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老婆!”
两个男人喊着不同的称呼,但那个人,都是一样。
死而复活,根本不存在。
一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才不会听这些鬼扯。
当这种事情真正发生时,九成九的人都会恐惧。
而且吕珊珊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自然死亡,是有人故意谋害。
凶手就在她面前。
凶手看见了她。
古乾心态多好,才会冷静,不害怕。
可林过溪看见的,分明是激动的小儿子,老父亲。
他们,不像害怕吕珊珊。
只有至亲至爱的人,才会有如此表情。
如果有天,林过溪看见了爷爷奶奶,明知道他们不是人类,会害怕吗?肯定不会,反而他觉得幸福。
吕珊珊却被仇恨冲昏头脑。
她歇斯底里,疯狂呕吼。
“我要你死!”
她冲过去,从古乾身上穿了出去。
吕珊珊懵了,怎么回事?仇人近在眼前,却不能报复。
古乾和儿子同样疑惑。
古海摇摇头。
“爸,我太思念母亲,刚才我又看到了她。”
“我也看到了,唉,你妈妈这个人啊,不让我们省心。明天去坟前看看她,烧烧纸。”
古乾拍拍儿子肩膀。
父子俩最近生活很糟糕,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肯定不是因为没钱。
家里缺了一个人,总感觉空落落,吃饭没胃口,啥事儿都提不起兴趣。
古乾和儿子说着话,竟然忘记林过溪的存在。
直到他踏入单元门,忽然想起来,转头问林过溪。
“明天去公司找我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我能等,珊珊姐等不了。”
“你认识我妻子?”
古乾皱着眉头,反复打量着林过溪。
这家伙太帅!
帅哥总给人一种私生活混乱的感觉。
古乾不希望老婆和他扯上一点关系。
林过溪过去两步。
“当然,我和珊珊姐是很好的朋友,昨天我们才从她老家回来,村长说,可以在村里找一块地,让珊珊姐落叶归根。”
“等等。”
古乾打断对方的话,信息量有点大,需要多捋一捋。
古海年轻人,脑子活络,他立马想到一个可能。
“爸,他不是来骗钱的吧!”
“一定是,你去叫保安。”
古海点点头,非常听话。
林过溪笑道:“古总,难道你不想再见一见你老婆?”
“年轻人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做起了骗人勾当。你干的这些,你爸妈知道吗,他们不会寒心吗?”
古乾本意是拖住林过溪,好给儿子争取时间。
但是!吕珊珊身影再次出现,虽然只维持了三秒钟。
如果刚才是幻想,这回又是什么?
“爸,妈?”
“先回家。”
古乾不愧是老板,立马有了判断,林过溪这家伙不一般。
三口人的小家,面积大概一百八十平,收拾得井井有条,可地板沾了些灰,应该好长时间没有打扫。
客厅里的茶几上,烟灰缸已堆满烟头,八成是父子俩的杰作。
不奇怪,谁家遇到这种事情,都烦心。
“先生您请坐。”
古乾招呼着,又吩咐儿子去泡茶。
林过溪没客气,他上门来为帮忙,总不能一口茶水不喝吧,反而衬着主家不懂事。
“珊珊姐过世后,古总没想找一个?”
“这话什么意思?”
古乾瞬间皱了眉头,肉眼可见的恼怒。
“亡妻尸骨未寒,你让我再找一个,何居心!”
“古总别生气嘛,我只是听说你在外边,有些红颜知己。”
“放屁!”
古乾一拳砸桌上,砰砰响。
他的反应,在林过溪意料之中,古乾为人正派,不是在外边胡搞的大老板。
“古总,我就不瞒你了。我的职业有些特殊,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我能看见。”
林过溪干脆挑明,此时古海端茶过来,闻言,他浑身发抖,差点摔了杯子。
多亏古乾手疾眼快扶住。
“小海,你回房写作业吧。”
“爸,我大二了。”
古海成年了,有权利知道内情。
古乾叹口气,孩子大了,老婆却走了。
林过溪劝道:“生老病死,天理如此,二位别伤心了,珊珊姐能早点完成愿望,早点投胎去,也是二位送她最后一程。”
“珊珊她有愿望?她怎么不告诉我啊,唉!傻姑娘,傻姑娘。”
古乾泪眼婆娑,显然想到了曾经的美好。
“爸,无论老妈什么愿望,我们都要帮她完成。”
“对对对!就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我也替她完成。”
古乾不像说假,也没必要。
林过溪跟他素不相识,古乾完全可以叫保安。
可为什么,吕珊珊要说是丈夫害得她。
“古总,珊珊姐出事前,有异样吗?比如身体方面,或者精神状态。”
提起这个,古乾就不安。
儿子上大学后,一个月只回家两次。
所以吕珊珊作妖,伤害最深的肯定是古乾。
家丑不可外扬,古乾选择不说。
他摇摇头。
林过溪却能从中感觉到谎言。
“古总,你以为你在帮助珊珊姐?错了,你在害珊珊姐,让她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导致病情越来越重。”
“你知道?”
“珊珊姐的父亲有精神病史,也是在她这个年纪发病的。”
村子就那点大,老人还在,关于吕家那点事儿,用不着林过溪多打听,村长妻子就能告诉他。
古海神色悲伤,显然林过溪说的,他也知道。
去年回村子,古海就在打听那些事情,本想着回城告诉父亲,一起劝母亲去医院。
但吕珊珊态度十分强硬,无论说啥都不去。
拖着拖着,就拖到现在,出了事。
为了送吕珊珊去医院治病,两父子心里还有个疙瘩。
古海一直以为是父亲不想。
毕竟家里挺大个声音,媒体盯着呢,万一吕珊珊得了精神病的消息走漏,多影响企业形象。
林过溪说道:“古总,我相信你是个好丈夫,不送珊珊姐去医院,只是因为你太爱她。”
古乾叹口气,低着脑袋,没有说话。
有时候爱,也是种伤害,当初他真没办法,总不能绑着吕珊珊去医院吧,那成什么样子了!
“好啦,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