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第一次遇见那位女子时的情景。
随着思绪流转,他说话时的语气也变得更加稳重:“你知道吗?我的岁数实际上比你父亲还大上许多,真的要成为我的侧室吗?”
想到自己曾亲手对付过这位女子的父亲这段往事,一丝淡淡的笑容从他嘴角蔓延开来。
假如眼前这女孩知道自己背后的故事,那时她脸上的表情一定是非常有趣吧。
“像太师您这样的人才,我爹跟您的对比之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更不要说配得上为您做事了!”
听到这样的话语,洛太师不由得笑出声来。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从现在起,你正式成为我的妾侍,以后我们就称你为雪娘。”
一听见自己的新称呼,雪娘立即展现出了满脸的欣喜若狂。
显然对于这样的安排她是完全乐于接受的。
“我定会竭尽全力去伺候好老爷。”
“那就先下去休息吧!”
看到她的样子后,太师挥手示意可以让丫鬟们进来帮忙。
于是门外等待命令已久的仆人们赶紧走进房间内扶住了刚受封的雪娘,并找来两个力气较大的婆子合力把她抬回卧室养伤去了。
看着她身上多处都还带着明显的伤口模样。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马上有所行动。
再者说了,他也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些事情。
要不然为何这么多年下来家里的后院总是如此寂静冷清呢?
正当此时,站在旁边的老管家见主人拿起了一份新的文件仔细研读起来,不由得想起了昨日妻子告诉自己的一个消息,便急忙上前询问:“主子,请问接下来我们有什么具体安排或打算?”
洛太师低眸看了他一眼,“嗯?担心张嬷嬷会被连累?”
许安河立刻双膝落地,心里明白这是妻子写信告诉的消息泄露了出来。
额头贴在冰冷的地板上,心中满是不安与惶恐。
“老奴不敢多言,只因想着大小姐腹中的孩子才斗胆问一句,请老爷宽恕这一回!”
话音里充满了恳求之意,他深知此事关乎重大,不敢再有半点疏忽。
许久之后洛太师叹了一口气,眉头微蹙,似是在权衡什么重要事宜。
“清儿怀了身孕,倒也是个麻烦,看来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话语虽轻,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决心。
本来他还想借这个机会教训一下自己的女儿……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蒋馨蓉穿了件单薄的春装坐在湖心亭边。
手中拿着一把粉色蝴蝶扇,轻轻地来回晃动着,偶尔朝湖中投掷一些鱼食。
几条鲜艳的锦鲤争先恐后地游向食物,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蒋馨蓉慵懒地倚在栏杆上,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丫鬟轻声问道:“银柳,你知道相爷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吗?”
她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好奇。
晏驰安这几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事,已经好几天没来看她了。
即便是她亲自下厨为他准备了一些温补的汤水送去,也始终无法进入他的书房,甚至连面也没见到。
银柳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
“原来是这样啊……”
蒋馨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高挂的太阳,不由自主地半探出身子伸手搅动起了清澈见底的湖水。
池塘里的鱼儿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四散游开。
原本平静的画面瞬间变得生动起来。
眼前景象令她不禁轻笑一声,难得露出了些许久违的笑容。
吹了一天的冷风之后,如预料中的那样,蒋馨蓉病倒了。
加上目前正处在调理身子的重要时期,服用了一些功效十分强劲的药材。
而这些药物与退烧药不能同时使用,导致她的病情愈加严重。
不过,毕竟她还没有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识。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勉强张开嘴唇,发出细弱的声音,“相爷,奴家觉得好冷,整个人都在发抖,求求您来救救我……”
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这情景让银柳心急如焚,飞快地朝相爷的书房跑去。
在跑到书房门口时,她突然被梅蕊挡住去路。
但这个时候,银柳已经来不及停下来解释,用力推了对方一把,想要硬闯进去。
虽然梅蕊平时给人的印象是文弱书生,但他也不是可以随便让人欺负的。
他立刻抬起手肘挡开银柳的攻击,随即稳稳站在她的面前。
“银柳,你是不是疯了?连主子书房你也有胆子这么闯?”
梅蕊质问道,声音里带着些许愠怒。
银柳咬紧牙关,几乎是低吼着说道,“表小姐那边出了状况,情况非常紧急……”
话音未落,从房间里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梅蕊,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么吵闹?”
听到主子询问,梅蕊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让开了道路,并且高声通报:“老爷,是银柳来了。”
踏入书房内后,银柳没有给晏驰安留下任何寒暄的机会,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哭诉起来:“主人啊,表小姐突发高烧,如今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请你一定要救救她!”
“你说什么?”
晏驰安连续工作了好几天几乎没有合过眼。
只见他猛然起身,径直朝着蒋馨蓉院子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无意识之间还动用了轻功提高速度。
“主人!”
梅蕊大喊一声,紧随其后追赶上去。
对于周围丫鬟们惊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晏驰安早已抛诸脑后,仅仅几分钟功夫就已经到达了屋外。
刚进门就听到一阵模糊而又娇弱的声音:“相爷,奴家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啊……”
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力和恳求,让人心生怜惜。
掀起帘子走进内室,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埋在被褥里满脸通红的小脸蛋。
蒋馨蓉的额头满是汗水,脸色因为发烧而显得异常红润。
整个人看上去非常虚弱。
“蓉儿?”
晏驰安轻声问道,同时用手背试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度,发现烫得厉害,不由得眉头紧皱起来。
正准备问为什么不请大夫看看或煮些草药,却忽然想起来她还在吃另外一种调养身体的药物。
那种药如此强效,即便是请来了大夫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