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寒思记 第9章 壮志年少碎心苦（2）

夜无寒在初一第一次月考中考了个全班第二，这让他自己变得更加耀眼，由于夜无寒贪玩的性格，有很多人都觉得那个全班第一天天闷头学习也就比夜无寒多了那么二十分，夜无寒也很是喜欢这种感觉，没错，这才是他认为的强者该有的感觉。

夜无寒变得越来越爱玩，还很喜欢跟老师犟嘴，老师对夜无寒真是又爱又气。夜无寒的朋友变得很多了，加上夜无寒本性中开朗的性格，他渐渐忘记了要高冷的念头，同学们也并不在意这种反差，时间一久，谁还在乎？夜无寒倒是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这位朋友叫林诀，林诀比夜无寒要高一点，成绩是全班倒数那一行列的，大家都不明白这两人怎么玩到一起的，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除了都有爱玩王哲的相同兴趣外，林诀和夜无寒都一样，内心比同龄人要早熟，尽管他们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很像傻逼二组合，但是私下他们两很喜欢讨论关于人生的问题，久而久之，夜无寒与林诀的关系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林诀是留过一次学的，家里挺富裕，父亲干工程的，有一座独栋郊外别墅，但也正是因为父母亲少于管理和关心，林诀也渐渐变得成熟了。

夜无寒和林诀经常形影不离，两人吃饭时有时会互换着给对方打饭，洗碗，尽管家境差距比较大，但是夜无寒从来不觉得自卑，林诀也从来没有瞧不起过夜无寒，初中的友谊就这么简单，不需要过多攀比，不需要付出多少的物质，只要你的一句“交个朋友吧。”那么你们就可以拥有友谊。

不过，夜无寒在这一时期或许是感到了幸福，他不再那么执着于幻想阿离了，虽说青春年少的身体让他越发地拥有**，但是没晚的幻想对象也都是一些形形色色的人了：或许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系列的，也或许是偏执狂和白莲花之类的。

反正只要是有点意思的剧情，就会在夜无寒的脑子里过一遍，夜无寒也在这种幻想和同学们的一些奇怪的聊天里越发地喜欢自w，基本一周一次，不过这也是由于他们一周放一次，少年那对异性渴望的心，让他浪费了多少天地精元？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夜无寒的第二次月考下降到了全班第四，这对于其他学生可能觉得无伤大雅，但是对于敏感的夜无寒来说这无疑是一次痛击！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考差！我的大脑为什么不那么清晰了！我本来就应该是强者，本来就应该是全班第一，是的，我只是没有最好的状态，也没有认真学习而已，我要是认真学了，一定能进全年级前十！”这一刻，夜无寒的那颗自负心瞬间迸发出来。

夜无寒不服，他并不认可自己的这个分数。

夜，真的很适合人思考。

夜无寒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木板，思考着失败的原因：我为何会失败，是的，其实不过是因为我太想赢，太想站在巅峰罢了，我应该接受自己失败的，否则一直陷入负面情绪只会让我灭亡，是的，我不应该这么悲观，有很多东西影响了我，自w也是，它让我的精神迷惘，我应当停止这种行为的，我还有很久的路要走，安静下来吧，我的心。

夜无寒想了很久，最后想累了才沉沉睡去。

可是，人睡一觉就总会忘记很多事情，包括昨天立下的誓言。

就这样，在夜无寒每天清醒的堕落中，夜无寒熬到了初二，他的成绩也一直锁定在了第六七名，夜无寒也开始接受一个事实了——他的天赋不过如此。

初二这年是夜无寒思想碰撞最为激烈的一年。他不断地给自己确立新思想，又不断地打破它们，思想的进化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不过一段友谊的破灭，成为了很好的助推剂。

林诀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脾气变得十分易烦躁，易愤怒，夜无寒也一直顺应着他，认为他只是有些累了，然而，随着林诀每天那张怒气冲冲的脸摆在夜无寒面前，夜无寒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一次体育课，体育老师要求他们每人跳1000个跳绳，而林诀是体育生，并没有上体育课。

夜无寒跳了半节课才跳完，这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了，林诀也训练完回来了，不过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不好，夜无寒也没过多在意，坐到了他身边，两人没说什么话。

夜无寒突然想上课厕所，他想把跳绳交给林诀照看一下，他是信得过林诀的。

“林诀，你帮我把跳绳拿一下，我上了厕所。”

林诀并没有回应他，但夜无寒实在是憋的慌，再加上他对林诀的信任，直接把跳绳放到了林诀的脚边，随后就跑去上厕所了。

夜无寒回来的路上，听到下课铃已经响了，他索性也不去操场了，直接回了教室，回到教室，夜无寒就来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林诀，轻轻拍了一下他道：“林诀，我跳绳还我一下。”

林诀没有理夜无寒。

夜无寒又拍了一下：“林诀，听得到吗？跳绳还我一下。”

林诀这次直接突然站了起来，他愤怒地看着夜无寒：“你跳绳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拿，别他妈打扰我睡觉。”

夜无寒被突然站起来的林诀吓了一跳，听到他的话后，眼神中也产生了怒意：“我刚刚不是让你帮我拿一下吗！”

“你让我拿我就拿！你以为你是谁！”林诀的声音明显更加暴躁。

夜无寒此时再也忍不了了，但还是没有动手，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兄弟”，冷下声音道：“林诀，你好得很！我早就有些受不了你了，这下还把我跳绳弄丢了。”夜无寒现在就是认为林诀间接地弄丢了他的跳绳。

林诀不再理他，重新趴在桌子上睡觉。

夜无寒也眼看快上课了，也回到了座位。

幸运的是，下课后就有一个学生会的同学拿着夜无寒的跳绳来到了他们班，由于跳绳上夜无寒写了名字和班级，所以夜无寒也重新拿回了他的跳绳，但是夜无寒并没有多开心，比起这一百多的跳绳，他似乎失去了更为重要的跳绳。

夜无寒一整天的课都没怎么听，他都在想自己与林诀的这份友谊：这到底是谁的错？我的吗？因为我并未经过他本人确定就让他帮忙拿跳绳？呵呵，原来这份友情连一根跳绳都举不起来，我为他买了那么多次的糖，纵容他的臭脾气，换来的却是他的愤怒和不满，这么一看，如果性别正确，我还真他妈像条舔狗啊！我对他赋予真心，他却像是把我当作随时可以抛弃的垃圾，真是可悲的友情，没有必要了，这本就是得不到回应的了。

自那以后，夜无寒不再与林诀过多交流了，林诀也没有找过夜无寒了，夜无寒不再相信所谓的狗屁友谊，都是互相利用罢了，友谊持续多久，在于你对别人的价值持续多久，夜无寒经过理性的思考，认为情感价值也算，夜无寒再度变得孤独，孤独一人的他不再那么地爱说话了，在多次经过老师批评以后，夜无寒上课也不爱答题了，他现在唯一喜欢做的，就是每晚的幻想。

由于心理的缺失，夜无寒再度幻想起了阿离，不过这次不再是游戏里的她，而是以她为模板，然后被夜无寒经过无数次修饰，最符合夜无寒理想的那个阿离，他开始思考自己对阿离的这份情感到底是欲，还是爱？

时间，会证明一切。

夜无寒以为，他对阿离是欲，因为每当他想到阿离的时候，往往都是在与阿离做x，尽管他会经过很多剧情的修饰，例如什么欲擒故纵之类的，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做x，并且每次想完这个以后，他的思路就断了，他不知道两人相爱的真正生活到底是如何的，他只觉得，自己是**的奴隶。

夜无寒在每天对自己人生的思考和高度的学习，家庭压力下，他总结出了一个结论：人生，没有意义，我活着，也只是为了活着罢了，所有人都会死，死后的世界只剩下虚无，没有意义。

他从未想过去死了，他只觉得，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就是每天漫无目的地活下去，直到死亡。

夜无寒的眼神中失去了光芒，他很少与人过多交流了，但是他并不社恐，相反，他的胆子很大，即便站在讲台上被老师说，他也不会有任何的羞愧之感，他只是面无表情，似乎无论老师怎么说，怎么打，都与他无关似的，夜无寒习惯了老师教棍的疼痛，他学会了享受疼痛，毕竟，身体再疼，哪里有心疼。

初三，一些想要有好的未来的同学开始拼命学习，一些已经准备进厂打螺丝的同学，也开始安静地睡觉，只有夜无寒，一边睡着觉，一边还学着习的这种四不像，夜无寒越来越不爱学习，因为他觉得没有意义，只是上课时象征性地听一下，成绩也掉到了全班第十几名左右，有同学问过他：“你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我记得你以前成绩从来没下过前十啊？”而夜无寒呢？他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没有回应他们。

直到中考的前一个月，夜无寒觉得他心中的阿离不应该喜欢一个废物，于是他决定努力学习，现在是全员复习阶段，所有新课也早就上完，夜无寒想要回家去复习，因为家里清静，他的学习状态会更好。

夜无寒先是找了老师谈：“周老师，我想自己回家去复习。”

周老师看了看他，讽刺地笑了笑：“呵，回家去？我看你回家就光玩手机了！”

这也不怪周老师有这种刻板印象，毕竟以前的夜无寒几乎可以说是全班最爱玩游戏的那一批人了。

夜无寒冷静地看着他：“周老师，反正学习也是我自己的事，我回去认不认真学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我是一定要回去学的。”

周老师也不耐烦地掏出手机：“好啊，你跟你爸说，你爸要是同意了，我马上给你批假条。”

夜无寒拨通了爸爸的电话，给他说明了自己想回家复习的想法。结果可想而知。

“回家学？学个屁！我还不知道你？别跟我说这么多，我跟你说想都别想！”电话那边是夜无寒爸爸的怒言。

夜无寒此时看着老师的笑，心里感觉有一丝伤心，他唯一的信任都在自己的爸爸身上，夜无寒最后也只能大声道：“反正我就要回家学！”随后回到教室收拾好东西又来到了班主任。

经过好几次的电话，夜无寒的爸爸终于是退了一步，夜无寒成功回家了。

夜无寒的伯伯从夜无寒的爸爸那儿得知了那个消息，怒气冲冲地给夜无寒打去了电话，此时的夜无寒刚回到家就听到了自己手机响了——

“你个臭小子！你回家干嘛！一天就知道玩，马上就要中考了你还玩！”伯伯似乎愤怒到了极点。

“我说了，我是回家复习，不是玩。”夜无寒一阵无语，怎么每个人都只会想到我玩手机。

“好！那我每天来监督你学！我看你能学个什么名堂！”说完，伯伯便挂断了电话。

听到这个消息，夜无寒心底一沉：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信任我，老师是这样，我的爸爸是这样，我的伯伯也是这样！

夜无寒刚刚泛起的激情此时也被泼了一盆冷水。

随后的几天，伯伯每天都来监督夜无寒，夜无寒一个人习惯了，很讨厌这种被监督的感觉，只能装模作样地学习，直到伯伯走，他就直接放下作业，躺在床上，他此时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为了什么而学习呢。

一周后，夜无寒受不了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了，他重新回到了学校，顶着老师和同学们异样的眼光，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他也没打算听讲，对他来说只不过换了个清静的地方睡觉罢了，夜无寒每天都睡觉，老师也没再花心思管他了，其实夜无寒并不困，并且恰恰相反，由于睡得太多，夜无寒反而有些眼睛痛。

就这样，一直到了中考，夜无寒在考试的前一天，看着学校举报的欢送仪式，感觉没有一点意思。

中考，夜无寒到了考场确是很认真地在考，这或许是一种考场效应？中考结束，夜无寒的心里还是很想考上全校的第一重点高中的，全县一共四个重点高中，夜无寒觉得，自己应该属于第一的高中。

结果，往往不能称心如意，成绩出来后的几天，夜无寒收到了第二重点高中的邀请，虽说在其他人看来，夜无寒初三天天玩，能考到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夜无寒确是并不满意。

这个超长暑假，夜无寒似乎着了魔，居然成功做到了自律，自律，让人自信，夜无寒变得更加精神，脸上的棱角也渐渐出来了，尽管还并没有锻炼出腹肌，但是这个结果夜无寒已经很满意了，夜无寒身体虽然发生了改变，但是夜无寒的思想却再也无法回到以前那个开朗的自己了，爸爸基本一天都不在家，也就晚上才会回来，无尽的孤独让夜无寒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情感面对生活，只知道要自律，要活着。

高一，夜无寒来的时候，由于英俊的外表，招来了很多女同学的欢呼，男同学的嫉妒，但是夜无寒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他对这些女生没有一点感觉，也可能是x片看多了，提不起兴趣。

夜无寒的眸子显得很是阴沉，再加上他那脸上总是面无表情，同学们也不敢过多靠近和搭讪，夜无寒的阴郁气质让他失去了存在感，不过这也正是夜无寒想要的，他喜欢安静。

高一，夜无寒不知道怎的，学习起来十分入神，或许是因为没人打扰吧。在第一次月考，夜无寒看了全班第二，全年级第二百三十五名，夜无寒自嘲地摇了摇头：原来，我也不过如此嘛。

夜无寒不再用玩着也能考好的心态去学习了，整个高中生活，他一直都是静静的学着，连他如此努力学习也只能中规中矩，那哪里还敢再说：“我玩着也比他们好；我要玩着他们也就比我高一点。”的话来自欺欺人呢？夜无寒回想起以前初中的时候，现在才发现那时的幼稚，玩玩也能学好？只不过是不愿承认自己无法专注的借口罢了，若非有那么一点可怜的天赋，夜无寒也终究不过普普通通，那些经常喜欢说自己是玩着考的，玩着学的，最后考出的成绩依然很好，那是你们不知道他们上课听得有多专注，初中时，可能专注三十分钟，再玩十分钟，有天赋的人并不影响，但是高中，即便你再有天赋，稍微有点不听，你就跟不上节奏，再者，那些天赋特别高的有时不小心走神了，他们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把刚才老师讲的快速地重新过一遍，为什么会有天才玩着也能比你高的情况？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能够快速反应和快速复习罢了，但最终，学进脑子的都是所有人都听过的，他们喜欢钻研，而你只是听完就听完了而已，怎么能够比较呢？无法比较，那就不比较，因为那样没有意义，累的，也只会是你自己。

夜无寒高中过得很孤独和单调，但是他却能享受这份孤独了，他没有过于宏大的理想，因为对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感兴趣。

金钱？权利？地位？

对于夜无寒来说，这些东西的本质不过是让自己感到愉悦罢了，但是如果你能从任何事情中感到愉悦，有必要追逐这些难以得到的东西吗？早晨吃完面条，这等小事夜无寒都会觉得它是令人愉悦的，夜无寒没有压力，因为他不在意，不在意何来压力？一切的痛苦，都来源于想得太多，不去想让自己不爽的事，不让自己的大脑消耗过多能量，每天只是活着，为了活着而活着。

这，便是虚无主义。

夜无寒并非极端虚无主义者，他仍然还有些追求和情感，那就是，阿离。

整个高中生活，夜无寒除了学习，便是幻想阿离了，但是，一样的，即便他设想了多少剧情，终究逃不过欲，终归会有欲的，这再度引起夜无寒的思考：我对阿离，到底是爱？还是欲？

这个问题困扰了夜无寒很久，最终，他得出一个中肯的回答：我对阿离或许是爱，爱的前提总是有欲的，没有欲，就不会有爱。回想小学，我难道不正是因为阿离的外貌才喜欢上她的吗？这便是一种欲了，那些男女朋友，想结成夫妻，也是先因为对方的外貌才喜欢上对方，随后在日后的互相了解中，爱上了对方的心灵，但也不排除两个长得丑的男女，可能会因为一次帮助，一次谈心，而直接跳过欲这一关的。总归是先有喜欢才有爱的，这样一想，一见钟情也确实都是属于喜欢的行列，也就是欲，说通俗点就是见色起意，不过这有什么可耻的？只是听着难听罢了，绝大多数幸福的爱情不也都是见色起意吗？或许我爸爸那一辈，还流行非主流的时候，喜欢对方的发型或外表也不正常吗？虽说我爸妈并不怎么相爱，但是那个年代的爱情不也是有那么多纯粹的吗？

夜无寒看着眼前的虚无，嗯，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这才是真正的虚无啊。不对！那是？

夜无寒的眼前渐渐浮现起了一个靓丽的倩影。

夜无寒笑了，自言自语道：“哼，但也不错。”

渐渐地，夜无寒不再去幻想与阿离做x，他只是把阿离眼中的自己当作目标，让自己成为一个强者，他坚信，总有一天，自己能够得到阿离，自己能够跟阿离见面，一起生活。夜无寒是理性的，他知道这有多么虚假，但是他不在乎，他只是把阿离作为一种执念，他活下去的执念，夜无寒想通了。

阿离，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