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寒思记 第42章 前往北曲建天造，一场对弈试人心

次日，王天造起了床，但由于是在地下，他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

于是他拿着钥匙，离开了极夜教。

从后花园的通道出来后，他看着天边那火红的太阳，不知是朝阳还是夕阳。

于是打开了后花园通向夜王馆的门，走进了夜王馆。

夜王馆此时的大堂内空荡荡的，他总感觉有种急迫的心理，他急迫地想知道现在的时间，这会带给他一种名为“失去”的感觉。

于是他快步走出了夜王馆，发现此时的广场上也空无一人。

他觉得很烦躁，很迷茫:是的，我失去了什么，一定是失去了什么，可我想不起来了，这种感觉，真够令人痛苦，我需要快点找到个人，必须看见人，不然我要死了。

他疯了般跑向广场，四处张望，终于，他看到了在房顶上的陈林，欣喜若狂。

定睛一看，那陈林原来是在练剑，王天造就这样看着陈林舞剑，他的剑时而轻飘飘若浮云，时而沉甸甸若山海，变幻莫测却又不显杂乱，剑锋凌厉却又不失风度。

王天造的眼中此刻充满了狂热:“多么美妙！多么令人心驰神往！这般强大璀璨完美的实验品就在我的面前！好想把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分解掉！让我仔细看看其中奥秘！！！”

“你做不到。”

王天造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他猛地抬头一看树上竟是孙天侯，他此刻正侧躺在上，悠闲地吃着桃子。

王天造的内心莫名有一种畏惧感，但他依旧问道:“你说我做不到？就这么肯定？要是让我制造出机甲的话，谁来也挡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

孙天侯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肚子，狂笑道:“这绝对是俺老孙今年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什么鸡架什么的！能不能伤到陈兄弟的一根汗毛都是个问题！”

王天造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此刻的他毕竟寄人篱下，也就心里啐骂一声就罢了。

两人就这样，一人在树上一人在地上，看着那红日下的剑仙挥舞着手中的剑，直到红霞变白阳，三人才一同进了夜王馆。

桌上已经摆满了早点，夜无寒看到紫蛛儿，华灵清和朱成罡还没来，便道:“大家先吃吧，不用等了。”

夜无寒看向王天造，道:“王天造，今日你与我一同去一趟北曲城。”

王天造吃着肠粉，不解道:“去干嘛？”

夜无寒道:“我要修建天造司，北曲城那边被称为建筑之城。而你身为天造司总司，应该比我更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所以就由你来参与整体布局。”

王天造听后很是高兴，连连点头道:“好好好！这太行了！”

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夜无寒也微微点头道:“嗯，吃完以后就做好准备吧，门口会有车来接。”

石尅门举手道:“师父，这次也带上我吧。”

夜无寒看了一眼石尅门，道:“好。”

他将石尅门设为地察司总司其实只是锻炼一下他，真正的地察司总司是他亲自选出来的地察司副司张百态。

他清楚地知道石尅门的脑子确实挺不错，但毕竟他还太小，于人情世故都还未通，所以只能暂时如此了。

夜无寒又看向了陆凡，突然问道:“陆凡，你还是不要过于专研于自己工作的好。”

突然被点名的陆凡清楚夜无寒这是在质问他为什么最近什么情报都没有提供。

陆凡回道:“夜教主，其实我一直在蓄积勃发，想要给您一个惊喜。”

其实陆凡最近完全是由于一直在策划如何提升李建成的名誉，早就把夜无寒布置的工作抛之脑后了，但他也早已为此准备好了措辞，只要夜无寒一问，他回灵枫教随便掏出一些情报给他就是了。

夜无寒又问道:“不知何时能够爆发呢？”

陆凡道:“明日一早，我亲自将这些情报按照重要等级分配完成后放入地机司储存。”

夜无寒满意道:“那便好。”

他心中怀疑着:只是地机司级别的情报吗？是真的没有高级情报，还是你不愿意拿出来呢？陆凡。

但就现在来说他拿陆凡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伪装得太好，好到夜无寒明知他有问题，但还是没有办法彻底拆穿。

吃过了早饭，夜无寒眼看天色还早，来接的马车也未到，索性就强行把陆凡拉过来下棋。

二人坐在夜王馆右边的一个小亭子里，互相对弈。

夜无寒落下一子，道:“陆凡，你觉得极夜教怎么样？”

陆凡也落下一子，疑惑道:“什么怎么样？”

“就是问你觉得极夜教的设计。”

“还行吧。”

“有你们的好吗？”

陆凡的手微微顿住，随后笑道:夜教主能说明白一点吗？”

夜无寒眼见没上钩，索性也重新提问道:“有你们库部的设计好吗？”

“这二者应该不能相提并论吧？整体的布局与作用都并非一类。”

“是吗？也对，看来我提问有些唐突了。”

“其实硬要说的话，还是极夜教的布局好，分工明确，成员精干。”

夜无寒眼神一凝:“怎么听起来有些羡慕？”

陆凡应付自如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嗯，你可曾听闻灵枫教。”

陆凡心里一颤:是发现什么了吗？不对，夜无寒很喜欢这样猜测，但他绝对没有证据，最多是凭的感觉，只要我不认，他就发现不了。

他回道:“灵枫教？似乎听说过，不过并不是特别了解，怎么？这个教会很特别？”

夜无寒仔细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嗯，面无表情。

夜无寒有时候觉得这陆凡跟自己在某些方面还挺像。

随后道:“何止是特别？灵枫教乃是天下第一教，听说是邪教，目的不详，好像就完全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为了抢劫而抢劫，为了打仗而打仗。”

“哦？那还真是个有意思的邪教。”

“你也觉得有意思？呵呵，我也这样觉得。毕竟我相信一群疯子会聚在一起，成立一个邪教，毫无理由，毫无目标，但，我不会相信所谓的天下第一教会毫无理由，毫无目标，愚蠢的人走不远，除非天赐神力，你觉得呢？”

“在理。”

“你脖子上挂着什么？”

陆凡罕见地眼眸微颤，随后很快恢复平静地拿出来道:“一个普通的珍珠罢了，集市上买的，说是开过光，当保护符。”

夜无寒捕捉到了他的微表情，笑道:“像你这样的人，还信这些？”

陆凡重新将珍珠带好，回道:“像我这样的人，最信这些。”

夜无寒此刻很清楚那颗珍珠对陆凡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所以他也不打算再提了，免得说错话，突然问了一个与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问题:“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陆凡用手指捏了捏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过了一会，回道:“你是个聪明，谨慎，做事一丝不苟，疑心重，却内心善良的人。”

夜无寒微微一愣，问道:“疑心重如何看出？”

陆凡毫不犹豫道:“这很容易判断，把他们跟孙天侯和朱成罡进行比较就好了。”

夜无寒这下是彻底一点也不理解了，问道:“看他们？”

“是的。至少我清楚，你对他们两个是绝对的真心，再把你对他们时的表情，态度与其他人进行比较就很容易看出了，比如说你对我，就我的推测来看，你对我的信任度为，零。”

夜无寒心里冷笑道:陆凡，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你现在说我对你的信任度为零，既然你清楚，那之前又为何要对我那般毕恭毕敬呢？跟真的一样。也对，就是因为太真了，所以我现在才有理由怀疑你。

不过夜无寒现在也只能说是更加断定陆凡有问题，但，依旧没有证据。

他又问道:“善良何解？”

“直觉。”

夜无寒呵呵一笑，他可不会相信什么无逻辑的直觉，不过他也感受到了危机感:陆凡，你太了解我了，你到底是谁？

最令人恐惧的，莫过于敌人对你了如指掌，而你自己却对敌人毫不知情。

一局过后，收盘，陆凡胜半子。

尽管知道这是陆凡的挑衅，不过夜无寒现在也无法再去在意那么多了。

他起身道:“好了，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另外，上班别太累了。”

陆凡鞠躬道:“我知道了，多谢夜教主关心。”

夜无寒跟王天造和石尅门离开了。

陆凡微微抬起头，吸了吸新鲜的空气，感慨道:“跟你说话，真够累的啊。”

门口的马车已经停好了，三人上了车，向北曲城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