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传说之人间 第88章 失之桑榆

有人说：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康父康母的所作所为却是失之桑榆，未得东隅。

他们本想利用老二的婚事从而达成老大的婚事。却不曾想一朝失策满盘皆输，把最优秀的老二给折腾死了，还换来了何欢潜藏五年后的报复。

康永廉一时间无法反驳何欢的指控，他的父母若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他又该如何面对他的二哥？同样都是爸妈的孩子，大哥天生痴傻，二哥最为聪慧。

而他不上不下得了个中庸，如今却因为父母的失策引得大嫂的报复，难道说康家真的要家破人亡吗？

我这时看到哭得几欲昏死的新娘子，忍不住劝到：“大表嫂，就算你再怎么痛恨康家的人，可三表哥没有害过你啊！还有三表嫂，三表嫂她也不是康家的人，她更没有害过你，难道你忍心让她刚嫁进来丈夫就变成别人吗？”

“呵呵……”何欢再次发出一声冷笑，怜悯的看了一眼杜鸣音，不屑的说道：“她可怜？她哪里可怜了？又没有谁伤害到她。她不是还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吗？今天过后她可以当康永廉已经死了，重新找一个再嫁不就得了？”

何欢说的很简单，怎么能当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再嫁？若真像她说的这么简单，那当初她为什么不一走了之重新改嫁，而是守在康家苦苦等待五年后再行报复。

新娘哭泣的摇头央求道：“我爱永廉，我现在只爱永廉，只想嫁给他，如果他死了我会生不如死。大嫂……你就看在我叫了你这么多年大嫂的份上，放过永廉好不好？”

何欢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可想到她现在被控制动不了，一闪而过的善念又被愤怒给压了下去。

她恶狠狠地吼道：“你会生不如死难道我就不是生不如死吗？我和康永宁相识十年就相守了十年，就因为他那对狼心狗吠的父。，才让我们阴阳相隔，才让我走上了这条复仇之路。”

就在这时，康父不顾阻拦的冲了进来，他的硬闯和我的结界碰撞，被击飞了出去。他再次硬闯再次被撞飞，如此尝试了几次之后，我不得不让结界松动让他进来。

康父一脸愤怒的看着何欢吼叫道：“何欢，你究竟想做什么？你非要将我康家搅得鸡犬不宁吗？”

“只是搅得鸡犬不宁哪里够？我希望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我希望你断子绝孙永不超生。”何欢看着康父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满满的恶意和诅咒。

没等康父反驳，她又接着说：“你简直不配为人你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想想你做的事情何其的卑鄙无耻如果不是你永宁根本就不会死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亲。”

“你这个没教养的死杂种，你父母送你去学校读书，就是让你回来跟长辈顶嘴吗？”康父明显没有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不仅不出言劝说或者认错，反而一个劲的说话激怒何欢。

“康友明……你倒是读书多，可你都学了什么？你倒是把偷梁换柱这种计谋学得炉火纯青还用到自己亲儿子手上啊？别跟我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你不配我要你不得好死。”何欢刚说完，就见康父被阵法直接带上了半空。

“怎么会这样？”凤羽也被这一幕吸引，按理说此时的何欢已经被他控制住，除了能骂人之外，也不可能再对康父做出任何伤害之举才是。

“你们太小看我岭西何氏了，只要我的阵法一旦启动，阵法中所关联的所有康家人都将不得善终。”何欢立刻就解释了凤羽的疑惑，康父是被阵法所牵连，而非此时的何欢。

“何欢，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别忘了我康家虽是普通人，我岳母家可不是。”康父已经悬在半空，却依旧的冷静而威严的说着。

果不其然，就在他话音刚落，门外康母的几个哥哥弟弟都一溜烟蹿了进来。

我被惊了一跳，难道我布下的结界这么薄弱？竟让几个半老头子轻而易举就冲了进来？

凤羽显然也被吓到了，在这世上能破除他结界的人屈指可数，今天一下子就出现这么多。他着实惊讶了一番，也在心里暗自揣测这杨家人修的究竟是何种法术，师承哪个门派。

就在我们都惊讶的时候，杨家的小辈子也蹭蹭窜进来好几个，全部都是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模样。

凤羽这时也不容多想，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杨家人。

“这位小伙子，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康家跟何家姐弟的私怨。”康父模样狼狈，语气却依旧带着一股子威严。

凤羽才不喜欢被人这么说，他现在在等聂峥破阵，等外面的聚魂阵一破，对外面的人没有威胁后，他一定好好对付这些人。

“还有你，小姑娘，识相就赶紧离开，单凭你们两个小年轻，断不可能是我岳母一家的对手。”康父这时竟然还连我也劝说上了。

我还真就不服气了，我之所以不敢动，是因为怕伤到康永廉夫妇还有何欢姐弟，现在居然让我离开？门都没有。

没等凤羽指示，我直接一跃挡在了他和杨家人中间。

“宝玉？”凤羽担忧的叫了一声。

“凤凰，你放心，我保证不会伤到外面的人，只对付这些人。”我向凤羽保证，不就是控制好力道揍人嘛，谁不会。

“大舅哥先把我放下来吧！放我下来再收拾这几个小崽子也不迟。”康父这会儿低头冲着下方的其中一个中年人喊了一声。

“上……”中年男人对着后面进来的年轻人喊了一声，那几个年轻人立刻便蜂拥而上，立刻开始冲着康父一通操作。

整块地皮却在这时突然又晃动起来，连带着我所布置的结界都开始摇摇欲坠，好像随时可能会破裂一样。

凤羽冷眉怒目的一抬手，那几个年轻人通通都被打飞了出去，晃动也立刻便停止了。

“二弟三弟四弟你们上，务必将妹夫救下来。”中年男人吩咐完立刻便转身对付凤羽，而被他叫到的其他几个中年男人则继续去解救康父。

敢欺负我的凤凰？我没等凤羽反应过来，便直接冲到他前面冲着中年男人便一掌击出。中年男人直接被重重的打倒在十米以外的墙壁之上，又重重地跌了下来，他爬起来不停地捂着胸口直喘气。

也许他没想到我这么能打，一双大眼睛惊讶地瞪着我看。

“看什么看？你居然想打我的凤凰？我不弄死你都已经是心善了。”我十分不屑地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何无邕这时竟也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着说道：“区区杨家，一个莫等修士家族，竟敢妄图与我岭西何氏相提并论，连两个半大孩子都没法抗衡。”

这何无邕也是口出狂言，他自己被凤羽制住不得动弹，竟然还嘲笑我俩是半大孩子。

杨氏兄弟似乎是还不死心，依旧想尝试将康父解救下来，可他们此时正在何欢所布下的阵法中，稍有差池便会地动山摇引发地震。

凤羽不得不再次将他们掀开老远，而此次他的力道似乎不轻，那几人通通跌在地上跟蚯蚓似的扭来扭去，显然是伤的不轻。

“你们不要再做无用功了，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之所以不妄动是因为不想这个阵法导致外面这片地界坍塌。”凤羽难得的又一次出言劝解这些人。

“凤凰，你不用跟他们废话，这些人就该以暴制暴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我见不惯这种明明自己做错事，还能居高临下站在人性的制高点指责别人的人，尤其是康老头这种唯我独尊的样子，让我恨不得跳上去踩他几脚。

“你们能不能先不要吵？再吵下去永廉的身体就真的被永宁抢走了。”新娘这会儿最担心的只有康永廉，而不是这些无关的吵闹。

“大舅哥，赶紧救老三，先救老三啊！”康父这才回过神，冲着中年男人再次喊叫。

中年男人无奈地撇撇嘴随即再次命令道：“先将老三救下来再说。”

那群年轻人听到吩咐后又再次齐刷刷地围过来准备破阵救出康永廉。

“大舅舅……你不是觉得永宁才是最聪明的人吗？你不是最喜欢他吗？难道你就不希望他回来？” 何欢突然冲着中年男人大喊，想阻止男人破坏康永宁的复生。

中年男人听了何欢的喊话面色一凛，随即陷入思考。没错，如果用一个普通的康永廉便可以替换一个优秀的康永宁回来，这二选一他定然会选择……不对,天地有道,因果循环，怎可如此肆意扰乱阴阳秩序。

“大外甥媳妇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永宁已经去世五年，无论你再怎么想要他回来，也不可扰乱阴阳秩序乱了世间的规矩。今天即便是我亲姐姐统意，我也一定要阻止这种事情发生。”中年男人这次倒是说了一句中肯的话。

康永宁的生命是他自己亲手终结的，即便他再委屈也不能如此轻易用死来逃避现实。今天是康永廉的婚礼现场，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断不能因为何欢的私心就让他替康永宁去死。

在中年男人的吩咐下杨家的十几号人都齐刷刷地加入阵中准备解救康永廉，并驱赶康永宁的魂魄。

此时的房屋再次晃动，可频率却明显减低，而且随着频率的减低瞬间便消失不见，而漂浮在空中的灯泡碎片也在此刻慢悠悠地停止了晃动不再攻击结界。

凤羽眼睛一亮，随即一脸得意的看向何无邕说道：“小子，你布下的阵法被人给破了，佩服了吗？”他说罢还不忘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将困住何无庸的禁制给解了。

何无邕被解除禁制，又得知自己的阵法被破，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上。

“哎呀……”我都怕玻璃戳到他的屁股。

随着正法被破，漫天的灯饰也恢复了原样不再如之前那般攻击人。该掉的也掉到了地上，不该掉的也继续悬在空中摇摇晃晃。

没有了何无邕阵法的加持，只剩下康家大宅里的阵法，即便屋内有什么大动作也不会影响到外面的一切，凤羽也大胆的退到了一边，冷眼旁观的看着屋内的一众人等。

此时已经快要与康永廉身体融合的康永宁，再次面临被一众舅舅和表哥表弟们的极限拉扯，硬生生的再次将他和弟弟的身体剥离。

康永宁面目被灵魂撕扯的疼痛折腾的扭曲，他无泪的看着何欢，一脸的心疼。自从他知道自己和心爱的人被父母算计之后，他也同样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为什么没有跟她一起活着面对，而是用死亡来逃避现实对他的残忍。

他羞愧于自己的懦弱，也羞愧于自己有这样的父母和家庭。

何欢那么坚强的姑娘，这么懦弱的自己怎么配得上她的爱。可自从他得知何欢为了让他复生而做出的这一系列报复之后，他确实存了想和她再续前缘的私心。

哪怕得知他的重生可能会让大哥或者三弟因此而丧命，他也无所畏惧地守在她身边，看着她一步步谋划，直到今天这一幕发生。

这一整个复仇的过程他全部看在眼里，由最初的不解到最后觉得爽快解气，这一切难道不是父母该承受的吗？他们是加在自己与合欢身上的痛苦，难道不应该向他们讨要回来吗？

不过，比起占据三弟的身体，他更想用大哥的身体来偿还。那具身体在他的新婚之夜要了他的妻子，如果能得到那具身体，也算是大哥偿还了欠他的一切。

在看到一众舅舅和表哥表弟们的努力后，他自己也放弃的进入康永廉的身体，任由舅舅们将自己剥离出来了。

“赶紧将永廉的魂魄送入身体。”中年男人眼看康永宁也再摆脱康永廉的身体，立刻转头吩咐自己的一众弟弟和小辈子。

“宝玉，你来助他们一臂之力。”凤羽这时似乎是为了训练我，立即冲我喊道。

“好。”我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上去帮忙。

有了我的帮助，康永廉的魂魄很快便进入他的身体，为了防止他再次被挤出来，我直接下了一道禁制将他的魂魄锁住。

“锁魂咒？”中年男人惊讶的看着我。

“不用客气，免费的。”我冲他咧嘴一笑，随即看向漂浮在一边的康永宁。

他一脸感激的看向我，似是想向我道谢，可他随即又可怜兮兮的看向何欢。

“凤凰，你现在可以放了大表嫂吗？”我看向凤羽，现在阵也破了，康永宁应该不能再抢康永廉的身体了吧！

“谢谢你，谢谢舅舅们，谢谢！”新娘抱着昏迷的康永廉一个劲儿的朝着一众人等道谢。

“先把我放下来再说。”康父再次大声喊叫。

他要不交换大家都把他给忘记了，他这么一叫大家才想起来，他这会儿还被困在阵眼之中。

“不对……”凤羽脸色一惊，阵眼中的人不应该是康永廉吗？现在康永廉已经脱困，而他亲爹却还困在阵眼之中。

凤羽看向何欢，只见她露出诡异的一笑，随即阵眼中开始翻起凶猛的旋涡，康父随即被卷入漩涡中。

在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的一秒钟内，他竟然被旋涡扯成了一抹血雾，随着康父的消失，转瞬间阵法也轰然消失了。空气中只剩下浓浓的血雾和血腥味尚未消散，甚至连康父的衣服渣都没有了。

“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想要抢走康永廉的身体？或者说你从头到尾没想过要复活康永宁？”凤羽用疑惑的语气问何欢。

何欢发出一声轻笑，随即说：“你把我看的太善良了，这一切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我想要的就是康家所有人的命。”

“欢欢……”康永宁飘落在何欢跟前，泪眼婆娑的看着她，那声欢欢叫出口后他便激动的无法再说出更多的话了。

“欢欢？”何欢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充满戾气的眼神因为这一声呼唤变得清明起来。

待到看清眼前的康永宁时，原本冰冷的眼睛在顷刻间便蓄满了泪水。

五年了，五年后她再次看到清醒的康永宁，喊出了只有他才会喊的名字——欢欢。

五年里，他作为一个被何欢圈养的魂魄，一直都保持着疯癫的状态，恰如他决定吊死前那样空洞而绝望。

直到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才彻底醒悟过来，敢于面对他曾经不敢面对的真相。

“欢欢，这些年辛苦你了。是我们康家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康永宁一脸忏悔的跪在了何欢的面前。

“永宁，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是他们，是他们对不起我，与你无关。”何欢心疼的抚上康永廉的脸颊，却因为他是魂体根本触摸不到。

何欢眼眶里镶嵌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夺目而出。五年了，除了新婚之夜还有康永宁自尽那天哭过，五年里她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欢欢……我爸妈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不能原谅他们，我也不会原谅他们。至于大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三弟他是无辜的。”康永宁眼神清明的注视着何欢，言辞恳切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何欢认真听着康永宁的话，一双眼睛深情幽怨的看着他，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在这一刻通通告诉他。

康永宁继续说道：“当初是我自己太过愚蠢，聪明反被聪明误，竟没有想到去问你。若我知道你是被他们算计，我拼死也会替你出一口恶气。就算让我与父母决裂，我也会毫不犹豫。”

他一边说眼神一边在何欢的脸上游走，如今时过境迁，他已经为自己的冲动遭受了应有的惩罚，他不希望何欢再因为他而一错再错受到伤害。

“永宁……”何欢此时早已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康永宁哭泣。

“欢欢，现在我已经死了，我爸也已经死了。大哥……大哥……他现在也生死未卜，我们家已经像你所说的一样，家破人亡了。现在就只剩下三弟了，你……你可不可以到此为止？”康永宁看着何欢顿了顿，才小心翼翼说出一句央求的话来。

“永宁，有舅舅和表哥们在，你不用求她。”中年男人这会儿站出来护短的说道。

“大舅舅，记得以前你是最疼我的，这件事是我爸妈做的不对，欢欢做什么我都不会怪她，也希望大舅舅能不插手。”康永宁满心祈求的看着中年男人。

“二哥……是你吗？”昏迷的康永廉也在此刻悠悠转醒，因为方才他魂魄离体的缘故，此刻他竟然可以见到康永宁。

“永廉……三弟！”康永宁回头看着弟弟。

“二哥，大嫂说的都是真的吗？爸妈真的做出了那种事，还以此逼迫你答应你吗？”康永廉满心期待的看着康永宁，就希望他说这件事不是真的，说这一切都是何欢杜撰的。

康永宁看着康永廉片刻，坚定的点头，他说：“欢欢说的都是真的，新婚之夜我莫名其妙就不省人事了。一个月后爸妈便提出要欢欢替大哥生孩子的要求。被我拒绝后，他们便拿出欢欢和大哥的录像让我看。我怀疑欢欢背叛了我，我没有直接面对，而是选择逃避，是我对不起欢欢。”

康永廉亲耳听到康永宁的自述，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瞬间失去了光彩，仿佛从云端跌入了万丈深渊一般。

“永廉……”新娘一脸惊慌的摇晃着康永廉，她看不见康永宁，却也清楚的猜到现在发生了什么。

“鸣音，我的父母竟如此肮脏下作，我配不上你。”康永廉抬头，眼神迷离的看着新娘子。

“永廉，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就像你二哥一样，他也是一个好人。我相信你也一定是一个好人。我们今天已经拜过祖宗了，只要你愿意，我们远远的逃离这里，永远不再回来，好不好？”新娘并没有想要放弃康永廉，她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可是……”康永廉求助的眼神看向何欢，又看向他的一众舅舅表哥。

“欢欢……”康永宁也一脸哀求的看着何欢。

何欢这会儿似乎也想通了，她深爱康永宁没有错，杜鸣音同样也深爱康永廉。他们同为女人，同样有深爱的男人，同样嫁入了一个无耻的家庭。

她突然就不那么想要伤害康永廉了，不希望杜鸣音也经历他一样的遭遇。

她犹豫不决的看向康永宁，说：“可是……如果没有容器，你就永远不能回到我身边，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

“欢欢……我爱你，但是我已经死了，我们已经永远的错过了。就像时钟一样，我的时间已经停止了，而你的时间还在走动。欢欢……你应该勇敢的走出去，离开这里，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生活。”康永宁深沉而绝望的看着何欢。

他已经错的很离谱了，不想一错再错，也不想看到何欢因为他而浪费自己的人生。

“可是……”何欢似乎还在犹豫，可是她又觉得自己累了。

五年的光景，她生下了康永兴的孩子，用心筹划着一切，日夜期盼着和康永宁再续前缘。可她心里的每一条瘢痕，都在这段时光里慢慢被单纯的孩子和单纯的康永兴抚平了。

她唯一割舍不下的，也许就是她和康永宁十年相恋却没有结果的执念，以及他对康父康母的算计之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