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津州市郊临海路113号。”
同上次一样,薛呈的声音在李山耳畔响起,下一瞬,他继续说:“在你和那个女人被关进密室之前…发生了什么…?”
“现在…有人要将你们关进密室…”
…
“黑桃,你确定不杀了他们吗?”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接着便是巴掌打在脸上的清脆响声。
男孩偷偷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只能看到屋内许多人的背影。
里面有很多人,他们围着一处站着,那是一个老式办公桌,极其精美繁杂,桌后坐了一个男人,椅背对着门口,只能看见男人的后脑勺与脖颈,他的手搭在一旁,食指和中指夹着的香烟正燃烧着,烟雾缕缕,他的无名者戴着一枚戒指,上面的钻石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明亮。
地上跪了一个人,一左一右被那人的手下押着,正呜咽的说着什么。
“欧阳珍本来就是警察!”那人挣脱开的一瞬间,大喊道:“他们留不得,你不杀!我去!”
椅子上的男人转过身,男孩吓的后退一步,又悄悄探出脑袋往里看去。
桌面上的书灯散发着暖黄的光,男人的手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内,那个烟灰缸被台灯照亮,模样很是清楚。
一个黑色的,圆的不怎么规整的陶制烟灰缸,旁边好像还有一行小字,但这些细微的细节却不能看清了。
男人的脸在黑暗里,只能看到嘴唇。
他说:“在我面前说这些,就要做好永远不能开口说话的准备。”
接着又有几个手下应声上前,那跪着的男人开始剧烈挣扎,他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但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就被那些手下押在了地上,接着,囫囵不清的话从他嘴里传来,下一秒,便是惨叫,血液从他嘴里喷出,溅落在红色的地毯上,消失不见。
本就沙哑惨叫声变成奇怪的呼嚎,门后的男孩瞳孔瞬间放大,跌坐在了地上。
被叫做黑桃的男人似乎听到了声响,那些手下也立马往门口走来,却被后面的黑桃阻止。
男人穿着居家拖鞋,迈着步子越走越近,他戴着钻戒的手拉开书房的门,男孩抬头,下一瞬,便感觉自己被抱进怀里。
“抱歉。”女人紧紧抱着他,“小晖不懂事,请原谅他。”
男孩的后脑勺被紧紧摁住,他被抱着将头埋在女人的脖颈处,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
“嗯,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男人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关门声。
男孩能感觉到女人松了一口气。
“妈妈。”他轻唤。
“小晖,你该睡了。”
接着,便是长长的梦境,却并不安稳。
再次醒来,便是一片黑暗。
…
“队长!房间里有人!”
“队长!有一个女人和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
…
“李山!李山!”
薛呈的声音响起,“李山——”
“我醒了。”李山睁开眼,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撑着额头大口喘着气。
“这次的数据显示你没有上次的反应大,但有一瞬间忽然升高。”薛呈替弯着腰的李山取下身上的数据记录设备,“怎么样,想起了什么吗?”
“嗯。”李山的脸色白的异常,他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端起了小茶几上的温水一饮而尽。
“如果你需要洗把脸再去见你的朋友,这里面有一间浴室。”薛呈递了一张面巾纸在李山眼前,他指了指李山额角的汗,“擦擦。”
李山接过纸巾,折成小正方形,轻轻擦去了自己额角的汗,道了声谢。
…
冷金旗正拿着手机回复陈进的消息,李山的预感是对的,陈进果然出事了。但好在吴桓赶去的及时,方块已经被抓捕了,同时抓捕的还有那群劫囚的蒙面人,以及仓库里的黄金。
现在正在回津州的路上。
“对了冷队。”那边打来电话。
“重案组有个新成员叫蔡望西,殉职了。”
“…”冷金旗并不认识新的成员,他也不是重案组的组长了,但不论怎么说…“陈进,你们进入重案组时我就预存了一大笔钱…每个人。”
“账户待会儿发给你,你把我的那一份 取出来,以市局的名义发给蔡望西的家人。”
“不、冷哥,你先听我说。”陈进打断了冷金旗的话,“之后我和一小队特警沿着我们下高速的路去找了,没有找到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