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传说之人间 第76章 瘦老头（三）

等待是时间里，我们又溜达了一圈，打听到小县城最近频繁发生了几十起意外死亡事故。这些人由焚烧，水淹，窒息，吞炭，坠楼等奇奇怪怪的行为致死，最奇怪的一点是，这些死者都是男性，而且死前或多或少都有过暴打妻子的行为。

凤羽说这个怨念最初是来自一个常年受到家暴的女人身上，这个女人不知道有多大的怨气，才会使得一个怨念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我们一番商议后，觉得这个女人有可能是瘦老头的妻子，于是便决定今晚就去瘦老头家走一趟。

老头今天可能被我和凤羽的出现影响了心情，天没黑就关店回家了。

昨天他在自行车上还吹口哨，全程都是慢悠悠的，一派逍遥自在的模样。今天却与昨天完全不同，全程都是阴沉着脸，骑车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他到了小区后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在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包装的烧酒，与头一晚的散装烧酒不一样。

我们找了地方停好车，去到小区时瘦老头又一次消失不见了。

好在凤羽不是普通人，一眼就找到了瘦老头的家。我们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对他老婆动手了。

女人就那么静静的跪坐在地上，一如我梦里所见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瘦老头，他并没有喝醉，还在清醒的喝着小酒吃着女人为他做的饭菜。

“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是不是欠抽？是不是我一天不抽你，你就浑身难受？你就生不如死？”瘦老头喝了一个小酒，冰冷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一动不动的任由他说，依旧一句话都不说。

“生而为人，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你为什么喜欢被我揍？我打你我也很累的啊？”瘦老头的表情变了，他的脸色不再冰冷，反而多了一丝嗔怪。

女人依旧一动不动的低着头，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晃动一下身子，仿佛就是一个不会动的雕塑。

“你怎么又哑巴了？”瘦老头拿着杯子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女人的头。

女人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躲闪。

“你不说话是吧？我对你这么好，什么要求都满足你，你为什么不说？”瘦老头的脸上又出现了另一种表情，邪恶。

“哎呀！”他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酒，随即说：“这瓶装的就是没有散装的喝着带劲儿。”

我和凤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表演，既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露面。

瘦老头继续吧唧吧唧的吃着菜，时不时喝一口酒，没一会儿他就将一瓶烧酒给喝完了。

“没了？早知道就该买两瓶。”他骂骂咧咧的起身，经过女人身边的时候抬脚踢了女人一下。

女人被他踢翻在地，等他走开，女人又恢复原来的姿势，好像刚刚被踢的不是她一样。

瘦老头开始去厨房翻箱倒柜的翻找东西，一边翻还一边问：“你是不是把的我酒藏起来了？我昨晚打回来的散酒。”

就在这时，女人身上开始不断有灰色的雾气溢出来，那雾气逐渐有了脸，有个模样。

活脱脱就是瘦老头的模样，一脸的凶神恶煞，眼神迷茫的四下查看着。

“哎呀，你以为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瘦老头笑呵呵的在橱柜的最上方找了一个塑料桶。

他提着塑料桶开始晃晃悠悠的朝着女人走来，也就是在这时，那团灰色的雾气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一下子又回到了女人的身体里。

一切果然不出凤羽所料，那个东西竟然是女人的执念生出来的怨灵。与其他怨灵不同的是，其他怨灵只可以通过蛊惑他人自杀或蛊惑他人杀人。这个怨灵却可以直接自己杀人，而且杀人的方式还各不相同。

“滚远点。”瘦老头拿到酒回到位置，又踢了女人一脚，随即又开始旁若无人的吧唧着嘴吃东西。

吃的开心了，他抬头看女人，然后说：“昨晚我遇到如男了，她和郝家俊在小区门口的马路上打架。”

“什么？如男她怎么样了？”女人在听到女儿的名字后终于有了反应。

她紧张的抬起头，一脸惊慌的看着瘦老头，在注意到瘦老头的眼神后，她又缩了回去。想想不对，她小心翼翼的问：“如男她怎么样了？家俊为什么要打她？”

“你在担心她？她没事的，就是被踹了一脚，扇了几个耳光，扯了几下头发而已，无伤大雅的。”瘦老头云淡风轻的看着女人，讲述着亲生女儿被女婿打的经过。

女人这下倒是绷不住了，用怯懦又胆小的语气问瘦老头：“孟帮学，如男是你的亲生女儿，她被男人欺负了，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你在怪我？你在怪我对吗？”瘦老头语气古怪的盯着女人看，语气也是咄咄逼人。

“我，我，我没有，如男是你的女儿，她被欺负了，你做爸爸的不是应该上前帮她？”女人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咬牙坚持说完她想说的话。

瘦老头一听又不高兴了，面容阴沉的盯着女人看。女人被他这样看着，也有些瑟缩的往后退了。

“你就这点本事了吗？但凡你能给我生一个儿子出来，还不怕没人给如男撑腰？”他突然高八度的声音吓了女人一跳的同时也吓到我了。

女人一听他这样说，也不再敢说什么，只能怯懦的一动不动。

凤羽无奈的撇撇嘴，带着我离开了瘦老头家。。

来到大街上，我开始无所顾忌的骂脏话：“孟帮学对吧！这个该死的王八蛋，自己女儿被人欺负他不帮忙就算了，回家还要欺负自己老婆。算什么男人，简直连修猪狗都不如。”

“凤凰，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直接再招呼他一顿，好不好？”我挽着凤羽的手开始央求。

在瘦老头家的时候，我真的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抑。那种压抑让我莫名的想把他弄死，好像这样才能让我呼出心里的那口浊气。

“你还是见识太少了，应该是那股怨念影响到你了。”凤羽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一脸的疑惑。

“什么？我被怨念影响到了？”我这下也懵了。

凤羽接着又说“若我没有猜错，这股子怨念会对喜欢暴力解决问题的人造成影响？一开始那东西就是来自于女人的怨念，这股怨念最后却又促使有暴力行为的男人出人打人。女人被打了之后产生怨念，那东西又来疯狂吸食怨念，从而使自己变强大。”

他说得好复杂，我一时也没听懂。

他接着又说，“那怨灵是女人的怨念无意中创造出来的，可它却有了自主意识。它需要壮大自己，就要不断的用怨念去影响男人，使男人在暴打女人的过程中，使女人产生怨气，再方便它吞食后强大自己。”

这东西……这个怨灵还这么聪明吗？我听得一知半解，想想又问：“那怨灵好像很害怕老头，老头还会死吗？”

这个才是我最关心的，如果瘦老头不受到处罚，便会一直虐待他老婆。他老婆便会一直产生怨气，这东西便会一直吸收，力量也会越来越强大。

“不过……”我转念一想，这东西既然只会害打老婆得男人，打老婆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不过什么？”凤羽见我一脸纠结，便又问我。

“其实，这个东西也不是非消灭了不可吧？”我试探的看着凤羽。

“为什么这么问？你想说什么？”凤羽不解的看着我。

“你看这东西他也不害无辜之人，对吧？要不我们干脆别管了？成吗？”我直接问出自己的想法。

凤羽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越发看不懂我的样子。

“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它强大了之后会怎么样？”凤羽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我，那意思似乎又在笑我瞻前不顾后了。

“他强大了之后又会怎么样？”我不解的问，强大了之后不就是杀死更多打老婆的人吗？

“你刚拥有力量可能只会用来自保，如果你发现自己越发强大，你还会只用来自保吗？”这一次他眼睛注视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拥有力量确实只为了自保，并未想过要做其他的事。

“你自己的想法只能代表自己一个人，如果是别人拥有你的力量呢？比如那些欺负你的人？”凤羽再次慢慢的牵引我，往另一个方向想。

“如果欺负我的人拥有了我现在的力量？”

欺负我的人？如果那个人是罗明玉，他可能会无法无天随意欺压他人，甚至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来。如果那个人是邓静，兴许会把整个学校的人都欺负一个遍。

没错，我拥有了力量之后之所以一无所成，是因为我本就一无所求。换做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都可能会对社会乃至一个民族，一个国家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尤其是一个自己身处意识的怨灵，如果它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他还会只满足于残害打老婆的男人吗？

凤羽见我开始沉思，又向我解释道：“怨灵是没有善良可言的，一旦他的力量无法控制，他报复的对象就不止打老婆的男人。虐待妻子的男人，他还会将手伸向其他人，甚至不分男女。”

凤羽的话真的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瞬间就想明白了，一个以怨念生成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善良的？

只待它羽翼丰满，定然会残害更多的无辜之人。

“可是我想见到那个臭老头，遭到报应。”想通归想通，我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问。凭什么其他几个打老婆的都遭到报应了，只有源头那个罪魁祸首躲过了呢？

“你要相信这个世界邪不胜正，就算没有怨灵存在，老头最终还是会遭到报应的。”凤羽又宽慰了我几句。

好吧，我就等着老头怎么遭报应吧！

凤羽说，怨灵的藏身之所是女人的身体。如果要彻底解决怨灵，必须先将它和女人的身体彻底剥离。如果在二者没有彻底剥离之前动手，怨灵毁灭的同时，女人也可能会性命不保。

女人见给孟帮学这种狗东西本来就很可怜了，怎么还能让她因为一个怨灵就死去。

为了再次引出怨灵，我们将目光锁定在郝家俊的父母身上。

之前郝家俊说过，他的父亲也常年殴打他的母亲，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耳濡目染从而学会他家打老婆的优良传统。

郝家俊莫名其妙被火烧死，郝老头知道的第一时间就是要求索赔。而那个骑自行车的人早已经不知去向，偌大的县城里想找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又谈何容易。

孟如男作为郝家俊的妻子，她当时都没有追究，事后自然就没有追究的由头。

郝家俊的母亲虽然承受了丧妻之痛，却也能理解儿媳妇的难处，她是老头是什么样的人，她的儿子又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比谁都理解他们。

当她听说儿子是在大街上暴打妻子的时候意外出事，她心里突然会有意思的快意闪过。

没错，那是她身下掉下来的肉，本因母子连心，可她的儿子却继承了他父亲那颗魔鬼一样的心。所以，这三十多年来，她的儿子没有说过一句心疼她的话，甚至还会在老头子暴打她的时候帮忙遮掩。

现在儿子死了，她庆幸儿媳妇终于解脱了，哪里还会考虑追究那些无伤大雅的意外。

郝家俊的葬礼是在殡仪馆举行，两家的亲戚都到场了。

当两亲家母见面时，眼里闪过一丝动容，郝母拉着孟母的手，无声中好像什么都说完了，随即是相视一笑。

我和凤羽到达葬礼现场时人还挺多的，都够摆上好几十桌了，可见这两家人还挺会经营人际关系的。

跟随我们一起来的，还有作为新鬼的郝家俊，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跟在我们身后。

两个老头都是一脸沉痛之色，哀哀戚戚的站在门口充当接待客人的礼宾。

灵堂内，郝家俊的照片端正的摆放着，他的笑容柔和得有些刺眼，是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灵堂下方，跪着他的两个女儿，另一侧是她的妻子孟如男。母女三人都是一身素服，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有宾客来进香她们就回一个礼。

我来到灵堂前，我问凤羽要不要鞠躬，他说不用，直接捡起一朵菊花往上面一扔就作数了。

他的举动有些没礼貌，却也没有人注意到。

郝家俊委屈的看着凤羽，却又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我俩心情不好把他灭了。

“你们是家俊的什么朋友？”郝母这会儿倒是注意到我们了，直接过来问。

孟如男也好奇的抬头看了过来，一起的还有那一对小姑娘。

“我们是……”凤羽眼珠子转了一圈，一副恍然大悟的说：“是同事，就是同事而已。”

“你一个术士，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同事了？”郝家俊有些嫌弃我们。

凤羽的这个回答十分合理，郝家俊在单位的人际关系十分好，他的葬礼自然是大部分同事都会来参加。

孟如男看我和凤羽的眼神里满是鄙夷，想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参加一个不相干的人的葬礼吧。

“孟如男，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死了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郝家俊一脸愤怒的看着孟如男叫骂，只可惜孟如男根本就听不见了。

出了灵堂我就嘲讽他：“狗男人，遭了报应还敢这么张狂，小心你去了冥府没人给你发工资，让你吃不上香烛。”

他先是惊慌一下，随即又冷静下来说：“她要是敢不给我烧钱，等她下去以后，我一定弄死她。”

凤羽听了他的话呵呵一笑：“你确定死后你们俩能在一个地方？”

郝家俊不以为然的说：“你又没死过，你怎么知道我们能不能在一个地方？”

凤羽又是一声轻笑，说：“我们是术士，还是很厉害的术士，自然能知道你吧知道的东西。”

郝家俊一听来了兴趣，跟在凤羽身后问冥府的情况。

凤羽便开始说一些吓唬他的话：“冥府就像一座庞大的监狱，初次到那里报道后，冥府的工作人员会根据你的身份调查你在人间的一切事宜。根据调查到的事宜来安排你是该去地狱受刑，还是可以立即投胎转世。受刑也分很多种，比如人们常说的十八层地狱，作恶越多的人受到的刑法越重。”

郝家俊从一开始的津津有味到后来的面如死灰。

“哈哈，凤凰，他真是面如死灰了。”我看着郝家俊灰扑扑的脸，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凤羽接着又说道：“受过刑法之后，还会根据这个人生前的所作所为安排他们投胎到不同的家庭。积德行善的自然是投胎到那种大富大贵的家里享福，作恶多端的自然是投胎去做一些穷困潦倒的家庭遭罪。当然，大奸大恶那些家伙，可能连人都做不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看着郝家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真的会这样吗？”郝家俊一脸担忧的看着凤羽。

凤羽郑重的点头。

郝家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祭拜了郝家俊之后，所有的宾客都被安排在殡仪馆的饭堂里用餐，依旧是亲家母和女儿孙女们坐一桌，亲家公坐一桌。

场面竟是出奇的和谐，似乎并没有因为郝家俊的离世而有一丝的哀伤。

我们也是头一次见识这种场面，全程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不敢随便发言。

不过，凤羽说，根据他的观察来看，郝家俊的父亲似乎没有暴力倾向，应该不会打老婆才对。如果郝家俊的话是真的，那这个老头的演技真的是太好了，也算是把人面兽心这个成语诠释得精准到位了。

用过餐后，宾客们陆续散去，郝孟两家人这才抱着郝家俊的骨灰往公墓行去。

我和凤羽照例偷偷跟在后面，郝家俊不明白我们想干嘛，可又害怕被那个怨灵给吃了，只能被迫跟在我们身后。

公墓建在离县城十公里外的山坡上，坡底是一条清澈的小溪。依山傍水的倒是个好地方。

“哎，像你这种人，活着浪费粮食，死了还要浪费土地。”我看了一眼郝家俊，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他眼神里明显有火星在闪烁，却又因为干不过我不敢发火。

“怎么？你想打我啊？我跟你说，就你这种货色，就算化作恶灵我也能打百来个，对吗？”我说完回头问凤羽。

凤羽立马附和我：“百来个不够打，至少得以万计数。”

郝家俊心里已经愤怒到极点，却只能明目张胆的敢怒不敢言。

我见他这幅样子觉得解气，紧接着又说：“像你这种只敢回家打老婆的懦夫，碰上战争年代肯定就是当汉奸的好材料，只会窝里反。”

“噗嗤……”凤羽被我的的话给逗乐了，眼神古怪的看着好我。

郝家俊越发的生气了，他的脸竟然开始慢慢的变化，从一个正常的脸开始慢慢的发红，起皱，起泡泡，那些泡泡在慢慢的由白变黄，由黄变黑。

妈呀！这不就是肉被烧糊的过程吗？我被吓得直接大叫一声，险些就没撑住晕过去了。

“放肆……”凤羽一把扶住我，手一抬，郝家俊被直接打出去十丈开外。

“你没事吧？”凤羽哭笑不得的问我。

“我没事，就是他吓我，他竟然吓我。”我捂着心口的位置一脸委屈。

“还说能打一万个呢，一个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凤羽轻轻帮我顺着气，看着不远处的郝家俊。

那家伙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正常，正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和凤羽。

“下次你若是再敢吓人，她没轻没重的真能把你灭了。”凤羽故作凶狠的威胁郝家俊。

郝家俊越发的委屈了，他就是本能的愤怒了，然后就露出了他被烧死时的样子，哪里知道能吓到人。

“我家宝玉只是胆子小而已，一般的山精妖怪见了她都得躲起来，她的实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凤羽继续吓唬郝家俊。

“凤凰，别说了，是我给你丢脸了。”我惭愧的认错。

就在这时，郝家俊的骨灰也放好了，一阵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好了，你也算入土为安了，赶紧离开吧！”凤羽看着郝家俊说道。

“凤凰，他不用牛头马面来接吗？”我好奇的问。

“我看你最像牛头马面了，等下你是不是要说黑白无常？”他贼兮兮的看着我。

“不然呢？没有牛头马面接引，他怎么去冥府？”我的好奇不是很正常吗？

“我不走，在没搞清楚你们的身份之前，就算化作厉鬼我也不会离开。”郝家俊一副要跟我们死磕到底的样子。

“其实我们的身份很简单，就是两个有些厉害的术士。”凤羽好脾气的拉着我走到了郝家俊面前的台阶上坐下，身后是一整排的公墓。

郝家俊半信半疑的看着凤羽，凤羽突然就一本正经的跟他说起了我们留在这里的事。从一开始发现捞粉店的老板变成干尸说起，一直说到我们发现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他的岳母。

郝家俊一副傻子模样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只是喜欢打老婆也会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前面的捞粉店老板就被那玩意儿给直接吃了，连鬼都做不成了，你运气好，遇到我们。”凤羽说着还不忘给自己邀功。

“既然你们本事那么大，为什么不救我？眼睁睁看着我被烧死？”郝家俊一脸怨恨的看着凤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