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被打入教坊司的皇太孙 第493章 美人白头

郭惠妃走了！

这位郭子兴的女儿，马皇后的义妹，照顾老爷子一辈子，又帮着把太子朱文珏抚养长大，忙忙碌碌大半生，终是青丝熬成了白发。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最是人间留不住，当年那个濠州城的小丫头也老了！

郭惠妃感动的热泪盈眶，带着赏赐之物，披着马皇后生前的那件只有皇后才能穿的凤纹大衫……走了！

离开了她生活大半辈子的皇宫！

望着郭惠妃离开的背影，朱雄英心中有些不舍，难过，这么多年以来，每逢后宫做些好吃的，哪怕是包饺子，都会给他这位皇长孙，吴王，皇太孙，皇帝送上一碗。

人要始终记得这些情分，即便是皇帝也要如此！

“以后再也吃不到猪肉大葱馅的饺子了！”

朱雄英忍不住呢喃一声，随即向着郭惠妃的背影郑重拱手行礼。

“郭祖母，走好！”

这一礼，这一声郭祖母，感谢她对朱家几代人的照顾。

郭惠妃无疑是幸运的，生逢乱世却在父亲郭子兴大帅的庇护下长大，后来跟了老爷子也没吃什么苦。

她和马皇后姐妹情深，从不争风吃醋，辅佐这位义姐管理后宫。

老爷子走后，她也没有被殉葬，也没有被困在这深宫之中孤独终老。

都说一入深宫深似海，无情最是帝王家，头顶的凤钗霞冠，何尝不是一道锁链！

但郭惠妃却是个例外，两代皇帝都对她有情有义，永兴皇帝不仅放她出宫，还还以自由之身，赐银赐物，披皇后衣冠，尊为祖母，太子亲自驾车相送，这是多大的荣耀。

郭惠妃走了，去了蜀王府，正好谷王也在，人生暮年，就跟着儿子一起过了，这无疑是完美的结局。

而大殿内的嫔妃，回首看着自此离开深宫的郭惠妃，看着她身上披着孝慈皇后的衣服，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陛下，妾身亦欲归家，望陛下垂怜！”

一妃嫔终是按捺不住，跪地叩首，朱雄英自是识得此女，乃高丽所贡之朴妃。

“你归何处家？”

朴妃再拜道：“臣妾欲归高丽！”

朱雄英眉头紧蹙，沉声道：“而今已无高丽，唯有大明之汉北布政使司，朕实不知你家在何处！”

朴妃须臾间缄默不语，继而潸然泪下，不知是因无法归乡而泣，亦或是故国已然消逝。

“陛下！”

又一位妃子跪地叩首，哭诉道：“陛下，妾身山西人，自洪武十九年入宫，虽一生无所出，然亦侍奉太祖爷三十余载，妾身别无所求，只求陛下开恩，允妾身归乡与亲人团聚！”

此妃嫔估摸年逾四十，朱雄英并不熟识。

“陛下，恳请陛下赐还我等自由之身！”

一众妃嫔皆跪地叩头！

立于一隅的云成，终是忍无可忍，迈步而出，沉声道：“大胆，陛下赦免尔等殉葬之罪，已是莫大的宽容，尔等竟不知好歹，得寸进尺。老皇爷尸骨未寒，你们便要弃之而去！”

“陛下，此等薄情寡义之女，理当处以极刑，送至太祖爷处谢罪！”

其实云成说的没错，老爷子刚死还没几天，你们就哭着要走，未免有些无情无义了。

郭惠妃那是自己要殉葬，是皇帝主动提出让她走的，而且照顾了朱家几代人，于如今的皇帝，皇后，太子一家人都有情分。

而你们这些嫔妃主动提走，这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王美人！”

“妾身在！”

朱雄英沉声道：“你是宝庆公主的生母，皇爷爷临终前让朕照顾好她，今后朕给你们母女俩一座单独的宫殿居住，替皇爷爷好好照顾她！”

王美人叩首道：“妾身叩谢圣恩！”

朱雄英叹息一声，继续说道：“至于你们其他人，为了皇爷爷的名声，朕不能放你们出宫，以后全部搬到东六宫居住，衣食自有照顾！”

就在此时，一名妃子喊道：“陛下，妾身虽然无出，但妾身可是伺候过太祖爷三次，妾身可能分一座单独的宫殿居住！”

“你才三次，我可是伺候过太祖爷五次，我比你更有资格住宫殿！”

“你瞧瞧你长的，太祖爷怎么会喜欢你！”

“太祖爷从来没有宠幸过你！”

一群妃嫔争风吃醋，开始大吵起来，吵得朱雄英脑仁疼。

“够了！”

朱雄英拍案而起，训斥道：“朕对你们已经够宽容了，要不是念在皇爷爷的面子上，早赐你们白绫鸩酒了！”

“觉得这样的日子过不下去，今晚就自己去找太祖爷，让他老人家给你们大宫殿住，没人拦着你们！”

要看皇帝生气了，众嫔妃再也不敢说话了！

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争风吃醋，都是在哪惯出来的毛病，当着老爷子孙子的面，大声喊着伺候过老爷子几次，你让皇帝怎么说，真按照你们伺候老爷子的次数给予待遇，脑子进水了吧。

无非就是觉得皇帝是老爷子的孙子，好说话，加上刚才对郭惠妃礼遇有加，一个个的得寸进尺。

她们大部分人都还年轻，万一出去后耐不住寂寞……老爷子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所以朱雄英肯定不会放她们出宫！

朱雄英不耐其烦，挥手道：“带走，带走！”

大殿内顿时清静了许多，只剩下云成一人。

朱雄英抬头说道：“你也留下吧，朕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伺候老爷子半辈子了，再加上你的叔叔是云奇，当年有救驾之功，朕给你找个地方，留在宫里养老吧！”

其实，按理说，老爷子这一走，最该殉葬的就是这位贴身的宦官了。

云成跪在地上，叩首道：“奴婢多谢陛下圣恩，只是老皇爷这一走，奴婢也没有什么奔头了，承蒙陛下念情，可奴婢这条命早就是老皇爷的了！”

“哎……奴婢也老了，风烛残年只想长伴于老皇爷身边，请陛下成全！”

朱雄英叹了口气，说道：“难得你对皇爷爷一片忠心，既然你不想留下，朕也不为难……”

“也罢，那朕就赐你一千两银子，去给皇爷爷守陵吧！”

“奴婢叩谢圣恩！”

云成感激涕零，激动到大哭，他也算平安落地了。

郭惠妃走了，云成也走了，老爷子生前最亲近的两个身边人都走了！

乾清宫大殿陷入一片寂静，朱雄英环顾四周，老爷子的痕迹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