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寒思记 第23章 难测人心奕中窥，夜半秦王为才来

【石尅门\/威廉斯\/紫蛛儿\/华灵清】

“砰！砰！”

两声枪响过后，树上的两个木靶瞬间被击碎。

紫蛛儿趴在房顶上，兴奋道：“漂亮！小石真厉害！”

威廉斯看了眼这个小孩子，眼中满是认同：这小孩儿天赋不错。【y maльчnka xopoшnn тaлahт.】

石尅门揉了揉发痛的手，问道：“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

威廉斯回答道：“待你适应之后。”

华灵清打了个哈欠，道：“蛛儿姐姐，我好困，你为什么这么早叫我起来？”

像是控诉，像是埋怨，但更多的还是困倦。

紫蛛儿摸摸她的头道：“妹妹可不能总是睡那么晚，得出来看些趣事才是。”

华灵清摇摇头道：“不要，这一点也没有意思。”

紫蛛儿只好想了个点子，道：“那我们还是出去逛逛吧？吃点东西？”

华灵清瞬间精神了：“好！”

紫蛛儿无奈地笑了一笑：“我的好妹妹，还真是诡计多端呢。”

……

【夜无寒\/紫蛛儿\/华灵清】

现在已是巳时4刻。

街上车水马龙，叫卖的叫卖，聊天的聊天，吃饭的吃饭，好不热闹。

只是有一人似乎与这喧闹的市集格格不入。

夜无寒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此时他正在做出选择：是去库部看看？还是去拜访秦府？

几番思考过后，他决定下来：所谓长久的离别，换来的是日日夜夜的思念，所以，我可以适当地与之分离一段时间，长时间的相处，反而会变得生疏与冒犯。

越是得不到，才越懂得珍惜。

夜无寒打算找辆马车去库部了。

正当他四处寻找时，忽地听见一阵嘈杂声，往右一看，原来不远处出了事儿，围了一大堆人。

本想就此离去，可却听到一道熟悉的音色。

“不！我没偷你们的！蛛儿姐姐马上就来了，她会给钱！”

“什么蛛儿姐姐！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你这个小偷！偷了我十串糖葫芦和五个糖人儿，还不给钱！你不是小偷谁是？”

“我说了我不是小偷！”

“大人！你快些给她抓起来吧！”

那官员面色严肃，喊道：“来人！把这盗贼给我抓起来！”

三个卫兵冲了上去。

华灵清愤怒地咬牙，两道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拔出寒霜剑：“讨厌的人类！我要杀了你们！”

官员见状不禁被她身上的那股寒霜之气给吓退了几步：“你！对政府官员拔剑，可是死罪！”

“小清，莫要胡来！”

夜无寒穿过人群，走到二人中央，转头对那官员道：“这位大人，我想这应该是个误会。”

周围百姓瞬间起哄。

“哦哟！这不是夜卫国夜公子吗？”

“没想到这姑娘竟是他家的人！”

“有好戏看了！”

官员也并非没有眼力见，毕竟全长安都传遍了他的画像，语气稍微和蔼了一点道：“原来是夜公子，失敬失敬，那这事应该确实是个误会。”

那老板却不乐意道：“大人！这才不是误会！你看那地上的一摊糖，难道不是她刚刚抱着的吗！大家来评评理！这到底是不是她的错！”

周围百姓皆是应和。

“是啊！这偷糖是真的啊！”

“夜公子可不能包庇自家下人啊！”

官员见状，只好给个台阶下道：“大家先不要吵，你们觉得，夜公子会给不起这些钱吗？”

百姓瞬间安静了下来。

官兵又对夜卫国笑道：“夜公子，您看，这件事确实是你家下人的不对，这样吧，你让她给这位店老板道个歉，然后再把钱给了，这件事就算了？”

夜无寒呵道：“她不是下人！”

官兵被吓了一跳，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了！”

夜无寒平息了一下心情，想着官兵刚刚的意见倒也是个两全之法，于是对华灵清道：“小清，你去给那老板赔礼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

华灵清却顽固道：“我不去！我要杀了他！”

官兵为难道：“夜公子，你看这……”

夜无寒严肃道：“小清，我命令你去给他道歉。”

可华灵清明显上了头，提着剑就准备上前，身为妖的本能让她反抗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夜无寒蹙眉，心中当机立断：不能留她。

可他与华灵清对抗，定会被瞬杀，看来只能找机会了。

就在华灵清路过夜无寒，准备砍死那个官兵和老板时，她突然楞在了原地。

此时，夜无寒注意到自己左手上的那道契约印记在不断闪烁着，就当他心中略有所思时，华灵清突然收起了剑，来到了老板面前。

态度和缓道：“对不起，我刚刚太冲动了，是我的错。”

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而夜无寒，似乎已经猜想到了什么，因为就在刚刚，有一股特殊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他试着再次寻找到那种感觉，随后又道：“小清，跪下。”

华灵清立马跪下。

店老板此时可吓破了胆，他总觉得这已经算是践踏了夜家的尊严了，于是赶忙去搀扶她道：“小姑娘！算了算了！你快起来！地上脏得哩！”

可华灵清却一动不动。

夜无寒已经确定了，这便是契约的用处了，又道：“小清，起来吧。”

华灵清起身，脸上满是顺从。

夜无寒走到店老板面前，道：“可行了？”

店老板看到夜无寒那张恍若幽鬼的神情，连连道：“行了！行了！”

夜无寒扔下了三两银子在桌子上，随后又拿了一串糖葫芦，随后递给了华灵清：“吃吧，这个给过钱了。”

夜无寒隐约看见了她那眼中的点点晶莹，问道：“还生气？”

华灵清接过糖葫芦，道：“没生气。”

此时，夜无寒左手上的印记已不再闪烁，华灵清脸上的表情不是愤怒，也不是顺从，而是委屈。

夜无寒又问道：“我的这种手段，你很不喜欢？”

华灵清摇头道：“幸好主人控制住了我，不然又会给你添麻烦。”

此时周围人议论纷纷。

“哎哟！出手这么阔绰！那老头心里肯定乐极了！”

“欸？你们说这姑娘谁啊？长得好生漂亮！”

“你这个蠢货！这些富贵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六妾的？真是没见识！”

“清儿妹妹！”

紫蛛儿提着两个大袋飞奔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禁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夜无寒刚想解释，就见华灵清跑到了紫蛛儿那边，紧紧抱住她，将头埋入她的怀中低声抽泣。

紫蛛儿瞬间心疼坏了：“哎哟！清儿妹妹这是怎么了？怎的还哭了？别哭别哭。”

紫蛛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对夜无寒骂道：“姓夜的！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夜无寒觉得有些无辜，只好将来龙去脉告知她，紫蛛儿听罢，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这些人，然后带着华灵清转身离去：“清儿妹妹！我们走！”

夜无寒也懒得因这些琐事而过多产生情绪，转头也离去了。

“呀！又来一个！这夜公子会玩儿得嘞！”

“这个够辣！我喜欢！”

“省省吧，喜欢也轮不到你。”

“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吧。”

……

【夜无寒】

“站住！外人不得进入皇城！”

皇城门口的一行士兵拦住了夜无寒的去路。

夜无寒道：“我是库部员外郎夜卫国，可进否？”

“夜，夜，夜……”

显然，比起库部员外郎的身份，夜姓要更有用一些。

“所以，我可以进去了？”

“当，当然可以！您请进！”

士兵左右分开，中间留出了一条路。

夜无寒径直走进了皇城。

进入皇城，并不是特别了解分布的夜无寒随意拉住了一个抱着一大堆批文的士兵，问道：“库部在何处？”

“哎哟！你谁啊！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忙！在那边！快撒手！”

士兵指了一个方向，随后便急匆匆地走了。

很忙？夜无寒想，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往士兵指的那个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见到的人就越多。

无不忙碌着，人群跑过来跑过去，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夜无寒一时迷了路，又随便抓住一个人问道：“知道库部在哪儿吗？”

这个士兵用力挣脱开来，跑开道：“在右边，兵部那边，我忙得很！”

根据他的指示，夜无寒找到了兵部。

走进去，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

“嗯？你今天来上班？”

夜无寒转身，道：“是的，陆长官，还请问我工作的地方在哪里？”

陆凡漫不经心道：“工作？哦，就是协助我。做一些管理工作而已。”

“是吗？看你这般悠闲，这工作似乎很轻松。”

“可以很轻松，既然来了，就同我去喝杯茶如何？”

“甚好。”

……

陆凡带着夜无寒来到了他房间。

“请坐。”

夜无寒坐在了一张小石桌前的石凳上，石桌上有一棋盘。

周边种着竹子，往这儿一坐，仿佛与世隔绝。

陆凡端来一壶茶，沏上两杯。

夜无寒没有客气，拿起茶杯轻轻品味了一口，道：“好茶。”

陆凡笑道：“佳茶配翠竹，此番性情怡。不妨与我对弈一局如何？我记得你棋术不错。”

夜无寒捻起一颗黑子，手指抵着下巴，问道：“你曾见过我？安知棋术矣？”

陆凡也拿起一颗白子，道：“一个月前，你不是让白仁生教你吗？”

“嗯，不过，短短一个月，又如何能看出棋术？”

“呵呵，夜教主，棋术，何尝不是王术？落子吧。”

夜无寒下在了右上角星位。

陆凡道：“人们总喜欢高居于星空之上，却总无法享受星空下的美好。”

陆凡落在了15之8。

夜无寒轻哼一声：不争？

于是落下一子在15之七。

陆凡心想：你永远那么具有进攻性。

……

两人对弈良久，不觉便到了午时。

最终终于收盘，陆凡胜半子。

但，夜无寒觉得，陆凡全程把握这棋势，所谓胜半子，只不过是想告诉他：我永远会胜你半子，因为局势被我掌握在手。

两人完成了一场“对话”：

夜无寒：“你是为钱，还是权？”

陆凡：“为了欣赏世间美好。”

夜无寒：“那你加入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陆凡：“与你们一同享受天地间的广阔与美好。”

——

夜无寒站起身，告辞道：“今日这盘棋，很有趣，不过今日我另有要事，还是改日再约。”

陆凡道：“我很期待与你的下一次对弈，夜教主，‘一路走好’。”

夜无寒心中冷哼一声，随后便离开了。

陆凡看着假山上的涓涓细流，感慨道：“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

夜无寒走出兵部大门，心中万般愁苦：藏得真深啊，到底几何时，你才能露出马脚？

他离开皇城，乘车回了夜王府。

回到夜王府，依旧是“轰隆隆”的施工声。

王管家见家主回来了，忙去接应：“夜家主，你回来了？”

“嗯。”

夜无寒看了王管家一眼，心想：这些天忙，竟忘了处理他。

于是道：“你等会儿将最近夜王府支出账单给我。”

“好！我马上去拿。”

看着他屁颠屁颠地离去的模样，夜无寒摇了摇头：“可惜，李渊给的人，我可不敢用。”

陈林此时突然出现在了夜无寒的身后，道：“夜兄，回来了？”

“嗯，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陈兄不妨教教我剑术如何？”

陈林点头答应：“没问题。”

夜无寒道：“那我们走吧。”

来到练武场，二人皆是从武器栏上取下木剑。

陈林举起剑，道：“夜兄，今日我授予你，剑之迷道。”

夜无寒抱拳道：“望陈兄指教。”

陈林道：“迷道，即为迷惑之道，变化之道，在战斗中，总是一如既往的战斗风格很容易令他人适应，从而反制，唯有在剑招中加入虚招，才可出其不意。”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将它们融会贯通，则可做到一击毙命。夜兄，你同我一起在战斗中得到灵感吧。”

夜无寒会意，提剑而上。

临近跟前，他猛地一斩。

陈林将他的剑挑开，将剑横于左臂前，似要作出横斩。

夜无寒提前防备格挡，把剑往右身立。

哪知出招时，陈林手腕一转，转斩为刺，指向他的喉咙去。

夜无寒惊了一下，但随即快速回剑，击其剑侧。

可这陈林又将手腕往上一抬，转刺为挑。

夜无寒几乎是本能的，用手挡在喉咙前，身体往后仰。

陈林的木剑停在了他的手掌前，道：“夜兄，这便是虚与实的转换，若是真正的战斗，你的手掌和喉咙都会被划开。”

夜无寒算是切身体会到这虚实结合的恐怖，可以说防不胜防。

他笑道：“好个迷道之术。”

陈林却又夸道：“夜兄，你的反应挺快。”

夜无寒道：“过奖，再来。”

……

4刻钟后。

夜无寒擦了擦脸上的汉，看了那边神情自若的陈林，道：“已经到饭点了，我们去吃饭吧。”

夜无寒为众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不过今日却少了白仁生。

孙天侯问道：“老白呢？今天在府中玩一个上午都没看到他。”

朱成罡吞下一块脆饼道：“哎呀，侯哥你管他那么多呢，老白还能丢了不成？”

夜无寒回答道：“他说今日医馆忙，就不回来吃了。”

此时的白仁生。

“火太大了！太大了！”

白仁生急促地对那几个助手喊道。

最后熄火后，白仁生打开鼎炉一看，啊，成灰了。

白仁生不服气道：“可恶！再去取药材来！我今天就不信了！”

郑仁道：“那个，馆长，都试了十几次了，你到底在炼啥呀？”

白仁生不耐烦道：“少问！快去取药材来！”

……

戌时二刻。

“大哥！快点啊！俺老朱要饿死了！”

“呆子你就少说几句吧，小心俺一会儿又给你丢出去！”

“嘁！”

朱成罡又饿又无聊，不自主地将目光投向紫蛛儿。

紫蛛儿此时正跟华灵清聊天呢，忽地察觉到了一丝目光，抬眼看去。

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二人几乎是同时移开了目光，脸上都染上不同程度的红晕。

孙天侯吃着香蕉，看到这一幕，眯起了眼，问道：“呆子，你这是怎么了？脸咋红了？”

朱成罡哈哈笑道：“俺，俺能有什么事儿？哈哈，只是觉得有点热罢了！”

石尅门道：“我听说人脸红有三种，一种是做了亏心事，一种是心情激动，还有一种是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人。”

朱成罡勃然大怒，他跳起来，大声吼道：“你这个臭小子！瞎说什么！”

孙天侯急忙拦住道：“呆子！你可莫要冲动！小石还只是个孩童！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而那边的紫蛛儿，早已羞得抬不起头。

华灵清看着她这奇怪的模样，问道：“蛛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别问。”

“咚咚咚”

夜王馆的房门被敲响。

离门最近的秋本九泉打开了门。

赫然走进一位身着平平无奇的青年。

但这位青年的脸上，满是自信，满是威严，似有帝王之相。

青年见一大堆人坐在堂中，笑道：“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他一眼将目光定格在了陈林身上。

陈林也认出了此人，道：“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青年走过去道：“这不是陈兄弟吗？看来你还记得我，真是荣幸，本来早就打算来了，不过那天正好遇上了一点事，还望陈兄弟不要过多在意。”

此时，夜无寒也正好端着一盆汤锅走了出来，看到这位不速之客，心中疑惑：这是谁？

他将汤锅放在了桌子上。

李世民看着夜无寒，审视一番后，笑问：“想必这位就是夜卫国吧，你好，我乃陛下的二儿子，名为李世民。”

“哦？”夜无寒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秦王，真是失敬，竟没有前来迎接。来人，再添一副碗筷！”

李世民谢道：“多谢，多谢。正好没有吃过晚饭。”

朱成罡热情道：“来了便是客，来，俺老朱这边还有一座，你来坐吧。”

李世民也没有推辞，走过去坐了下来，却突然发现，他正对面的那个人，正是陆凡，心里暗道：没想到真在这儿啊。

心里也对夜卫国越发感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震住这样一头猛虎？

夜无寒还在上菜，李世民不禁与众人洽谈起来。

他道：“说起来，我之前与陈兄弟相遇，还真是段缘分。若非亲眼所见，我真不敢想象，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勇之人！”

陈林：“嗯。”

李世民一时哑语，这人怎么……

孙天侯看出了他的尴尬，打原场道：“这位兄台，你不用管他，他就这样儿。”

兄台？李世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孙天侯皱眉道：“兄台何故哂俺老孙？”

李世民抬抬手道：“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只是很少有人叫得如此亲切。”

孙天侯一头雾水地抠了抠耳朵。

李世民开始与众人聊些家常，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这里面的强者，绝对不止一个。

终于，夜无寒上完了菜，坐在主座上。

李世民对这些人的随性很是满意：这些人，真够有趣的，得知了我的真实身份，却依然没有那份恭敬，也罢，礼数到了，反而生疏了。

朱成罡极力推荐道：“李兄弟，你快尝尝，俺跟你说，俺大哥做得菜可好吃了。”

李世民答应：“好！”

心想：能有多好吃？我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

他拿起筷子，夹了片白嫩的鱼肉，放在口中，一入口，那绵密鲜美之感瞬间在口中爆发来开。

李世民紧紧盯着自己的筷子：“这！这是鱼？”

朱成罡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哈哈哈！没见过吧，俺说了，没人做的菜能比得上大哥的！怎么样？这下信了吧。”

李世民点点头：“信了，信了。未曾想卫国兄还有这一手，是我眼光狭隘了。”

夜无寒道：“李兄不必多礼，快些品尝其他美食吧。”

夜无寒听李世民以“兄”相称，自然也就不敢再用其他称呼。

一场美妙的美食之旅后。

李世民瘫在凳子上，他敢保证，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暴饮暴食过。

夜无寒问道：“不知李兄可有吃好？”

李世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饱了！饱了！我瞬间觉得宫里的那些皇家御菜都难以下咽了！”

夜无寒笑道：“过奖，过奖。”

李世民问道：“不知日后，我可常来？”

夜无寒点头道：“没问题，你若愿意，随时可以来。”

李世民伸了伸腰，道：“天色已然不早，我就先回去呢。”

夜无寒道：“好，来人！送李兄回去！”

李世民摆摆手，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有人在外面侯着。”

夜无寒道：“既然如此，那么下次再见。”

李世民临走时，再次看了一眼陈林，然后才推门而出。

夜无寒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道：“陈兄，看来他是冲着你来的呢？”

陆凡却道：“或许也是冲着夜教主来的。”

夜无寒淡然一笑：“好了，诸位，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