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个小年轻,身上穿着保安服,胸口还别着邵氏的员工牌。
“罗柏!”刘长生低声喊道。
小年轻的脸色白里泛青,他捂嘴咳嗽了两声,疑惑的打量众人:“你们是谁?”
“罗柏,是我,刘爷爷。”刘长生着急的指着自己,试图让面前小年轻看清他的脸。
小年轻上下打量着刘长生,皱眉:“你谁啊?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刘长生抬腿上前,想要更近点。
丁堰伸手按住刘长生的肩,悄声提醒:“大爷,冷静。”
刘长生停下,看向丁堰,急急解释:“他就是我老友的孙子,在邵氏做保安,团建后失踪了。”
说完,他又看向了杨安晏,目光恳求。
“大爷,他不对劲,很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罗柏了,我们得查清楚,才能救他。”
丁堰安抚道。
杨安晏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刘长生收回了腿,冷静下来。
消失了两年的人突然找到了,他也是关心则乱。
“你们到底是谁?”
罗柏皱起眉头,狐疑的打量着众人,再次问。
“我们是外地来寻亲的,前不久得到的消息,说他可能在这边的邵家,请问,你认识一个叫邵潘的人吗?”杨安晏问。
“你们找我家老爷干什么?”罗柏脸色一变,警惕的盯着杨安晏。
“邵潘是你家老爷?”杨安晏惊讶。
外面那老人可是说,没有这个人的。
“那还能有假!”罗柏有些生气,捂着嘴又咳嗽了好几声。
“请问,他在家吗?他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安晏的人?”杨安晏一脸惊喜的问道,“我们找他很久了。”
丁堰几人紧闭嘴巴,怕自己笑出来。
没想到,他们杨队还有这样的演技。
“我们老爷出门了。”
罗柏脸色缓了缓,让开了路。
“你说的人,我没听说过,不过,家里有不少外乡来的客人,你们自己进来找吧。”
“多谢多谢。”杨安晏感激的连连道谢,抬腿走进大门。
其他人忙跟上。
“我们白天在外面打听,村里的人都说没有邵潘这个人,我还以为找错地方了呢。”
杨安晏站在罗柏身边试探的说道。
“我家老爷的名讳,外面人不知道,他们都叫我们老爷邵大善人。”
罗柏说起自家老爷时,满脸自豪。
好像他就是那个大善人。
“原来是这样。”杨安晏恍然,心里骂骂咧咧。
狗屁的大善人!
那就是个恶魔!
“罗柏,又来客人了?”
这时,里面走出来一个穿长衫的山羊胡老头。
“大管家,他们是来找一个叫安晏的人的。”
罗柏转身,看到来人忙鞠躬行礼。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只是,这两天没在。”
山羊胡老头目光扫过杨安晏众人,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各位不如先在家中住下,过两天,他或许就回来了。”
“那就打扰了。”杨安晏呵呵笑。
“不打扰不打扰,方圆百里,谁不知我们老爷是个大善人,好客,热心。”
山羊胡管家笑呵呵的捋须。
“各位请随我到客院安顿。”
“谢谢管家,您贵姓?”杨安晏满面笑容的上前。
“免贵姓羊。”
山羊胡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打量杨安晏的目光里,闪烁着贪婪、激动、垂涎。
就好像看到了猎物身上最最顶级的那一口肉。
杨安晏极力忽略羊管家的目光,才控制住自己没甩出风刃。
一行人跟随羊管家穿过曲折的回廊。
邵宅的庭院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幽深。
红灯笼的光晕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杨安晏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好几个丫环小厮。
看到人,丫环小厮都避到了一边。
规矩礼仪很好。
但,一个个的脸色都有些泛青,隐忍的咳嗽声时不时响起。
羊管家也是如此。
这一路过来,他已经捂嘴咳了十几次。
每次都是短促的,隐忍的,像是极力在压抑着咳意。
整个宅子似乎被一种无形的病气笼罩着。
“各位客人,请先在这里稍作休息。”
羊管家推开一扇雕花木门,露出一间布置雅致的客院。
房间内点着几盏昏黄的灯,显得格外静谧。
羊管家站在门口没进来。
杨安晏再三道谢。
“诸位有什么需要,可以摇铃。”羊管家指向檐下挂着的铃铛。
杨安晏点了点头。
羊管家微微躬了躬身,捂着嘴低咳着离开。
“这宅子不对劲,大家小心点。”
杨安晏目送羊管家走远,立刻低声对同伴说道。
“抓紧时间,分成两组分头行动。”
丁堰和姜明小组一起。
杨安晏带柳山三人和刘长生。
“不行,杨哥,我们还是一起行动。”丁堰反对。
他这一组全是异能者。
杨安晏这边就成了杨安晏一拖四。
“抓紧时间。”
杨安晏正说着,院门突然被推开。
柳山三人的手立即放到藏武器的位置。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
“你们……你们千万别乱走!这宅子……有问题!”
“你是谁?发生了什么?”
杨安晏眉头一皱,上前扶住他。
“我是……邵氏的项目经理刘海峰,但我现在……已经不是我了。这宅子……会吞噬人的记忆,把人变成……Npc。你们……快逃!”
刘海峰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恐惧。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一僵,眼神变得空洞。
他机械地转过身,缓缓走出了院子,仿佛从未出现过。
杨安晏与同伴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
这座宅子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不能再等了,我们得赶紧找到线索。”杨安晏低声说道。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庭院,朝着后院的主厅方向前进。
越往里走,空气中弥漫的腐朽气息越浓烈,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泥沼中,令人窒息。
终于,他们来到了后院的主厅。
厅门虚掩着,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杨安晏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屏住了呼吸。
厅内空无一人,唯有七盏白灯笼高高悬挂在梁上,散发出幽幽的白光。
灯笼上没有任何装饰,纯白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