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快速接过账本缓缓地递到了皇帝手中,皇帝漫不经心地接过本子,随意地翻动着页面。
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皇帝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难以置信。
原来,这本子里详细记录了雪夜阁所拥有的庞大资产,其数量之大令人咋舌。
皇帝不禁暗自感叹,这雪夜晨着实是个经商方面的奇才,如果他能够依靠自身的能力开创一份正当生意,那么或许自己还会考虑给他留一条生路。
可惜啊,他偏偏走上了谋逆这条不归路,妄图篡夺皇位,如此大罪,自己又怎能轻易饶恕于他呢?
此时,跪在一旁的雪夜晨听到自己多年的心血即将毁于一旦,瞬间瞪大了双眼,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挣扎着想站起身来,与眼前的皇帝拼个鱼死网破,但无奈双手被牢牢束缚住,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就在这时,皇帝正准备继续讲述关于前皇后冯青青的处置时,突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殿内,跪地禀报:
“启禀陛下,丞相大人在外求见。”
皇帝闻言,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许不悦之色,他转头看向殿外,沉默片刻后说道:
“宣。”
不一会儿,只见一位身着华丽官服、年约五旬的男子快步走进大殿,来到皇帝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道: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面沉似水,冷冷地看着下方的丞相,开口问道:
“爱卿这么晚前来觐见,究竟所为何事?”
丞相抬起头,一脸悲苦地说道:
“求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皇帝挑了挑眉,略带嘲讽地反问:
“哦?你身为一国之丞相,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自己处理不了的吗?”
“陛下!微臣今日在家中竟遭遇如此荒唐之事!一名盗贼竟敢堂而皇之地闯入我相府之内院呐!当时情况危急万分,微臣一时心急便令人将其痛打一顿。
岂料此人非但不认罪伏法,反倒胡言乱语起来,坚称自己乃是大皇子殿下,并扬言要砍掉微臣的头颅,口中还高喊着‘护驾’!
然而陛下您想啊,大皇子殿下怎会于深更半夜之时鬼鬼祟祟地现身于我的相府内院之中呢?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嘛!故而微臣斗胆将此狂徒带来,恳请陛下为微臣作主啊!”
皇帝闻听此言,亦是惊得瞠目结舌,心中暗自思忖: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当真是那家伙?”
于是忙问道:
“那盗贼如今身在何处?”
只见那大臣赶忙拱手答道:
“回陛下,微臣担心他逃脱或者再生事端,已命人将其击晕在地。”
话音刚落,殿外便有数名侍卫抬着一只硕大的麻袋步入大殿。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传来,那麻袋重重地落在地上。
麻袋中的人似乎受到了震动,终于是有了些许动静。
紧接着,一阵低沉的呜咽声从麻袋里面传出,同时可以明显感觉到麻袋正在微微颤动,显然里面的人正拼命扭动身躯,企图挣脱这麻袋的束缚。
皇帝见状,只是轻轻瞥了一眼,站在其身侧的心腹之人当即心领神会,快步走上前去,伸手解开了系紧麻袋口的绳索。
“李书阳啊!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贼!居然胆敢绑架本殿下我,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本殿能够看上你家中那如花似玉的姨娘,那可是瞧得起你李家,完全是给足了你面子。
不妨跟你说实话吧,本殿与你家姨娘早已有了私情,若不是本殿一直顾念着些许情分,恐怕此时连孩子都能喊爹爹了,哈哈哈哈!”
慕容景柏一边张狂地大笑着,一边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众人。
他狠狠地咒骂着,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恨都宣泄出来一般。
待骂得差不多了,慕容景柏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的绳索已然消失不见。于是乎,他立刻像只被激怒的狮子般张开嘴巴继续咆哮道:
“还有你们这群没用的狗奴才!一个个都瞎了眼吗?见到本殿遭此劫难,竟不晓得前来护驾!等着吧,等本殿回到宫中,定要将你们统统斩首示众!诛你们九族”
然而,就在慕容景柏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地辱骂之时,突然之间,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缓缓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景象却令他瞬间瞠目结舌——原来此处竟是金碧辉煌的金銮殿!
一时间,慕容景柏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里暗自叫苦不迭:这下可糟糕透顶了!
“哼!慕容景柏,你倒是挺会摆谱儿啊!还想着让人给你护驾?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你这位尊贵无比的殿下呀?”
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满脸怒容,一双眼睛犹如燃烧中的火焰,死死地盯着下方的慕容景柏。
这个不成器的家伙,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瞧瞧他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简直是不堪入耳到了极点!
冯青青绝望的闭了闭眼,这景柏这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沉稳一些啊,眼下自己定是必死无疑的结局,以后谁还能护他周全啊。
本想着能给晨哥留个后,哪怕真的不能当皇帝,不能当皇子,就做一个平凡人,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可眼下显然是做不到了,就算皇帝宽宏大量不杀了他,可绝对也不会照顾他了。没有了这层身份,谁还会对他好。
“父……父皇……儿臣开玩笑的儿臣……儿臣没有那个意思,求父皇明查。”
慕容景柏满脸惊恐地望着眼前处于暴怒中的皇帝,声音颤抖着说道。然而,他的求饶并没有平息皇帝的怒火。
“闭嘴!不要叫朕父皇,听到从你口中说出这两个字,朕只觉得无比恶心!你个德行败坏的败类。”
皇帝怒吼道,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说罢,他顺手抓起桌上的一方砚台,狠狠地朝着慕容景柏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