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沉默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如今朝堂之上乱成一锅粥,端王似是谋划已久,他设计扳倒了睿王”。
“他已然查明睿王不是您的血脉、不仅如此,他还把谋害燕王的罪名都推给了睿王,此刻睿王已被押入大牢,定于三日后行刑问斩,而他自己呢,收拢了一帮大臣,在朝堂上公然表露野心,只差一步就要坐上皇位了。”
皇上听闻,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睿王竟然不是他的种?这事竟然被当众挑破,这不就是当众给朝臣宣布,他被绿了?
还有他的好皇兄,他竟一直没看出来,竟机关算尽,只为那位置,当初他登基之前他曾私下里找过他,亲自问过,若是他想要那个位置,他一定会说服父皇,让他登基。
是他说他志不在此,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携一心爱之人,游山玩水,逍遥余生。
为此他不得不挑起守护云澜江山的重担,他更是敬重他,这些年也从未苛待过他,有好的东西,总会为他留一份,他以为他们是可以把背后交给对方的兄弟。
可如今这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的心窝,皇上的眼眶不禁泛红,既有被至亲背叛的痛心,又有对自己这些年识人不明的懊悔。
慕九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生怕他被气晕过去,影响大局。
见皇上这般模样,心中有些五味杂陈,被亲人背叛的那种感觉,她可是感同身受。
她轻叹了口气说道:“皇上,眼下可不是伤心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扭转乾坤”。
皇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悲愤,微微点了点头:“丫头,你说得对,朕不能就这么一蹶不振”。
随即他起身出了棺椁,赤影端着龙袍出现,皇上快速换好龙袍,慕九歌装扮成太监的模样,跟在他身边,两人快速的往金銮殿方向而去。
因有宸王的人暗中相助,两人一路畅通,很是顺利抵达金銮殿。
此刻的端王正志得意满,身着一身黑袍威严的坐在龙椅上。
他微微抬起下巴,扫视着下方一众或谄媚、或惶恐的朝臣,心中暗自得意,想着自己多年来的苦心谋划终于即将得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收敛神色正色道:“诸位大人如今天下局势动荡,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奸佞未除,幸得本王殚精竭虑,力挽狂澜,才保我云澜的江山没有落入有心人之手”。
“睿王谋逆篡位,冒充皇室血脉,其罪当诛,幸已伏法,往后本王定当带领诸位开创太平盛世,共享荣华”。
说罢,他再次环顾四周,眼神中满是威慑,似在警告众人。
紧接着他又继续说道:“既然各位大臣拥戴本王登基,本王必不会辜负诸位的期许”。
话音一落,就有见风使舵的大臣忙上前一步,拱手高声喊道:“皇上圣明,我等愿意誓死追随皇上,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有了人牵头,就有更多的大臣站了出来,他们齐声高喊“皇上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端王坐在龙椅上,嘴角噙着笑,满意的看着一众朝臣对他俯首称臣。
只是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收,就被一道充满威严的怒吼声打断:“朕还没死呢,各位爱卿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易主?”
这声音仿若一道惊雷,在金銮殿内轰然炸响,众人回眸不可置信看着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缓步走入大殿。
刚才拥戴端王的大臣,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扑通扑通地纷纷跪地,头也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在心里默默祈祷,刚才他们的所作所为能不被皇上知道。
端王更是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继而转为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殿门方向,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挤出几个字:“皇……皇弟,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会在此?”
只见皇上龙袍加身,身姿挺拔,虽面容带着几分憔悴与悲愤,却难掩帝王的威严之气。
他大步踏入殿内,身后跟着扮作太监的慕九歌,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带来无尽的压迫感。
皇上目光如炬,直直地刺向端王,冷冷开口:“朕没死成,皇兄好似很失望?”
端王闻言,忙慌乱的摆手:“皇弟,你这是何意?我听闻你驾崩,朝堂动荡,这才勉为其难站出来主持大局,稳定朝纲,绝无半分僭越之心啊!我所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云澜的江山社稷”。
皇上冷哼一声,没有如之前那般尊重他“主持大局?怕是打着如意算盘,妄图将这皇位据为己有吧!”
紧接着皇上目光如炬的看着他:“朕且问你,云县爆发洪灾,燕王被谋害,你敢说与你毫无干系?你处心积虑,设下圈套,让睿王背负谋逆篡位、冒充皇室血脉的罪名,不就是为了铲除异己,扫清你上位的障碍?”
端王眼神闪躲,强装镇定地梗着脖子回应:“皇弟,你误会了,睿王他本就心怀不轨,而且他不是皇室血脉已是不争的事实”。
“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云澜国的江山社稷,为了百姓的安宁啊!”
端王说的大义凛然,可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早已出卖了他的心虚。
皇上怒极反笑:“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这些年暗中培植势力,结党营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小动作不断,真当朕一无所知?”
端王一向没把皇上放在眼里,他在心目中皇上一向是软弱可欺、优柔寡断之辈,以为自己的谋划天衣无缝,能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没料到他这皇弟气势竟这般强大,两人为兄几十载,今天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样的他。
他强装镇定辩解道:“皇弟,皇兄为人如何,你最是清楚不过,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我不过是看朝堂局势混乱,睿王又包藏祸心,危及江山社稷,这才勉为其难站出来主持大局,稳定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