是圣塔雅集团提供的无偿援助,包括新式的工程机械和设备,以及从欧洲筹备组建的专业设计师团队。

亮马河生态工业区最初的设计图纸早就被改的面目全非了,但李学武当初提及的要求一个不落地摆在上面没有动。

他提出的一些要求和设想,以及后来发展需要所产生的要求也被补充了进去。

尤其是圣塔雅集团带来的设计师团队,在内部设计和建筑设计上提供了更多的反感和相关问题的解决办法。

李学武不是专业的建筑工程师,也没怎么系统地学过设计,就是胆子大,敢说敢问。

来自意大利的弗朗瓦索、法国的伊莎贝尔和格雷琴,三人同那些教授和工程师们一样,围在会议桌旁,一边阐述着设计的理念和需要,一边做着辩论。

双子塔的地基已经打好了,只要最后一部分的外部设计定稿,施工方案就能做最后一版了。

很少听说有地基都打完了,设计图纸还没最后敲定的工程吧?

没办法,谁让亮马河工业区不断地有新的设计师、新的设计思想、新的理念加入进来呢。

主体架构不变,新的东西不断填充进去,或者有东西被删减掉。

李学武听着耳边双语连带着翻译的争吵,目光随着手指滑动,一处一处地问他们相关的问题。

会议刚开始的时候李怀德跟着看了一会儿,可越看越糊涂,索性办别的事去了。

他不是放弃了工作,而是信任李学武不会让这些大嗓门们交给自己一坨狗屎。

李怀德可能会怀疑自己的审美,但绝对不会怀疑李学武的审美,这小子从来不跟丑娘们接触。

这话也就是老李的心里话,要是李学武知道了非骂他不可,谁说审美是这么用的。

“建筑安全我就不用强调了,你们应该早就考虑到了。”

李学武手掌按在图纸上,看着周围的设计师团队讲道:“我就问一个问题,这栋大楼能不能容得下三千人办公。”

“完全没有问题——”

弗朗索瓦很是认真地回答道:“在不追求高度的情况下,最开始的设计方案就把楼体做的很大了。”

“这里有足够大的地皮面积,深挖修筑了三层的地下结构,在我看来再多修建七八层都是没有问题的。”

“暂时够用了就行——”

李学武敲了敲图纸,道:“这栋大楼只是用来给总部办公的,其他的业务可以分均到其他的建筑上。”

“比如这个——”

他又伸手拽回了刚刚推出去的,同样地上十一层的联合工业大楼,“它可以很好地作为补充使用。”

“就是有点浪费了。”

格雷琴耸了耸肩膀,看着李学武说道:“像是京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城市,未来的发展一定很快。”

“城市建筑的设计在兼顾实用的基础上,更应该强调适应未来,对地块做最佳的设计和使用方案。”

“我们这里是生态工业区。”

李学武瞅了她一眼,好似强调了生态,但更多的理由他不想说。

沿着亮马河的分支,一长溜的建筑显得很分散,与主干道对面的工业区、商业区和住宅区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更像是大草地上拔地而起的几座建筑,包括联合工业大楼、工业展览馆、图书馆(工人俱乐部)、双子办公楼、文艺出版社大楼、红星宾馆、河畔住宅区以及研究所的环形办公楼。

在图纸上,这些建筑总体上都在一条直线上,绿草成茵、植被点缀环绕,更像是花园。

连以往的,对办公区的刻板印象——围墙都没有。

可能厂职工们走着走着,就到公园了,而办公区和活动区,以及重要的建筑就在公园里。

当然了,给副处级以上干部设计并规划的河畔小区也在这里,算是一种身份隔离吧。

这不是在搞特殊化,如果不这么做,那住宅区对职工来说就做不到充分的公平分配和出售。

在格雷琴看来,李学武的这些要求更像是把红星厂的办公机构摆在大马路的边上进行展示。

她有点不理解这种设计思路,但在场的所有中方设计师和教授们都看懂了。

好钢要用在刀把上,而不是刀穗上。

什么?刀刃?

废话,刀把要是不好,刀刃好了也白好!

“八部电梯,三个大型会议室。”

伊莎贝尔介绍道:“每层一中三小四个会议室;左右各楼两个卫生间,一共是四个。”

她是作为内部设计师给李学武进行介绍说明的,讲的很慢,但很具体,把刚刚李学武关注的重点都说了。

李学武问什么?

办公需要,职工除了在工位上办公,就是去开会,或者上厕所。

“休息区要有,会客区要有,茶水区要有……”李学武的手指在伊莎贝尔给出的选项上做着强调:“可以设置在伴走廊的位置,也可以设置在室内。”

“不要吊灯,不要壁灯,不要任何赘余的艺术灯具,”他有些挑剔地说道:“要体现严肃严谨的工作作风,又要强调活泼认真的工作氛围,你懂了吧?”

我不懂!!!

伊莎贝尔扯了扯嘴角,点点头说道:“没问题”。

她知道,这就是甲方爸爸,永远都是:不要跟我说你要什么,我只说我要什么,

“装饰画可以有,但不能太多,风格我们宣传部门会做选择,这一点你们下来沟通。”

李学武手指敲了敲文件,讲道:“所有的门窗玻璃都要一个规格,方便后期的维护和保养。”

“线路一定要预留出口,方便未来有更多的选择,”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已经设计好了的图纸上做着最后的强调:“地砖不要节省材料,用最好的。”

“墙裙不要刷油漆,用墙砖,大钱都花了,还差这点小钱?”

他抬起头瞅了眼总设计师,继续强调道:“除了主体架构,你得想到十年、二十年以后会不会有新的需要。”

挑挑拣拣的说了好多,尤其是法国设计师填进来的私活,部分被李学武剔除了。

艺术有了,严肃没了。

最后讨论就是第九层,也就是集团领导的办公楼层。

具体到每一间办公室,每一间会客室,每一间会议室……甚至连门窗的位置、卫生间的位置,以及需要用到的实木材料等等,他都严谨地做出了要求。

集团办公大楼所有的家具都是设计团队全新设计,交给茶淀家具厂生产加工的。

设计方案里有李学武的很多新奇的思想和思路,绝对能用五十年不落后。

这也是他提出意见时,那些设计师也在认真思考的原因,有的时候他说的真对。

在讨论第九层办公区的时候,李学武特别叫了窦耀祖过来,他更是带了一整个团队。

什么样的团队?

在外国设计师的眼里,这是一群老头子,或者说是神仙。

因为这些仙风道骨的人手里拿的工具不是尺子,而是罗盘。

中方设计师则全都闭上了嘴,只看不说。

说什么?

这玩意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再说了,谁敢保证领导们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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