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军推进到火枪和弓箭的射程边缘时,吴三桂猛地一挥手,声嘶力竭地喊道。
“放!”刹那间,城墙上箭如雨下,火枪齐鸣,硝烟迅速弥漫开来。
利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带着呼呼的风声射向明军。
火枪的铅弹则以更快的速度呼啸而去,试图穿透明军的铠甲。
然而,明军重装步兵们早有准备。他们前排的士兵迅速将手中的巨型盾牌竖起,盾牌紧密相连,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箭矢和铅弹打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如同密集的鼓点。
理论上来说,盾牌不应该能够挡得住铅弹,但是谁让人家不缺钢呢。
一层五毫米厚的钢片被镶在了盾牌的前面,这就给了盾牌一个巨大的防护力。
再加上从高处射击以及距离的问题,铅弹的冲击力得到了有效的消磨,因此铅弹打到盾牌时已经没有了什么力道。
所以吴三桂的部队不管是射下的弓箭还是打出的枪弹,几乎都是被盾牌完美的格挡了下来。
前排的部队挡下了吴三桂军队的弓箭以及火枪打出来的铅弹。
后排的士兵则在盾牌的掩护下,继续稳步前进,有条不紊地搬运着填河的物料。
一袋又一袋的沙袋被明军的战士们丢到河里,然后将护城河填起来,而这一幕都被吴三桂看在眼里。
跟着自己的护城河正在不断地被填起来,吴三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而护城河的问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兵,看到自己的弓箭以及枪弹都被明军士兵全部打下,士气变得更加低落了。
那些原本就在双腿发软的士兵,甚至开始有了向后撤离不顾一切溃逃的冲动。
让一支部队士气崩溃很简单,就是要让人家看到自己这边的强大,让他们知道他们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都给我稳住!谁要是敢后退一步,老子立马砍了他!”
看到有士兵想跑吴三桂也是立马就大喊了一声。
他桂的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吴抽出腰间的佩刀,狠狠地劈在身旁的城垛上,刀刃嵌入砖石之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士兵们被他这疯狂的举动吓得一哆嗦,原本颤抖的双腿似乎也暂时稳住了一些。
“传本帅的命令谁都不允许后退督战队上城墙,如果有人敢跑,立刻将其斩首示众!”
“我告诉你们,只要这场仗我们打赢了,你们要钱要粮我都给你们,但是要是打输了,那么我们就全都会万劫不复!”
“大明的皇帝绝不会容忍任何叛徒的存在,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要么挡住大明军队,要么等大明军队进来,把我们杀的片甲不留!”
“想想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家人都在山海关内,都在这附近,而我们是叛军,彻头彻尾的叛军!”
“如果大明军队进来到时候对山海关直接进行劫掠,你们的家人怎么办?你们的妻子儿女怎么办?你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们的亲人被人强奸掳掠吗!”
吴三桂为了让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兵继续坚定抵抗的决心,他直接就开始妖魔化了对面的明军。
不过他这么说至少也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大明军队由于军饷一直以来都是发不足的,所以在打仗的时候特别喜欢抢老百姓的东西。
不管是本国的还是伊对国家的,反正在他们的眼里都是大肥羊,都是一块块的大肥肉,抢劫几乎是家常便饭。
更别说城外的大明军队是直接攻城的,攻城部队的怨气更重,如果指挥官不让这些攻城部队在城中大规模劫掠的话,凭什么获得军心?
说白了,山海关内的这些士兵只要参加过对外战争的,他们有谁没有抢劫过老百姓的东西?
对他们相当的清楚,传统的大明军队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特别是对待叛军他们会做出什么。
在吴三桂的这一番话以及后面督战队那冰冷的刀锋威胁之下,那些原本已经开始打算开溜的士兵瞬间再次坚定了起来。
他们坚定地站在城墙上,然后弯弓搭箭,将一支又一支的箭射出去,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他们内心的恐惧一样。
不过很明显,就算他这么做了,所取得的效果也是收效甚微。
一支又一支的箭羽射在那些盾牌之上,然后叮叮当当的响起,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之后无力的就锤落在了地上。
看着自己面前这发生的一幕幕,吴三桂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这边的火枪和弓箭估计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这么远的距离下,对敌人进行有效的杀伤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大炮,可是自己这边的大炮已经在前不久,就已经被大明军队摧毁殆尽了。
现在山海关这里哪还有什么大炮可以用,只能依靠的只有这些火枪和弓箭。
山海关的士兵无奈的继续射击,用着他们明知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武器,不断的打击这下面正在疯狂填河的重装步兵。
河流在这些重装步兵不断抛下的沙袋之下,慢慢的开始被填平了。
一代又一代的沙袋被扔到河里进去,然后一代又一代的沙袋将河不断的填起来,重装步兵继续向城下不断的推进。
在两个多时辰之后,整条护城河都被填平。
还不等吴三桂做出什么反应,紧接着他又听到了几声巨大的声响。
几处在这段时间里面被他勉强重新修出来的城墙,再一次在火炮的不间断射击之下被轰塌了。
巨大的轰鸣声震撼了全场大量的石头沙土,开始不断地从崩塌处倒塌,整座城墙迅速被踏出了一个缺口。
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来因为护城河被填平,他就已经够难受了,现在城墙再一次被炸塌。
不知为何吴三桂现在突然出现了一种预感,他总感觉这次大明帝国是冲着一定要把一次性干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