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闫大人如今这是攀上高枝了?真是威风凛凛啊。”斯科莉拉皮笑肉不笑,恨不得一脚把这个背叛的家伙踹飞出去。
闫胥真并没有理会满面杀气的斯科莉拉,自顾自的环视着空旷的周围,目光最终落在了陆景渊的身上。
嘲讽的表情爬上了他的看似和蔼可亲的面孔,说出来的话满是鄙夷和不屑:“斯科莉拉小姐,看来你是真的没有记住教训啊,居然还敢把太阳院之外的流浪猫狗往家里捡,就不怕…”
“就是这猫狗还知道护主呢,不知道这反咬主子的畜牲应该叫什么?”斯科莉拉打断了他的话,特地学着闫胥真的口气反问了回去。
闫胥真笑着摇了摇头,收回的视线再次落到了斯科莉拉的身上。斯科莉拉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右手在身后无声的凝聚起诅咒之力。
“你不必紧张,我今天来太阳院是来报当年各位的救命之恩的。”
斯科莉拉可不相信这么毫无来由的话,笑盈盈的表情后面隐藏的指不定是什么恶心人的东西。
闫胥真昂起头,神色高傲的说道:“我如今受到梁妃娘娘的赏识,可我从未忘记各位的恩情,因此特地向娘娘请求赐予各位迁入皇城,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
“不过,这么大的恩惠可不能白得,不然,皇上那边也说不过去啊。”
塞壬摁住了想要靠近闫胥真的陆景渊,独自一人走上前去,站在了斯科莉拉的身旁。
“那不知贵妃娘娘想要什么。”
闫胥真点点头,对塞壬“识时务”的表现很满意:“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只是要带走这里的几个孩子而已。”
两姐妹听见这话都想啐他一口口水,带走几个孩子?熟知他目的人都不会让他看见孩子一眼!
“带走孩子?还几个?闫胥真,两个姐姐待你不薄,看你回来还愿意和你说话,要是搁我这,早把你一脚踹飞出去了。”沙耶从房间里走出来,安顿好了孩子,她总算可以安心的出来骂他了。
“当年你拿贝拉做实验的事情,你祖宗我还没找你算账,算你当年跑得快,如今送上门来,看我不让你偿命!”
陆景渊双眼微眯,脑子里不断搜寻着这个耳熟的名字。
贝拉?那个在太阳院花名册上唯一一个被标记死亡的孩子?
沙耶径直冲向闫胥真,手中的力量直逼他的命门。
闫胥真被她突如其来的死手乱了分寸,侧身堪堪躲开,但脸上还是受了伤。
塞壬及时拦住了想要再次攻击的沙耶,虽说刚才那一下是很解气,但目前他的命绝不能丢在太阳院里。
闫胥真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原本的好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好,真好,给你们活着的机会你们不要,就等着死吧!”
说罢,跨出太阳院的大门,拂袖而去。
“沙耶,你有些太激动了。”塞壬松开了钳着沙耶双臂的手,面色凝重的说道。
“看见他不激动才有鬼了!我…”
“先别说了,大麻烦来了光激动有什么用。”斯科莉拉无奈的扶额。
陆景渊慢慢靠近三人,不抱着希望的,试探着开口问道:“关于闫胥真的事情,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斯科莉拉回头看向他,抿了抿嘴唇,刚要开口拒绝,却猛的想起了什么,答道:“可以,姐姐,去你的房间里说吧。”
没有理会陆景渊和沙耶震惊的眼神,斯科莉拉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塞壬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提醒着身旁的两人快些跟上。
塞壬的卧室内。
四人各自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坐下,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开始了关于闫胥真的讨论。
斯科莉拉开始讲起关于闫胥真的往事。
“当年,和你相遇的那一天相似,我也是在集市上蒙着脸买生活物资,满身是血的闫胥真突然从我身旁冲了过去,跑进了一旁的小巷子。我回头正好看见镇上的官兵正握着通缉令缉拿他。”
“我本想离开,可却听见周围的路人说的闲言碎语。”
“他是个逃兵,从西方战场,和布斯特王国交战的前线逃回来的。就为了不死在战场上,回来照顾自己怀有身孕的妻子。”
塞壬补充解释道:“虽然那次与布斯特王国交战的结果是幕国获胜,但那也只是险胜,双方的死伤都是难以计算的。”
斯科莉拉继续说道:“那时,集市上的流言说闫胥真好不容易回家后,却发现自己的妻子因为吃不上饭已经一尸两命,我便心生怜悯,把他从小巷子里救回了太阳院。”
“但其实,她的妻子本是商人之女,相信了闫胥真的花言巧语,宁可与父亲断了关系也要嫁给闫胥真。结果,闫胥真本就贪图的是她父亲的家财,在得知无法将财产的继承权搞到自己手里后,便本性暴露。在婚后,不停的打骂妻子。”
“女子的父亲终究心疼女子,便偷着用钱拜托官府轰他去参军。那时,女子发现自己已怀有身孕,他父亲看在孩子的份上,将自己大部分的钱财都分给了女子。”
“在战场的闫胥真得知此事,连忙从战场上跑回来,请求女子原谅,女子不同意,便被他杀害掳走了所有的钱财,那时女子的孩子即将临盆。”
“女子也不再软弱,在死前拜托自己的奶妈去官府举报了闫胥真逃兵的身份,这才出现了我在集市上看见的这一幕。”
沙耶接话说道:“而这一切,都是我们在他从太阳院逃跑后,为了寻找他的踪迹从女子奶妈口中得知的。”
“至于他在太阳院里的所作所为…”三人面色凝重,没有一个人愿意提及那时的事。
最后,斯科莉拉再次开口,讲述起了事实:“是我引狼入室,太过愚蠢。他来这里不久,就盯上了藏书馆里的书,这也是为什么藏书馆内会设有禁区。我们教他卡雅语,是为了他更好的帮忙照顾孩子,可他却认出了书上写的字,长生咒。”
“咒,是法阵和药理结合的产物,是诅咒之力更高级的应用方式。”
“人们对长生的追求向来是疯狂的,他自然也不例外,他一边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一边在私下学习法阵和药理,只为能够长生。”
斯科莉拉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永生咒的实施方法有两种选择,若是施给别人,就需要献祭自身部分生命,以此来达到给他人下咒的目的。
“若是施给自己,就要找到血脉长期处在先启者力量影响中的人,让他长期服用特殊配置药剂作为咒引。”
“然后,通过吞食咒引的灵魂,来激活被施加者体内的永生法阵,永生咒,即可完成。”
“想必你一直好奇我们和太阳院的孩子从何而来吧。今日不妨告诉你,我们来自另一个更古老的世界,留守者世界。”
“每一个曾经生活在留守者世界的人都可以算是血脉长期受到先启者力量影响的人,都可以成为长生咒的献祭咒引。”
“留守者世界有多名先启者,力量也各自不同,诅咒之力便是其一,闫胥真正是在书上得知了这件事,便对院里的孩子打起了坏主意。”
“他诱骗小贝拉不停的喝下药剂,用她来做实验,直到小贝拉在她的床上永远长眠,我们才发现闫胥真的阴谋。”
“他的实验失败了,药剂的配比有细微错误,放大了药剂的毒性,小贝拉中毒而亡。”
“而当我们去找闫胥真算账时,他早已经偷了写着众多咒法的书籍逃走了。”
说完,斯科莉拉与两姐妹对视一眼,用默声法阵与她们交流了一会儿后,拿出一本较新的书,放在陆景渊手里。
陆景渊还停留在被大量信息冲击后的迷茫中,手中突如其来的重量惊醒了他。
“这是闫胥真偷走的那本书的翻新版,我还在每个咒法后面附上了破解的方法,放心不会有错。”
“我们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你,愿意吗?”三位母亲的眼睛注视着陆景渊,她们自己也承认在未告知何事时便这么问确实有挖坑的意味,但这也是说服陆景渊的手法之一。
而对于陆景渊来说,这是他一直希望的场景,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他报恩的初心一直没有改变。
“不论何事,我都愿意。”坚定的表情让三位母亲彻底放下心来,开始说起了计划安排。
“这两天,我们会将太阳院内的重要物件打包好,其中也包括藏书馆的**。你要做的,是带着妖妖和孩子们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陆景渊听见这话后愣了一下,盯着母亲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审视的目光,用着诘问的语气说道:“那,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