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是她为了他才拖到这年纪还没孩子的啊!
这时她看见蒋馨蓉朝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挑衅。
但很快那笑容又恢复成无辜的样子。
洛清几乎把手中的茶杯捏碎,深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平复心中的怒火。
怀孕期间本来就情绪不稳定,刚刚发脾气的样子跟平时在晏驰安面前温婉的形象相差太多。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小狐狸得逞!
于是她勉强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夫君说得好,表妹的好意我是明白的,怎么会真的和她生气呢?”
“这样就对了。”
蒋馨蓉听后装作轻松的模样,又扭头看向晏驰安,特意露出脖子上的暧昧痕迹问道:“表兄今天有空吗?要是有时间能不能带我在相府里转转,以后来了也不至于走错路。”
这种娇弱的声音让洛清心头警钟大响!
她强忍着心中的嫉妒感,温柔地说:“妹妹,夫君有公务在身,恐怕没时间陪你逛,要不让我陪你去转一圈如何?”
“不用了,我今天正好有空。”
还没等蒋馨蓉答应,晏驰安已经站起身,“你还是多休息吧,身子要紧。”
眼睁睁看着两人并肩离开了视线,洛清的手指甲全掐进了掌心。
——
相府不算小,可说是出来散步的两个人,心里想的根本不是认路的事情。
走在前面的蒋馨蓉刻意显得天真活泼。
“表兄,这东西是什么做的?用石头雕刻的吗?”
说着伸出手去摸,袖子滑下来露出了一截白嫩的手臂。
跟在后面的晏驰安心绪越来越乱。
“咦,表兄你看那边的花儿。”
她又探过身子越过他的肩膀摘花,手指不经意间掠过了他的喉咙。
忽然眼角扫到假山后面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往这边张望。
那是洛清身边的人。
蒋馨蓉眼中闪过一道光,假装脚下打滑,直接向晏驰安身上摔了过去。
“哎呀!”
“小心!”
果然不出所料,晏驰安及时接住了她,蒋馨蓉顺势勾住他的脖子。
“谢谢表兄。”
蒋馨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指尖沿着他脖颈旁的红痕轻轻划过,让他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冷气,眸光变得更深。
握着她的腰的手也用力紧了紧。
蒋馨蓉整个人软在他怀里,站都站不住了,嘴角含笑:“表兄,你弄疼我了。”
这声音与昨晚一模一样。
晏驰安感到一股热流直冲而上,目光锐利,也看见假山后的张嬷嬷正匆匆离开。
原来是这样安排好的。
晏驰安笑了笑,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真疼吗?”
话音未落,一只手穿过薄纱裙,按上了她腰间的柔软肌肤。
蒋馨蓉呼吸一顿,忍不住笑了,抬起头咬住了他垂下的几缕头发:“真的很疼,表兄看看吧,一定红了。”
晏驰安的手越摸越高。
蒋馨蓉眯起眼睛,正在考虑怎样脱身时,只见男人轻轻拨下了一片干枯的树叶。
那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晏驰安的手指停在她的嘴角附近。
他的手指温热地擦过她的嘴角,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正当她要说话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刺耳的猫叫声。
“夫君!”
洛清手扶着腰急急忙忙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丫头提着藤编的笼子,里面关着四五个野猫,正拼命抓挠着竹条。
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努力掩藏着内心的嫉妒,目光紧紧锁住了面前的两个人:
“这个院子里面的野猫,我已经让人全部捉到了。夫君记得吗?到底是哪只猫抓伤了人?”
笼子里不断传来阵阵尖锐的猫叫,听得人心烦意乱。
蒋馨蓉不自觉地向晏驰安的怀里靠近了一些。
但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又迅速退开,保持距离。
接着小心翼翼地看了洛清一眼:“表嫂请不要误会,刚才我差点跌倒,是表哥扶住了我。”
洛清紧咬牙关,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夫君一向都是很贴心的人。”
晏驰安心平气和地说:“天色已晚,我看不太清楚。”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处理掉算了。”
说完,洛清踢了一下竹笼,吓得那些猫瞬间炸毛。
她的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这些都是外面进来的脏东西,在这里待久了居然开始有了不该有的念头,居然敢抓人。”
话虽说是对猫说的,但显然有所暗示。
张嬷嬷应了一声,伸进笼子拽出一只猫,做出准备把它摔死的动作!
“万万不可!”
蒋馨蓉紧张地拧着手帕:“表嫂,请把猫给我吧,让我把它们放生怎么样?”
洛清斜着眼睛瞪了她一眼:“表妹总是喜欢拿这种慈悲为怀的事情来压人?要是这些畜生吓到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每天念经能有什么用?张嬷嬷——”
紧急情况下,蒋馨蓉扑了过去,衣袖翻飞间一下子抓住了张嬷嬷的手。
趁着机会,那只野猫赶紧逃了出来,眨眼间就消失在杂草丛中。
张嬷嬷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本能地挥动胳膊甩开,她顺势装作失去平衡,向后摔倒。
随着一声惊呼,蒋馨蓉稳稳落在了男人温暖的臂弯里。
晏驰安顺手接住她冰凉的小手,眼中闪过一抹深邃。
“相爷饶命!”
张嬷嬷吓得脸都白了,立刻跪在地上,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真是吵闹。”
晏驰安冷冷地看着她说:“自己去领罚,如果再犯的话,就不必再来伺候夫人了。”
洛清盯着他们两人交叠的衣服,指甲狠狠抠进了手掌心。
张嬷嬷是她从小奶大的奶妈,这样的话简直是当众打她的脸!
蒋馨蓉躲在男人的怀里,眼里泪光闪烁:“其实是我太鲁莽了,表兄请别惩罚张嬷嬷了,我只是想说,一切生命都有灵性,我很害怕看到血腥的场面。”
晏驰安指尖轻轻摩挲少女纤细的腰身,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表妹的心地一直都很善良。”
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洛清微微凸起的小腹。
“夫人有了身孕之后,这杀心好像比以前更重了。”
这两种不同态度,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准确无误地刺穿了洛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