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徐轩然看着完成的物理作业,一种无力感直冲脑门。
一个小时只完成了物理作业,还有好几门功课没做,而他觉得比打了三个小时的篮球还要累。
穆瑶儿回头看着徐轩然,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纯洁无害,眼里满是对他的崇拜:“徐轩然,你好厉害,你讲的我都听得懂。”
徐轩然:“……把数学拿出来。”
徐奶奶和穆妈妈躲在门后看着里面的情况,见两个孩子相处得这么好,不由得放下心来。
两人回到沙发前。
徐奶奶说道:“你等会儿是不是还要出去?你去吧,我帮你看着孩子,晚上就在我这里吃。”
“那就麻烦你了。”穆妈妈说道,“等一会儿我去把今天买的菜提过来。”
“不用不用。”
“今天不吃就坏了,孩子正在长身体,给他们做着吃。说实话,我做饭的手艺不行,瑶儿都不爱吃我做的,那些菜放我那里糟蹋了。”
穆妈妈把一大包菜提过来,里面有肉有虾有鱼。这么一大包东西,别说今天吃不完,明天也吃不完。
徐奶奶让她提回去,她非要放进她家的冰箱里。穆妈妈把东西放好后,再次谢过了徐奶奶祖孙俩,提着她精致的小包包出门了。
等穆瑶儿把数学作业做完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拉着徐轩然的衣袖摇了摇,可怜兮兮地说道:“我需要补充能量,徐老师。”
徐奶奶敲了敲门,笑着说道:“孩子们,吃饭了。”
“奶奶,你真是我的救星,我的脑袋快炸了。”穆瑶儿起身,大步跑向徐奶奶,紧紧地抱着她。
徐奶奶愣了一下,眼里满是慈爱的笑意。
徐轩然跟着出来,淡道:“你也可以不做。”
“那不行。”穆瑶儿坐在桌前,认真地说道,“我一定要考个好学校,所以必须把文化课补上来。”
“那你换个老师,反正你们家不差钱,请个家教教你。”
“轩然。”徐奶奶不悦,“我已经答应瑶儿妈妈了,不能出尔反尔。你平时多教教瑶儿,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更何况咱们还是邻居。”
穆瑶儿朝徐轩然做了个鬼脸:“奶奶发话了,不听话就是不孝。”
徐轩然嗤了一声:“幼稚。”
穆瑶儿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清蒸鱼,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徐奶奶的碗里,又把第一块排骨夹给她:“奶奶辛苦了,你多吃点。”
接着又夹了一块红烧肉给徐轩然:“徐老师,请多多赐教。”
徐轩然看着碗里的那块肉,见徐奶奶盯着自己,只有低头吃了。
穆瑶儿性子讨喜,又爱笑,整顿饭吃得徐奶奶喜笑颜开。
徐轩然见徐奶奶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对这个便宜学生少了几分排斥。吃完饭后,不用他催促,她马上跟着他回房间继续攻略其他几科的作业。
徐轩然去倒了杯水回来,见穆瑶儿趴在那里睡着了。
她的脸颊粉嫩红润,灯光洒在她的脸上,更显那小脸如豆腐般,嫩得让人想要咬一口。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上面指着十一点二十五分。
他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把睡着的穆瑶儿唤醒,淡道:“回家睡。”
穆瑶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用小奶音委屈地说道:“好累啊,一点儿也不想动。”
“不然呢?你要跟我睡?”说着,端着他的老爷杯喝了一口水。
穆瑶儿猛地站起来,因起得太急了,右脚抽筋了,整个人朝他扑过去。
“啊……”
徐轩然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吵醒徐奶奶。
徐奶奶年纪大了,觉浅,一旦吵醒她就很难睡着了。
穆瑶儿压在徐轩然的身上。
徐轩然的眼里闪过懊恼:“你是傻的吗?”
“痛……”穆瑶儿拿下他的手,控诉道,“我的腿麻了,又不是故意的。你身上怎么这么硬,硌得我不舒服。”
“起来。”
“起不来。”穆瑶儿痛得眼泪汪汪。
徐轩然皱眉,蜷起双脚一蹬,慢慢地用力,把她抱了起来。
穆瑶儿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嘴里叫着痛:“我的腿好麻。”
徐轩然把她放回凳子上,黑着脸说道:“你缓一下,不麻了就回去。”
叮叮叮!电话又响了。
穆瑶儿看了一眼书桌上的手机,看向徐轩然:“帮我拿一下嘛!”
徐轩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递给她。
——肖羽。
穆瑶儿撇嘴,把电话挂断,接着关机。
“我的腿不麻了,先回去了。谢谢你,徐轩然。”穆瑶儿扬起甜美的笑容道谢,“你真的很会讲解,比老师教得还好,有你这样出色的老师,我突然对自己的目标又有信心了。”
徐轩然:“……”
他一点儿也不想得到这样的评价。
穆瑶儿走后,徐轩然躺在床上,脑海里却总是浮现那张小脸。
她时而笑颜如花,时而眼泪汪汪,时而控诉地看着他,时而做着鬼脸,时而露出促狭的神色……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一个人又怎么会这么鲜活?
那一夜,徐轩然没有做噩梦。
这么多年来,他很少睡得这么安稳。
徐轩然走出房间,只见穆瑶儿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对徐轩然甜笑:“徐老师,醒了呀,快来吃早饭。”
“你怎么在我家?”徐轩然淡道。
“什么你家我家,真是见外。”穆瑶儿朝厨房方向喊道,“奶奶,徐轩然不欢迎我。”
徐奶奶拿着锅铲走出来,瞪着徐轩然说道:“你再欺负瑶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轩然看了穆瑶儿一眼,冷笑一声,去浴室洗漱。
今日的早餐是徐奶奶牌的三鲜包子。穆瑶儿一个人吃了五个大包子,比徐轩然还多吃了一个。徐轩然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拿起书包出门了。
穆瑶儿提起书包,向徐奶奶道别,追上徐轩然:“别走那么快,我追不上你。”
徐轩然像是没听见,但是步伐小了许多。
穆瑶儿追上徐轩然,说道:“奶奶的手艺太好了,比外面卖的还好吃。我真是太幸运了,可以和你们成为邻居。”
徐轩然停下脚步。
穆瑶儿差点撞上,疑惑地看着他:“干嘛停下来?”
她撇过头,看见前面站着几个黄毛,赫然就是昨天放学的时候遇见的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