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除妖录 第9章 《桃花记》

后台里，众人忙碌换衣换妆，阿川从宋朝曦的袖子里探出头来也看向那个长生公子，旁边有人帮他描眉化妆，宋朝曦看向其他人，随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渡妖铃在手中轻轻晃动了一下。

“铃铃铃”的声音响起，但是整个后台除了那位长生公子停顿了一下看过来其余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阿川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抬起头看了宋朝曦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宋朝曦没注意到他，而是与那长生公子对视了。

那长生公子很快就转移了视线，与身边的人正在说话，没一会，他们又走到台前唱起第二场戏了。

宋朝曦没有再回到前台去，而是一直待在后台其他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前面戏台上传来的靡靡乐声以及唱戏的声音传到了她耳中，宋朝曦不由得感叹一句，唱得还是不错的。

台上唱了一场又一场，伶人唱的是戏，也是众生百态，台下之人听的是戏，也是是是非非。

不知道多久，曲终人散，伶人们回到后台褪去衣裳，卸下妆容回去休息。

化妆台前，叶一寻却还在卸妆，一边扮演雅乐的芊娘走过来，“长生？你还没好吗？”

叶一寻：“曲已散，我不再是长生，而是叶一寻。”

芊娘：“不，你是咱们班子里最好的长生。”

叶一寻没有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你先去休息吧，我还要换个衣服，今天你也累了。”

芊娘：“好吧，你也快点。”

“嗯。”

等最后一个人离开，叶一寻才看向黑暗的角落那边，“出来吧。”

宋朝曦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阿川也从宋朝曦的袖子里钻出来爬到了她的肩膀上。

叶一寻看了一眼阿川随后与宋朝曦对视，眼里都是厌恶，“渡妖人？”

渡妖人杀了不知道多少的妖，妖怪与渡妖人之间一般都是势不两立，不过宋家与别的渡妖人不太一样，她家只渡害人之妖，有的渡妖人只要是妖都杀！

叶一寻是妖，她当然知道渡妖人，却不知宋家。

宋朝曦上下打量她，“《桃花记》是你写的？那些人也是你杀的？”

叶一寻冷嗤一声，随后嘲讽地笑道：“什么杀人？我可不清楚，怎么你们渡妖人杀我们还会找借口了？”

宋朝曦：“不清楚？那你怎么解释最近死去的那些人的身份跟《桃花记》里的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怀里的《渡妖录》一直处于警示的状态，前面这妖一定有问题！

叶一寻：“想杀就杀，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你们渡妖人不都是一向如此吗？”说完叶一寻就要朝宋朝曦冲过来。

宋朝曦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等一下，我不杀好妖，但是害人之妖必须死！我堂堂宋家，传承千年的渡妖家族从不杀好妖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坏妖，请不要污蔑我宋家，若真不是你，我不会杀你。”

“如果真的是你杀的，但是里面有隐情，我可以酌情看看是否饶你性命，比如把你关起来赎罪。”宋朝曦劝说道，“我刚听你唱戏唱得挺好听的，一个妖那么努力地唱戏，想来你应该很喜欢唱戏，你也不想以后再也唱不了戏了吧？”

叶一寻：“少说废话！看招！”

叶一寻突然就幻化成了一团烟雾朝她冲了过来，宋朝曦一个后退拔出锟铻刀挥了出去，烟雾被分成两半，刀气在一边的柱子上留下了一个痕迹。

那烟雾就要冲到宋朝曦的前面了，她一个踮脚跳到了另外一边，“不要那么急，你先告诉我，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杀人是不对的，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把他们给杀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这个戏班子因为你的原因以后再也唱不了戏了你难道不会后悔吗？”刚才她可是注意到这个长生公子跟其他人关系都很不错的。

阿川跳到了一边朝宋朝曦叫了一声，都这时候还说什么说？他真是无语了。

那边的叶一寻落地变回人形，“把你杀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她立马又变回一团烟雾冲向了宋朝曦。

宋朝曦转身躲避，随后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真的只想好好聊聊的，我真的不想动手。”主要是根据她调查出来的那几个死者好像也不是好人的样子。

那团烟雾却又一个回头没有冲向宋朝曦，反而冲向了阿川。

阿川：……

阿川没有躲避，他的爪子忽然一个变长，朝那烟雾挥舞了一爪子，“啊”地一声尖叫声，那烟雾被分散成了好几股，地板上忽然滴落了几滴鲜血。

宋朝曦看向阿川先是瞪大眼睛然后伸出大拇指，“阿川，你是这个。”

阿川已经不想理会她了，一个飞跃又朝着那烟雾过去，那烟雾却幻化成一张大嘴，然后一口吃掉了阿川，阿川好像不见了。

宋朝曦叫了一声“阿川”，之后手中的刀甩了出去击向那团烟雾，在命中那烟雾的时候，锟铻刀上的经文瞬间亮起，那边的宋朝曦做了几个手势，喊了一声“破！”

一阵亮光响起，那团烟雾一声惨叫随后叶一寻就变回了人形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吐出几口鲜血，而阿川落在了叶一寻的身后，他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接着跳回到宋朝曦的身边。

“你没事吧？”宋朝曦一把抱住阿川上下左右看了看。

那边叶一寻却趁着这个时候冲向那边的窗户要逃跑，宋朝曦把阿川抱在怀里立马就追了过去。

此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很是安静，不过还是会有官兵在巡逻，自从案件发生之后他们就一直在巡逻，加上一直找不到一个抱着狐狸的女子被上面的人骂，这些官兵已经好些天不能好好休息了，一个个都在心里骂娘。

巡逻一会，两个官兵坐在一个台阶上休息，他们就是上次带宋朝曦回衙门之后被弄晕的两个官兵。

“累死我了，要是再抓不到人，罗捕头说咱们这个月的月俸就没了。”

“先别管月俸，再不休息，我人都快不行了。哈~”

“等一下，那是什么？”

两人抬头看到远处一团黑雾在天空中飞着，没一会，后面一个抱着狐狸的女子朝着那团烟雾追了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