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澜 第二十七回 医者义

武昌城内，商客返程，喧嚣渐退，街道上的车马少了许多，各大商铺也陆续关门休息。微风拂过，吹散了白日的尘土与匆忙，留下一片宁静。

陈记药铺内，之前那位接待客人的郎中走了出来，他与留守的伙计交代完事宜后，便朝着家的方向而去，而此人便是陈记药铺管事丁乾。

丁乾独自走在空旷的大道上，街上的人已经散去，如今太阳完全落下，随之而来的是漆黑的环境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夜晚的静谧让周围的声音都显得异常清晰，甚至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格外响亮。

丁乾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氛围，此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这使得他不禁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回到家中，同时四处张望着，但周围除了漆黑一片，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丁乾刚刚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继续前行，却猛地撞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杨世杰！只见杨世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地盯着丁乾，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而更让丁乾心惊胆战的是，杨世杰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残刀，眼神中充满着恨意。

“杨世杰，是你吗....”丁乾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镇定，但内心却被恐惧笼罩。

杨世杰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用那种令人心悸的眼神继续盯着丁乾，并缓缓地向他靠了上来，那脚步虽然不稳，但每一步都透露着愤怒。

“你...是人是鬼...”丁乾的恐惧仍在上升。

看着杨世杰步步逼近，丁乾的内心防线彻底被击溃，他腿软得无法站立，只能无助地瘫坐在地上，哭喊求饶道：“别...别杀我呀！不是我害死的你，是...是陈礼那王八蛋...你要索命...就去找他...！！”。

“你...果然是勾结了陈礼，害死我们一家！”杨世杰听到丁乾的说辞，终于开口说话了，此刻月亮探出云端，照耀在他的脸上，显得如此悲愤。

丁乾看到杨世杰是活人，恐惧也消散了一些，但是那把残刀在月光下反射出一道寒光，又害怕起来，极力解释道：“...你...听我解释...”。

杨世杰脸上的愤怒并没有减退，他紧握着残刀，一步步逼近丁乾，眼中闪烁着冷光：“解释什么！那陈记药铺的原本可是我们杨家的地皮，以前陈老爷与家父商量卖地皮之事，但多次无果，定是你贪图名利，暗中勾结陈礼，一把大火害死我全家！这样我们杨家地皮就可以顺利成章地卖给陈家，而陈礼则把陈记药铺交给你来打理！”。

“冤枉啊！少馆主！”丁乾大声呼喊，泪水夺眶而出，“我跟了老馆主多年，感情深厚，怎可为了这点小利而害死他呢！”。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陈记药铺每日人满为患，这可不是小利！”杨世杰紧盯着丁乾，眼中的冷光并未减退，他手中的残刀微微颤抖，好像随时就要捅上去一般。

“少馆主，请您息怒！”丁乾再次恳求道，极力为自己辩解，“我真的没有害老馆主，我对他的忠诚天地可鉴！陈记药铺的生意虽好，但那些钱全被陈礼拿走了，而且，您想想看，当时我不过是一个账房先生，怎么可能有能力策划那么大的火灾呢？”。

杨世杰听着丁乾的辩解，凶恶的眼神的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紧握着残刀，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丁乾的话是否可信。

“可你如何解释为何在大火中活了下来？”杨世杰追问道。

“那是因为……”丁乾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握着自己抖动的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是因为那日老馆主新进了些兵器，所以我刚好去与王铁匠对账，才幸免于难，倘若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王铁匠”。

杨世杰看到丁乾如此真诚，心中也有了动容，毕竟此人跟了自己家多年，也算是半个家人了，便又问道：“王铁匠那我自然会去求证的，但是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为何陈府要让你去管理陈记药铺？”。

“我...”丁乾犹豫起来，变得吞吞吐吐，“其实是我自己去找的陈府，因为我在杨家武馆做过账房，他们便让我担任了管事...”。

“你不知道那本就是我们杨家的地方吗，若真是陈府策划害了我们！你却还去帮他们！”杨世杰愤愤不平地说道。

丁乾听到这话，突然变得没那么害怕，反而正义凛然起来：“少馆主，其实我这是为了老馆主...”。

“什么？”杨世杰疑惑起来。

“可否还记得我刚刚说过，是陈礼害死的你？”丁乾鼓起勇气说道，“少馆主，我之所以去陈记药铺做事，实际上是为了暗中调查陈礼，我怀疑他与一年前的那场大火有关！”。

杨世杰听到这个消息，瞳孔放大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丁乾：“什么...那你为何一直不告诉我，甚至不与我见面...”。

“少馆主，我深知此事重大，稍有不慎就可能打草惊蛇，所以我一直小心行事”丁乾解释道，“至于没有与你见面，是因为我害怕被陈礼的人盯上，从而暴露了我的计划，我想通过暗中调查，找到确凿的证据，再向你汇报”。

杨世杰此刻心情复杂，他内心既震惊又愤怒，沉声问道：“那你有什么发现吗？能否确定陈礼就是那场大火的幕后黑手？”。

丁乾点点头，说道：“目前我的确找到了一些证据，不过都在陈府中，我一介草民，要取之相当困难，但既然现在少馆主知道了，那我们得加快进程了，我听闻明晚他们一家要去听戏，我们正好可以趁机前去窃取证据，到时报官了之后，少馆主不仅能为家人讨回公道，还可拿回地皮”。

杨世杰听后，重拾了希望，同时也意识到刚刚的不对，便作揖感激道：“丁先生，刚刚是我鲁莽，都是我错怪了你，我这便给你赔罪”。

丁乾连忙扶起杨世杰，说道：“少馆主不必客气，明日戌时，陈府上下都会去听戏，到时你我在陈府外见面即可！”。

“好！丁先生，到时候我一定会到的”杨世杰再次作揖，恭敬道。

“时候不早了，我等先回去吧，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杨世杰点点头，便与丁乾分别，往圣清庐方向而去。

深夜的陈府内，灯火通明。陈礼半卧坐在正厅中，面前摆满了丰盛的晚宴，但他似乎并无太多食欲，只是木讷地动着筷子，脸上也尽显疲惫和无聊，时不时还打着哈欠。

这时，陈府的仆人匆匆走进正厅，低头向陈礼禀报：“少爷，丁主管来访，貌似很着急”。

“嗯？这大半夜的，会有何事”陈礼思索了一会，“罢了，让他进来吧”。

不久，丁乾一脸慌张地进入了正厅，他急切地向陈礼行礼，然后说道：“少爷，大事不好了！杨世杰已经发现了我们一年前大火的秘密了！”。

陈礼闻言，脸色骤变，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瞪大眼睛看着丁乾，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丁乾点头，脸上满是焦急：“千真万确，少爷，我刚刚回来的路上，便被杨世杰拦住了，还好我机智，哄骗他一番才得已逃脱...”。

陈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紧握拳头，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这杨世杰前日因为一乡下小妇人灭门的事与我顶撞，被我喂下了【白面断魂丹】，随后还让我们打成了那样，按理说应该死了才对，怎么会...恢复这么快呢？难道是药效不够？”。

“少爷，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若杨世杰真的前来陈府报仇，以他的武功，陈府岌岌可危呀！”丁乾慌张地说着，但却好似有意在虚张声势。

陈礼停下脚步，目光盯着丁乾，问道：“听你的口气，貌似有对付他的办法？”。

丁乾走近陈礼，低声回答道：“少爷，杨世杰此人今后对你我都是祸害，不过我刚刚在他拦截的时候留了一手...”。

“别卖关子了，快说！”陈礼催促道。

丁乾露出奸笑，小声说道：“我骗他说，找到了少爷策划那场大火的证据，让他明晚前来陈府中窃取...”。

陈礼气急败坏地踹了丁乾一脚，怒道：“你疯了吗？怎么能把杨世杰引来陈府！他的武功高强，我们府上的护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丁乾被踹得一个踉跄，但他没有退缩，而是急忙解释道：“少爷，您听我说，若我们主动出击，必然会被他反杀，明晚老爷等人不是要去听戏吗，到时候府中肯定无人，我把杨世杰引来后，少爷可事先设下埋伏，方可将他彻底铲除”。

陈礼听完丁乾的计划，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他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你这个计划倒是不错，但风险依然很大，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哦？少爷有什么办法？”丁乾凑上前问道。

陈礼阴险地笑了笑，说道： “到时候，你把杨世杰引入陈府，而我事先安排好干草和火油，让杨世杰与陈府一同葬身于火海之中！”。

“少爷聪明！就算那杨世杰不死，也可以以杀人放火为由，让官府把他抓了去，我等再添油加醋一番，还怕他不死？”丁乾说着，也露出了阴险狡诈的一面，“可是，陈府被烧了，老爷那边如何交代？”。

“无妨，到时候我与爹说是杨世杰干的就行，再说了，我陈家家财万贯，也不差这一栋房子”陈礼说着，透露出不在乎的语气。

“少爷所言极是，那我马上去安排！”丁乾说罢，就要离去。

陈礼点了点头，对丁磊的回应甚是满意，他继续吩咐道：“嗯，你去安排吧，务必确保计划顺利进行，记住，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

陈记药铺之上，一个黑影闪过，缓缓落在门前，晚风呼啸而来，似乎带来了些许凉意。月光下，可以看出那黑影身着黑色紧衣，脸上戴着蒙面巾，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而这感觉，除了是晴儿也别无他人了。

晴儿静静地站在药铺门前，观察了一会，便轻轻一跃，身手敏捷地攀上了药铺的窗户，接着窗户的缝隙中悄悄钻入了药铺。

药铺内一片寂静，伙计在柜台前打着哈欠，只有微弱的烛光在闪烁，晴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避开摆放的药材和器具，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这时，不知从哪里走来几名壮硕的护卫，他们来到柜台前，手中捧着几个盒子，对伙计说道：“这是新炼制的【混天精气丹】，先生说了，明日要提高价格” 。

几名护卫说完，便转身往里屋走去，晴儿见状，连忙也跟了上去。

里屋的布局简洁而神秘，四周整齐地摆放着药斗，宛如一个个严密的卫士。灯台两侧散发出的火光摇曳不定，为这间屋子增添了一抹诡异的气氛。几名护卫走到药斗前，他们的动作有条不紊，显然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这时，只见一名护卫轻手轻脚地拉动其中药斗上的几个柜门，伴随着一阵细微的撞击声响，整个药斗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开始微微震动起来。紧接着，这些药斗开始缓缓地向两旁滑开，露出了一道隐藏在背后的暗门。

这道暗门紧闭着，表面看起来平凡无奇，与周围的墙壁几乎融为一体，难以察觉。

护卫们并没有过多停留，他们在等待药斗的完全开启后，便径直走向暗门，随即地拉动机关。一阵轻微的碰撞声响起，药斗再次缓缓滑回原位，严丝合缝地关闭起来，仿佛从未被触动过一般。

至此，整个里屋再次恢复了平静，好似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晴儿震惊了，她立马来到药斗前观察一番，并学着护卫的样子，随意拉动着那些药斗的柜门，然而药斗们此时都变成了哑巴一般，对她的动作毫无反应。晴儿不甘心，她换了一个药斗，再次尝试拉动柜门，但结果依然如此。

这时，由于晴儿的动静太大，引来了柜台前的伙计的注意，晴儿心中一惊，随即便灭了灯台上的火，迅速躲到黑暗中的角落去了。

伙计进入里屋，看到是一片漆黑，不禁皱起了眉头，嘟囔着：“这群家伙，真是有够不小心的，怎么连灯都给灭了”。

随着灯光的亮起，里屋再次被照亮。伙计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正当他转身时，却突然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他猛然回头，却只见空空一片，什么都没有。

伙计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可能是太过敏感了，他摇了摇头，准备离开里屋。而就在伙计还在里屋时，晴儿就已经悄然来到了柜台前。

晴儿知道此次没有什么收获，但并不想空手而归，她的目光落在了放在柜台上的盒子，盒子内装着大小一致的【混元精气丹】，心想着程铁衫或许能在这丹药中找出什么线索或解药，便伸手将丹药取了出来，随即离开了陈记药铺。

圣清庐内，杨世杰在趁着众人未发现的情况下回到了病榻上躺着，不久晴儿也回到此处，她看到唐义与程铁衫不在，疑惑起来，接着便走向里屋院子处寻找。

晴儿轻轻推开院子里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只见屋内一片寂静，而程铁衫正坐在书桌前看着医书，那灯光微弱，让人昏昏欲睡。

程铁衫注意到晴儿已经回来到了，便放下书，连忙起身问道：“哦？这么快就回来了？可发现什么线索？”。

晴儿皱了皱眉，一脸失落道：“此次前去，我的确发现了很多可疑之处，首先陈记药铺里面居然有护卫，而且他们在里屋放药斗的地方，竟有一处机关暗门，那些护卫便是从那里出来的，不过我在那里试了许久，也找不出药斗机关的顺序”。

程铁衫同样也被震惊到，这时晴儿从囊中拿出那颗【混元精气丹】，递给程铁衫道：“这是那些护卫拿出来的丹药，好像是叫什么【混元精气丹】，他们提到了一位‘先生’，还说先生要提高这丹药的价钱，所以我才偷来一颗，给程先生看看”。

程铁衫接过晴儿递来的【混元精气丹】，细细闻了闻，那独特的药香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惊讶起来。

“这丹药的确不一般”程铁衫惊讶道，“我需要些时间来分析其中的药引成分，看看能否从中发现什么线索”。

晴儿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便转身继续寻找唐义的踪迹。

“阿义呢？”晴儿向程铁衫询问道。

程铁衫抬起头，回答道：“哦，我指点了他一些医术，现在他在炼丹房忙活着呢，你还是先别去打扰他了，到旁边客房休息一会吧。”

晴儿得知唐义只是在忙活，也安心起来，接着便走向旁边客房，休息去了。

唐义此刻正在炼丹房中，忙碌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原本整洁的衣服也已被炭火熏得斑驳，但那并未影响他专注的神情。药材的香气与烟雾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炼丹房的每一个角落，烟雾缭绕，恍若梦境，好似魂魄般在飘舞。

唐义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他就像与世隔绝一般，熟练地操控着火候之余，还能精准又快速地添加着药材，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

天色初亮，晴儿从客房中缓缓走出，伸着懒腰，显然刚刚从睡梦中苏醒，她正打算前往炼丹房，看看唐义那边的进展如何。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仿佛整个圣清庐都在这一瞬间被震动了。

晴儿被这爆炸声吓得一怔，随即脸色大变，立刻朝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炼丹房的方向浓烟滚滚。

晴儿知道唐义正在炼丹房中 ，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当她急匆匆赶到炼丹房门口时，只见程铁衫已经站在那里，眉头紧锁，显然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浓浓的黑烟从炼丹房内飘出，遮蔽了视线，完全看不到屋内的情况，使得晴儿心中焦急万分。

“程先生，怎么办？阿义他……”晴儿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已经有些慌乱。

“晴儿姑娘，你先别慌，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里面的情况”程铁衫说着，开始四处张望，寻找能够进入屋内的方法。

就在这时，一阵咳嗽声从黑烟中传出，接着唐义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晴儿见状，立刻冲上前去，扶住唐义摇摇欲坠的身体，关切问道：“阿义！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唐义咳嗽了几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笑道：“晴儿，我没事”。

程铁衫也走了过来，急忙问道：“唐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发生爆炸”。

唐义显然已经被烟尘熏得睁不开眼，他眯着眼睛笑道：“抱歉了，程先生，把你的炼丹房搞得乱糟糟的，不过...”。

唐义说着，把手中的盒子递给程铁衫，盒子里可以看到正放着一颗赤色丹药，那赤红光辉闪烁着，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腾腾热气仿佛有生命一般。程铁衫接过盒子，目光瞬间被这颗成品不凡的丹药吸引，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程铁衫震惊道。

唐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昨夜钻研了一晚上的《丹书大要》，从中发觉很多丹方的药引与药材多数重叠，而只要数量上稍有不同，出丹效果也会不同，我也在想，丹药在精而不在于多，若能把几种药效结合到一起，制成一颗丹药，岂不是两全其美，所以我便选了几种比较亲和的药材，反复试错，炼制出了这颗具有多种功效的丹药”。

程铁衫听罢，激动地说道： “多丹归一，奇才，真是奇才！”。

“此丹药我也是结合杨世杰目前的情况所炼制，想必他吃下后，一定会稳定很多”唐义说道。

“竟还能考虑得如此周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程铁衫对唐义的表现赞不绝口。

“可是能否保证这药安全？”晴儿疑惑道。

唐义深深看了晴儿一眼，平静而又自信地说道：“晴儿，我炼这药时，每一步都极为小心，在药材的选择、火候的控制上，也都进行了反复推敲，而且我还特地自己试过药材，确保万无一失”。

“嗯，我相信唐义，那我们就让病人服下吧”一旁的程铁衫点头说道。

来到病榻处，杨世杰看着几人到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程铁衫捧着那装着丹药的盒子说道：“这是你这位救命恩人所炼制的丹药，你可否相信他？”。

杨世杰看着唐义，有些犹豫，唐义见状，说道：“若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炼药，而且想必程先生也会有其他办法医治你的”。

听到这话，杨世杰不再犹豫，他放下了心中的戒备，拿过丹药，在众人的注视下，吞了下去。

正当众人等待药效时，杨世感到胸口突然涌现出一阵剧烈的滚烫感，他忍不住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众人见状，都惊慌地围了上来。程铁衫紧皱眉头，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丹药有什么问题？”。

唐义也急忙上前查看，他的脸上满是担忧：“不应该啊，我炼制的时候每一步都很小心，没出现什么差错”。

晴儿更是焦急道：“这...不会死吧...”。

唐义听到杨世杰的叫喊声越来越大，便运功起来，正要上前使出内力平缓杨世杰的疼痛，这时，杨世杰突然摆手阻止道：“不必！”

此刻的杨世杰渐渐的发现那股滚烫感似乎正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在体内流动。

不一会，杨世杰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顺畅许多，他看着众人担忧的眼神，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这...这药竟如此神奇，我不仅感觉到我的力气恢复了，甚至疼痛感也消失了...”。

唐义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欣慰地笑道：“还好丹药已经发挥了作用，不然有病人因为我而丢了性命，今后恐怕要睡不着了”。

程铁衫也点了点头，对杨世杰道：“唐义炼制的丹药果然非同凡响，你能遇到他，真是幸运”。

“还不起来谢谢人家！”晴儿也调皮地笑了起来。

杨世杰听罢，没有怠慢，立即从病榻上起身，向唐义鞠躬行礼，感激道：“唐义兄弟，你救了我的性命，这份恩情，我杨世永世难忘！”。

“不必多礼，杨大哥！正如程先生所说，这是我们医者应该做的，不过今后你还需多休息，先坐下吧！”唐义回礼道。

“唐义说的没错，虽然此丹药的效果出类拔萃，但是只能压制住你体内的毒素不让它爆发，但若再大量使用武学内力，恐怕还会发作”程铁衫把杨世杰扶到椅子上坐下，说道。

“那要如何是好？”。

“还是那个办法，找到此毒药的药方，才能彻底根除此伤...”程铁衫走到门外，望着白洁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