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我端坐在威严的龙椅之上,目光缓缓扫过朝堂之下那一众大臣。
居然没看到我最想看到的那个人,慕容卓今天竟没来上朝。
这可真是太稀奇了啊!
要知道像他这种能半夜把皇帝从龙床上拖起来批阅奏折的,恐怕是千古仅有的一位大臣了吧!
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像平常那般规规矩矩地来上班。
难不成,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我看着那熟悉的位置空空如也,不禁心里有些焦躁又有些担心。
还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看着朝堂下的大臣们,问道:“怎么丞相今天没来上朝?”
我的话语在空旷的殿堂内回荡,众大臣听闻,先是一阵轻微的骚动,随后皆垂首静默,无人敢即刻应答。
我看向身边的桂公公问道:“丞相为何今日没来?他请假了吗?”
桂公公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昨天后半夜丞相曾来过宫里,听闻陛下在皇后娘娘的昭阳宫,就又回去了。”
“什么?他昨天夜里居然进宫了,为何没人通传?”我的眉头瞬间拧紧,想起他昨天深夜居然还是来了宫里,我这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难过的。
感觉就像是我平白辜负了一个人的真心一样,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彻头彻尾的臭渣男。
桂公公见状,吓得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冰冷的地砖碰撞,发出沉闷声响。
他头埋得极低,几乎要贴到地面,小声地说道:“陛下,您昨夜和皇后娘娘…… 那般情况,老奴实在…… 老奴实在不敢打扰啊!”
“更何况,那是皇后娘娘盼了许久许久的好日子,老奴实在不敢伤了皇后娘娘的心啊!”
说罢,他以头叩地,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瞬间红肿一片。
他说的也在理,可是......
我一想起慕容卓在宫殿外的模样,还是没来由的心疼极了。
我那平日里看似不羁的云恒小皇叔,此刻却率先打破沉默,伸出手指,直直指向他对面那空着的位置,朗声说道:“陛下,丞相大人今日竟未来上朝,此事着实有些蹊跷啊!”
我微微皱眉,心中的担忧不自觉地溢于言表,轻声问道:“慕容丞相是病了?”
语毕,云恒小皇叔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臣不知,丞相大人平日里不是一直跟在陛下身后吗?您二人向来都是形影不离,如今这突然缺席,臣等实在难以揣测。”
刘凋这老家伙紧接着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拱手行礼,一本正经地说道:“王爷说的极是,臣等此前曾听闻丞相大人经常夜宿在陛下的寝宫之中。”
“慕容丞相与陛下同榻而眠,竟不知丞相去向,实乃奇事。”
此语一出,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刘凋这个老匹夫带头哄笑了起来,一时间朝堂之上传来一片哄笑声。
这我怎么能忍,这老东西居然造谣我和慕容卓。
造谣我可以,不能造谣我心里的白月光......
我听着这些大臣们愈发肆意的哄笑声,只觉一股怒火 “噌” 地一下从心底蹿起,怒发冲冠。
从椅子上竟乎是弹起来的,随后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
那声响震得朝堂都似乎微微颤抖......
我双眼圆睁,怒视着朝堂上的一众大臣们,大声喝道:“谁在笑就给朕拖出去砍了!”
刹那间,哄笑声戛然而止,朝堂之上再度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大臣们那因惊恐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好不容易挨到了退朝的时刻,我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
我对着身边站着的桂公公吩咐道:“去准备马车,朕要出宫去一趟丞相府。”
心中暗自思忖,慕容卓这家伙,平日里总是谨小慎微、恪尽职守,如今这般既生病却又不通报一声,无故旷工且连个假都不请,实在不像他平日作风。
我踱步于宫殿回廊,焦急等待马车备好,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慕容卓平日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模样,此刻对他的担忧愈发浓烈起来。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病的很严重,昨夜居然还来了宫里。
不多时,桂公公便将马车给准备好了。
我迫不及待地换了身衣服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疾驰......
到了丞相府,守门的侍卫见到宫里的桂公公,赶忙行礼,将我们一行人恭恭敬敬地放了进去。
一踏入丞相府,入目之处便是一大片绚烂盛开的向日葵。
那一朵朵金黄硕大的花盘,宛如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它们整齐地将头朝着太阳的方向,仿佛在虔诚地朝拜着光明与温暖。
微风吹过,向日葵的花海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低吟着一曲无声的歌谣。
我竟突然想起慕容卓此前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我就像是天上的太阳,而他生来便是注定要辅佐我的帝王霸业。
丞相府里的下人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他们知道桂公公的身份。
待我们也是客气的很,知道我们是来找他们家慕容丞相的,一路领着我们直接去了慕容卓所在的书房。
到了慕容卓的书房门前,桂公公将那领路的下人给打发了走。
他则守候在书房门外。
慕容卓这书房怎么大白天还关着门?
我疑惑不解地推开门,只见慕容卓正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毛笔,专注地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他的神情极为认真,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极为重要的事情。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宁静与深邃。
我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寂静,慕容卓这才惊觉我的到来,急忙起身行礼:“陛下,臣不知陛下亲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我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他的书桌前,看向那还未干墨的纸张。
他起身赶紧将那刚写完字,墨还未干的纸张揉作一团,说道:“陛下,臣,臣就是随便写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