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猜错的话,你还在京城吧?”
又把自己老哥的车偷开出来,冷金旗将前几天一直在开的揽胜还了回去,本来想着偷开一辆不起眼的,没想到还是被金初发现了,又给他骂了一顿——那好…这次选个拉风的。
蓝色的mc20疾驰在城市立交桥上,车内的男人戴着一个鸭舌帽,手机放在一旁显示正在通话。
“冷先生,我确实还在…”那头的人接到冷金旗的电话有些惊讶,“京城这边一个大型乐园预备开建了,我留在这边谈合作。”
果然还在京市,那就好办了。
…
吴桓带着人蹲守在京城郊区某居民区,虽然李一铃作案嫌疑被缩小,但也不是毫无所获。
冷金旗说的没错,让洪光在外面拉绳子如果不是为了省力,那一定是为了省时间,凶手一定是不能长时间出现在花园内。
但他又要清楚的知道别墅内工作人员的工作时间,不能有丝毫差错。
那么他会以什么身份来到别墅呢?
“吴队,人上楼了。”
吴桓的对讲机发出声音,是蹲守在嫌疑人家门口的几个警员。
吴桓立即打开车门,车内的警察也紧随其后。
“行动!”
——————
蒋永利是一名室内攀岩教练,刚下课回家就感觉今天的街道有些不对。
“上次输了这么多,这次我一定能赚回来。”不过青天白日的,他只当是自己敏感了。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楼层,蒋永利打开手机软件又在赌球网站投了两万。
确定键还没摁下去,从楼梯间冒出的人瞬间将他扑倒。
“卧槽谁啊!”
“不准动!警察办案!”
他被警察死死摁住,手里的确定还没摁下去,手机已经落在了地上。
——————
雷晨确实是留在京城谈合作,虽然已经是内定的接班人,但很多事他还是亲力亲为。
雷柯倒也放心把公司交给雷晨。
“在我小时候,ReaL玩具还只是个小公司。”雷晨在会客厅招待了冷金旗。
这人不似寿宴那天的温润模样,一身黑色冲锋衣,鸭舌帽压得极低。
漂亮的五官在鸭舌帽的阴影下显得凌厉。
“现在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玩具巨头了。”冷金旗接着他的话往下说,“你接ReaL的班估摸着也就这两年吧…”
雷晨点点头,他从基层做起,到如今执行总裁的位置…也有八年了。
“陈小雨怀孕了你知道吗?”
拿铁的香气萦绕在冷金旗鼻尖,他家里习惯喝茶,但现在确实越来越流行喝咖啡了。
雷晨的动作一顿,轻笑一声后点了点头。
“我早就知道了,不然…冷先生,就你家那个等级,我爸会带她去?”
雷柯的女伴很多,陈小雨又不是什么特别的。
“杀害她的凶手…之一,我们抓到了。”冷金旗注视着雷晨的眼睛,“买凶杀人…特别有意思…”
雷晨见冷金旗看着自己,并没有直面他,而是垂眸喝了一口咖啡,半晌才轻笑道:“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吗?我爸又换了一位女伴…我们家,并不关心。”
“是吗?”
两个男人一站一坐,落地窗外的乌云笼罩着,似乎昨夜的漫天星辰是个假象。
冷金旗靠在会客厅的沙发上,车钥匙被他随意的丢在小桌上,面前的咖啡他并没有动——主要是不爱喝,突然有些想念岳晨暄定的奶茶了。
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冷金旗面前,眉眼间和雷蓓确实有相似之处。
兄妹俩都是大五官,和雷柯有些不同,应该是遗传了他们的母亲。
“雷蓓那个案件的始末你清楚吗?”
“…冷先生,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是家属,当然清楚。”
雷晨放下咖啡坐下,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似乎还有重要的事情。
天空乍起一个惊雷,瞬间大雨倾盆。
早上李山还说…今天一整天都是晴天呢,看来天有不测风云。
冷金旗背对着落地窗,光听声音也知道下雨了。
“她和死者江鸣谈恋爱,却不曾料想江鸣是个渣男,她受到了很多伤害…雷晨,你我这种家庭都懂…报复一个伤害了自家人的方式有多简单。”冷金旗的目光一直落在雷晨身上,“可她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而她的朋友为了帮她,死的死,出国的出国;她们如此偏激的手法,真的没人教唆?”
“你们不是已经破案了吗?”雷晨似乎不愿太提及这些。
“那我们换个内容,雷晨,你的妈妈为什么要雷柯分开,又是为什么只带走了你妹妹…你们后来又为什么把雷蓓接了回来?”
父母为什么分开?
雷晨听到这儿笑了起来,他耸耸肩,两手一摊,同那天在寿宴上一样的神情。
“没有哪个女人受的了丈夫在外面瞎搞。”
凡认识雷柯的都清楚,这是个色老头子,身边女伴不断,但人家又主打一个你情我愿,虽然确实看着这位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身边站着年轻女人有碍观瞻…
“为什么不离婚?”冷金旗不明白,一个没有道德感的丈夫,还留着干嘛?
听到这雷晨像听到了笑话一般。
“离婚?”
他声音大了起来,“离婚了我妈活不了,她没有工作,也没有钱,我爸他婚前做过财产公证,如果离婚我妈最多只能拿这么点。”
他伸手比了个五。
冷金旗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没办法反驳,他出生就是男人,天生享有着更多的资源,既得利益者,有什么资格去同弱势方讲原则讲骄傲。
“更何况我爸身边女人不断,不离婚…养着我妈,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雷晨继续说着,却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至于我妈为什么带走我妹,我不知道,他本来想也带我走,可我是我爸唯一的儿子。”
“像陈小雨那种一年有好多个,但她是个有本事的,居然有本事让我爸带她出席场合…”
“若非雷柯沾花惹草,也不会有你口中的那种女人。”冷金旗出言道,“更何况陈小雨还怀着你们雷家的孩子,她的死你们一点都不关心?”
关心?
雷晨想起自己爸爸的新女友。
“你会关心今天有没有饭吃有没有水喝吗?少爷?”雷晨语气带着嘲讽,“你不会,因为你不缺。”
冷金旗被他的诡辩笑到,但不想继续纠缠,他今天是带着目的来的。
“认识吗?”
照片被放在小桌上,分别是许乐桃和安琳的照片。
雷晨就知道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将照片拿起扫了一眼,摇头。
“不认识。”
意料之中的答案,冷金旗收回照片,又拿出另一张。
“这个呢?”
雷晨有些许不耐烦,但人家是金家的小儿子,面子不能不给。
他随意的接过照片,待拿近了,却不似刚才的漫不经心。
瞳孔瞬间放大,然后抬眼看向冷金旗。
——————
“吴队,怎么样了?蒋永利抓到了吗?”
冷金旗驱车回到警局,在此之前联系了自家司机把车开回家——虽然雨天弄的很脏就是了…今晚免不了又要被一顿骂。
冷金旗边推办公室门边询问,只是不等他反应过来,里面的人便将茶杯丢了过来。
冷金旗感慨幸好自己带了鸭舌帽,不然可不得浇一脸。
师傅也不是没生过他的气,但这是头一次拿东西丢他。
“师傅…李局…”
冷金旗个子高,但此时却垂着头默默将鸭舌帽又压低了些。
李阅川坐在吴桓办公室椅子上,而吴连山丢完茶杯后负手站在窗户前。
吴桓见冷金旗来了拿了东西就出去,路过冷金旗时不忘给他一个怜悯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