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时候都不正眼瞧我,现在有事儿了,知道叫哥了。”
电话里传来金初略带嘲讽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有音乐声。
“说吧,什么事?”
“鸿光企业在和你谈合作?”冷金旗直入主题。
“你问这个干嘛?”金初一改之前调侃的态度,语气严肃起来:“是谁找到你了?你认识鸿光企业的人…?”
见金初这个态度,冷金旗便知道自己哥哥误会了,他向来可是不会管金家的任何事,这回不是别人借着他攀关系,而是他得借着自己哥办事儿。
“不认识,需要你帮个忙。”冷金旗否认了金初的话,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现在正在他们闽城的分公司,我需要调一些东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就是想看一下行车记录仪。”
“…”
那边沉默了一阵,半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吼:“你个臭小子有病是不是?你要办事,找你师傅去!”
“小长假嘛,申请东西不方便,走后门方便点。”冷金旗早就料到了,提前将手机拿远了一点,“为了报答你,下次oFA赛车,给你一张入场券。”
“你在和我交换吗?”金初很是不悦,即使隔着电话,两人都能猜到对方的表情。
“哥,情况紧急。”
“滚,我把周秘书微信推给你,让他去办。”
“谢谢哥。”
挂了电话后,冷金旗松了一口气,但那根紧绷的弦就没松弛过。
到现在,李山可是整整失踪了24h。
陈天伦出了公司门才发现冷金旗并未离开,有些讶异,知晓这人或许是有办法从万经理那里拿到权限。
冷金旗转身时正好和陈天伦对上视线,他皱着眉迅速计算了两人的距离以及陈天伦的表情,确定两人刚才的距离不足以让他听到电话内容后,才朝着陈天伦走去。
“你对冯冀了解多少?”
“老冯啊…他…”陈天伦被刚刚冷金旗的模样吓到,他一向热心,不过…自从上次误打了陈警官后,就小心翼翼不少,毕竟很多时候会好心办坏事。
“他也在出租车公司干了有些年头了,我来之前他就来了。”
“他有家人吗?”
“家人…”陈天伦和一起跑车的兄弟关系不错,和冯冀也还行,但家庭情况…陈天伦摇头,道:“没有,没见过,他一直住在员工宿舍,不过好像是单间。”
“好,我知道了。”
手机里备注周秘书的人发了个ok的手势,冷金旗抬步便朝着刚才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比起循序渐进的调查,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便是李山去哪里了。
万经理坐在办公桌前,一改刚才不屑的表情,变得恐慌。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的心也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原本以为是个闹事的,哪里想得到背景这么硬…
踢到铁板了…
“小金总…”万经理在冷金旗敲门之前便将门打开,语气变得恭敬,“您刚想说,看哪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来着?”
“m7743。”冷金旗也不欲多言,解决问题时非常手段确实比常规手段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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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初的爱好和冷金旗大有不同,一个追求刺激,一个优雅至极。
音乐大厅的灯光昏暗但温暖,vip位置区坐着三五人,但仔细一看,也仅仅只是vip区坐着三五人。
和观众席的空旷不同,台上是一整个交响乐团。
祁颂双手抱胸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听着身旁的人孜孜不倦的汇报工作。他是环星娱乐的总裁,也是这次电影的投资人,而身旁的人,正是那天给冷金旗名片的秦思雯。
金初和祁颂作为同龄人从小玩到大,自然什么事都不必避着,这趟来闽城,一是帮老爹社交,二是来看看冷金旗,第三嘛…便是想试着将一部分资本投进娱乐圈。
谈合作的现场定在这里,还是祁颂的儿子,祁愿的到来,金初作为叔叔,提议说带这小子陶冶情操。
祁愿和另一个人坐在第三排,离谈业务的几人远了些,听的倒认真。
他身旁坐了个穿着衬衫的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灯光昏暗并不能看清面貌,但好在这人没戴口罩。祁愿俯身趴在前面座位的椅背上,在中场休息时,小声对身边人喊了声哥哥。
“需要我的帮助吗?小祁愿?”男人坐在祁愿旁边,看似一直很认真的看着台上,但实则视线没有落点———一直在发呆,亦或者说在思考。
“我们班的同学说,学钢琴的男孩子太娘了。”
“噗———”听到小孩的幼稚发言,男孩没憋住笑出了声,他轻轻摸了摸祁愿的脑袋,“娘不是个贬义词。”
“我以为你会说,钢琴不娘呢。”祁愿人小鬼大,鼻子里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在生气,“我们班的同学和我一样从小要学很多东西,可是他们坚持不下去,只有我坚持下来了。”
“坚持下来就很棒,不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男人声音温柔,“会弹钢琴的人很厉害,会其他东西的人也很厉害。”
“你说的对。”祁愿点点头,视线往前面座位看去,“我爸爸就会,我爸爸什么都会。”
“祁总曾经在娱乐圈,也是顶流。”
“顶流是什么意思?”到了小祁愿的知识盲区,他问道。
“就是很多人喜欢他。”
“那哥哥你呢?”祁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哥哥你也是吗?”
“哥哥…”男人突然语塞了,思考了一会儿,朝着祁愿露出一个笑意,“哥哥不是。”
“哦。”祁愿撇了撇嘴,“那我喜欢你。”
听到小孩说出这句话,男人一愣,眼眶竟有些泛红,看得出来是被感动了。
台上小提琴声响起,这是最后一曲———《蓝色多瑙河圆舞曲》。
“谢谢你,我多了一个喜欢我的粉丝对吗?”
“对啊~”祁愿坐直了身子,做了个嘘的手势,“开始啦,我们不要再说话了。”
…
“刚起来的至禾就敢和光娱签下对赌,我相信你是有野心的,也有能力能赢下这一场。”祁颂耸肩,看似在夸赞,实则语气淡然,“短短一年,便将手底下几个小明星捧到了一线,你的能力也有目共睹。”
“但是…”
祁颂话锋一转,“你们背后没有任何靠山,那些好不容易上桌的小明星也只是依靠流量,你知道的,娱乐圈的流量,全是泡沫,若没有手段握紧,那些人从哪里爬起,也会跌回哪里去。”
“所以我要趁他们还在爬的时候多争取一点,大不了跌回去。”秦思雯明白祁颂说的那些,都是她目前无法解决的问题,不解决,便没人敢投资她,可不投资,便没办法解决。“总归是做好了和光娱决裂的准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们不是光脚的,你们是没有脚。”祁颂摇摇头,但眼里却没有与动作所匹配的惋惜亦或者失望,甚至带着笑意,“傅臻虽然找对了路子,抓的也稳,但他家里的事迟早会毁了他。”
“我们这一趟来闽城,就是来解决这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