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侠2 第27章 闯入“地狱”

1

“也就是说，等我们分开后，你感应到了来自她们的求救信号吗？”

晓晴激动地点着头，说道：“我梦见她们在一个很大很大的金属房间里，然后那个佐拉真的没死，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就靠着吸取她们的力量来维持生命的！”

我皱了皱眉，“你梦见？到底靠不靠谱？你真的相信你说的东西吗？说什么浊被打败，还和施兰茜她们一起被抓什么的，她们有那么弱吗？”

晓晴鼓起腮帮子，拿她的小手轻轻敲打起我的脑袋，“是真的啦，虽然说是在梦里看见的，但又和以往做梦的感觉不一样，这次看到的情况特别真实，就好像是把影像传输过来一样！而且……”

“而且什么？”我看着晓晴逐渐变得低落的语气，内心淌过一丝不安的波流。

“而且在梦里，佐拉变得好吓人，就好像受过的伤一次性又迸发出来一样。我……她好像把那三个人的能力都吸收了，通过某些黑科技什么的……她们好痛苦，被吸走能量的时候……你知道吗，佐拉在女生最重要的部位接上了特别的仪器来吸取她们的能力。在梦里的时候，甚至我也能感受到那个痛楚……真的好痛……”

听到此处，我内心愤怒的气焰又开始生起。我觉得一个人变态一点没什么，只要能控制在不去害人的范围内，你想干啥就干啥。没想到在现实里，居然能像遇到佐拉这样毫无下限的人，真是令人咋舌。

“我们怎么去找到那个金属房间？得把佐拉这个祸患根除才行。”我捏紧的拳头正咯咯作响。

晓晴垂下头，像泄了气一样，无奈地回应：“我没有把握哦，凭感觉去找的话并不能百分百准确……”

“至少有个方向吧？如果行动的话。”我不能让晓晴这么快就死了心，于是赶紧安慰着。其实听到一半的时候，我自己心里便深知晓晴说的话是真的。因为这就能解释佐拉拿走我的能力去做了些什么事，那么我也有义务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晓晴亮起双眸看着我，我也用坚定的眼神回望着她。

“也对，放弃从来不是首要选项。我们今晚就去闯闯看！”

看着晓晴又一次燃起希望的光辉，我才舒展开眉头，对她会心一笑。

2

晓晴闭着双眼，用娴熟的步伐在城市的上空飞舞着，皎洁的月色将她的全身染成皓白的颜色，紧随其后的我恍惚间仿佛看到一位丝带飘飘的仙女趁着习习微风正翩翩起舞，令人沉醉不知归返。好一会儿，我才意识过来，红着脸低下头，祈祷自己窘迫的样子没有被少女发现。我们又前行了好一会儿，晓晴才停下她的身姿。她轻巧地点在有些泥泞的地上，依旧紧闭着自己的眼帘，并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点在自己的脑门，时而往右前倾自己的身体，时而往左面向一条黑暗的小巷。我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身后，生怕发出一点不该有的声响惊扰了她严密的工作流程。冷风吹起少女粉色的裙摆，露出了底下深色的打底裤，我尴尬地赶紧把视线移到远方，仿佛乍现的春光具有穿堂而过的子弹一般威力无比，只要多得一点踌躇，便要鲜血满地。

晓晴在原地左顾右盼了许久，才睁开她的眼，露出底下透着几缕靛青的双眸，缓缓地说：“不行了，在这附近找找吧，应该会有所收获的，直觉告诉我我们已经很接近了。”

我看着她耷拉着脑袋，和十分应景地垂下来的狐狸耳头饰，回应着：“还等什么呢，走吧。”

这里可以说是乡下的某个地方，距离市区已经很远很远。放眼望去，可以看见这里有几座老房屋，几块破旧的水泥墙还保留了一些曾经城镇的模样。我听说这片土地很久之前就被某个富豪所盘下，但不知为何却一直没有做任何改动。晓晴带着我进入了一条酷似迷宫的巷子。我们在漆黑的巷子里七弯八拐地徘徊了许久，依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但我还是感受到一丝不安。

“哎，你说，你有没有感到周围好像变得越来越暗了啊？”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的哎。”晓晴看了看周围，答道，“好像我们走的越深，周围就会暗下一层颜色来一样。”

“或许是因为……我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小心一点，敌人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我叮嘱晓晴时刻保持警惕，同时也注意自己不要犯了当时在码头那儿犯的低级错误，我可不想再中一次奇异的幻术了。突然间，我的脑中响起一个声音，那种慎重和庄严的感觉，似曾相识：

“跟着红光走！”

“红……光？”回过神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伸手扶在了墙壁上。晓晴见我喃喃自语，关切地过来询问着：“怎么了？还好吗？”

我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向更深层的巷路，说道：“那儿……跟着红光走。”

晓晴见我的语气如此坚决，再加上自己作为一名战士的觉悟，立刻点头答应。于是，我们在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继续摸索着前行，终于在一个夹角处，一道红光突然刺破了这片黑暗。红光的来源是一盏破旧的灯，它平凡地悬在一个巨大的入口前，和日常里的那些门厅灯没有什么两样。但眼下的情况，足以引起我的警惕。

“我们……是不是该进去瞧瞧？”晓晴缩在我的身后，我感到她的身体有一丝丝颤抖。

我牵起她纤细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我知道晓晴向来忌惮恐怖电影，而现在的场景定引发了某些共鸣，希望这种举动能够为她驱赶些许恐惧。

“我们进去吧。”晓晴点了点头，紧跟着我一起走了进去。

大门的里面是通往底下的楼梯，我们站在平台上，手扶着金属的栏杆，往下望去，只看见那数不尽的台阶和深不见底的黑暗。我和晓晴面面相觑，尽管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下去。盘旋的阶梯指引着我们往更深层的地下探行，身边是布满铁锈的栏杆和斑驳发霉的墙体，脚下是湿滑的金属楼道，我的高跟鞋每往前踏出一步，清脆的旮沓声便会在深不见底的楼层里发出令人心悸的回音。晓晴的手拽得我越来越紧，我知道漆黑的环境让她变得格外缺少安全感，便也没说什么。就这样，在旋转的地道里，我们走了许久，直到底下突然涌现的红光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回头望了晓晴一眼，说道：“我想我们到底了，仔细听，有人声。”

晓晴睁开自己紧闭的双眼，看到久违的光路，心里的石头才放下了一点。她微微垂下的双眉就像清晨里被微风噗散开来的蒲公英的花絮，温柔如故，她动起自己方才嗫嚅的嘴唇，轻轻说道：“走吧。”

我点了点头，撑住栏杆，翻身直接跃到了底部。我的手指刚触碰到底端的地面，耳边就传来了巨大的扩音喇叭声：

“有请今晚的嘉宾——舞侠！！”

我的心中暗叹不妙，可眼前的红光已经全部倾斜到我的身体上，将我瘦削的身形映照在背后的金属墙壁上。我一手遮在自己的面前，另一只手示意晓晴隐蔽，但那少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隔着双眼眯起来的缝隙，我瞧见了一个大型的擂台，就像是拳击或者摔跤比赛里的那样，只不过整个擂台被外面的一圈铁栏杆围罩在了其中，从外面打量过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一般。而鸟笼的一侧被打开了，伸出来的铁梯正和我面前的入口处无缝连接着。我下意识地走过门槛，顿时一股热浪迎面冲来，将我的头发吹得散乱开来。铁路的两边坐着一些死气沉沉的观众，他们戴着巴洛克风格的面具，齐刷刷地扭过头来看着聚光灯下的我。远处的铁笼子里也已经站了一个陌生的人影，他掩藏在黑暗中，但却不能掩盖他巨大的体型。

“什么……意思……？要我跟他打吗？”我纳闷地自言自语着。

“怎么了！舞侠！因为恐惧而不敢迎战吗？”那高音喇叭又在我耳边刺耳地响起，我循声望去，才发现原来门的上方就装着一个扩音的器械，“只要一直胜利，你所寻找的东西就能归还给你呀！”

什么？难道是说那三个战士的下落吗？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我身后的大门忽然紧闭，原本链接入口的铁路也开始收回。我的心里不由一颤，赶紧往鸟笼的缺口跑去，看来不管怎样都避不开这一战了。我腾空跃起，伸出自己的双手，摆直了自己的双腿，成功钻过了鸟笼这个不大不小的缺口，在擂台上做了个受身，随后缓缓地站了起来。我看到头顶的屏幕在回放着我刚才奔跑的镜头，在钻过缺口的时候还不怀好意地慢放了整个过程，好让原本被裙子隐藏的部分能够多暴露几秒，让我感到非常不适。不过就单靠那几个镜头的功夫，想必他们看不出我是个男孩。有一说一，其实眼下的情况还算糟糕的了，完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状况，也不知道晓晴这人跑到哪里去了，她究竟是一时机灵，还是计划好要卖我，一切都不好说。

“就让比赛开始吧！”扩音喇叭的吼叫又一次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于是原本就嘈杂的环境里多了一阵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我绷紧了神经，警惕地看着面前被黑暗吞噬的身影，说时迟那时快，一条不知名的物体往我的脸飞扑过来。我猛地向后弯曲自己的脊背，做了一个下腰的动作，伴随一个精巧的后手翻，躲开了这一招。

物体砸到擂台外的铁栏杆，发出了金属碰撞才有的巨响，原来刚才突脸而来的物体是一个圆形的铁球。黑暗深处的人开始挪动自己的身体，他缓缓地走进了光线中，将他可怖的脸孔暴露在了人们的视线中。这是何等丑陋的脸啊，凸起的脑门光溜溜的没有一丝头发遮掩，脸上布满肮脏的烂疮，他的上嘴唇有一半被不知名的利器所削去，露出焦黄的牙齿。然而他的头颅和他的身体大小完全不相匹配，就像是一个烂土豆摆在一堆钢筋水泥之上，他的身高应该接近三米，只要抬起他粗壮的胳膊就能摸到鸟笼的穹顶。他的身体臭烘烘的，就像是在烂泥里洗过澡一样，他的双腿由于承受不住上肢的重量以一种极其古怪的角度弯曲着，就像是某种飞禽的双足。他一手缠着四根粗壮的铁链，一手拿着一个那只要人命的铁球，现在正用他看不到眼珠的双眼怒视着我。

这好似巨怪的人挥起自己手里的铁球，开始向我发动攻势。看着这如同慢动作一般袭来的铁球，我稍稍侧过头便化险为夷。说不出哪里奇怪，先是莫名其妙地被邀请到擂台，可擂台的对手并没有那么强，虽然巨硕的身材能够唬住观众，但只要我一发力他就可能变成一堆肉酱。所以，我在这里战斗的意义在哪里？待我一连躲过三次巨怪的铁球时，观众席里已经开始发出嘲讽的嘘唏声。好吧，那就直接打倒他吧……我开始聚起周围的空气，让它们在自己的双手边高速运动，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两把风刃。

“觉得胜券在握了是吗，舞侠？”

声音是回荡在脑海里的，不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清楚这一事实的我感到脊骨一凉，莫不是自己又中了什么邪术不成？

就一会迟疑的功夫，那巨人瞧准机会把另一只手上的四根铁链向我掷来。而当我准备躲闪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像背了千斤巨石一样沉重，一时间竟不能游刃有余地应付这场面。我踉踉跄跄地避开追命的铁索，倒在了地上。我手撑着擂台冰冷的地面，想站起身，而那超重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就像是我匍匐的区域里的重力系数被放大了十倍一样，尽管颤抖的身躯可以慢慢适应，但闪避的速度完全不如之前。于是，那四条铁链在我喘息的瞬间已经紧紧地铐牢在了我的手脚上。那巨人将手一抬，铐在我脚踝上的铁链随即将我的双腿往前扯去，失去平衡的我立刻四脚朝天地摔在了擂台上。头晕目眩的我看到屏幕上正疯狂回放着我狼狈的模样，摄影机的角度把我乍泄的春光一览无余地投射在了上面，之前沉默的观众群中顿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我红着脸并拢自己的大腿，收紧的白色裤袜顺时勒住了我的身底，让我不由发出一阵娇喘。我承受着万吨重的压力，同时抵抗着巨怪铁链的拉扯，一时间难以脱身。巨怪开始挥舞起自己另一只手上的万吨铁球，眼下这种情况看来只能硬抗了，以束身衣的防御力应该是可以承受住的。果然那巨怪用突然爆发的怪力轻松将我离地拉起，我连忙将所有的气力聚集到防御上，巨怪甩动右手，那破风而来的铁球就像对猎物发动攻势的蝮蛇一样，狠狠地撞在了我身上。无与伦比的疼痛感瞬间就占领了我的身体，我听到血肉被砸扁的声音和肋骨断裂的脆响，就像处在常态下真实地体验了一次在高速公路上被飞驰而过的卡车撞到的感觉一样。我感到自己的大脑变得真空，撞击时发出的声音在里面不停回荡，像是丧钟一般久久挥之不去。被吹飞的我撞到了鸟笼的边缘，然后随着重力的牵引又摔倒了擂台上，破败不堪的身体发出沉闷的巨响。

怎么会……那么强的力道……这还算是人吗？我为什么会扛不住他的攻击……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

我破裂的嘴唇不住地打着寒颤，身下渗出来的鲜血已经包裹起我的全身，我看到我的右腿做了个180°的翻面，身体也止不住地抽搐着。身边的大地开始颤动着，那巨怪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他巨大的身体挡住了擂台上方的灯光，将他整个身体浸入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他丑陋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应该是洋洋得意吧……巨怪举起了他手里的铁球，在观众的一片喝彩声中砸向了奄奄一息的我。于是血肉绽开、颅骨爆裂的声音刹那间充斥了整个舞台，台上的舞侠已然从一个绝艳的女子变成了一具惨死的尸体。黑色的铁球放在舞侠的头颅之处，那是最致命的伤痕，白色的丝袜和白色的漆皮长靴浸染着深色的血迹。

“撕碎她！撕碎她！撕碎她！”不知是哪个好事的人起的头，台下的观众开始重复呼喊着巨怪肢解我的尸体。

“老大……怎么说，舞侠的尸体怎么处理？”巨怪对着耳麦轻声问道。

“……应观众的要求做吧，没想到她真的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巨怪没有再说话，他一脚踩在我的腰部，一手抓住我还算完好的左腿。整个竞技场突然间就换了股气息，那是种异样的期待和兴奋之情，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快更响亮的呼喊声，那是观众们对擂台最渴望的祈求：

“撕碎她！撕碎她！撕碎她！”

巨怪很享受这样的过程，于是他仰天长啸一声，踩在舞侠身上的腿和抓着舞侠的手同时发力。然而想象之中肢体扯断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在观众的耳朵里，巨怪龇牙咧嘴的声音也随着观众席的寂静变得格外突兀。就像是有人用遥控器把观众的声音都过滤掉了一样，意识到气氛变得不对的巨怪睁开眼看着本应该被自己撕裂的舞侠的尸体，可眼前的景象令这个怪物也感到毛骨悚然。本被自己的铁球砸的血肉模糊的少女现在变得完好无损，就连沾染血迹的白丝和长靴现在竟也焕然一新。由于被巨怪抓着左腿，自愈完全的我只能倒悬着看着他惊恐瞪大的双眼，我将双手叉在胸前，装成困惑的样子问道：

“能放我下来了吗？”

那巨人惊叫一声，像见了鬼一样直接把我甩到了空中，我借势伸手抓住鸟笼的一根铁栏杆，双脚也随即挂在上面，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变得慌乱的怪物。毕竟，看着一个真正意义上可被称为怪物的东西变得恐慌，也算是一件活久见的事情。我跳到擂台的中央，借着明闪闪的灯光打量着自己重新拼凑起来的身体，空气中细微的波动意味着那曾击垮我的铁球又一次被全力扔了出来，并又一次不偏不倚地击在了我的身上。还是一样的声响，只不过这次铁球像是砸到了一块金属墙上一样，弹到了不远处，留下我一个人独自整理自己衣服上的灰尘。

原来，二代苍洁传承给我的能力更像是瞬时的记录仪。在当下的时刻，同样的攻击对我不会奏效，只是这种暴涨的防御力并不是永久有效的，过段日子就会消失。但还有一件事很让我在意，在那怪物砸碎我的头骨的时候，我的的确确应该是死了的，可不知道怎么搞的，当我恢复神智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有过，之前也发生过几回。

巨人伸出巨手，我在周围那种重压感重新回来之前闪出了那个区域。

“好家伙，果真有超能力！”

那怪物继续探出双手，企图操纵起我身边的重力，但在能力生效之前，我已经飞速赶到了他的身下。我凌空跃起，调整好身体和手掌的角度，将右手推到了他的下巴喉结处。窒息感对地球生物的影响一直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再肥硕的人也经不起这一下。巨怪趔趄着捂着自己的喉咙应声倒地，于是我顺手在他凸起的天灵盖上又补上了一掌，顿时这怪异的生物便没了响动。取得胜利并不是非常困难。我按压着自己双手的指关节，看着失去知觉的巨怪，心里依旧有疑虑没有解开。这怪物居然能伤到我已经是一件奇事，而他居然还有操作重力的能力，这更令人费解，但是刚才窜到脑海中的声音并不是这怪人所致，究竟是谁呢？

“哥！赢是没有用的，他们打算一直车轮战把你累死，但是我们的体力是没有限制的，我觉得你得输！”

我的脑海里突然又窜进了这样一条新的讯息，这是晓晴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我四处张望着，寻找她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别找我呀，会暴露我的，等会下一个对手你就演场戏，你别到时候出全力呀！”

“为什么你可以在脑海里联系到我啊……”我试着用大脑里的声音做出回应，虽然这看上去很傻。

“我才发现我们战士间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进行交流，算是种羁绊吧，这放到以后再说。喏，你听话，现在装自己很虚弱，不然戏演不真了！”

“哦……”方晓晴打的什么算盘，我是摸不清楚，但大致的剧情走向还是了解的。因为这番心电感应之后，屏幕上就出现了我的悬赏金额，意思是只要将擂台上的我击败就能获得一百万的奖金。巨怪只是第一个呀……这根本没完没了嘛，我心中暗暗责骂这幕后的操盘人。我现在处在舞台之中，就像是一个任人消遣的消费品一样低廉。我想起晓晴的叮嘱，于是装作虚弱地靠在边栏上，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低下头来有意无意地喘着气，希望能达到她心里的效果。

身后的铁门又打开了，观众席的欢呼声又爆发出来了。高音喇叭再次响起：“让我们欢迎下一位挑战者——兰溪！”

听到这怪异的昵称，我第一时间只觉得熟悉而陌生……循声望去，于是一个小巧的身影再次映入眼帘，那人全身都被残缺的绷带所缠绕束缚，仿佛受了重伤一样。她凸起的胸脯和平坦的下腹显露出女性的特征，她的脸部被面具所覆盖，只露出自己的碎发脏兮兮地披在两旁。我看到那人放低了自己的重心，摆出了一个我曾经在某个地方见过的姿势。几秒种后，我才恍然大悟：

“陈、陈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