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逸微微一笑,似乎不以为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境,也有自己的选择。我不过是一个旁观者。”
“旁观者?”那人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冷淡的弧度,“清逸,你真是比我想象中更有耐心,换了是我,早就直接告诉她该停手了。”
“她不会听你的。”阮清逸轻声道“也许她看起来优柔寡断,但她的内心比我们想的要更坚定。”
“哦?”那人似乎来了兴趣,轻轻扬起一边的眉毛,“所以,你就打算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踩到真正的陷阱?”
阮清逸没有回答,而是拿起窗台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放下:“陷阱是自己发现的,才有意义。”
那人笑了,声音低沉而悠长:“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你明明知道她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却还抱着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复杂并不总是坏事。”阮清逸转过身,目光淡然地看向他,“而且,你不也是想知道答案吗?否则,你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她的梦境?”
那人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他转过身,背对着阮清逸,声音低了几分:“我关心的不是她,而是……梦境里可能隐藏的东西。”
“你可以随意解释。”阮清逸语气依旧平淡,“但不要忘了,梦境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潜意识的映射,包括你。”
那人的身影微微一颤,却没有再说话,他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窗台上的光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低声开口,像是对阮清逸,也像是在对自己:“那就希望,她不要走得太远。”
走廊尽头的钟声响起,预示着新一节课程的开始。阮清逸看了看手表,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你要是不放心,就继续盯着。”
那人没有回应,只是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复杂。当走廊重新归于安静时,他的身影渐渐隐入了阴影之中。
……
阳光洒在悲学院的广场上,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清香,午后的光线柔和得像是被精心调过色调的画布。
人群渐渐稀疏,学生们纷纷返回各自的宿舍或者准备上课。
简司静静站在角落,低着头,手里捏着一本书,却没有翻开,只是站在那里,目光投向远方。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默。
“简司,你又在发呆了?”
简司的眼皮微微一抬,看到南浔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她穿着一身轻便的校服,头发随意扎成马尾,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又有些许打趣。
她走到简司面前,似乎有些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简司没有直接回应,依旧保持着那副淡漠的姿态。他微微弯下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书,淡淡道:“我没发呆,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南浔咂了咂嘴,心知他并不是真的想聊这个话题“哦?我看你完全是在走神,还是在想着梦魇域那回事?”
她略带挑衅地停在他面前,双臂环胸,微微扬起下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冷静,或者说一两句人话?”
简司抬眼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这人好烦…但看在眼前的女孩救过自己,他还是没有表现出他的不耐烦,只是叹了口气“我说话不多,不代表冷静。”
简司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温和,但仍旧没有任何起伏“只是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
南浔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依然觉得他有些难以接近。
她忍不住挑了挑眉“你倒是挺有原则的,简司。你一直这么理智,为什么进悲学院,感觉思学院更适合你啊。”
简司露出淡淡的笑意,少年脸上的冷淡和失落被逐渐吞没,阳光照在他身边的椅子上,而他却在阴影处“理智和冷静,远比麻烦来的有用。”
他的眼神微微一沉,忽然间似乎透出一丝迷,“尤其是当你处于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境地时。”
南浔注意到他的语气有些异样,她轻轻蹙起眉头,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决定不再多问,而是随便说道“好吧好吧,理智的简司就是理智的简司。你总是这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她从简司身旁走过,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有时候你该学会放松。别总是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偶尔也该让自己喘口气。你总得有个朋友吧?”
简司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走远,目光稍稍微聚焦在她的身影上,像是思考了些什么。
直到南浔走出几步,他才低声道:“朋友?我只希望能记住自己需要记住的,而忘记该忘记的。”
南浔的身影停了一下,似乎听到了简司的话,但没有回头。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低笑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简司则转过身,眼神稍显空洞,仿佛有些东西在他的内心深处被触动了,却始终未曾被完全唤醒。
他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书,随意翻开一页,眼神随着字句的流动逐渐恢复了平静。
只是这一刻,内心深处却有些许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起,隐隐不安。
在阳光下,简司的背影依旧静谧而疏离,像是被某种隐形的力量牵引,无法完全回到现实的轨道上。
他的脑子到现在还有点混乱,感觉自己耳朵里有很多的杂音…
其实南浔说错了,他一点也不冷静,只是因为收到的负面情绪太多,逐渐将他自己的本身吞没,让他不将内心告诉任何人,话也越来越少。
简司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厉害,只是习惯性多想一步,这也没什么…因为当你被欺负多了,自然就会想怎么不被欺负。
大家都认为他冷漠无情,不管别人,一直很冷峻…简司想到这里自嘲的笑了一声,人们总是这样,只看见自己想看见和推测的,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和原因。
所谓的冷漠只不过是他多年以来的经验,也是他的保护壳,因为只要他话少,不有意讲太多,是非就不会惹到他身上。
不过…还好,以他多年以来的经验,南浔和琳梵还是靠的上的人,不然不会在那时候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