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传说之人间 第67章 老王村的大爷（二）

我眼神犀利的盯向他，想听听他还能再说出什么话来，自己冷血动物却希望别人热心肠，自己不想招惹上麻烦，却上赶着让别人去招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你瞪什么瞪？你不认识他，你上前打什么招呼？”他见我盯着他，居然朝着我又说了一句。

“关你屁事？你是不是以为你能说别人就怕你呀？你要这么横，干嘛不自己把他挪到边边上去？”我才不想惯着他，直接反问道。

“小姑娘算了吧！这位大哥也是被堵的慌了才这样的。”另一个车主立刻做和事佬，一脸笑意的站出来劝架。

“什么就算了吧？被堵的慌，他就把人挪开呀？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真恶心。”我毫不留情的又骂了一句。

“你他妈说谁当婊子，你他妈说谁当婊子呢？”那碰车主突然恶狠狠的跳起来，手直勾勾的指着我的头，就差戳到我头皮上了。

我们那里有个习俗，一开口便喜欢带上家中父母，祖宗三代。但是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打起来，在我的世界里，还是头一次被人问候我个素未谋面的妈妈？

我直接伸手抓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拧，将他踢到了地上蹲着。

“有没有人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咬牙切齿的冲着他说了一句。

“你他妈赶紧给老子放开，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他依旧不服输的又骂了一句。

我听到那句你他妈一下子怒火中烧，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两分，他直接变痛的哇哇大叫，什么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给老子好好道歉，老子满意了就放开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今天就把你这手指留在这里算了。”我故意恶狠狠的出言威胁他。

“为了堵个车，不至于这样吧？大家和气生财，这位大哥，你就道歉吧！小姑娘，你也适当的退一步，先把大哥放开好不好？”之前劝架那位车主又出来做和事佬。

“劳烦您走开，不然下一个就是您哦！”我不怀好意的看向那个劝架的人。

他见了我的眼神，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笑着摆了摆手。

我再次恶狠狠的对着胖车主催促道：“给老子道歉，不然今天就算救护队来了，你也别想离开这里半步。”说话间，我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点，他再次嗷嗷大叫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求你了。”胖车主开始认错求饶。

“大声点，多说几遍。”我又吼了一声。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骂人。姑奶奶，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又大声说了一遍。

我这才嫌弃的松开了他的手。

在场的人没有料到，刚刚解放双手的他回首起身，便冲着我一把拳头挥过来。

我心里越发愤怒，侧头躲过他的一拳，照着他的肚子，便一脚踹了出去。

我用的力道并不小，他直接被踢出去几米之外，愿着身子捂着肚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我，他们肯定想不到我瘦小的身子竟有如此大的爆发力。

我也懒得去看他们，自己走到大爷身边，弯下腰准备扶他起身。

大爷咿咿呀呀的冲着我不停摆手，这时，一个走路回家的村民见到了便冲过来，冲着大爷咿咿呀呀说了一堆话。

我循声望去，那村民似乎也过了花甲之年。精神抖擞的他背着一个竹筐，筐里面有一些集市上买的饼干，饮料面条之类的东西。

“这位大叔，您认识这位大爷，对吗？”我主动上前打招呼。

“他是我们老王村的孤寡老人张四爷，他这是出车祸了吧？为什么不把他挪到旁边去？撞他的人呢？”那位大叔冲着我便是一通发问。

“撞他的人早就跑掉了，难道还等着警察来抓吗？”那位最先说话的车主立刻站出来解释。

“你们可以把他抬到路边上啊？”大叔又说。

“你要敢抬你就抬呗，要是他讹上我们的话怎么办？你刚刚不是说了他还是个孤寡吗？”另一位车主又站出来。

“大叔，你帮我吧，我们一起把这位大爷扶到路边上去。”我转头对大叔说。

“好好好，我帮你，我帮你。”大叔十分热心答应我。他走到边上将他的竹筐放下来，这才过来跟我一起扶大爷起来。

大爷穿的是直到膝盖位置的短裤，膝盖位置处有一大片软组织挫伤，这会儿已经肿的老高了。

我和大叔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大爷一瘸一拐的扶到了公路最边上，那里刚好有一个石台阶，他龇牙咧嘴的坐在了上面，

大叔又冲着他咿咿呀呀的问了一堆，才回头跟我解释：“张四叔说他的腿可能是脱臼了，他一步路都不想走，一走就觉得很痛。”

我再次将目光看向大爷的膝盖处，那里被戳破了，好大一片皮肤，红肿的创面渗着一颗一颗鲜红色的血珠子。

没法想象，看着就有点疼。

大爷又咿咿呀呀的冲着大叔说了一会儿话，大叔再次说道：“张四爷说他谢谢你，他先在这坐着等救护队来，你可以离开了。”

我看像张大爷，他忍着痛冲着我表现出善意的笑。

那些因为他摔倒而拦住的车主，也都在这时陆续上车走了。被我教训的那位胖车主也颤颤巍巍的走到他的车门边上，其他车主都是麻利的绕过他直接溜了。只有他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想找我麻烦却又不敢。

“那救护队来了，这位大爷就没事了吧？”我多嘴的问了一句。

大叔一阵唉声叹气，摇着头说道：“张四爷是孤寡老人，他倒是有几个侄子，不过都不怎么管他。他自己也没有钱，估计救护队来他也不会跟着走的。”

一个孤寡老人，在集市上卖几条黄瓜还被人欺负，而且那些黄瓜还是他偷别人的。看样子这个老人的生活过的也挺不容易的，就这么丢下他我竟有些于心不忍。

“小姑娘，你能把他扶到这路边上，已经很好了，我也要急着走，回家等会儿天黑 就不好走了。”大叔说完，背上他的竹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面堵住的车也陆续疏散了，凤羽的车这时也摁着喇叭停在了我面前。

“宝玉，你这是不想走了吗？”他探出头问我，却一眼瞟见了坐在石墩上的大爷，他直接问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早上出去闲逛遇到的大爷，他的膝盖受了伤，撞他的人已经逃走了。”我有些无奈的跟凤羽解释。

“你打算怎么做？”他又问我。

“要不我们帮他治好腿吧！”我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向凤雨提了一个要求，就怕他嫌我麻烦。

“好吧！”他十分干脆的就答应了，只见他立马就将车停靠在边上，一直朝着我和大爷走来。

大爷见我俩这样，也不知道我们要干嘛，只能继续用我们听不到的方言说着奇怪的话。从他那不停摆动的手势，我知道他是让我们别管他。

这时的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太阳已经彻底落入了地平线下，依稀可见脚步急促的赶路人，和一闪而过的车子。

凤羽我到大爷面前看了看便蹲下，他直接伸出手去摸大爷的膝盖。大爷也许是怕痛，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却又一次痛得发出嘶嘶声。

凤羽没再让他后退分毫，一只手拎住他的膝盖处的腿骨他无法动弹，一只手拎住受伤的位置一番揉搓。

我看不清凤羽的神色，却能感受到大爷龇牙咧嘴的面部表情。

片刻后凤羽放开了大爷的腿，仰起头看着大爷温声问道：“您觉得现在还痛吗？”

大爷收敛住表情，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膝盖，一记眼睛一亮，用着凤羽竖起了大拇指。

凤羽这时候又说：“我虽然已经帮他脱臼的位置复位了，可他膝盖的位置软组织挫伤很厉害，需要用一些消炎的药。”

大爷伸出她枯瘦的手去拉凤羽，冲着他乱说了一通，然后又是哈腰又是摆手。

“不如我们送她回家吧！”我又一次提议。

反正都已经天黑了，我俩要真是把这位大爷丢在这里直接走了，我肯定会良心不安的。

凤羽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

我凑近大爷大声说让他跟我们一起走，一边说我还一边比划。大爷似乎也看懂了我的意思，不停的摇头摆手，逞强的站起来就要自己走路。

“他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我侧头问凤羽。

凤羽缓缓站起身说道：“脱臼的关节复位后需要一定的时间修养，而且软组织挫伤严重不治疗也有影响，看样子我们还是得把他送回去才行。”

“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吧？”我再次征询凤羽的意见。

“好，就这么决定了，听你的。”

凤羽次上前去拉扯正准备跟乌龟一样，一步步准备走回家的大爷。

大爷一开始怎么都不愿意上车，直到他不小心险些再次摔倒，才一副实难推托的模样跟我们上车。

这里方便带路，大爷坐在了副驾的位置，遇到有岔路口的时候他便负责指路。

在他在指路的同时，一上车便瞅到了我放在车里的零食。

“将吃的给他吧！水也拿一瓶给他。”凤羽细心的提醒。

我将零食和一瓶水从后座递给大爷，他推脱了一下便接下了。

他小心翼翼撕开一个面包，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半，水也只喝了半瓶，之后便将剩下的都收了起来。

顺着大爷指的路，我们从省道岔下了一条石子路，路面十分颠簸，偶尔还能见到走路回家的人。

石子路蜿蜒狭小，周围全是农田和果园，开了约莫四十分钟左右，我们在一个荒凉的小山坡上停了下来。

将大爷扶下车后，他热情的拉着凤羽不让走，非得邀请我们去他家坐。

我们俩只能跟着他一起回家，小山坡上只有他一个住户，与村子里其他人家隔了很远一段距离。

凤羽一路上都扶着他走在前面，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路。我走在后面打着手电筒，电筒偶尔晃远一点便得起一阵犬吠声传来。

走了约莫五分钟左右便来到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院墙是用竹竿围成的，周围开满了五颜六色的波斯菊和蜀葵。

大爷在凤羽的搀扶下慢吞吞的在大门边上的墙缝里摸索了一会儿，才拿出一把钥匙来。

我照着手电筒给他，他磨蹭了一会儿才将挂锁打开。他十分自然的将挂锁和钥匙都递给凤羽拿着，这才推开门进了屋子。

我就着手电筒的光将屋子扫视了一圈，这是一间用夯土堆成的土屋，也就十平米左右大小。

进门的左边角落里也有一个用夯土做成的土灶，里面有一些没有烧尽的柴火。大门正对面墙上还贴着西南地区特有的家神，右侧角落里是一张破败不堪的木床，上面只有一床如此制成的凉席和一个竹枕。

“他是用什么长灯的？”我退出门看了一下，不远处有电杆，这里应该已经通电了才是。

“他这里似乎没有通电。”凤羽摸索着已经点着了一盏臭石灯。

微弱的白光一瞬间洒满了整间屋子，我也立即退回了房间。

大爷这时也有颤颤巍巍的起身，不知道要干嘛！

凤羽这时又准备起身去扶他，却见他提着一只已经被熏得乌漆麻黑，不见本来面目的水壶准备倒水给我们喝。

凤羽急忙冲着他一阵比划，他才一边摇头，一边尴尬的坐在了一旁的竹椅子上。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凤羽，明明说好要走的，结果半道上又来了这么一个地方，还遇见了这么一个老爷子。

大爷热情的冲着我俩招手，让我们坐下，我们只能尴尬的在他身边坐下。

此时的天气确实很热，他又将一把破旧的扇子递了过来，还不停的示意我们如何扇风。

我顿时觉得一阵心酸涌上心头，看他的年纪比爷爷也小不了多少，他毕竟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

爷爷却不一样，他有五个女儿一个儿子，家孙外孙加起来也有好几十个了。如今，却因为父亲的固执，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那栋房子里。

如果不是家族里有那么多小辈愿意帮忙照看，他的晚景又何尝不是如此凄凉？

大爷一边说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一边尴尬的陪着笑，凤羽说他大概是跟我们道谢，同时说他的过去。

坐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凤羽又说大爷的脚必须要用点药。而且他好像没有任何事物了，我们得做点什么。

于是，我们在大爷的盛情挽留下，还是坚持离开了他家。

我们就这样打着电筒在村子里走了一圈，终于打听到一家贩卖商品的小卖部。

小卖部的门口聚集了大大小小好几十个人，以小孩子和老人居多。原来是小卖部里在播放电视剧，那是一台十九英寸的黑白小电视，上面伸着两根天线。

大家看的聚精会神，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俩来了。

小卖部的面积也不大，就是从居家住宅隔出来靠路边的一间，开出了一个跟窗户大小一样的窗口供人买东西。

“老板，有没有能吃的和用的？”凤羽冲着正在扇风的大妈叫了一声。

“吃的和用的都有啊，你要哪一种？”大妈抬头见到来客人，放下手中的扇子，起身问道。

“有没有饼干和水之类的，还有大米或者能用来煮的。”凤羽又问。

“当然有的啦，这里有米，还有挂面，有饼干，有白糖。除了柴还要自己砍，你要米盐酱醋茶，我家都有得卖哦！”大妈十分热心的介绍道。

“那你给我来一袋米，挂面也给我上两把，另外，再给我一些饼干和白糖，酱油和盐也要。”凤羽冲着大妈仔细的说了一遍。

“你要这么多呀，你是要在哪里安家呀？我还有花生米哦，你要不要？有也有，你要吗？我们这里自己炸的。”大妈继续热情的推销他家的产品。

明明小小的店铺，居然能有这么多东西出售？我好奇的探头进窗户看了看，还真是什么都有，就是什么都只有一点点。

“我的小伙子，你先等等啊，我来帮你称。”大妈说着开始去找了一把秤，又找来好些塑料袋，开始一样一样的称东西。

他一边称东西，还一边问凤羽具体要多少？凤羽只能陪着她一起打秤。

我站着无聊，便走到看电视那些人的旁边，他们有意无意的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开始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看。

这一称竟然等了小半个钟头，大包小包的数量还不少，大妈又找了一个玻璃丝口袋给我们装好，让我们扛着走。

“唉，年轻人，你们是这村子的吗？”付了钱准备离开时，大妈又多嘴问了一句。

“我们是去张四爷家。”我回了一句。

路边遇到的大叔叫他张四叔，那我叫他一声张四爷，应该没问题吧？

“张四爷家？你们是村委的吗？还是上面下来的？”一位中年大叔突然好奇的出现在我们身边问话。

我看过去，他正直勾勾的等着我们回答。

“不是……不是……”我急忙摆手否认。

“你们肯定不是村委的，因为的那几个我都认识。你们又不是上面来的，那你们是什么人？来找张四叔有什么事？”中年大叔突然一本正经面色严肃的质问我。

他这一句话声音特别大，一些看电视的老人都陆续看向了这边。

“我们找张四叔没有什么事，没什么事。”我果断的回答。

“我们就是给他买点东西，等下就走了。”凤羽接着又回了一句，转头跟我说：“走吧，不要跟他们废话。”

“你们先说清楚再走，找一个孤寡老人有什么事？”中年大叔又凶巴巴的问了一句，这一次我从他的语气里明显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

凤羽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没在逗留，跟着他便走了。

“你说刚才那个大叔为什么语气那么古怪？”回去的路上，跟在凤羽身后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人明显没安好心。他好像担心我们对张四叔做出什么坏事，可他若是真的关心张四爷，为什么放任他食不果腹？”凤羽边走一边解释道。

他肩膀上扛着好几十斤的东西，袋子里面有大米、挂面、花生油和一些日常调味料。

看得出来凤羽还是个很细心的人，把张四爷能想能用到的东西都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四爷我就想到爷爷，所以才不忍心就这样不管他。今天他好像偷了别人家的黄瓜去卖，被人家把黄瓜全部抢走了。”我垂头丧气的跟凤雨说，今天见过张四爷的事。

“我能理解你，人在看到与自己相同境遇的人时，难免会同情心泛滥。不过张四爷可比你爷爷可怜多了，你爷爷家里可从来没这么清冷过。即便你的家族没人去看望他，孙桂花几兄妹离得那么近，不会让他磕着碰着的。”凤羽似乎是为了安慰我，语带调侃的说着爷爷的情况。

“你说的也对，爷爷只是固执的想留在乡下守着那份家业。只要他愿意，我爸爸应该会非常乐意将他接到城里供起来。”我想了想说道。

“也许人年纪大了，都不想离开故乡吧！”凤羽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因为他这句话陷入了沉思，电筒的微光就这么打在他的身上，我俩走在路上的沙沙声，竟让人变得安静起来。

一晃神间我两遍到了大爷家门口，刚好看见大爷提着臭石灯蹲在院子里刨着什么东西。

我将电筒对着大爷所在的位置照过去，他用手挡住眼睛看了过来。

见到是我和凤羽他有些诧异，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膝盖的疼痛让他直接摔坐在地上。

我急忙跑过去扶他起来，才注意到他用一根竹竿做拐杖撑着自己。我照了一下他刚才蹲着跑东西的位置一看，是一种长有锯齿状的植物。

这种植物我再熟悉不过了，在乡下的村子里，一旦谁收了点刀伤擦伤什么的，都会用这种草药锤烂掉敷在伤口处，不仅消肿止血还能愈合伤口。

大爷指着草药说了一通，我这才蹲下身去帮他掐了一些叶子。他似乎不想要植物的叶子，一直指着他刚才刨过的地方。

我只能再次捡起地上的小刨子，将植物的根茎跑出来一小块，大爷这才满意的往屋里走。

回到屋里后，他发现我们给他买的东西，又开始一通感谢。

凤羽拿着植物的根系去了外面打水洗干净后，又捣烂了拿进来给大爷敷上。

大爷全程都一脸笑意的看着凤羽做这一切，一双眼睛由最初的欢喜变成了泪眼朦胧。

“大爷，这些天你尽量不要外出走动，吃的我们都给你买来了。井水我等一下会帮你打来存着，你可以吃点饼干或者煮点面条吃，等你好了再走动吧！”凤羽牵着大爷的手仔细的嘱咐他。

大爷一双眼睛就那样无所顾忌的盯着凤羽看，他眼中的雾气好似下一秒就会凝结成珠滚落下来一般。

我看不得这一幕，将电筒放在桌上便转身出了屋子。

就在这时，一大堆的电筒和火把，还有嘈杂的人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总觉得这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尤其是我们去买东西时，小卖部的人接连问我们来找大爷有什么事。

我折回屋子叫凤羽：“凤凰，赶紧走吧！我有点心神不宁的。”

凤羽拍了拍大爷的手，起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