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沈潮起床后也没有出去。便留在房间里给赵随讲解了些数学知识,随着难度的增加,完全自学已经有些吃力了。
沈潮刚结束一个问题,陈小五便进来了。
“沈先生,那两人都找到了。武植在街上卖炊饼,很容易便找到了。潘金莲也的确是在一姓张的大户人家,费了点工夫才打探到的。”
“很好,现在就安排下出行,我要去见武植。”
“是”。
陈小五离去后,沈潮道:“走吧,出去转转。”
赵随意味深长的笑问:“敢问老师这武植又是何等奇人啊?”
“哎,一个可怜人,见了你就知道了。为师也不是为他,而是他有个弟弟。其命格颇为特殊,为师需要。”
“原来如此”,赵随没怎么怀疑,沈潮的神秘他已经习惯了。这些事真真假假的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沈潮知恩图报,人也心善这便可以了。
在护卫的引领下,沈潮四人穿街过巷。
清河县本就不大,几人走了没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
离着还有段距离,便听到远处的叫卖声。
“炊饼”,“热乎的炊饼”。
果然,不远处就见一矮小男子在那喊着。
其身前放着两个大木箱子,上面还盖厚被,中间横着扁担。
沈潮看了看周围的店铺,发现正好有几家小饭馆。
沈潮选了一家人少的,带着扈三娘三人还有陈小五走了进去。
小二热情上来打招呼,“几位客官有请”。
沈潮问道:“可有包房”
“有的,有的。您上二楼还是就在一楼?”
“就在一楼吧”。
“好嘞,您跟我来。”
几人落座后,沈潮让周平安点菜。自己则和小二说道:“劳烦去把那卖炊饼的叫来,刚刚路过看其做的颇为诱人,我想买一些。”
“好嘞,俺这就去。”
扈三娘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一个矮子你也骗。”
沈潮回瞪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这会儿没工夫理她。
没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小二打开了门,笑道:“小的给您带来了。”
又冲门外叫到:“武大,还不快些。”
说话间,武大郎也走进了房。
沈潮仔细一看,果然如书中记载那样。
面貌丑陋,头脑可笑,身材短矮,人物猥琐。
武大郎恭谨的拱手道:“几位官人可是要买炊饼?”
沈潮点点头,温和道:“正是,先拿来十个我们尝尝。”
“好嘞”。
武大郎已经将箱子拿到饭店门外,很快便用托盘端进来十个馒头。
坐在门口处的周平安将其接过,放到了桌子上。
这所谓的炊饼就是后世的馒头,所以跟自家做的没什么区别。
沈潮象征性掰了一块,放在嘴里,闭上眼仔细咀嚼。
待咽下了肚,才点头开口道:“嗯,做的不错。这是我自大名府一路吃过最好的炊饼,老哥的手艺是祖传的吗?”
武大郎听其如此夸赞有些不好意思了,施礼道:“回官人,不是什么祖传,只是小的做久了。俺这炊饼在清河县无人不知,都说好吃。”
“的确如此,你那些炊饼我一会儿都买了,咱们聊聊天。我这人啊,就喜欢吃。”
听其如此说,武大郎很是开心,露出一副大板牙。
沈潮看向周品安,说道:“你给这位老哥搬个凳子,咱们边吃边聊。”
武大郎面露惶恐,连忙推辞道:“不敢不敢,俺就是卖炊饼的哪敢和官人同坐。”
“唉,无妨,我这人不讲究这些。快快请坐,莫要推辞了。”
武大郎推辞不过,就坐了下来。
沈潮有些皱眉看向武大郎,问道:“在下略通相术,老哥眉目中隐有愁容啊,可否和我说说。”
武大郎愣了愣,惊讶道:“呀,官人真是好本事。小人的确有桩心事,憋闷许久。”
“来,说说,看看我能帮些什么?”
“哎,俺本有个弟弟,自幼相依为命。可前几月他惹了事,担心被抓便跑了。如今渺无音讯,也不知他如何了,是生是死。”
“哦,这样啊。那老哥可以放心,看你面相,你这弟弟不会先你离世的。”
武大郎愣了下,随即兴奋道:“那样就好,就是不知他身在何处?哎!”
“哈哈哈,这有何难,我来给老哥卜一卦便知。”
说罢,便从兜里掏出三枚铜钱。放在手中摇了摇,便撒在桌面。
这回别说武大郎,就连赵随眼睛都瞪直了。
扈三娘怪异看向沈潮,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沈潮用手指拨了拨铜钱,开口道:“此为艮卦,指向东北。”
看向武大郎问道:“不知他惹了什么事?”
“他打伤了,当时那人昏厥过去。我弟弟以为被他打死了,这才跑了。”
“哦,这样啊。清河县东北方向最远不过三百里便到了大海,想来你弟弟也不会离这里太近。”
顿了顿,做出一副思考状。
问道:“你兄弟平日品行如何,是否会武艺?”
“俺兄弟平日虽好强了些,但从不欺凌弱小。为人颇为正直,武艺也极好,这方圆百里无人是对手。”
沈潮点点头,继续道:“看你家境想来其逃走时也没多少钱财,大致去向在两百里开外,三百里左右之内。县城他是不敢进的,既无钱财,又不会打家劫舍。那这范围就更小了,容我想想。”
又开始闭目沉思,过了片刻继续道:“听闻那沧州有一柴大官人,平生最喜结交江湖人士。
但有难处,求到门上,必赠财物。而且无论身犯何罪,都可寄身其府上。
仗着祖传丹书铁券,官府也不敢上门强搜。我猜呀,你弟弟八成就躲在那了。”
“啊!此言当真?”
“十有**,在下很少断错事。”
赵随几人虽然对沈潮有些了解了,可还是惊诧不已。唯有周平安张大了嘴,满眼冒星星的看向沈潮。
武大郎在那兀自搓着手,似在纠结什么。
沈潮顺势道:“不如这样,我正好也要往北走,然后再回郓州。不如老哥就跟着我的队伍,以后就负责做炊饼。然后我们一同绕去沧州,找到你弟弟后跟我回郓州。
我给你弟弟找些事做,省得他老是惹麻烦。以后你们兄弟就在我那安家,这河北越来越乱了,不是安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