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被孔令洋搞烦了,转身就往醉仙楼回。
孔令洋追着京墨试图解释。
“我真没那个意思!”
“明白。”
“我刚刚着急了,口不择言,仙子你别生气……”
“不气。”
“你别这样……咱们好好说话,我可以解释的……”
“好的。”
不管他说什么,京墨全程点头,回话敷衍。
霍渊看热闹不嫌事大,时不时添油加醋几句。
孔令洋急的团团转,却又毫无办法。
京墨一路越想越气。
孔令洋说的十有**是真的,也就是说,霍渊人离开了,临走前还给自己的竞争对手人为的制造了困难。
到醉仙楼后,京墨拿起抹布东擦擦西抹抹,装出一副忙碌的模样。
在她几次三番表示没时间接待人之后,孔令洋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打发走孔令洋后,京墨放下手中用来假装忙碌的抹布,转向环臂在一旁乐的霍渊。
“孔令洋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
霍渊还想装傻,京墨不耐烦跟他在这打哈哈,直接挑明了问。
“孔令洋说你去算计他,真的么?”
霍渊拿不准京墨是不是生气了,试探回问:“如果是真的,你会很在意么?”
京墨梗了一下。
要说很介意霍渊去干涉孔令洋的事情,那必然是没有的。
孔令洋跟她是朋友,连好朋友都算不上,今天的事情之后,更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到底是如何,京墨其实不在意。
她会问霍渊这个,不是因为孔令洋。
那是为了什么呢?
京墨思考片刻,想通了。
如果孔令洋没有被干涉,真的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提亲。
京墨当然是不会同意的。
她不同意,必然要得罪岭北王府。
霍渊干涉了,彻底解决了,也算是帮京墨解决了大难题。
可现在霍渊的法子没有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反而激起了孔令洋的逆反心理。
间接导致今日孔令洋说出如此冒犯的话。
今日人少,还好收场。
要是来日在人多的场合,孔令洋几次三番再行出格之事……
岭北王府不会怪霍渊,但会怪京墨不识好歹。
京墨的气,正是来源于这个。
可话说回来,不管霍渊是出于什么心态去跟岭北王夫妻二人做了交涉,京墨都是受益方。
霍渊在这件事中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是他没有彻底把事情解决好,漏了孔令洋这么个被宠坏的“孩子”。
这气朝着霍渊撒,有点莫名其妙了。
而且她以什么立场来对霍渊撒气呢?
意识到是自己没摆清楚位置,京墨满肚子的烦躁变成了尴尬。
她垂眸避开霍渊的视线:“没事,回去吧。”
京墨想逃避,霍渊允许她逃避。
“我很高兴你对我发火,这说明我在你心中,是特别的。”
霍渊没给京墨嘴硬狡辩的机会,把自己做的事情和盘托出。
“我离开之前就知道我会走很久,所以叫人秘密去给岭北王妃递了信。”
霍渊常年在这一带混迹,消息灵通。
他恰恰好知道,顾家的安平县主对孔令洋的暧昧心思,就将这个消息递给了岭北王府。
岭北王妃得了这个信,喜不自胜。
以岭北王府的情况,顾家是他们有限的选择中,最优的选项了。
高兴之余,岭北王妃自然会想到如今儿子孔令洋正痴迷的仙子。
若是没有安平县主,孔令洋想抬哪位女子进门,岭北王妃都没有意见。
可有了顾家的安平县主,那就不行了。
毕竟安平县主若是要嫁过来,只能是正妻。
而且岭北王妃不能让人家受丝毫委屈。
以孔令洋现在对这个“仙子”的痴迷程度,若是这个“仙子”是个贪心的,那岭北王妃定然是家宅不宁。
岭北王妃听儿子说过,这个“仙子”是个普通百姓,她不放心,就着手人去查了消息。
一更天去查,三更天收到回信。
岭北王府看完就坐不住了。
来历不明、栖身花楼、来了短短不到半年时间,不仅与知县关系融洽,还跟镇国将军府嫡子霍渊关系密切。
这样的女子,心机深不深沉不清楚,但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而且……岭北王妃不是什么蠢人,看到霍渊名字的瞬间,就联想到了送到她家,挑明顾相家女儿对自己儿子有心思的那封密信。
挑明安平县主的心思,能影响的只有孔令洋的亲事。
送信之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想到霍渊与那女子的密切关系……
虽未署名,却可以肯定,送信的是霍渊无疑。
岭北王府不欲与镇国将军府产生龃龉,更何况人家已经送来更好的选择了。
所以岭北王妃才会在一夜之间改变态度。
至于后来又允许孔令洋过来……那是因为孔令洋松口,答应了可以娶安平县主为正妻,但要岭北王妃答应,让京墨为侧妃。
为了安抚儿子,岭北王妃答应了儿子的要求。
只是岭北王妃错估了自家儿子的执着,如今在岭北王府,岭北王妃日日焦头烂额的劝儿子多分些精力给安平县主呢。
霍渊还真是兵不血刃就解决了孔令洋这个“情敌”。
得知背后的事情,京墨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霍渊,试图回想自己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他。
别哪天自己被坑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霍渊笑而不语。
他就是控制欲强还老谋深算,从来不掩饰。
旁人不知道两人之间在打什么眉眼官司,只当两人许久不见了,在闲聊。
醉仙楼生意好,隔七八日就得补充一下仓库中食材的储量。
采购就要走账,为了方便,仓库补充的事情就一并交给宋妙人管着了。
山阳村的人每日过来送蘑菇和每次送来的羊肉,也都是宋妙人和朱老三一起负责清点登记。
山阳村的人今日过来,不仅带了蘑菇、还带来了新一批的羊肉。
照例清点完羊肉数量和蘑菇数量后,钟叔搓着手找到宋妙人。
见她正在记账,搓着手没出声打扰。
宋妙人把账册上最后一笔落下,手一翻收起账册,温和一笑。
“钟叔,有什么事呀?”
钟叔大咧咧笑起来:“山上这阵子闹野猪,抓来的野猪吃都吃不完!就是想来问问你们,要野猪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