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刚抵达京城站,冷金旗便已经在候车处等着他了。
“这儿!”
冷金旗身后的车显眼,人也显眼。
李山见人半天不回消息,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提着小行李箱过去,车一旁站着的司机便接过了他手里的箱子放进了后备箱。
“我哥的司机。”
冷金旗双手插兜,见到李山的那一刻,脸上便扬起了笑意,“他出差了,以防我伤害他那些爱车,把自己的司机派给我了。”
“这么说来,我的驾照就白考了。”李山辛苦了一天,本是劳累的,但看到冷金旗的瞬间,一些负面情绪似乎消散了不少,“我同学那辆大众,还没还回去呢。”
“我帮你还回去了。”
司机替两人打开车门,后座上规整的放着一个档案袋。
李山上车的动作一顿,看到档案袋上写着的慈丽医院的名称时,更确定了这是什么,他伸手拿过档案袋,但并未立马打开,而是等着冷金旗进了车内,才开启了话题。
“你打开看了吗?”
“没看。”冷金旗摇头,加长保姆车很大,窗子外的景色迅速移动,司机在驾驶座开口询问两人要去哪。
“西山别墅。”冷金旗看了眼李山,提议道,见李山没有反对,冷金旗再次重复了一句:“去西山别墅。”
“我以为你也很好奇。”李山拿着档案袋,故作轻松的解开袋子上的麻绳,“我给你发消息怎么没回?”
“我没回吗?”冷金旗的视线一直落在李山身上,这会儿才掏出手机打开聊天框,这李老师就发了两句话,加起来还没十个字,这就叫没回啦?冷金旗轻笑出声,输入了几个字进去。
一秒后李山的手机叮咚一声,冷金旗发了个“我来接你。”
“中间没出什么事吧?”
李山不是粗心的人,冷金旗一旦有心事,是会很明显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先看吧。”
冷金旗不知道该不该说,心下有些烦躁,他确实没看结果,但正如他所说的,在慈丽医院见到吴连山的那一刻,结果显而易见。
档案袋已经被打开,一张薄薄的纸张躺在棕黄色档案袋内,李山没了动作。
他在犹豫,自己是否真的很需要这个结果。
冷金旗也没说话,如果李山选择查看,那他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李山,如果李山选择不查看,那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他在心里盘算好,走神的一瞬间,李山已经抽出了那张鉴定结果。
——————
山省某县城。
男人蹲在燃烧的火焰前,看着那些带血的绷带被焚烧殆尽。
慕鹫躺在硬纸板铺成的简易床位上,上半身**着,腹部绑着新的绷带,但仍是有一小摊血迹渗出。
他面色苍白,刚刚因为取子弹而冒出的汗仍挂在额角。
“出不去吗?”
“出得去个屁。”男人见烧的差不多了,用脚踩灭了地上的火,“你这绷带和药还是我想办法搞来的。”
面罩已经被取下,男人的半张脸都挂着可怖的伤疤,在昏暗的屋子内犹如恶鬼,慕鹫却习惯了似的,眼神平静,没有丝毫害怕。
“那就在这儿苟着,等梅花联系我们。”
这个组织,最方便行事的,当属梅花了。只是他们谁都不知道梅花是谁,藏的有多深。
之前慕鹫怀疑过,津州押送方块那事儿上有内鬼在帮他们,那个隐藏的内鬼或许就是梅花,但之后他又自己在心底否认了,运送黄金这种事,向来是他们这些喽啰干的,梅花不可能出手。
他看向那个男人,问道:“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你能联系到梅花吗?”
“不能。”男人走到墙角,在背包里翻出了一些钙奶饼干,“吃了垫垫肚子。”
慕鹫没什么胃口,但受伤的他不能不吃任何东西,“谢了。”
“这次黄金运送失败,梅花不一定会来救我们。”男人拆开饼干,一把塞进嘴里,又开了瓶矿泉水往嘴里灌,“我找机会带你回家去。”
听到他这么说,慕鹫一愣,坐了起来。
“我刚想问你,你为什么选择救我而不是方块?你不怕黑桃…”
“怕毛啊,他们只会抛下我们,危机时刻该自救的,是我们才对。”男人笑起来,只是这个笑在他的面庞上显得格外诡异。
“哦对了,你问我怎么称呼?”男人三两下吃了三包饼干,噎的难受打了个嗝才继续道:“随便你怎么叫我,反正我们都没有真名,你说对吧,慕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