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课,一间办公室中,南造云子换上了少佐军装,此刻站在窗边,眼睛盯着下面的‘相川志雄’,神情闪烁着茫然和疑惑。
昨晚上她什么也没试探出来,反倒被相川志雄狠狠羞辱了几番。
一想到相川志雄折辱她的画面,她就一阵阵犯恶心。
办公室。
李季回来泡了一杯茶,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复盘与南造芸子的所有对话,直至确认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他这才前往南造芸子办公室。
咚咚。
南造芸子正在办公室中出神,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清声道:“进。”
李季精神奕奕的走进来,他来到办公桌前,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南造芸子对面,一点儿也显生分。
“芸子,课长让我配合你抓捕支那特工,你有什么想法?”李季直接开门见山。
南造芸子微微怔了怔,道:“抓捕支那特工的事,我已有部署,很快就会有结果。”
“芸子,你也知道,我的少佐任命很快下来,在此之前,我需要为帝国立一些功劳。”李季相信南造芸子能够听明白他的意思。
闻言。
南造芸子微微沉吟一小会儿,道:“我正在部署一项绝密行动,若是能成功,便可以彻底摧毁支那政府在上海的情报网,到时候,首功当属相川君。”
“哦?”
李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南造芸子既有这么大手笔,他自是得掺合一下。
“不知我可以做些什么?”
“相川君什么都无需做,静候佳音即可。”南造云子轻轻一笑,在她眼中,相川志雄身上仍有疑点。
“也好,我在办公室等着芸子的好消息。”李季心里冷笑,这个东洋小娘皮还在怀疑他,看来今晚上得准备一条鞭子,让她像狗一样趴着。
随即。
他起身返回办公室。
一上午,他都在办公室中翻看卷宗,几乎没怎么出门。
下午。
几辆车子从宪兵司令部大门口进来。
几名便衣特工从车中押出来两名男子,送往宪兵司令部地牢。
一小会儿后,南造芸子带着一帮手下去了地牢。
李季没有乱打听,身为潜伏特工的基本准则,便是不瞎打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而且,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大田猛士郎一会儿就会向他汇报。
果然。
几分钟后,大田猛士郎咋咋呼呼的从办公室进来。
“相川君,芸子小姐下令抓了老李馒头铺的人,据说这两人是支那政府上海站的潜伏特工。”
“是大鱼还是小虾?”李季问道。
“不清楚。”大田猛士郎摇头道。
“你盯着点儿,如果是大鱼,立刻向我汇报。”李季心想他安排报喜鸟给老板发了报,应该不会有上海站的重要人物被抓。
“哈衣。”
大田猛士郎恭敬鞠躬,转身下去。
地牢中。
南造芸子正在安排手下人对抓来的特工大刑伺候,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不一会儿,一名胆小的特工扛不住,开始招供。
他们是上海站总务科的成员,以老李馒头铺为掩护,专门负责给上海站采购物资,而且,总部打给上海站的经费,便是由他们经手的。
“刘芳雄今天为什么没有出现?”南造芸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遏制的愤怒。
“刘……刘站长?”
胆小特工忙道:“按理说,刘站长今天上午会来馒头铺,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出现……?”
“八嘎。”
南造芸子布下大网,便是为了抓刘芳雄这条大鱼,结果大鱼没有逮到,就抓了两虾米。
“继续动刑,我要知道刘芳雄的行踪。”南造芸子心中十分恼怒,看来得和内线再联系一下,毕竟她向小泉今太郎夸下海口,说一定可以抓到刘芳雄。
“哈衣。”
几名强壮的宪兵开始轮番动刑。
不一会儿,另外一名特工也扛不住,向南造芸子招供:“刘芳雄经常去百乐门跳舞,他对一名叫小白鸽的舞女出手十分大方……。”
“吆西。”
拿到情报,南造芸子立即转身去部署行动。
来到外面,南造芸子叫来她的心腹野泽大辅,令其带一个行动班的便衣特工进入法租界,秘密抓捕百乐门舞女小白鸽,逼问刘芳雄下落。
而南造芸子则是换了一身便衣,前去与内线秘密接头。
五点半左右。
李季从特务课大楼出来,他本想约南造芸子今晚继续切磋功夫,但她不在宪兵司令部。
他驱车从宪兵司令部出去,去了一趟陆军医院,接武田樱子下班。
晚上。
十点多。
李季来到公共租界某个小洋楼,顺着下水管爬进二楼房间。
卧室中,虞墨卿刚准备入睡,突听窗口发出轻微的响声,她下意识摸到枕头下的手枪。
“是我。”
李季从帘子后面走出来。
虞墨卿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明眸闪过一丝幽怨。
“你怎么来了?”
“总部有复电吗?”李季直接问道。
“有。”
虞墨卿忙下床,穿着睡衣去取来昨晚收到的总部电报。
电报内容十分简单,催促行动队加快制裁汉奸的速度。
李季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从这封电报中,他读出了许多有用的消息。
第一,戴老板最近很忙,没功夫搭理各地的情报组织。
第二,他劫军火的事,戴老板不知情。
“给老板回电,就说我正在全力以赴,请他静候佳音。”
李季说完之后,亲自执笔,给马鹏写了一封暗令,让他抓紧时间干掉张晓林,此事不宜再拖延下去。
“是。”
虞墨卿轻声道。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利用你们家在租界的人脉,弄一批抗感染的药品,再弄一些紧俏的军用物资,数量不要太多,以免被人怀疑。”
李季这是在未雨绸缪,毕竟他正在招兵买马,军用物资等物品是必不可少的。
“若是数量不多,倒是有办法。”虞墨卿点头答应,日本人占领上海之后,对军用物资管控的十分严格。
接着,他吩咐了几件要事,匆匆离去。
今晚上,他另有一件要事办。
吴玉坤临走之前,给他留了一张底牌,他要去和对方见一面。
毕竟这张底牌在法租界交际广泛,关键时候可以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