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家村。
吴玉坤穿着长筒皮靴,一件黑色风衣,带着行动队十几号人,还有临时从贫民窟招募的二十号老兵,一共有四十号人,分别埋伏在公路两侧。
她已命人在公路两边埋上炸药,还挖了陷车坑,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日军车队经过。
中午一点左右。
一支日军车队缓缓驶过来,车速十分缓慢。
吴玉坤美眸闪过一抹寒芒,冷声道:“准备。”
“是。”
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
为首的一辆卡车往前行驶之时,砰的一声巨响,左边轮胎陷入一个深坑中,车子差点儿倾翻。
“打。”
吴玉坤冷声下令。
哒哒哒…
埋伏在两侧的轻机枪和冲锋枪一起开火,密集的子弹穿透车厢的帆布,把车厢中的日军士兵直接打成筛子。
后面几辆卡车停下,一名名日军士兵从车厢跳下来,只不过,这些日军士兵体虚乏力,面色苍白,有些士兵甚至连枪都拿不稳。
“狠狠打。”
吴玉坤拿着一把冲锋枪,狠狠扣动扳机,子弹像冰雹一般从枪膛中弹出。
跳下车的日军成了活靶子,猛烈的火力压制的日军士兵抬不起头。
日军士兵这一路都在拉肚子,有些士兵都快拉虚脱了,此时连枪都拿不稳,哪有力气作战。
轰轰轰。
几颗手榴弹在日军士兵中炸响,带走一大片小鬼子。
激烈的枪声响彻旷野,吴玉坤虽是一介女流,但她在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手握冲锋枪,英姿飒爽,颇有巾帼英雄气概。
大概七八分钟后。
一个小队的日军被消灭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几名小鬼子负隅顽抗,但在行动队的左右夹击下,支撑了不到两分钟,便被全部解决。
“冲。”
吴玉坤带着行动队员们冲上去,对没有死透的日军士兵进行步枪,并派人上车检查。
片刻后。
一名行动队员喜笑道:“长官,全是军火。”
闻言,吴玉坤美眸闪过一丝喜色,李季的情报果然准确,真的是几车军火。
“许组长,按照既定计划执行。”吴玉坤吩咐道。
“是。”
许经年转身喊道:“所有人把车上的箱子搬下来,动作快点儿。”
“是。”
行动人员开始上车搬箱子,不一会儿,几辆卡车上的军火搬卸一空。
吴玉坤指挥行动人员和招募的士兵,把军火搬运到几里之外的一处山林上,亲自选定了四处埋藏军火的地点,并将埋藏军火的任务交给许经年。
马鹏的第二行动小组负责掩埋行迹。
两个小时后。
日军巡逻队经过此地,发现运送军火的车辆被劫,押送军火的黑川少佐被机枪打成筛子,遂将这一消息上报派遣军司令部。
上海滩。
白雪皑皑。
这座被誉为远东第一城的上海滩,迎来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
李季穿着一件呢子大衣,与大田猛士郎、小河夏郎等人聚在一起说笑。
忽然,一名宪兵跑步过来:“长官,小泉课长请你们回去开会。”
开会?
李季心中微微一动,这会儿都下午四点多了,小泉今太郎突然召集他们开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猜测可能是吴玉坤等人行动成功。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事情。
“大田君,小河君,我们先去开会,晚上再去美子酒馆。”
李季带着两个狗腿子进了特务课大楼。
会议室。
小泉今太郎老脸一片铁青,神情怒不可遏。
十分钟前,三浦司令官把他叫去狠狠臭骂了一顿,原因是守备队送往周家镇的军火被劫,黑川少佐和一个小队的帝国士兵玉碎。
片刻后,前来参会的军官们纷纷到齐。
小泉今太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诸君,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被支那人劫走了守备队运往周家镇的军火,黑川少佐等帝国精英集体玉碎,这是诸君的耻辱,也是我们特务课的耻辱……。”
小泉今太郎发泄了一通,道:“龙泽君。”
“哈衣。”龙泽南承忙应声道。
“军火被劫一案,由情报一组来调查,三浦司令官给了我三日期限,我给你两天期限,如果逾期不能破案,你主动切腹自尽。”小泉今太郎怒道。
“哈衣。”
龙泽南承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切腹自尽可不是闹着玩的。
接着,小泉今太郎又咆哮了一会儿,宣布散会。
从会议室出来,龙泽南承把大田猛士郎、小河夏郎叫去办公室,唯独没有叫李季。
李季心里冷笑,他正琢磨着,怎么把龙泽南承从情报组长的位子上拉下去,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回到办公室,他把这次抢劫军火的行动,重新梳理了一遍,发现一个小小的漏洞,惠本三郎……。
昨天晚上,他以惠本三郎的身份进入守备队的伙房,而真正的惠本三郎在美子酒馆潇洒快活,如果龙泽南承找到这一破绽,便能猜想到进入守备队的那个惠本三郎,是易容假扮的……。
李季决定先下手为强,干掉惠本三郎,把出卖守备队押运路线的锅,甩在惠本三郎头上。
他在脑海中迅速制定了一个干掉惠本三郎的行动计划。
一会儿后,他从办公室出来,去了一趟情报一组的办公区域,发现一组的人员都在收拾东西,他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龙泽南承那个蠢货,居然要带人去军火被劫的地方实地查勘。
旋即,他从特务课出来,像往常一样开着车子出了宪兵司令部。
特务课。
课长办公室。
明艳动人的南造芸子正在分析军火被劫一案。
“课长,我给守备队打了电话,守备队的士兵今天集体拉肚子,好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而恰好在今天,黑川少佐押送的军火被劫,我猜测守备队有人暗通支那人。”
“职下还打听到,情报一组的相川大尉,这几日与黑川少佐、惠本大尉走的十分近。”
南造芸子的话点到即止,毕竟相川志雄的身份背景摆在那里,没有确凿的证据,她是不会乱说的。
“芸子,你的意思是相川君有问题?”
小泉今太郎觉得南造芸子的怀疑有些儿戏,相川志雄是帝国贵族,家世显赫,而且,他从本土调到上海,也才两个月而已,不可能和支那人搅和在一起,更不可能出卖帝国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