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建民悠悠转醒,睁开眼就看到几乎贴在脸上的破坏者头颅,心头猛地一震,如触电般立即弹起,发现四周的丧尸已全部倒下,自己也被挪到了一旁,而破坏者仅剩下一个头颅。
他环顾四周,只见本来自己躺着的地方旁边停着一辆房车,破坏者的尸体却不知去向。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建民毫不犹豫地转身就溜。
“跑吧,我保证你跑不出三里地就会粉身碎骨。”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周建民抬起的腿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老老实实地放了下来,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还挺有自知之明,看看腰间。”
周建民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的腰间竟绑了一捆土制炸弹,上面还连接着一个看不懂的计时工具,脑袋顿时嗡地一响,心儿都提到嗓子眼。
“你特么……”
周建民转身破口大骂,然而,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对方手中自制的弓箭和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他的声音瞬间被卡在了喉咙里。
“骂啊,怎么不骂了?”
对方饶有兴致地说着,还特意把遥控器往前举了举,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不立于危墙,虽说对方没扒他的作战服,可给他周建民个胆也不敢造次,谁知道他有没有动手脚。
看那轻描淡写的模样,又自制武器,瞧瞧丧尸头上的窟窿,一击毙命,能是一般人?
先跪舔再说。
“这不是没看清楚您吗。”
周建民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笑嘻嘻地奉承着,极速跪舔,把对方都看呆住片刻。
“该说你有趣呢,还是识时务呢。”
那人仿若兴味索然,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别有企图,竟然将那看似遥控器的物件随意一抛,倚靠在房车上,抱着双臂,如鹰隼般盯着周建民。
这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周建民身上,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突然,对方如满月张弓,似流星射箭,箭矢闪电般疾驰而去,不偏不倚,正中一只丧尸的眉心。
“阶位铺食?真烦人。”
周建民暗自吞了口口水,虽不明就里,但内心震撼不已。显然,对方掌握着他不了解的信息,再加上与其年龄相仿,身手不凡,周建民在心生警惕之余,也由衷地钦佩。
“厉害,666,牛逼。”
周建民一通马屁乱夸,一边迈步向前,却被对方拦住,甚至有些厌恶地挥了挥手,还捏住了鼻子。
老大,你不是吧。这么多丧尸躺在那你不嫌弃,你嫌弃准备给您鞍前马后的小弟我。
“太臭了,受不了。”
此时的周建民浑身污垢,血污、汗臭、泥垢交织在一起,那味道十分让人上头。
周建民哭笑不得,自己闻久了,都不觉得有多难闻。
“我问,你答,我满意了,就放你离开,如若不然,我也不介意自己动手再切个片。”
周建民心都颤抖,不由得把目光转向房车,感情那破坏者是被你切片研究了。
瞥了眼腰间的炸弹,他还有资格不同意吗?
周建民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姓名,所属哪个部分?”
周建民瞬间猪脑过载,大脑直接宕机了,直到对方拿起弓,他才回过神来。
“第三部分,周建民。”
对方上下打量着周建民,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周建民则一脸无所谓,心中却忐忑不安。
他可没说谎,他的确是第三分部支行的产品顾问,说是第三部也没错。
“你这第三部还真够特别的。”
对方并未揭穿周建民,听到周建民的名字就知道自己想岔了。也是,又有几人像自己一样,申请透透气都能遇到这种倒霉事。
“去砍一下旁边那棵树,记得用尽全力。”
对方从房车里将遗失的大刀扔向周建民。
周建民接过刀后发现,这刀被打磨得锋利异常,整个刀身都小了一圈,刀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看上去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该不会用我的刀来切片吧。一时间周建民居然感觉到抓在手中的刀都有些邪乎。
“还愣着干嘛?”
听到对方的提醒,周建民赶紧收拾心神,不敢有丝毫怠慢,大喝一声,用尽全力将一旁腰粗的树一刀拦腰砍断。
“还算老实。”
“最后一个问题,你这力量是从哪来的?”
这可把周建民难住了,他总不能说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吧,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于是,他双手一摊,选择了沉默。
对方似乎早已猜到,叫周建民把破坏者的头颅扔了过来,沉默地走进房车。
趁着这个空档,周建民迅速拆下身上的炸弹,像扔烫手山芋一样远远地扔开。然后,他蹑手蹑脚地摸向房车,准备等对方一下来就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他的计划看似完美,却忽略了双方身手的差距。何况对方既然敢这么做,就肯定有把握制服他。
等了很久,久到周建民都打哈欠了,才终于听到开门声。
周建民听到声音,如触电般浑身一颤,旋即转身,如饿虎扑羊般冲上前,想要将对方制服。然而,他甚至还没碰到对方的衣角,就被其反手绞压在地。
“年轻人真是冲动。”
那人坐在周建民身上,一手压着他,一手拿着针筒,将乳白色的药剂全部从脖子处注入周建民身体。
“你给我打了什么?”
周建民惊恐地大喊,拼命挣扎,仿佛对方是个可怕的怪物。而他,只是一只任人摆布的小白鼠。
那人松开周建民,看着他滚到一边,拿刀戒备,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周建民的身体开始抽搐,眼睛充血,整个眼球都变成了恐怖的红色,还不断往外渗血。
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咽声,一张口就吐出一口鲜血。心脏如脱缰野马般疯狂跳动,意识也渐渐模糊。
这是那天的症状!
这家伙给我注射的是丧尸的物质!我不甘心!死也要拉上你!周建民握紧刀,摇摇晃晃地冲向对方,却始终无法砍中。
对方一边轻松躲避,一边居然还在通话,语气中透着不耐烦。
“帝风收到!收到!”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仔细观察着周建民痛苦的模样。
只见帝风的眉头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时而紧锁,时而舒张。直到周建民没了动静,许久之后才肯站起身来。
“难道是我想错了?病毒就是病毒,不可能具备进化的功能,又或许这种功能目前还不为人所用?”
帝风一边抓着下巴,一边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
突然,通知的特殊声再次响起。
“小子,算你命不好了!”
帝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拿出一针红色药剂,再次打在周建民的脖子上。然后,他走进房车,将绑在上面的那只异于常人的丧尸解决掉,并拆下对着丧尸的摄像头,装在了一棵树上,对准了周建民。
“应该会有,对照变化,希望这能有所发现了,不过理智是否还在,就很难说了。真想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啊,真可惜了。”
帝风心里十分矛盾,毕竟上头下了死命令,开房车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舍弃。想到这里,帝风就感到一阵肉疼,那可是新买的车啊!
“也没有人来接应,真是麻烦!”
帝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捡回那颗土制炸弹,扔进房车,按下遥控器。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房车原地跳了一下,玻璃瞬间破碎,浓烟滚滚。
帝风随机找了辆摩托车,扯断电线,简单对接后,踩下油门,试了几下。
确认能用后,他跨上车,回头看了一眼周建民和摄像头,然后一拧油门,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