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村半山腰处。
随着一声炸响,瞬间惊飞一片鸟儿。
躲在石台下的纪阳和大铁锤缓缓站起身子,只见所有标靶和木头人上,都有被铁片划伤的痕迹。
“乖乖!光听声音就比爆燃瓶强上不少!”大铁锤忍不住感叹道。
手雷内部加入少量动物油后又添加碳沫用于助燃,使其能在最短时间内急速加热升温,从而炸开瓶体。
加之瓶体体积缩小,瓶口缩小,延缓了内部能量外泄,爆炸威力自然也就变强了很多。
虽说还无法和前世手雷相比,但起码也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威力。
纪阳走进靶场看了一下铁片威力,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唉...还是不如钢珠威力大。”
手雷的杀伤原理主要依靠爆炸力量使内部钢珠飞散。
钢珠体积小又极其坚硬,整体成圆形可减少空气阻力,杀伤力比铁片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只可惜纪阳手中没那么多铁器熔炼,再者炼钢用的火炉现在还造不出来。
不过炼铁炉到时可以建造,若把钢珠换成铁珠,威力定能比铁片在上一个台阶。
对上锁子甲或黄金甲或许穿不透,但对上板甲和竹甲,几乎可以视同无物。
说干就干,接下来数天,纪阳和大铁锤在砖窑旁边盖了一座炼铁房。
平日里以打造农用工具为掩护,实际上却是偷偷生产小铁珠。
铁片换小铁珠后,威力果然大大提升,两公分后的标靶直接穿透,连木头人也能穿进去大半。
接下来一段时间,纪阳和大铁锤两人烧制出近三百个瓷瓶和一千颗小铁珠。
当带着蒋石头他们练习使用技巧时,一帮人直接被原地吓傻。
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一旦这玩意投入战争,简直不敢想象会收割多少兵士性命。
可万物有利必有弊,粗制手雷虽然威力能让人满意,但杀伤范围并不广泛,几乎只有五到十米范围。
而且这玩意敌我不分,战场上敌我厮杀在一起,若是使用很容易被误伤。
因此只能在特定环境下才能使用。
.....
“纪阳,你最近整天窝在炼铁房在做什么?把身上弄得这么脏!”
李二牛从山上打猎回来,见纪阳脸上全是灰,连她买的衣服也弄得脏兮兮的,神色有些不悦。
这可是自己千挑万选,花了足足五两银子给他定做的衣服。
可他竟然如此不珍惜,简直辜负人家一片心意。
“没啥,我就随便帮乡亲们修补一下农用工具。”
纪阳随意拍打了下身上灰尘,一点都没察觉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李二牛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委屈,语气变得冷淡起来:“你若是不喜欢这身衣服,就把它脱下来扔掉算了。”
纪阳:“???”
“我没说不喜欢,这衣服款式好看质量又好,干嘛扔了?”纪阳满脸不解。
李二牛瞪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质问道:“既然喜欢,干嘛还要天天穿?”
纪阳:“???”
这是人话吗?喜欢还不能天天穿?。
难道要摆在家里供起来?。
这女人脑子有泡吧!。
“不是,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穿你买的衣服?既然如此你还买它干啥?”
纪阳实在搞不懂李二牛心中想法,感觉比物理公式还难。
听到纪阳这般说,李二牛腾地一下火冒三丈:“好,我是买错了!你把它脱下来。”
纪阳瞪着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睛,感觉李二牛简直无理取闹。
身为一个老爷们,他自然也有脾气:“脱就脱!”
三下五除二,纪阳脱了个干净。
李二牛见状火更大了,把衣服往地上一扔,上去就踩了几脚。
踩完还不过瘾,越看纪阳越来气,抬手就给他一个熊猫眼。
“唉?打人!你咋打人!”
纪阳捂着火辣辣疼的右眼,脸上满是委屈。
“活该,哼!”李二牛冷哼一声,转身回了东厢房。
这时章小萍火急火燎跑进家门。
刚想宣布一件好事情,就看到姐姐打夫君。
“夫君!你和姐姐这是怎么啦?”章小萍一脸不解和担忧问道。
“暴力!家庭暴力!她无缘无故打我!”纪阳有些欲哭无泪。
他是真不知道李二牛为啥会莫名其妙冲自己发火。
“姐姐是个讲理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打夫君!你把刚才的事说给我听听。”
章小萍捡起地上衣服,并将纪阳扶回正房。
纪阳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继而朝章小萍问道:“你说她是不是无理取闹!”
章小萍听完讲述又看了看手中衣服,上面除了脚印还有很多污垢。
联想到最近几日夫君总是穿着这套衣服,在炼铁房一待就是一天,心中立即明白其中原委。
“夫君,不是小萍斗胆说你,你确实不该天天穿这身衣服。”
“为啥?”
“姐姐为了做这套衣服跑了好几个裁缝店,可你却把它当工作服穿!还弄得那么脏!这不是辜负姐姐一片心意嘛。”
纪阳闻言顿时一愣,直男的脑子突然拐了个弯。
前世只顾着学业,基本上没和女生相处过,根本不懂得揣测女生心里。
听小萍这么一说,自己这一拳挨得好像也不亏。
“我真挺喜欢这身衣服,所以才舍不得脱,绝对没有辜负她的意思。”纪阳赶忙解释道。
章小萍一脸无奈,暗道一声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夫君和我说有什么用,你该去和姐姐说。”
纪阳干咳一声,他有点不敢去。
可在前世,伟大的网友说过,道歉要趁热,绝对不能等她冷下来在说,不然大概率凉凉。
“我要是现在去,她不会再打我吧?”纪阳还是有点怂。
章小萍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怕什么,姐姐又不会打死你。”
“呵呵。”纪阳。
“你去和姐姐好好说说,夫妻之间一旦有误会必须要说明白,不然会酿成大错的。”章小萍强行把纪阳往东厢房推去。
“夫君加油,我去做饭。”说罢,她便跑开了。
纪阳站在东厢房门口,忍不住咽了口唾液,内心异常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