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金旗第二天早晨才醒了麻药,一睁眼便看见自己老哥臭着脸站在病床前。
“我本该回京市去的。”不等冷金旗开口,金初便傲娇的说:“要不是冷姨担心你,我不会在这里守着你。”
“谢谢啊,哥。”冷金旗扯出一个笑,看到这装修精致的病房时,他就知道他的财神爷大哥又给他花钱了,“我妈怎么知道我中枪了?”
“只要是在国内,你冷金旗有点什么破事,家里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得,没点**。”冷金旗用另一只手将自己撑起来,光线透过薄窗帘射了进来。
大年初一进病房,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就你来了?”一睁开眼睛就看着自家哥哥,也不是个好兆头。
“刚刚你们单位有个人在这里,我来了他就走了。”金初解释道。
“李山?”
“不是他。”金初舒服的往沙发一坐,闭着眼小憩,“昨晚你们单位办事,我们一群人都没怎么休息好。”
昨晚冷金旗和李山开车出来后,嘉铂酒店的事交给了市局的人处理,他晕过去后,那边的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那边安全吗昨晚?”
“我帮你拖延时间,之后就听见外面有乱糟糟的声音,再之后…”金初睁开眼,“就有很多警察进来了。”
和冷金旗想的大差不差,方块在拍卖场外的隐蔽处安置了许多微型炸弹,目标也是在那些富人和侍应生身上。
侍应生被冷金旗和李山两人救下。
拍卖场外的威胁被刘承业等人消除。
方块如此一场大戏,被重案组的人阻断。
方块驱车出逃后,也没在意他选择的那些目标。
是为什么呢?
他的目标,或许并不是那些人?
…
昨天得知了李山的身份后,他欣喜了好一阵,可今天没看到李山,他其实是有些失落的。
李山的外套被整齐的叠在凳子上,他的视线扫过去,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床上跳了下来。
“干嘛?”一旁坐着办公的金初被吓一跳,“拿什么?”
冷金旗已经站在了沙发旁,提起了那件外套。
他的手放在衣领上轻微摸索,果然———那个微型定位器果然还在。
金初不明白这人是咋了,只看到拿着外套的冷金旗突然自嘲的笑了一声。
“我就说这距我千里之外的人为什么主动把自己外套给我穿。”
那个偷偷粘上去的定位器,是被发现了。
“你说什么?”
本想休息一会儿的金初就看着冷金旗突然开始忙活,有些不明所以。
“我没事了,我要出去一趟。”
——————
津州已经被喜庆的红色笼罩,李山向父母说明了不能回家的情况后,打了辆车赶往津州市郊。
薛呈这人性格古怪,之前通过陆漪联系上了薛呈,但一直没约上。
倒是昨晚,这位医生回了李山消息。
…
摁了门铃不一会儿,屋内就传来了动静,陆漪穿着家居服,踢踢踏踏的踩着拖鞋在前面带路。
“他才回国,暂时住我这儿。”陆漪解释道,李山倒也不会好奇他们的关系,只安安静静地跟在陆漪后面上了楼梯。
沿着二楼长长的走廊,尽头处是一间不起眼的门。
拖鞋拖沓的声音和运动鞋踩在木质地板的声音混在一起,在别墅内无尽回响。
“滴———”
两人正巧到了门口,门就被推开。
开门的人穿着衬衫,灰色休闲裤拖在地上,他用拇指和中指扶了扶黑框眼镜,厚厚的刘海下是一张略显憔悴的脸。
青色的胡茬已经占满一整张脸,眼袋大剌剌的挂在眼下。
李山猜测,这人应该就是薛呈医生。
“老薛,就是他了。”
陆漪一改走路时慵懒的态度,正声道。
薛呈上下打量一眼李山,啥也没说就只打了个哈欠,重新进了屋子。
“你们先坐会儿,我去洗漱一下。”
说罢,便进了浴室。
室内装潢就是普通心理治疗室的模样,陆漪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递给李山。
“我和他说了你的事之后他挺感兴趣的,处理完工作就回来了,恰巧他最近的研究方向就是解离症这一块。”
“谢谢你了。”
“不客气,说真的…真不考虑做我合伙人吗?”
陆漪仍是没放弃拉李山入伙,李山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他是大学老师还是心理咨询室合伙人,其实都不重要,父母想让他做什么安全的事,他就去做了。
到现在,父亲和吴叔想要他加入重案组,那他也加入。
可关于自己的疑点…他也必须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