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六点火车就到站了。
杨帆和马涛磨磨蹭蹭地吃完早饭,也才刚到八点。
杨帆报了个地址让马涛带他去,不一会儿车就停在了一家店面挺大的烟酒店门口。
先挑了两箱百来块一瓶的西风和香烟,又要了些包装精美的香烟。
等马涛帮他把东西往车上搬的时候,杨帆悄悄地拉住老板说道:
“叔,我跟您家夏阳是高中同学,今天专门来照顾您生意的。
您等会儿再帮我各拿两箱茅台和五粮液。
可千万别拿‘假的’忽悠我啊!”
杨帆要买的这些名酒名烟,啥时候假的都不比真的少。
所以他才特意跑到高中同学家的店里来。
他跟夏阳高中的时候关系很普通,还打过架。
不过有同学这层关系在,夏父应该会顾及儿子的面子。
“哟,阳阳的高中同学啊。
你放心,在叔叔店里,就算是不认识的客人我们也不会随便乱来的,假一赔十。”
夏父梳着个大背头,胖乎乎的,笑起来特别亲切。
然后又仔细瞧了瞧杨帆几眼笑道:
“年纪大了,想不起来你叫啥了。”
杨帆扭头朝外面马涛的方向看了看,赶紧先讲正事:
“叔,等会儿再聊,我跟您商量个事儿。
刚才帮我搬东西的是我大学里的老师,其中各有一箱好酒是我去他家拜年的礼物。
但他家条件不太好,可能会拿回来退掉或者换成别的东西。
我提前跟您说好,给他的东西您单独开个票。
要是有人拿票到您这儿来,您可一定得行个方便。”
夏父点了点头,这种事他经常碰到,一般只给换货。
不过既然对方是儿子的同学,他也就直接答应了。
说完正事,杨帆这才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说道:
“叔,您还记得夏阳高一那会儿被人揍了一顿,您跑去学校找人算账那事儿不?”
“记得啊,我家阳阳学习好,从不惹事,那次被人打我都快气炸了。
他娘的,我儿子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结果让你们班那个叫……叫……啥来着的”
“叫杨帆。”
然后指了指自己,笑嘻嘻地说:“是我打的。”
为了防止后面夏父一不小心又当着面骂自己一顿,干脆直接承认是自己干的。
“我去……原来是你小子啊……”
夏父立马开启了滔滔不绝为儿子打抱不平的模式,当然都是开玩笑的口吻。
毕竟都过去多少年了,直到马涛进来才让夏父停止了唠叨。
杨帆趁机赶紧让夏父拿了些名贵烟酒帮忙搬上车,结账的时候夏父还主动给了个折扣。
等上车要走的时候,杨帆冲夏父挥挥手,说:
“夏阳高中时有个很响亮的外号,您找人打听打听就知道我为啥揍他了。”
然后夏父就开始翻着白眼目送杨帆坐车离开。
“老婆舌”
他儿子高中时的外号,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就是爱唠叨嘛,有啥大不了的,至少自己儿子学习好,还是央传媒大学的高材生呢。
“诶呀。”
夏父猛地一拍大腿。
光顾着赚钱了,居然忘了问杨帆现在混得咋样了。
他儿子今年可是进了省电视台上班,怎么就忘了跟儿子的这个“仇人”炫耀炫耀呢!
“下一站去哪儿?先说好了,这车是我跟我二爸借的,只能用半天。
车上的东西你得自己想办法弄回你家去!”
“你家没车?”
杨帆好奇地问。
马涛的父母都是职工,买辆车应该不难!
“有,一辆破面包,老爷子没事的时候开出去钓鱼用的。
没怎么收拾,一股子鱼腥味。”
“那咱现在直接奔汽车城去,我给我家老爷子买个新年礼物。
过年还能拿来当代步工具。”
马涛心里那叫一个羡慕,真想大喊一声“狗大户”,这也太会显摆了。
不过他也清楚杨帆现在不差钱,于是开着车带他去了最近的汽车城。
随便逛了几家,杨帆就刷刷刷地提了一辆跟自己在京城买的一样的长城赛佛。
一来价格合适,跟家里也好交代;二来跑工地用这车更实用。
“你现在又不差钱,就买这么一辆车啊?”
开好发票提了车,俩人在等临时牌照的时候,马涛酸溜溜地打趣道。
“先让我爸凑合着用,等《天下无贼》上映了,我就有理由给他换辆更好的了。
要不你也挑一辆,就当我这个学生孝敬您的,咋样?”
对于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真心帮忙的老师,杨帆心里那是满满的感激。
“别别别,你拍电影我已经跟着沾了不少光了。
以后别老动不动就摆出你那暴发户的样子来诱惑我,我会不自在的。”
马涛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知道杨帆是因为自己给了一点小帮助,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好。
但他心里有谱,杨帆给他的回报已经很多了。
拍《石头》的时候,杨帆虽然按照略低于市场价给他结算的录音费用,但是在盈利之后,却给了他五万块的奖金。
他老婆舒雨寒虽然担任电影配乐的音乐总监和制作人,但也只是收了三千块钱用来请学校帮忙的师生吃饭。
不过却意外获得了唱主题曲的机会,也得了5万块的奖金。
至于音乐总监和音乐制作人的工资,杨帆在舒雨寒表示拒绝后直接帮他们进行理财了。
没多给,按照正常价给开了10万块的工资。
这次《天下无贼》的筹拍,因为经费充足,他们的工作酬劳更是曾嘉了不少。
要是电影大卖,以杨帆的性子,奖金肯定也少不了!
杨帆的光他已经占了不少了,再要,他觉得自己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不过因为马涛家只是一般工薪家庭,所以京城买房和办婚礼是拉了饥荒的。
他们赚的这些钱,都寄回家填补窟窿了!
拿着临时牌照,和店里敲定了上牌时间,杨帆和马涛把车里的东西逐一搬完。
就一前一后去马涛家“认门”了。
马涛父母住的是单位早年分的又老又破的家属院,能停车的地方不多。
两人绕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车位。
杨帆作为客人,自然有优先停车的权利。
“你去还车吧,我在这儿抽根烟等你一会儿。”
马涛开的车是跟亲戚借的,就在对面小区里,上车的时候两人聊过天说到过。
杨帆正好趁机把马涛支走,不然这礼可就送不出去了!
马涛也没多想,让杨帆在这儿等他,最多十分钟就回来。
马涛刚开着车出小区门口,杨帆就扔掉烟头,赶紧拨通了舒雨寒的电话:
“舒姐,我在你家楼下呢,下来接我。
我涛哥?去对面小区还车了,你跟我说说是哪栋楼哪个单元几楼就行。
行,你下来帮我搭把手也成,涛哥买的东西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