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敬宇接过包袱,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你家主子心思缜密,此次相助,风某铭记于心,待诸事了结,必当重谢”。
说罢,他毫不犹的服下一颗药丸,不再耽搁,起身颤巍巍的往外走去。
琅琊国与睿王的一举一动,都在宸王的监视之中。
墨风办好主子交代的事,马不停蹄的抵达了云县。
此刻云县的瘟疫已被控制住,因为瘟疫而死去的百姓,宸王都下令全部进行焚烧。
宸王不遗余力的在周围各个县城抽调粮食运往云县,只为让劫后余生的百姓不被饥饿困扰,能尽快恢复生机。
云县这边经过三五日的休整,已然步入了正轨,活下来的人团结一心,开始修建房屋舍予。
宸王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让墨风带着令牌赶往边关,阻拦三皇子。
而睿王与端王则是马不停蹄的往京都方向赶。
皇上这边已然收到了宸王的来信,睿王叛变弑君篡位。
皇上被气得龙颜大怒,手中的信纸被气得揉成了一团,一旁伺候的李公公惶恐不已,吓得跪地磕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怒声咆哮道:“朕待他不薄,他怎敢如此?”
李公公吓得都要哭了,却还是硬着头皮安慰道:“皇上,注意龙体,可莫要气坏了身子”。
皇上把砚台“嘭”一声砸在地上,额头上青筋暴起。
“朕自登基以来,一直勤勉为政,心怀天下苍生,待兄弟臣子亦是推心置腹,盼的就是这江山稳固,百姓安乐”。
“睿王平日佯装忠心,朕给了他多少荣宠?委以他多少重任?如今竟敢悖逆谋反?真真是狼子野心”。
李公公都要哭了,这是他能听的吗?可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把耳朵捂住。
他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战战兢兢道:“皇上息怒啊,睿王定是猪油蒙了心,才辜负了皇上的厚爱……”。
皇上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至于李公公的话,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在反省。
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是权利的诱惑太大?还是自己的决策曾在无意中触犯了他的利益?以至于埋下今日的祸根?
皇上的目光看向殿外,那阴沉的天色似是在映衬着他此刻的心境。
他沉默了片刻后,沉声道:“去把老国公,温大人给朕叫来”。
李公公领命而去,大殿内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听到皇上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不多时,老国公和温大人匆匆赶来,二人进门便跪地行礼,齐声道:“吾皇万岁”。
皇上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目光在二人脸上一一扫过。
老国公看着皇上脸色黑沉如锅底,急忙问:“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把揉碎的书信给两人看。
老国公与温大人看完书信,两人都震惊不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睿王竟敢谋逆?
皇上沉声道:“两位爱卿,宸王远在云县鞭长莫及,这京都就靠你们二人了”。
老国公率先抱拳神色坚毅:“陛下放心,老臣深受皇恩,必守京都安稳”。
温大人也是目光如炬“臣愿全力协助老国公”。
皇上沉思片刻后说道:“两位爱卿,此事你们要秘密进行,睿王胆敢这般肆无忌惮、定是筹谋了许久”。
“在京中各处恐已安插眼线,耳目众多,你们行事既要隐秘,又得周全,切不可打草惊蛇,让局势失控”。
皇上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负手在大殿内踱步。
“朕想来,当务之急是先不动声色稳住京中守军,排查可疑之人,确保兵力牢牢掌控在朕手中”。
老国公微微颔首:“陛下圣明,老臣这就去联络可靠之人”。
温大人也接口说道:“臣这边则会从文官系统入手,清查这些年与睿王过往甚密的官员”。
皇上停下脚步,目光赞许:“二位爱卿思虑周全,朕心稍安,还有,这几日朕会佯装不知,如常上朝,以免睿王安插在朝中的人起疑,你们一有进展,即刻进宫回禀”。
说罢,他疲惫的摆摆手,二人领命告退,脚步匆匆出了大殿。
老国公与温大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与决绝。
此刻,京都风云诡谲,暗流涌动,守护江山社稷、护皇上周全的重担,沉甸甸地压在了他们肩头。
而宸王这边在处理好云县一切事务后,留下叶谨之两兄弟善后,宸王与慕九歌则是马不停蹄的往京都赶。
宸王府,可谓是众多眼线聚集之地,自宸王佯装中毒秘密出京后。
府内表面静谧如常,实则暗潮汹涌,府里隔三差五就有黑衣人前来刺探,但都是有来无回。
管家每日周旋于各方势力的试探与刺探之间,守着王府最后一道防线。
秦丞相这边也在秘密联络各方旧部,无形中把各个重要部门的人都换成了拥护睿王的人,以待睿王归来。
而陆太傅这边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自从燕王离京都后,他就再也没收到燕王的来信。
最近他也派人去查探过,但派出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陆太傅眉头紧锁,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暗忖:燕王这一走毫无音信,眼下京都风云变幻,莫不是陷入了什么困境?
思及此处,太傅停下脚步,对身旁亲信吩咐道:“多派些机灵能干的人去,沿着燕王离京路线仔细查探,务必找到蛛丝马迹,一有消息即刻回报”。
同一时间,老国公与温大人迅速布局,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睿王这边,却是大张旗鼓的与端王进了京都,他满面春风地去了御书房。
“儿臣见过父皇,儿臣终不负父皇之托,完美完成了此次任务”,睿王一脸的骄傲。
皇上沉着脸不发一语的看着他。
一旁的端王皮笑肉不笑道:“皇上,睿王确实出力颇多,一路艰险,可真是为朝廷立下了大功劳”。
睿王唇角微扬,胡作谦逊道:“端王叔过奖了,儿臣承蒙父皇厚爱,得以有机会为父皇排忧解难,为江山社稷尽一份绵薄之力,本就职业所在,实在不敢居功”。
皇上不动声色压下心底的怒气,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过。
他缓缓开口道:“哦,是吗?那的确是功不可没,燕王不也去了云县?怎么时至今日,还不见他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