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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落之玺 第76章 风云除起

作者:橘外者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3-20 08:37:55 来源:小说旗

紫禁城太和殿,琉璃映日,金碧辉煌,金砖铺地,雕梁画栋,尽显皇家威严气象。朱允炆高坐于龙椅之上,身着衮龙袍,头戴冕旒,然此刻其神色凝重,仿若背负万钧重担,难有舒展之时。

他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群臣,群臣或正襟危坐,或神色忐忑,皆在等待着陛下开口。朱允炆眉头紧锁,恰似山峦紧蹙,那忧虑仿若浓重阴霾,将整座大殿全然笼罩,使得殿内气氛压抑至极。窗外,日光奋力穿透琉璃,细碎光影斑驳洒落于地,却也无法驱散殿中沉甸愁绪。

彼时,朱允炆深陷对燕王削藩的困局之中,心烦意乱,思绪仿若卷入湍急漩涡,天旋地转,毫无头绪。燕王势力早已尾大不掉,于北方拥兵自重,恰似悬于朱允炆头顶的一柄利刃,寒光闪烁,随时可能落下,令他寝食难安。

朱允炆微微前倾,声音低沉且透着疲惫:“诸位爱卿,朱柏**,岷王被废,如今燕王朱棣手握重兵,深谙军事韬略,实乃朕心腹大患,棘手非常。朕日夜忧心,究竟该如何削藩,方能保我大明江山稳固,社稷昌盛?”他的目光在群臣间游移,满含期许,盼能从众人处求得良策。

方孝孺见状,神色恭谨,趋前一步,双手抱拳,行一标准大礼:“陛下,臣有一计。先皇周年祭祀大典将至,按祖制,诸位皇子需回应天参加祭祀。陛下可借此良机,传召朱棣前来。待其抵达南京,我等便将其围困,如此既能成功削弱其势力,又可避免因直接削藩引发动荡局势,实乃两全之策。”方孝孺条理清晰,娓娓道来,眼神中透着自信与睿智。

朱允炆听闻,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亮色,恰似寒夜逢篝火,黯淡的神色一扫而空,原本松垮萎靡的身躯陡然挺直如松,整个人意气风发:“此计甚妙!就依先生所言,即刻拟旨,不得有误。”他话语掷地有声,笃定的语气里,仿佛那成功削藩、江山稳固的盛景已在眼前。

北平燕王府,那古雅书房静谧幽深,透着股凝重的气息。朱棣端坐在书桌前,双手死死攥着圣旨,指节泛白,面色黑沉如墨,仿佛暴风雨将至前的暗夜,压抑又骇人。

桌上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昏黄的光影跟着闪烁,映出他满脸的焦虑与纠结。赴应天,无疑是踏入龙潭虎穴,有去无回;公然抗旨,朱允炆便能顺势以谋逆之罪兴兵征讨。眼下,他兵力与部署皆未完备,贸然行动,不过是以卵击石。

朱棣双目骤睁,眸中似有赤焰翻涌,仿若要将周遭一切燃尽。他猛地一把攥紧圣旨,运力狠狠朝着书案摔去,“啪”的一声脆响,惊得屋内空气都为之一颤。彼时,他面色沉郁如墨染重云,牙关紧咬,从齿缝间挤出低沉的咒骂:“朱允炆这狂悖竖子,竟施出如此阴鸷狠辣之计!分明是将我置于釜底,令我深陷这进退维谷的绝境之中 。”

他的声音裹挟着怒火与无奈,像落入陷阱的猛兽,发出不甘的嘶吼。幕僚们站在一旁,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头垂得几乎要贴到地上,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沉重急促的呼吸声 。

恰在此时,朱高炽引领朱高煦、朱高燧稳步踏入书房。三人神色恭肃,整齐排成一列,向朱棣深施一礼,道:“父亲,我等深知您此刻处境艰难。不如就让我三人代您前往应天,对外则宣称您身染沉疾,无法起行。”朱高炽声如洪钟,沉稳有力,眼眸中满是对父亲的体谅与支持,灼灼其华。

朱棣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紧蹙,仿若山峦重叠。他的目光在三个儿子面庞上依次扫过,内心恰似翻涌的惊涛骇浪,既为儿子们的拳拳孝心与担当精神所深深触动,又因他们此去应天的重重艰险而忧心忡忡,怎能轻易让儿子们涉此生死之险?

“不可,此去应天,险象环生,危机四伏,我岂能让你们以身犯险?”朱棣声音低沉而厚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洪钟巨响,震人心魄。

朱高煦向前迈出一步,急切说道:“父亲,我兄弟三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无所畏惧!您的安危,关乎整个燕王府的兴衰荣辱,更关乎靖难大业的成败。如今看来,这或许是暂时延缓局势的唯一良策。”他眼神中闪烁着坚毅光芒,犹如寒夜星辰,熠熠生辉。

朱高燧亦在一旁附和:“是啊,父亲。我兄弟三人齐心协力,其利断金,定能在应天周旋一二,为您争取更多筹备时间。”

朱棣沉默良久,书房内空气仿若凝固,寂静得落针可闻。他缓缓起身,双手背于身后,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重,仿佛承载着世间最艰难的抉择,恰似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

终于,他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儿子们,目光中多了几分欣慰与决然,道:“既然如此,你们此去务必事事小心谨慎,一言一行皆要格外留意。稍有风吹草动,即刻设法脱身,切不可冲动行事,凡事以自身安危为首要,切记切记!” 声音里,满是为人父的深切关怀与无尽担忧,如潺潺暖流,温润人心。

朱高炽三人郑重其事地点头,朱高炽向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朱棣,说道:“父亲放心,我们定当谨言慎行,绝不鲁莽行事,必不辜负您的殷切期望。”

得到父亲应允,三兄弟精神为之一振,再次庄重行礼。朱高炽上前接过朱棣递来的密信,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那密信之中,是朱棣为他们精心筹谋的应对之策,字字珠玑,饱含深意。

朱棣微微颔首,轻轻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一路上,你们兄弟要相互扶持,彼此照应。高炽,你沉稳持重,凡事要多费心;高煦,你勇猛果敢,但切勿莽撞冲动,遇事多听兄长的意见;高燧,你亦不可贪玩懈怠,凡事务必谨慎为先。”

“待你们到了应天,务必先前往徐府,拜见你们的三位舅舅。你们的三舅徐增寿,平日里与我往来频繁。往后若碰上棘手之事,大可寻他商议,他为人仗义,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拉你们一把,助你们化解困局。”朱棣目光柔和,神色关切,细细叮嘱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一位父亲对儿子们的深深牵挂与殷切期望 。

“至于大舅徐辉祖和二舅徐英旭,你们只需尽到基本的礼节即可,切不可与他们谈及重要之事。徐辉祖一向自视甚高,行事刚愎,对我心存偏见,根深蒂固;而徐英旭,不过是个一味盲从朝堂指令的刻板之人,行事不知变通。与他们相处,你们定要谨言慎行,多加小心。”

朱棣絮絮叨叨地说着,那平日里冷峻威严的面庞此刻满是温柔与担忧,身为父亲的慈爱展露无遗。他不厌其烦地交代着每一个细节,恨不得将所有的处世之道、为人之理,都一股脑地传授给即将远行涉险的儿子们,尽显舐犊情深 。

三人闻言,整齐划一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且坚定:“孩儿定当谨遵父亲教诲,铭记于心。”说罢,他们依次退出书房,步伐匆匆却有条不紊。离开书房后,三兄弟立刻投入到紧张的筹备工作中,分工明确,有的整理行囊,仔细检查着路上所需的衣物、干粮;有的安排车马,确保行程顺畅;还有的秘密联络随行护卫,再三叮嘱注意事项。一时间,整个燕王府内,因他们的忙碌而多了几分紧凑的气息,却又处处透着井然有序的节奏,只待一切就绪,便即刻踏上前往应天的征程 。

马蹄渐远,尘烟漫漫,朱高炽、朱高煦与朱高燧三兄弟奔赴应天府的车马,缓缓没入天际。朱棣独守书房,周遭静谧无声,唯有他缓重的踱步之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悠悠回荡。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他对权力争斗的深深思索。他目光凝重,满是忧虑,思索着这场斗争的种种变数。

不知何时,他的视线缓缓上移,悄然停驻在墙上那柄高悬的宝剑。此剑,随他纵横南北,历经烽火硝烟、血雨腥风,是他多年戎马生涯的见证。剑身修长,寒光凛冽,恰似一泓秋水,映出往昔金戈铁马、战鼓雷鸣的峥嵘往昔。

朱棣举步,朝着墙壁缓缓走去,而后抬手,稳稳握住剑柄。他的手宽厚且骨节分明,岁月与战火在上面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那是历经无数厮杀的见证。随着他的动作,宝剑被徐徐抽出,剑刃割裂空气,发出清越凛冽的声响,在书房中悠悠回荡,似在唤醒沉睡的战意。

“朱允炆,你既如此步步紧逼,就休怪我心狠手辣。”朱棣低声自语,声音低沉沙哑。此刻,他眼神中透着狠厉,周身散发着蓄势待发的肃杀之气。他深知这场叔侄间的权力争斗已到绝境,毫无退路。身后是燕王府上下的安危,是万千追随他的将士的身家性命。当下唯有背水一战、破釜沉舟,方能在这残酷的斗争中,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谋得一线生机 。

马蹄声急,如急雨敲檐,朱高炽、朱高煦与朱高燧三兄弟于滚滚烟尘之中,纵马疾驰。一路风餐露宿,栉风沐雨。历经旬日的漫长跋涉,他们终于踏入应天这风云汇聚之地。长途的劳顿使得人马俱疲,三人并未贸然进宫朝见天子,而是选择先行投宿于驿馆之中,稍作休憩整顿,养精蓄锐,以最饱满的精神和周全的准备,去应对前路那些未知的惊涛骇浪。

走进驿馆,他们神色如常,与往来之人谈笑风生,十分亲和。但低垂的眼眸下,是时刻保持的警觉,任何细微动静、旁人的轻声交谈,他们都暗暗留意。

朱高煦正值血气方刚的英锐之年,内心的躁动如同被囚困于牢笼的猛兽,实在难以压抑。他微微侧身,轻轻贴近朱高炽,声音仿若蚊蝇振翅,压得极低:“大哥,如今咱们已然到了应天,却整日闷在这驿馆里,实在憋闷得慌。莫不如出去走动走动,一来解解闷,二来也好探探这城中虚实,说不定还能提前知晓些对咱们有利的消息,为面圣做准备。”

朱高炽听闻,目光瞬间锐利如鹰,狠狠瞪向朱高煦,那眼神里的警示之意不言而喻。旋即,他压低声音,急切又严肃地告诫道:“断不可行事莽撞!父亲临行前千叮万嘱,反复强调让我们务必万分小心。此番我们身负替父面圣的重大使命,一言一行皆关乎着家族的兴衰荣辱、生死存亡,一举一动都极有可能被他人暗中紧盯。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今日我们暂且在这驿馆内从长计议,好好谋划明日进宫面圣之时,该如何与朱允炆巧妙周旋,切不可因一时的贪玩放纵而误了这关乎家族命运的大事。”

朱高燧在一旁,忙不迭地点头称是,神色郑重:“二哥,大哥所言极是。咱们可千万不能因一时的冲动鲁莽,就将父亲的谆谆嘱托抛之脑后,坏了这至关重要的大事,还是审慎行事为上策。”

朱高煦满心不情愿,无奈之下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罢了!既然你们都这般说,那就依你们所言便是。”话虽如此,可眼中依旧闪烁着不甘的光芒,但碍于兄长的坚持劝阻下,只能暂且强压下内心那股想要外出闯荡的强烈冲动。

夜色深沉,浓墨般晕染开来,将整个驿馆温柔包裹。周遭静谧得近乎凝滞,一切都陷入了无声的沉睡。唯有更夫那悠远的打更声,在寂静中悠悠飘荡,间隔打破这份宁谧,又很快消散在无边的夜色里 。朱高炽卧于榻上,辗转反侧。他满心忧虑着明日进宫面圣之事,深知此番前去,必定荆棘丛生、凶多吉少。他望向窗外那一轮皎洁明月,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满脸的愁容。他心中暗自祈祷,唯愿诸事顺遂,平安度过此劫,不负父亲的嘱托与家族的期望。

与此同时,乾清宫内一片静谧,唯有淅淅沥沥的雨水滴答在窗棱之上,那清脆声响,错落有致,仿若寒夜中急促的更漏,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打着朱允炆的心。

他与齐泰相对而坐,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凝重的气氛凝滞。两人眉头紧锁,正低声商议着朱棣来朝一事该如何应对。每一个字,从他们唇间吐出,都承载着千钧重量,仿佛稍一不慎,便会引发朝堂上的惊涛骇浪,牵扯着整个江山社稷的安危。

恰在此时,一名侍卫神色匆匆,快步近前,单膝跪地参拜,声音洪亮却又带着几分谨慎:“报告陛下!我们得到确切消息,燕王旧疾复发,身体抱恙,无法亲赴应天,只能让他的三个儿子代替他参加祭典。燕王三子今日已进入应天府,眼下正在客栈休息整顿,想必明日便会进宫面圣。”

齐泰听闻燕王朱棣三子已至应天,心中暗喜,恰似久困暗夜之人,骤然瞥见破晓曙光。他身姿微微前倾,神色急切,语气中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陛下,依臣所见,朱棣定是心怀忌惮,才不敢亲身前来,只能遣其子代行。虽他托病未临应天,但其三子既已入城,此乃天赐良机,千载难逢!臣以为,可将他们扣为人质,以此制衡朱棣。如此,他便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我朝便能在与燕王的权力博弈之中占得先机,进而掌控局势,将朝堂主动权牢牢握于手中。”齐泰说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眼中闪烁着精明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然预见成功制衡朱棣、稳固朝堂统治的盛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流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浅笑。

朱允炆坐在御书房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他目光在偏殿内缓缓游移,似乎在权衡这一计策的利弊。片刻后,他微微点头道:“皇叔谋反之心昭然若揭,此举或许能以温和方式应对,避免局势进一步恶化。传令下去,密切关注燕王三子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朕汇报。此事务必谨慎行事,不可有丝毫差错。”朱允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齐泰躬身说道:“陛下英明,朱棣已成瓮中之鳖,只需我们按计划行事,定能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暮色沉沉,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案上洒下斑驳光影,将御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章映得愈发深沉。朱允炆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手中朱笔轻点,一道道朱批落下,却也难以消解他心中的烦闷与疲惫。这一日,朝堂之上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围绕朱棣之事的争论不绝于耳,每一条建议、每一种谋划,都像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处理完最后一份政务,朱允炆缓缓起身,揉了揉酸涩的脖颈,他的身影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得有些单薄。此刻,他满心渴望着一丝温暖与慰藉,而尚服局里那个温婉可人的香玺,就成了他心底最柔软的牵挂。

他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穿过长长的宫道,一路上宫女太监们纷纷行礼,他却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终于,他踏入了尚服局的门扉。

香玺于暖阁之中,悉心料理案头那一盆兰花。她素手轻捻,剪刀起落间,那兰叶的姿态愈发雅致。忽觉有人进来,她下意识抬眸,只见朱允炆已悄然伫立眼前。香玺凝目望去,瞧见他面色泛着些许苍白。眼眸之中,倦意似一汪深潭,浓郁得化不开。往昔那如苍松般挺拔的脊背,此刻也微微弯折,整个人尽显疲惫之态,恰似经霜的秋草,在风中透着几分萧瑟。

朱允炆望向香玺,眼中疲惫瞬间化为温柔。他未发一言,缓步行至近前,轻轻将香玺拥入怀中,动作轻柔,仿若生怕惊扰这片刻安宁。他将头轻靠在她肩头,恰似历经尘世风雨、疲惫不堪的旅人寻得安歇之所,怀抱微颤,似在无声诉说朝堂争斗的残酷无奈。

香玺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得一怔,旋即回过神来。她心思细腻,依着对朱允炆的了解,一眼便看穿他的沉重心事。瞧着他眼下乌青、眉间紧锁的愁绪,心中暗自揣测,定是朱棣之事扰得他心烦意乱、难以成眠。

她轻轻抬手,回抱朱允炆,眼中满是关切疼惜。刚欲开口安慰,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香玺满心怅然,缓缓阖上双眸,往昔诸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深知,历史如奔涌长河,既定轨迹,无人可改。从前,为助朱允炆在与朱棣的权力之争中占优,她费尽心思,出谋划策。无数个深夜,在烛火下苦思良策,满心期许能寻得万全之法,那些时日,心思全被这场争斗占据。

可现实残酷,一次次将她的幻想打破。她的建言献策,皆如石沉大海,未激起一丝波澜。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局势按既定方向发展,无能为力。精心准备的应对之策,在群臣的争论声中,总是被轻易淹没,仿若从未存在。

她深知,自己的所思所言所行,在漫长历史中太过渺小,留不下丝毫痕迹。只觉深深无力,宛如深陷黑暗深渊,无论如何挣扎,都寻不到一丝光明。

于是,她只是静静拥抱着朱允炆,任他在自己怀中寻得片刻安宁。她微微仰头,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感受着他的呼吸,心中祈愿这份宁静能长久些,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得舒缓。

燕王府后堂之内,陈设简约而不失雄浑大气,四下里弥漫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庄重之感。此刻,朱棣正于堂中焦躁地来回踱步,步伐急促且沉重,每一步落下,都似裹挟着无尽的愤懑与怒火。他面色阴沉,双眉紧锁,脸庞之上满是不加掩饰的怒容,恰似一座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

徐妙云和姚广孝分坐一旁,望着朱棣这般模样,神色间满是忧虑与关切,皆在暗自思忖着如何劝解。窗外,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仿若也在为这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而低低叹息。

忽然,朱棣猛地重重跺脚,声若洪钟,怒声吼道:“朱允炆好大的胆子!竟敢扣押我儿,这等行径,分明是公然挑衅,肆意践踏我的底线!我堂堂燕王,怎能容忍这般奇耻大辱?不如即刻起兵发难,与他拼个鱼死网破,方能解我心头之恨!”他的声音在宽敞的厅堂中来回激荡,久久不散,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怒,震得屋梁之上的灰尘簌簌而下。

徐妙云见状,急忙起身,温柔地拉住朱棣的手臂,轻声说道:“大王,莫要冲动。如今敌强我弱,此刻起兵,不仅救不出儿子,还会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有时候,我们得像狼一样,先伪装成羊,隐忍蛰伏,等待时机。只有保存实力,才能在未来的对决中取得胜利。”徐妙云的声音轻柔却坚定,眼神中透着智慧与冷静。

徐妙云见此情形,秀眉微蹙,急忙起身,玉手温柔地拉住朱棣的手臂,和声细语地劝道:“大王,切不可冲动行事。如今局势,敌强我弱之势一目了然。此刻若贸然起兵,非但救不出儿子,反倒会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大王应知,有时候,我们需如狡黠之狼,暂且伪装成温顺之羊,隐忍蛰伏,暗自等待那稍纵即逝的时机。唯有先保存自身实力,方能在未来的对决之中,谋得胜算,一击制胜。”徐妙云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与冷静的光芒,恰似寒夜中的熠熠星辰。

道衍和尚姚广孝亦在一旁微微颔首,随声附和道:“王妃所言极是,王爷。当下之计,我们理应暂且隐忍,暗中厉兵秣马,养精蓄锐。待我军实力足够强大之时,再与朱允炆正面抗衡,届时必能一击即中,胜算大增。”姚广孝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他的话语如同一剂良药,让朱棣渐渐冷静下来。

朱棣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内心翻涌的激愤,他心里明白,徐妙云与姚广孝所言句句在理。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既如此,便依少师所言!只是当下,可有妥善的应对之法?”

姚广孝微眯双眸,神色平和,和声说道:“大王平日里锋芒太过显露,致使建文帝对你处处提防戒备。如今之计,我们当设法消弭他的戒心。若大王佯装成疯癫之人,在他眼中,便不过是个不足为惧的无用之人,又怎会再将您视作朝政的威胁呢 ?”

朱棣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抵触,身为堂堂北平之王,竟要装疯卖傻,这岂不是要沦为世人笑柄?但念及对姚广孝的敬重,他强压下内心的不悦,并未形于色。

姚广孝似乎洞悉了朱棣的心思,语重心长地劝道:“燕王,古之成大事者,无不忍常人所不能忍。这点羞辱,与日后的宏图霸业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实在不值一提。”

朱棣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脑海中不断权衡利弊,思量着每一种可能的后果。片刻后,他长叹一声道:“也罢,就依少师所言!我暂且佯装疯癫,以此骗过建文帝。在这段时日,我们务必争分夺秒,加快军事筹备,为起兵做好万全准备。”说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显然已做好了为未来决战而隐忍蛰伏的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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