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呀!小娃娃,真的不得了。”
张道长忍不住惊叹,夸赞道。
“东大的地界,以后要出一名了不得的人物了哦!”
“啧啧!搅动风云,谁与争锋。”
“这下算是后继有人了咯!”
“哼!到时候,看谁人能试他剑,利否!”
东大第一届武林大会,东大地界各地各派,派出门中好手,互签生死状。
争强好胜,刀、枪、棍棒等齐上,捉对厮杀,导致现场死伤不详。
吓得举办方当场叫停大会比赛,后续的状况就是当时的东大政府,连夜出头条文件。
下达四严命令。
明令禁止,举办此类比赛。
严禁国内各派公开传法,传真正的练法和打法。
原因不明,去向不明,意味不明。
“君王亦怕,匹夫血溅五步,武夫亦杀上金銮殿。”不知名的群众猜测其中原因。
此后只能用青黄不接,后继无人,来形容东大武林的没落,一点都不为过。
多数沦为花拳绣腿,公园大爷们的必学之技。
由于当局的默许,国外的泡菜拳法、樱花道、泰式拳法横行于东大国内。
大肆发展,踢馆砸门,打压国内各派拳法。
真法一禁,各派好手沦落为“公园诸神”。
“众生平等器”被禁止,情有可原,但“民族血性”被阻,实属悲哀。
“可悲,可叹,可惜!”张道长心中哀叹。
“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
“小娃娃,这里、这里,你看起来有些迷茫啊!”
张道长虽为方外人士,他也有迷茫的时候。
出身不同,无可辩驳导致他立场不同,不代表他不认同其理念。
“哈!哈!哈!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吧!先放在心里.............。”
“第六..........站起来,扛旗、吹号、冲锋、前进。”
张道长以免妨碍到罗正阳,演练剑法。他早已退至庭院台阶上,搬了一把椅子。
品茶赏剑,看今朝。
少年昂扬向上的朝气,凌厉的剑锋搅动小小庭院的风云。
“哈哈!好一个勇武少年郎。”张道惊叹,大声赞道。
剑随人动,人剑合一。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猛烈又轻柔。剑法凌厉而精准,划破空气,让张道长仿佛置身于一片剑的海洋中。
他像剑海中的一叶小舟,广阔,孤寂,随着剑锋飘荡。
冷冽的剑身,舞动间反射出一片片的光斑。刺眼的光斑让人微闭着双眼。
神秘且凶险。
如同几位江湖侠客在幽幽古刹下,论剑品天下。
“哈哈!......哈哈!......。”张道长开怀大笑,慷慨激昂。
“这那是什么天才,这分明是鬼才。”
张道长记得很清楚,他可没有教过罗正阳双手剑,只是教过他基础剑法。
基础剑法练至纯熟,也要三五年时间。
步伐稳若泰山,身法灵猴攀岩,剑法苍劲有力。
“这分明是创法啊!”张道长已品出其中意味,感叹道。
“祖师爷已,新立一派之开创者也。”
“这注定是要挂墙上,上供台的人啊!”
罗正阳此时,幸好已被自己,舞剑的剑鸣声掩盖其听觉。
他要是听到师父的感叹,肯定会来上几句国粹。
“师父,我的好师父,我谢谢您呢!”
“您这是哪跟哪啊!”
“我还想长命百岁,那啥.....万年呢!”
“您这是咒我那啥呢!”
张道长眼中仿佛看到遥远的未来,苍茫大地上,一位绝世剑客纵横于天地间。
“剑圣之资,不可说,不可论。”
“少了点杀伐之气。”张道长摸了胡子,轻声叹道。
张道长为之感到惋惜,当今和平年代哪有那么多机遇,可以手刃敌人。
饮血染红剑锋,证得那剑圣之位。
剑圣是杀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
鲜血与敌酋的头颅浇铸而成。
张道长随之又释然,遥想当年他们那群人志趣相投,意气风发,为国家危难共奋进,共危难。
富家少年郎,方外之士,农家少年。不分老幼,不分男女,不分南北。
他们毅然决然的,踏入那血染的战场绞肉机,七十万兵力投入,伤亡过半,一个师一天不到几乎打光。
那里有张道长的师长,他的师兄弟,他的道友,他的朋友,他的战友,他的挚爱。
“共赴国难,挽天倾。”
“哎!............。”张道长心中哀叹,怀念往昔岁月,眼角已湿润。
“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他徒弟要是听到这句话,肯定会补上一句。
“平凡人,不管身处那个年代,都是绿油油的韭菜,注定被......。”
十万少年,十万军。
硝烟之下,哀声满街,家家有丧。
他们甘愿为东大,抛头颅洒热血,不就是为了让东大屹立于世界之巅,永保和平么。
这世间繁华,鲜血铸就,“核平”稳固。
罗正阳一边演练双手剑法,脑海中灵光一闪,闪过一个画面。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扰敌之计,无所不用其极。
“回马枪、拖刀术,剑法融合。”罗正阳嘴里轻声喝道。
“唰唰!........唰唰!....呲呲!....。”长剑在地面上,一扫而过,溅起点点火星。
“【剑法】熟练度 10。”
“属性点 0.02。”
张道长被庭院中的异响惊醒,把他从回忆中拉回庭院中。
“砰!.......嗯!.......。”他睁大眼睛,手中茶杯磕碰椅子,惊叹起来。
“枪术、刀术、剑术,交错其中未见一点生硬。”
“藩篱的界限在模糊。”张道长皱了一下眉头,有点不解。
“这小子绝对耍嗨了!”张道长轻叹。
他也是懂“嗨”的人,他又不是老顽固。
夜上沪城,他懂得很。
“摇曳的身姿.........”他很怀恋。
..............
“噌!........噔!......。”剑尖触地而鸣,入地三分。
“【剑法】熟练度 1。”
罗正阳双手改为单手持剑,反手立剑于庭院的石板地面上。
剑尖已经没入石板中。
“麻麻批!你个龟儿子哦!..........。”
“小兔崽子!天杀的........。”
张道长眼睛睁大,怒目而视,心中狂呼。
“我的地板啊!.........。”
他心疼啊!
气的他心肝疼,胡子一紧,被自己拽了几根下来。
他下巴也挺疼的。
青石地板,是他亲入深山,跋山涉水花了很大的精力,才找寻到合适的原材。
花大价钱雇佣石匠,深山崖壁,凿山取石,再仔细打磨成合适的石板,自己肩挑手扛,日积月累才背回梅山道观。
道观里的一砖一石,都凝聚着他心血。
罗正阳屏息而立,剧烈的运动,额头滴落几滴汗珠,模糊了视线,他甩了甩汗珠。
随即收拢自身,抚平紊乱的气息,长舒了一口气。
“呼!.............。”
“舒服!”他轻声道。
罗正阳回转气息,着眼看去,发现右手杵着剑柄,剑尖已经没入青石地板。
“完了,这下全完了!”他心中一咯噔。
“耍的太嗨!闯大祸了!”
他微微的缩了一下身体,眼睛半闭着,抬眼望向庭院台阶上。
师父双眼怒目而视,盯着他。
他看了一眼师父,又看了一眼长剑,这剑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让他左右为难。
“师...父....师父!.....你看。”罗正阳用手指了一下长剑,哆哆嗦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