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馆内的监控已经调出,但游神在即,来来往往人数众多,并且大多人都带着大包小包的演出道具,根本无法判断是谁把那个东西放进去的。
这案子着实有些不太好办,说是命案吧…在法医室忙活了一下午的老孟给了确切答案,死者已经死了三年以上,根本无法确定这是三年前的命案,还是…这位死者被掘坟了。
“死者年龄在45~50岁之间,为女性。”
老孟、冷金旗、许小楼三人坐在分局门口的榕树下,那儿被许小楼搬了个石桌子石凳子,正好三人一人坐一个。
“中午这事儿闹的大,压也压不住,索性发了个认领通知。”
许小楼的脚边已经丢了三四个烟头,这会儿手上还燃着一根。
三人的表情不一,许小楼眉头皱的最紧,老孟排第二,冷金旗则是显得有些没精神———放着假呢,又上班来了。
“本来还想着是不是什么恶作剧呢?这下被市长看到了,管他什么原因,我都要给个交代。”
“这怎么交代啊?掘市长家坟了?我看就是针对你。”
“得了吧你,这点小事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这本来就不该是刑侦队负责的。”
说到最后,老孟和许小楼两人有些许偏题了,冷金旗轻咳了一声后,两人终于停下了讨论,都看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冷金旗。
“许队,老孟。”他打了个哈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金旗啊,你要是困了可以先回去,这事儿我们局里的人可以解决。”许队见着这人就知道他昨晚熬夜了,眼下乌青,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想到这,又疑惑的问道:“你和李山不是一起住外面吗?他今天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若说认识李山后周围人最大的变化是什么,冷金旗现在可以清楚的举例子了。
一旦他和李山没有一起出现,必定会有人问另一个人哪去了。
说来奇怪,也不知道是他天天跟着李山还是李山天天跟着他。
“他…”冷金旗有些不自在,眼睛向上瞟去———这榕树真大真茂盛,“他忙去了。”
“哦。”许小楼倒也不是特别关心,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后,得闲的双手一起揉着自个的太阳穴,他拧着眉闭着眼睛道:“冷金旗,你先回去休息吧,真不是客套,上次的案子也是你负责的,这次小长假,就不需要你天天待在局里了。”
“回去休息是肯定的。”见许小楼没再问李山去哪里了的问题,冷金旗从石凳上站起身,却并没有离开,“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回去休息吧,该吃吃该喝喝。”
“兄弟,心很大啊。”老孟听到冷金旗这样说,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要有你这心态,许队也就不会在四十岁的年纪白了头。”
“白头没什么,少抽点烟吧。”
视线落到许小楼那一头短发上,确实有些许白头发了,只不过头发短,不仔细看注意不到。
和白头比起来———这没坐多久,脚边便是好几根烟头了。
冷金旗见过的人算多,抽烟的也不在少数,像许小楼这样烟瘾大的,还是少见。
“我不信你是个碰到案子会该吃吃该喝喝的人。”许小楼忽然出声,“你有什么计划?”
“没什么计划。”冷金旗耸耸肩,伸了个懒腰,似乎是把筋骨撑开了,舒服的又打了个哈欠,“那白骨不可能自己跑来,不论是什么原因,把白骨送来的人只有一个目的…”
“!”冷金旗没说完,许小楼却立马懂了,他猛地抬起头,正好接上了冷金旗的话茬。
“引起注意!”
“答对了。”冷金旗满意的点点头,“回家吧,我真的困了。”
“好好好…”得了提示的许小楼立马一改之前蔫了吧唧的状态,“老孟,该干嘛干嘛,我也去办公室待着,等该来的人过来就是了。”
“这就对了。”冷金旗轻笑一声,打着哈欠就要往外走。这会儿快傍晚了,还没吃晚餐,但实在坚持不住了,很想找个床睡一觉。
———只是不知为何,这右眼一直在跳个不停。
他抬起手压住自己的眼皮。
——————
金初发了消息问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接他去吃饭,都被冷金旗以睡醒了再说敷衍过去了,这会儿他已经站在家门口了,只是拿着钥匙半天,又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害怕和李山碰个正着。
想通了是一回事,尴尬是另一回事。
正值晚饭时间,楼道里都飘着饭菜香味。他将钥匙插进孔内,安慰自己道:没事的没事的。
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对面的门也从里面打开了,罗奶奶提着袋子从屋内出来,见着冷金旗后热情的打了招呼,或许是这人眼下乌青明显,任谁见了他都知道这人没休息好,罗奶奶打量了他一眼关切问道:“后生仔,昨晚没休息?”
“忙事情。”冷金旗挂起礼貌的微笑,此时房门已经被打开,一览无余的客厅,却是没有李山的存在。
“放假了也这么忙啊,昨晚都没看到你们回家。”罗奶奶不经意间感叹了一句,又接着道:“吃了没?没吃的话我给你们做点儿。”
“不麻烦了,罗奶奶,你出去忙吧。”
客厅内没人,卧室的门也开着,不像有人的痕迹,这会儿冷金旗也顾不得罗奶奶说了什么。他的右眼皮就没停止过跳动,脑子里忽然嗡地一声,就像今早在寺庙时听到的钟声。
心脏不由自主的加快跳动。
【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
【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