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多的算是给你的打赏,您拿着吧!您不辞辛劳赶来为我兄弟医治,这是应得的。此番若不是您,我兄弟的伤势还不知会怎样?”
大夫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他再次深深作揖,说道:“大人如此慷慨,实在令小人感激不尽。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为大人的兄弟提供后续的治疗建议。”
说完,他将银子小心地收进怀中,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瓶子,递向我。
“大人,这是一些伤药,每日按时涂抹,有助于伤口愈合。”
我接过大夫递过来的药品,向他道了声谢!
又命姜令舟在原路将其送回。
在经历了一夜的厮杀之后,我们这一行人亦是疲惫不堪!
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山林渐渐迎来了天亮。
起初,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那白色如轻纱般,轻柔地覆盖在远处的山峦之上。
渐渐地,白色中透出了丝丝缕缕的橙红,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盘,色彩在天空中肆意晕染开来。
山林间的雾气也开始慢慢消散,原本朦胧的树木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阳光如同细碎的金箔,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似是在为这新的一天欢呼。
露珠在草叶上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此时,萧燕燕从角落缓缓站起身来。
她一脸倦容与疲惫,脚步虚浮,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
经过昨夜的拼杀,她本就未痊愈的伤势更加严重,此刻脸色十分难看,毫无血色。
“四郎。”
她轻声呼唤,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振翅。
“嗯。”
我轻声应她,快步走到她身边,眼中满是关切。
“燕燕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她一边忙着用颤抖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试图遮挡住那苍白的面容。
一边娇嗔道,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期待与不安。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阵怜惜。
咧嘴笑道:“不是。你还是那么的好看,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说这话时,我也不禁在心中疑惑。
我这嘴不知是上一世作为女人懂女人心思,还是这一世做了这臭 “渣男” 以后,才变得这么能说会道。
晨光熹微,周遭的气氛却凝重如铅。
慕容卓在一旁,眉头紧锁。
他阴沉着脸看向我,眼神仿若寒潭,暗流涌动,瞬间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那情绪里,不满像尖锐的冰碴,透着对我言行的抵触;无奈似沉重的叹息,饱含着无力改变的苦涩 。
我正与萧燕燕轻言细语,不经意间瞥见慕容卓这副模样,心中一紧,深知他心中定有郁结。
转头看向他,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冷汗顺着鬓角滑落,虽强撑着身子,却难掩疲惫与虚弱。
我关切地开口劝道:“你怎么不闭眼休息一会。”
语气轻柔,满是担忧。
慕容卓却依旧紧绷着,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冷冰冰地回道:“睡不着。”
他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倔强,仿佛在坚守着什么。
我知道,他向来要强,不愿在众人面前示弱,即便伤痛难忍,也不肯轻易服软。
林子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各怀心思。
我思索片刻,眼下慕容卓和萧燕燕身负重伤。
若是再继续让他们骑马赶路只会加重伤势,必须想个妥当的法子。
“裴剑!”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还蹲在那堆杀手尸体边,研究什么的裴剑。
裴剑闻声,立刻从洞口值守处快步跑来。
单膝跪地,眼神专注:“四爷,有何吩咐?”
“你去镇子上找匹大一点舒服一点的马车来。”
我神色凝重,郑重说道。
“慕容大人和萧小姐都有伤在身,不宜再骑马颠簸。”
裴剑领命,立刻起身,动作干脆利落。
朝着身后的两名侍卫说道:“你们两个,速去附近镇子上找马车,动作要快,务必寻一辆舒适宽敞的!”
他的声音在林子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我转身,瞧着负了伤的慕容卓和身边同样虚弱的萧燕燕。
慕容卓半趴在草堆子上,眉头紧皱,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吃力。
他后背上已是三道伤疤......
萧燕燕则站在一旁,她的脸色苍白。
这两个伤员,身体如此孱弱,确实不能再骑马赶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桂公公从他所带的行囊中拿出几块我爱吃的甜点。
递过来给我,低声道:“四爷,您这累了一夜,还是吃些东西,恢复点体力吧!”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甜点,那油纸包裹着的点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又看了看身旁的萧燕燕和负了伤的慕容卓,他们面容憔悴,显然都需要补充些体力。
我从他手中挑了两块我平日里比较喜欢的甜点,那是两种不同花样的糕点。
一块是玫瑰豆沙馅,上面点缀着细碎的糖霜,另一块是枣泥核桃馅,外形圆润饱满。
挑完后,我又瞧了瞧萧燕燕,温柔地说道:“燕燕,剩下的这些甜点你都吃了吧!”
希望能借此让她恢复些精神。
萧燕燕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却透着温柔:“四郎,燕燕不饿。”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尽管如此,看向我时却满是柔情。
我见她不肯吃东西,心中有些担忧。深
知她经历了这么多,身体急需营养补充。
于是,我将自己挑出来的两块中的一块,轻轻放到她嘴边。
我的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说道:“不吃东西可是不行。来,四郎喂你。”
她笑看着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微微张开嘴。
将我递到她口中的甜点,缓缓含住。她
咀嚼了几下,动作轻柔,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随后便将甜点吃了下去。
慕容卓突然猛咳了几声。
我赶紧走到他身旁,他已缓缓站起身来。
“慕容卓。”
我忙叫住他。
可他已经执意地站了起来。
他这么执拗地一用力,后背不流血的伤口再次溢出了鲜血来。
我扶住他,他却固执地将我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