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念【缘起缘念】 第31章 庆功宴——杨荔芙舞剑

在帝王果断地宣布早朝结束后，满朝文武大臣纷纷恭敬行礼告退。而与此同时，太医杨大人早已在帝王的寝宫门口焦急等待多时。

杨太医站在那里，微微垂首，心中却不停地回想着方才荔芙在大殿之上所说的每一句话。作为一名父亲，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如今已能够在朝堂之上独当一面，他的内心充满了欣慰与自豪。然而，一想到帝王对荔芙设下的重重考验，他那颗悬着的心便始终无法放下，生怕自己的宝贝闺女会在应对这些难题时遭遇挫折或受到伤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只听得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杨太医赶忙抬起头来，只见帝王龙行虎步，一只脚刚刚踏进寝宫门槛，其威严的身影便映入了眼帘。

帝王一眼就瞧见了守候在此处的杨太医，对于他此刻的心情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于是，帝王嘴角微扬，缓声道：“杨太医，不必过于担忧。应当对荔芙那丫头抱有十足的信心才是。毕竟她年岁尚轻，便能在朝堂之上与丞相以及礼部尚书这般位高权重之人展开数个回合的辩论交锋，此等表现实属难得啊！更何况，面对那位威名赫赫的周少将军时，她亦能做到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毫无半分怯懦之色。由此可见，杨太医您在养育荔芙这孩子方面确实是尽心尽力，功不可没呀！”

“陛下谬赞了啊！今日小女在朝堂之上，着实是口不择言，说了好些个冒犯之语，微臣实在是忧心忡忡呐！尤其是对于丞相大人和礼部尚书那边……微臣真怕因此而给小女招来祸端呀！”杨太医诚惶诚恐地说道，他一边说着，额头上已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此时的帝王微微眯起双眸，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又怎会不明白杨太医心中所忧呢？毕竟，女子出任仵作一职本就是极为罕见之事，更何况荔芙这丫头尚未正式踏入刑部任职，便已然开罪了丞相和礼部尚书这等朝廷重臣。如此一来，她日后在官场之中怕是要处处碰壁、举步维艰了。

不过，帝王自有其考量。只见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杨太医稍安勿躁：“杨太医不必过于担忧。想那丞相和礼部尚书皆已是年逾半百之人，历经风雨沧桑，若是连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几句言语都要耿耿于怀、斤斤计较，那岂不是白白虚度了这大半辈子光阴？再者说，朕已然下旨，命周玄雩担任内卫府大阁领，并让他与荔芙这丫头携手办案。有周玄雩从旁协助，料想那丞相和礼部尚书即便心有不满，也断不敢在此刻轻举妄动，生出什么计较的心思来。只是若往后他们胆敢暗中作祟，蓄意刁难荔芙这孩子……哼！到那时，恐怕他们也就距离告老还乡之日不远矣！”说到最后，帝王面色一沉，声音愈发冰冷起来，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

就在帝王和杨太医正在交谈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总管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恭敬地抱拳施礼道：“陛下！杨太医之女——杨荔芙，杨小姐求见。”

听闻此言，帝王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杨太医，而杨太医也是一脸惊愕，显然对女儿的到来毫不知情。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似乎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不过，帝王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调侃道：“杨太医啊！没想到你不仅医术高明，还如此善于教养子女。瞧瞧这杨小姐，竟也这般知礼懂事，主动前来拜见朕，哈哈哈哈！”说着，帝王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宽敞的宫殿内回荡着。

笑罢，帝王缓缓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前，然后优雅地坐了下去。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扶在龙椅的扶手之上，面色一正，沉声道：“传！”

得到帝王的许可之后，总管再次躬身行礼，随后转身退出殿外，前去引领杨荔芙前来觐见帝王。

“臣女给陛下请安，祝陛下万福金安！”只见那杨荔芙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走到御前，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后，用清脆悦耳且略带几分紧张的声音说道。

坐在龙椅之上的帝王微微抬手，笑着开口道：“快快请起吧！荔芙丫头啊！你可真是个聪慧伶俐之人呐！”言语之中满是真诚与赞赏之意。

杨荔芙起身谢恩之后，美眸流转，朱唇轻启，柔声问道：“多谢陛下夸奖！只是不知今日陛下召命臣女与周少将军协同办案，除了考察臣女之外，莫不是担心臣女会遭遇什么危险不成？”

帝王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的确如此，近些日子以来，这京城之中竟然接连发生了好几桩离奇命案。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丫头。起初，朕原本打算将此案交由大理寺去办理。然而就在此时，周少将军却主动上奏于朕，请求交还手中的虎符。朕念及他不仅身怀绝世武艺，而且机智过人，如果就这样让他从此远离朝堂，实在是朕和天下百姓的一大损失啊。于是乎，朕便想到了这内卫府大阁领一职，于周少将军而言，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了。”说罢，帝王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此事颇为重视。

“然而，依臣女之见，此事绝非仅仅归因于周少将军的卓越才能。其中另有一个关键因素，那便是周少将军素有‘冷面修罗’之称。在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晓，只需提及‘冷面修罗’这四个字，哪怕再顽皮捣蛋的孩童也会即刻变得乖巧听话。如此威名，恰可用于制衡朝堂中的各方势力。”杨荔芙娓娓道来，语气缓慢而沉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倾听的帝王，当他听闻杨荔芙口中说出“可以用来牵制朝堂中人”这句话后，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变得冷峻起来，一股威严之气自其身上散发而出。站在一旁的杨太医敏锐地察觉到了帝王情绪的突变，心下一惊，急忙伸手紧紧攥住杨荔芙的衣袖，并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叩头谢罪道：“都怪微臣平日疏于教导女儿，以致她今日口不择言，冒犯了圣上。恳请圣上饶恕小女无知之过。”

杨荔芙见状，心知自己刚才一时失言闯下大祸，赶忙随着父亲一同下跪磕头，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哎呀呀，这下可真是完蛋了！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呢？皇上会不会因此大发雷霆，直接将我斩首示众啊！”此刻的她，脑袋低垂，不敢抬头直视帝王那令人胆寒的目光，只盼望着能够得到宽恕，逃过此劫。

帝王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杨荔芙，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猜透了自己深藏心底的想法。刹那间，帝王心中猛地一震。

自古以来，帝王最为忌惮的便是那些能够洞悉其内心世界之人。虽说有时候，帝王的确急需这样的臣子替自己去言说一些碍于帝王之尊而不便开口或亲自施行之事。然而，若是臣子太过聪慧，对于帝王而言，无疑便如同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令人寝食难安。

此刻，帝王目光犀利地凝视着下方跪地的杨氏父女，心中却早已思绪万千。他暗暗思忖道：“这荔芙丫头年纪尚轻，阅历不足，如果能让她历经更多的磨砺与锤炼，想必日后在言辞之间便能懂得拿捏分寸、把握轻重了。至于此事嘛……就让周玄雩那小子以亲身示范来教导一下荔芙这孩子吧！”想着想着，帝王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已经看到了不久之后杨荔芙在周玄雩的引领下逐渐成长成熟的模样。

“好了！快快起身罢！朕念及你尚且年幼，又属初犯，此次便不再深究了。”帝王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那杨氏父女如蒙大赦一般，赶忙齐声应道：“多谢陛下开恩！”

待两人站起身来，帝王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们身上。他先是扫视了一眼杨父，而后将视线缓缓移到了杨荔芙那里，并刻意观察着她此刻的状况。只见杨荔芙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晶莹剔透，宛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而那张原本白皙粉嫩的脸蛋儿此时竟也微微泛白，仿佛被一层薄霜所覆盖。

见此情形，帝王心中暗自思忖：“果真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呀！想来是朕过于谨慎，多虑了。”想到此处，帝王的心情略微轻松了一些。

随后，帝王吩咐左右摆下宴席，留这杨氏父女一同享用膳。席间，杨荔芙讲述宫外的趣事，逗着帝王哈哈大笑，气氛融洽。用过膳之后，帝王便让他们出宫。

于是，杨氏父女拜别帝王后，匆匆离去。

而周玄雩在下朝之后，便急匆匆地直奔苏家而去。这苏家，乃是他母亲的娘家，也是他最亲近的舅舅所居之地。一路上，周玄雩心中满怀着对亲人的思念和期待。

刚踏入苏府大门，周玄雩那清脆响亮的呼喊声就已经传了进去：“舅舅！舅舅！雩儿回来了。”他边跑边喊，仿佛一个归家的孩子迫不及待要投入亲人的怀抱。

此刻，苏瑾轩正端坐在大厅之中，聚精会神地聆听着管家向他禀报府中的各项事宜。然而，当周玄雩的声音传入耳际时，他瞬间将所有的仪态和规矩抛诸脑后，猛地站起身来，疾步向外走去迎接外甥。

“雩儿！”苏瑾轩一眼望见周玄雩，眼眶不禁湿润起来，饱含深情地喊道。紧接着，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周玄雩面前，二话不说，立刻伸手仔细检查起周玄雩的身体状况，生怕他在外征战受了伤。

周玄雩见状，心中倍感温暖，笑着安慰道：“舅舅，我没事儿！您瞧，我的胳膊好好的，腿也没问题，全须全尾着呢！”说着，他还调皮地转了个圈，展示自己安然无恙。

接着，周玄雩又像个小孩子似的撒起娇来：“舅舅，雩儿刚刚才班师回朝，面见过圣上之后，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心急火燎地赶来找您啦！我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前胸都快贴后背喽！”

“你这臭小子！”只见苏瑾轩眉头微皱，略带嗔怒地喊了一声，然后转头对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快去准备雩儿喜欢吃的膳食，要丰盛一些！”

不一会儿，美味佳肴便摆满了饭桌。周玄雩和苏瑾轩相对而坐，开始享用起这顿丰盛的饭菜来。期间，周玄雩将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向苏瑾轩讲述着。

待他讲完之后，苏瑾轩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缓缓开口说道：“这杨太医的女儿啊，舅舅我倒是略有耳闻呢。想当年，杨太医年轻之时，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个宝贝闺女。没想到后来还真让他如愿以偿，一举得女。而且呀，在那孩子满月之后，杨太医常常会抱着她到太医院去。这件事儿不知怎的传到了圣上耳朵里，圣上听闻后觉得挺有意思，便召见了他们父女一回。可谁能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还给圣上送了一份特殊的‘见面礼’呢！”

听到这里，周玄雩不禁好奇地问道：“见面礼？是什么样的见面礼呀？”

苏瑾轩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回答道：“嘿嘿，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就在圣上抱起那小姑娘的时候，她竟然直接在圣上身上尿了！”

周玄雩听完，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杨丫头当真是有趣极了！”笑过之后，他稍稍收敛了笑容，接着又将圣上对自己的任命之事告诉了苏瑾轩。

只见苏瑾轩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凝重地说道：“看这情形，圣上怕是有意借由你来制衡朝野上下各方势力啊。如此一来，你日后行事需得加倍小心谨慎才行。稍有差池，恐怕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周玄雩面色一正，目光坚定地看向苏瑾轩，沉声应道：“请舅舅放心！外甥定会将您的教诲铭记于心，凡事都小心翼翼，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便注意到苏瑾轩脸上流露出一丝欲言又止的神情。周玄雩心中一动，连忙开口道：“舅舅若是有什么话想说，不妨直言相告，不必有所顾虑。”

苏瑾轩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压低声音缓缓说道：“也没什么特别重要之事，只是希望你在用完膳食之后，能抽空回周府走一趟去看一看。”说罢，他似乎还有些担心周玄雩会拒绝，忙又补充道：“当然，此事全凭你的意愿，若实在不便，那也就算了。”

周玄雩听闻此言，不禁眉头微皱，显然对此安排感到有些意外和不解。然而，稍作思索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应道：“既然舅舅这般说了，那外甥自当听从舅舅的吩咐。待用过膳后，我便回周府一趟便是。”

用完丰盛的饭菜之后，周玄雩微笑着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逐一拿出来，分别送到舅舅、舅妈的手中，然后又亲切地递给弟弟妹妹们。看着他们满心欢喜地接过礼物，周玄雩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喜悦。

送完礼物，周玄雩便起身返回周家。自从他呱呱坠地来到这个世界，周子轩对待他的态度就显得与众不同。相较于一般父亲对孩子的关爱与亲昵，周子轩更像是一位严厉的老师，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感。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使得父子之间难以建立起深厚的亲情纽带。正因如此，年少轻狂的周玄雩在十几岁的时候毅然决然地选择跟随军队出征，远离家庭的束缚。即便后来凯旋而归，他也总是先去拜访舅舅一家，而非直接回到周家。

周玄雩踏入周家大门的那一刻，身上仿佛瞬间褪去了在苏家时所展现出的那份天真无邪的孩子气。他步履沉稳地走向周子轩的书房，面容沉静而严肃。进入书房后，周玄雩恭敬地向周子轩行礼，并详细禀报了圣上最新下达的任命。然而，面对儿子的汇报，周子轩仅仅只是简单地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示意谈话到此结束。整个交流过程简短而冷淡，甚至连站在一旁的管家都不禁暗自摇头叹息，心中暗暗感慨：“这哪里像是一对父子啊？简直就是上下级在交代工作嘛！”

待周玄雩陈述完毕，他微微躬身说道：“父亲大人，今晚圣上将会在宫中举行盛大的庆功宴，儿臣此刻需得先行沐浴歇息一番，以便能够精神抖擞地参加宴会。”得到周子轩的默许后，周玄雩缓缓退出了书房，留下一个略显孤寂的背影。

庆功宴上。

此刻，杨荔芙端坐在庆功宴的席位之上，但她的心却早已飘回到了不久前进宫之时。那时，杨太医一脸凝重地对她说着那些令人忧心忡忡的话语。

“今日，芙儿你在早朝上可谓是崭露头角、大放异彩啊！然而，今晚这庆功宴恐怕难以风平浪静。你务必多加小心才是。”杨太医语气谨慎而严肃，他深知宫廷之中波谲云诡、暗藏玄机。

原来，在宫中用过午膳之后，杨太医一回府便迫不及待地直奔书房，马不停蹄地开始向杨荔芙传授起朝堂之事来。虽说杨太医无法将其中细节了解得面面俱到，但总归还是能道出个大概情况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皇宫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圣上与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盛装而来，携手步入宴会大厅。只见众百官纷纷跪地朝拜，齐声高呼万岁万万岁。待到圣上和皇后稳稳当当地落座于主位之后，圣上微微挥动那宽大的衣袖，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道：“众爱卿平身吧。”

众大臣们纷纷叩头谢恩之后，圣上微微抬手再次示意一旁待命的乐师开始演奏乐曲。悠扬动听的旋律顿时在宫殿内缓缓流淌开来，宛如潺潺溪水般沁人心脾。

而此刻，站在角落里的杨荔芙正因听了杨太医向她讲述朝堂之上复杂多变的局势和形势。了解清楚这些之后，此次前来参加庆功宴的她特意精心挑选了一套颜色素雅、款式低调的衣裙，并且只梳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髻，佩戴了几件毫不起眼的发饰。其目的显而易见，那便是要将自己彻底淹没在众多宾客之中，尽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然而，事与愿违，令杨荔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日宴席之上那位素来以冷酷无情着称的冷面修罗——周玄雩，不知为何却好像有意与她作对一般。就在众人沉浸于美妙音乐之时，只见周玄雩突然站起身来，向着圣上行礼道：“陛下，微臣今日归来之后便偶然听闻杨太医之女——杨荔芙，杨小姐对于武艺颇有兴趣。而且，杨小姐明日就要跟随微臣一同办理案件。所以微臣斗胆恳请陛下，能否让杨小姐在此舞弄一番剑术，这样一来，微臣也能心中有个底数，日后若遇到紧急状况需要共同应对时，微臣便能知晓应当如何更好地保障杨小姐的人身安全。”说罢，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了杨荔芙所在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

周玄雩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多大臣纷纷出声附和。一时间，庆功宴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然而，这对于杨荔芙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周玄雩狠狠地臭骂一顿，并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个遍。

可是，理智告诉她，绝不能这么做。因为此时此刻，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对如此局面，也是无可奈何，无法轻易表态。无奈之下，帝王只得微微侧头，向身旁的管事示意，让其取来一把木剑递给杨荔芙。

杨荔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她先是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圣上的脸色，又迅速扫过自家父亲——那位杨太医的神色。确认无误之后，她才莲步轻移，缓缓地朝着大殿中央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端庄优雅，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正波涛汹涌。

终于来到殿中，杨荔芙停下脚步，向着龙椅上的陛下盈盈施了一礼。然后，她转身面向一旁的乐师们，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可以开始奏乐了。刹那间，悠扬婉转的乐曲声在大殿内响起，如潺潺流水般流淌而过。

而就在这乐声响起的瞬间，杨荔芙整个人的气场陡然一变。之前那温婉柔美的气质仿佛被一层凌厉的锋芒所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敢小觑的威严。只见她手持木剑，随着乐师们演奏节奏的逐渐加快，她舞动长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令人惊叹的是，尽管动作如此迅猛，杨荔芙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始终稳稳当当，如同扎根在地上一般坚不可摧。

她手中的剑法犹如疾风骤雨，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每一次挥剑、刺出、收招，都精准无比，力道恰到好处。整个场面精彩绝伦，让人目不暇接。就连坐在龙椅上的帝王，也不禁为之鼓掌叫好，脸上露出赞赏之色。

而一直注视着杨荔芙表演的周玄雩，眼中的神情更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最初，他不过是对这位女子稍有留意罢了，但如今亲眼目睹了她如此出色的剑术，那份好奇已然转变成了深深的欣赏。尤其是看到她在舞剑时那飒爽英姿和坚定眼神，使得周玄雩对明日与杨荔芙一同办案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