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馆的林知栀轻快的跳下车,打开了后座拿着自己的小提琴转身准备上楼。
程煜明叫住了她。
“今天对不住,说了让你难过的话。”
林知栀眨了眨眼,潇洒的挥手一笑。
“没事儿,我没怪你。不用放在心上。”
程煜明看着她的眼睛,随后轻轻的笑了笑。
“改天请你吃饭?”
林知栀刚想要回答,却被身后挽着袖子走来的男人冷冷的替她回绝了话语。
“你很闲?让你办的事情办完了?”
程煜明无语的抽了抽嘴角,那双精明的狐狸眼里尽是揶揄。
“啧啧啧,防得这么紧,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一脸淡漠的萧镜川垂眸慢条斯理的卷着沾了几滴血的白色衬衫袖子。
视线缓缓的扫过林知栀有些脏污的裙摆后,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程煜明。
“路上遇袭了?”
程煜明眼里闪过一丝尴尬,轻笑一声后将手插进裤兜里玩世不恭的道。
“放心吧,我会处理的。”
萧镜川不屑的嗤笑一声。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这话一出,程煜明绷不住了,立马跳脚吹毛求疵的瞪着他。
林知栀嫌弃的看了他俩一眼,瘪瘪嘴背着小提琴进了门。
萧镜川侧头看了她一眼后,程煜明刚还挂着情绪的脸上瞬间淡漠下来。
“她身上有东西。”
萧镜川低头看着小臂上带着几滴血的衬衫袖子眼神一紧,眸色发暗冷幽幽道。
“我知道。”
程煜明笑笑,随后又恢复了那副懒散漫不经心的模样。
“记得我们赌约嗷!我先走了!”
萧镜川抬起眼帘淡淡看着他。
“不急着走,我这里有份大礼,你应该感兴趣。”
“哦,大礼?什么大礼?。”
萧镜川抬起眼眸来静静的看了他十几秒后才勾唇一笑。
“一个故人。”
“她?”
程煜明唇角的笑容一顿,随后眼神发紧的盯着他。
萧镜川看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饶有兴味的笑着开口道。
“啧,我还没说是谁呢?”
程煜明收敛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阴鹜。
“带我去找她。”
萧镜川弹了弹衣袖,轻描淡写道。
“手下的人手重了点,你别多意。”
说完就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程煜明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满眼愤恨的怔愣在原地。
萧镜川见他没跟上来,转过身挑眉一笑。
“怎么?不敢去?”
程煜明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语气恨恨道:“去就去!”
说完,抬腿跟上了萧镜川的步伐。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又绕过了后花园后才在一处巨大的珊瑚礁石面前停下来。
程煜明古怪的看着他。
“怎么停下来了?”
萧镜川单手插着兜,转过身来深深地看着他。
“真想好了?”
程煜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萧镜川颔首,抬腿迈过了石槛,顺着蜿蜒而下的楼梯径直走入到了地下牢房。
石壁上间隔两米六挂着一盏白炽灯,阴森幽冷的暗道不时从底下吹来一阵阵带着血腥味的冷风。
程煜明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有些紧张的握了握。
找寻多年,终于再见,他此刻的脑袋有些发懵。
萧镜川带着他穿过幽暗的小道后,立马迎来了两个戴着头套身穿绿色常服的男人。
“先生!”
萧镜川颔首,侧头看了眼程煜明后才冷冷出声。
“醒过来了?”
男人恭敬的点头。
“醒过来后试图自杀,被人及时发现制止了。”
说完没走几步,几人就到了一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了。
“打开!”
“嘎吱。”
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一个身穿蓝色衬衫的女人被双手反绑在椅子上气若游丝的微眯着眼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门外的人。
萧镜川挥了挥手,屋里的其他人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周围的人都撤离了以后,程煜明这才往前艰难的挪动了几步。
女人看着模糊不清的人影,扯了扯肿胀的嘴角,不屑的说道:“怎么…又想对我用什么招数?”
程煜明眼神晦涩的看着她,薄唇紧抿,幽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女人见他没有动静,疑惑的皱了皱眉,轻轻的动了动身体,这一动身上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汩汩往外冒着。
女人气若游丝的轻哼了一声,痛得脸上五官都扭曲,但身上的傲气依然存在。
程煜明往上走动了几步,皮鞋踏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踏步声。
他是恨她的。
程煜明冷笑一声,慢慢踱步到她身前,俯下身子,伸出手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强迫着女人直视他。
男人双目通红的看着她,眼里的恨意宛若荒野的大火一般恨不能将一切摧毁殆尽。
女人疼得直皱眉,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着。
程煜明宛若恶鬼索命般的声音幽幽响起。
“好久不见啊!小妈!”
女人听到声音,脑袋一片空白,懵了几秒后奋力的睁开肿胀的眼睛竭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男人。
可透过血色模糊的光影看不清男人的脸,于是她只能试探性的开口道:“阿…明?”
“呵,谁允许你踏马的这么叫我?”
说完男人狠狠地甩开了手,满眼厌恶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
女人偏转过头,额头上骇人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蜿蜒而下。
温热的鲜血顺着女人惨白如纸的脸颊汇聚到下巴,滴落到腿上。
她被折磨得很惨,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肉。
程煜明的视线将她从头扫到脚,他曾经发过誓,终有一天抓到她的时候,他一定要将她狠狠地折磨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
可如今看到女人气若游丝,浑身是血的摆在他的面前时,他还是察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
“阿…阿明,是你吗?”
女人长时间的滴水未进,声音嘶哑得简直不能听。
程煜明慢悠悠的围着她绕了一圈,满眼的厌恶。
“呵,我该称呼你为什么呢?是,声名远播的女明星夏满,还是正义凛然的陈警官,亦或是,我那不知廉耻的小妈?”
女人微微张了张嘴,随后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男人冷冷的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椅子,眸色发暗,强忍着心里滔天的恨意。
“说话!”
女人声若蚊蝇,声音满是痛苦。
“阿…明…你…就这么恨我吗?”
男人闻言眸色发紧,大掌死死的钳住女人纤细修长的脖颈,不断的收力。
女人被掐得呼吸不过来,轻轻咳嗽一声后,嘴里鲜血直冒。
温热的鲜血顺着女人的下巴流到男人白皙的手背上,白与红的强烈对比刺激着男人的眼眸。
程煜明收回了手,恶狠狠的贴着她的耳朵。
“你放心,你想一心求死,我偏偏不让你得逞,我会向他讨要你,慢慢的折磨你,把你给我痛苦和耻辱都通通还给你。”
女人胸膛急促的起伏着,鼻子和嘴巴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
程煜明看着手背上的那滴血,满脸嫌恶的掏出口袋里方巾狠命的搓着血迹。
半晌后,手背的皮肤红作一片才不屑的将方巾轻轻的往空中一抛。
染血的丝巾飘飘扬扬的飘落到女人的脚下。
铁门被人重重的关上,震得女人耳膜生疼。
女人轻轻的吐出一口鲜血,又艰难的吐了吞喉咙里的腥甜。
半晌后,气息才算轻轻平稳一点。
出了铁门,程煜明平复着胸中翻腾的情绪,闭眼吐出一口气后才往外走着。
刚一转弯,就看到萧镜川慵懒的斜靠着墙面,百无聊赖的抽着烟等他。
“这就说完了?”
萧镜川看着脸色阴沉的程煜明,唇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程煜明握了握拳头,声音暗哑。
“把她交给我,价钱随你开!”
萧镜川笑着弹了弹指尖的烟灰,眼里尽是戏谑。
“啧啧,不愧是财大气粗的程大公子,说话的方式都和常人不一样。”
程煜明抬眼冷冷的看着他。
萧镜川夹着烟,满脸玩味举着双手好笑的点点头。
“行,你可以带她走,但是,我冒昧的想问一句。你带她走,是要将她带回程家呢?还是…带回你的床上?”
程煜明脸色阴沉下来。
“这不关你事!”
萧镜川缓缓吐出一烟圈后,才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她炸了我一条船,你说关不关我事?”
程煜明抬眼看着他,唇角一勾。
“我说了,价钱随你开!”
萧镜川冷冷的看着他,程煜明那双狐狸眼也幽幽的看着他。
双方僵持不下,对峙半天后程煜明败下阵来。
“说吧,你要怎样才放人?”
萧镜川低下头,随意的扔下手中的烟头,用鞋尖轻轻的将冒着烟的半截香烟踩灭以后才抬起眼帘来淡淡出声道。
“我要她身后的情报和主使人名单,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套不出来情报,我就亲自去将人带回来,亲自上手段。”
程煜明看着他阴鹜狠辣的眼神,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萧镜川给了他面子,没有怎么为难陈满,只是给了些皮肉之苦,若真的他亲自上手段,只怕是陈满毫无活下去的意志。
“半个月后,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萧镜川收敛起了眼里的狠辣,似笑非笑的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头也不抬的径直掠过了程煜明朝着通道外面走去。
没几时,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将女人从地牢里抬了出来。
程煜明跟在医生后面,垂眸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心里一阵迷茫。
刚到地面就已经有一辆加长林肯在外面等候多时。
程煜明跟着医生上了车,车子径直从后院的小路开到了程家的宅院———香樟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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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要到了,我在这里祝各位读者宝宝,冬至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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