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澜 第八十二回 葬海

第八十二回 葬海

许多年前，在东海的海面上，几艘商船正扬帆远航。这天，阳光明媚，微风不燥，正是航行的好天气。

商船的甲板上，一位中年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他指挥着船员们精心调整船帆，自己则稳步走到舵轮前，准备亲自掌舵。这位男子，便是日后隐蛟号的航海士——雾隼十藏，而此时他的名字还叫藤原介之。

藤原熟练地控制着船只，在轻柔的海风中破浪前行。这时，一位副手匆匆走来，手中递上一枚观海镜，用倭语焦急地说道：“藤原大人，前面发现一处船只残骸！看情形，似乎是不久前才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藤原接过观海镜，举到眼前，只见远处海面上，一艘船只的残骸正静静地漂浮着，显得格外凄凉。他沉思片刻，然后坚定地吩咐道：“靠过去看看！”。

副手闻言，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连忙劝道：“可是，藤原大人，这附近海贼横行，如果我们在此逗留过久，恐怕会有危险！”。

藤原闻言，眉头微皱，但眼神却更加坚定。他沉声说道：“听我的，靠过去看看。万一有生还者，我们岂能见死不救？”。

很快，藤原的商船缓缓靠近了那片船只残骸。经过一番仔细的搜寻，船员们果然在一块浮木上发现了一个躺着的男子。众人见状，迅速行动，将他打捞上了船。

那男子面色惨白，五官端正，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正气，尽管此刻他昏迷不醒，但幸好还有生命迹象。船员们围着他，议论声此起彼伏，都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感到好奇。

这时，那名副手走到藤原身边，低声问道：“藤原大人，这人穿着中原人的衣服，我们该怎么处理？”。

藤原沉思片刻，然后吩咐道：“先将他安顿在船舱里，找个医官给他看看伤势”。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和服的妙龄女子走了过来。她容貌清秀，眼神中透露出聪慧与好奇。此女正是藤原的女儿，名为藤原樱子。

樱子看见父亲和船员们围着一个陌生人，不禁好奇地问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藤原看到樱子走来，便上前一步，轻轻抓住她的手臂，语带关切地说：“樱子，你怎么上来了？海风这么大，小心着凉”。

樱子微笑着回答：“父亲，我在船舱里待得有些闷，就想上来走走，透透气。那个人是？”。

藤原叹了口气，解释道：“哦，这是我们刚刚在海上捞上来的落难之人。不过现在他晕过去了，需要救治”。

樱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她连忙说道：“父亲，我在船中也没什么事做，不如让我来照顾他吧”。

藤原望着那昏迷的男子，又看了看樱子那满怀期待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拜托你了，樱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入夜，天气变得阴冷起来，狂风吹拂着海面，掀起阵阵浪花，泛起层层涟漪。船身在波涛中摇摇晃晃，灯台的火光也随风摇曳，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在一间狭小的房间内，今日那名被救起的男子突然惊醒。他一脸惊恐，眼中闪烁着不安，起身坐在床上，四处张望，试图弄清楚自己身处何方。

这时，樱子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看到男子惊醒，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关心地问道：“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男子看到樱子那温柔的脸庞，心中的惊恐渐渐消散了一些。他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我...我在哪？”。

樱子微笑着回答着，手中递来一碗热水，示意男子喝下：“您在我父亲的船上。我们今日在海上发现了您，就把您救了起来”。

男子接过热水，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这时，他注意到樱子身上的和服，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你是倭人...？”。

樱子点了点头，随后行礼道：“是，不过我们不是海贼，请您放心。我父亲是位正直的商人，经常出海贸易，也时常救助海上的遇难者”。

男子闻言，心中的疑虑稍微消散了一些。他这才反应过来，樱子一直与自己用汉语沟通，更是好奇：“你...会说中原话？”。

樱子笑着回答：“是的，我常常与父亲出海，到过不少国家，也渐渐的学会了很多语言”。

男子听了樱子的解释，心中那股暖意愈发浓烈，他诚挚地说道：“那...真是多谢你们了，若不是你们相救，我恐怕早已葬身海底”。

樱子听罢，笑容更加灿烂，她继续问道：“既然如此，可否告知我，您叫什么名字？也好让我有个称呼”。

男子感激地看着樱子，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叫汪诚”。

接下来几日，汪诚的伤势在樱子和船员们的悉心照料下渐渐好转。在船上的日子里，他勤快帮忙，与大家相处融洽，关系迅速攀升。大家也了解了汪诚的身世，原来他是中原的一位商人，不幸遭遇倭寇袭击，这才漂浮在海上被他们所救。而汪诚在与大家相处的过程中，也渐渐爱上了温柔善良的樱子。

一日，汪诚与樱子在甲板上散心。汪诚望着海面，心中若有所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樱子见状，不禁关心起来：“诚君，您还好吗？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汪诚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没事...只是，我能感觉到我们离中原越来越近了”。

樱子眺向远方，笑道：“是啊，诚君也准备可以回家了呢”。

这时，汪诚却显得有些忧郁，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可是...我不想离开你，樱子”。

“诚君...您在说什么...”樱子的目光再次转向汪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汪诚突然抱住她，深情地说道：“樱子，我不想离开你！跟我回中原吧，我保证，一辈子都会对你好！”。

樱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住，面色通红，但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靠在汪诚的怀里，轻声说道：“诚君...我...”。

见樱子犹豫，汪诚随即松开抱着的双手，抓着她的肩膀，焦急地问道：“樱子...你难道不喜欢我吗？跟我在一起不快乐吗？”。

樱子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不，樱子很喜欢诚君...只是，这种事情需要征求父亲的意见。我不能就这样私自决定跟你走”。

汪诚听了樱子的话，心中焦急，他紧紧握住樱子的手，坚定地说道：“樱子，你放心，我这就去跟你的父亲谈的。我一定会让他同意你跟我走的！”。

汪诚与樱子来到茶室中，藤原跪坐在二人身前，静静地品着茶。汪诚突然跪下，深情地作揖道：“藤原先生！请您一定要成全我们！”。

藤原听罢，瞥了瞥一旁的樱子，叹了口气，沉声道：“这种事情...容我考虑考虑....”。

汪诚急切地继续说道：“藤原先生！我与樱子是真心相爱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藤原摆了摆手，示意汪诚先下去：“好了，汪诚，你先下去吧，我有一些话要和我女儿单独聊聊”。

汪诚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起身走出茶室。当他走到门外时，心中好奇难耐，便趴在门前，偷听着里面的对话。

“樱子，你意下如何？”藤原用倭话开口问道。门外的汪诚虽然不太精通倭话，但常年在海上漂泊，也能听懂一些。

“父亲...我...”樱子犹豫不决。

“你就说说，你对他这个人怎么样？”藤原的语气似乎有些严厉。

“父亲，诚君他是个好人...樱子也很喜欢他...”樱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樱子，你别忘了，我们这次是作为大友大名的使者，向中原朝廷进贡的。再说了，你还有一场婚约，岂能如此不懂礼数！”藤原的声音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听到这，门外的汪诚大惊失色，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秘密。

“可是...父亲...”樱子试图辩解。

“不要可是了，我不同意你和他的事。而且你的婚约是大友大名的赐婚，如果你不从，可要牵连到许多人的性命！”藤原的声音冷酷而决绝。

这时，樱子的眼泪缓缓落下，但她却不敢吭声。藤原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将她放在坐垫上坐下，随后安慰道：“樱子，听我说，这个汪诚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你不要被冲昏了头脑，此人肯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门外的汪诚听到这番话，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仿佛充满杀气，心中更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但他最终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稍晚的时候，樱子轻手轻脚地回到房中，刚点燃灯台，却猛然发现汪诚早已坐在屋内，只见他手中握着酒壶，嘴角挂着酒渍，显然已经有些醉了。

樱子吓了一跳，心猛地一紧，但随即镇定下来，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诚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樱...樱子...你回来了...”汪诚含糊不清地回应着，眼神迷离。

“诚君...你喝酒了...”樱子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立即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汪诚，试图让他清醒一些。

这时，汪诚却突然一把抱住樱子，接着便试图将她摁在床上，开始粗鲁地拉扯她的衣物。

樱子顿时惊慌失措，她奋力反抗，声音中带着颤抖：“诚君...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

“樱子...你是爱我的吧...今晚陪我好不好...”汪诚喃喃地说着，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樱子用力将其推开：“诚君...请您不要这样...如果被父亲发现了...您会被怪罪的...”。

“你父亲？”汪诚打断了樱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我都听见了....你父亲为了把你嫁给那个什么大友家的，所以就打算拆散我们！”。

“你...你居然偷听我们谈话...”樱子惊讶地看着汪诚，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们是伪装成商船的使船！怎么，你父亲看不起我，就来贬低我、怀疑我吗！？”汪诚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诚君...不是你想的那样...”樱子试图解释，但汪诚根本听不进去。

“什么不是！我告诉你，我今晚就要得到你，让你父亲的计划泡汤！”汪诚说完，再次猛地冲上去，想要强行占有樱子。

这时，樱子突然扬起手，给了汪诚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汪诚懵了一下，他摸着自己的脸庞，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樱子：“你...你竟然打我...”。

樱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颤抖着声音说道：“诚君，对不起，请您清醒一点！好吗...”。

汪诚愣愣地看着樱子，心中的愤怒和不甘渐渐被一种深深的失落和痛苦所取代。他缓缓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樱子的房间。

次日，天刚蒙蒙亮，樱子便起床了。她习惯性地走向汪诚平日所在的地方，却发现船上已不见了汪诚的身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樱子心头，她连忙四处打听，才得知汪诚早早的时候，便独自驾着小船离开了。

樱子的心猛地一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立即找到藤原，眼神中满是急切：“父亲，诚君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独自会离开？！”。

藤原看着女儿那焦急又伤心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无奈。他叹了口气，沉声道：“樱子，有些事不能强求，而且他是自己主动离开的，我已经给他备好了足够的食物和水，此去中原不远，他不会有事的”。

樱子听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转身跑到甲板上，望着那茫茫的海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伤。

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几天后的夜里，藤原的船队却被袭击了，硝烟四起，喊杀声不断，他们本以为是倭寇袭击了自己，却没想到，来者竟是中原朝廷的军舰。

那军舰上的士兵将船上所有人杀的杀，抓的抓，藤原也被绑了起来，跪在甲板上等候发落。这时，走来了一个熟悉的人，正是汪诚。

藤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汪诚，心中充满了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曾经在自己船上受到救助，还与自己女儿有过一段情愫的男子，如今竟然会如此相见。

“汪诚，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藤原的声音颤抖着。

汪诚冷冷地笑了笑，与之前那充满正气的模样完全相反。他缓缓走到藤原面前，蹲下身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藤原先生，你应该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你到底是谁？”藤原紧盯着汪诚，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汪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凑到藤原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其实一直都是朝廷的人，只不过一直没什么晋升机会。但也算是幸运，几日前你将我放走，让我碰巧遇上了出使西洋的郑大人船队。我告诉他们，我们的船遭遇了倭寇的袭击，于是在我的极力劝说下，借来了两艘船，来对你们进行围剿”。

“你……你竟然说我们是倭寇？我们可是奉命前来上贡的！要是被中原的朝廷发现是你们劫了我们的船，你们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藤原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吼道。

“呵呵，不会有人知道的”汪诚轻蔑地笑了笑，“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对了，今夜我拿下你们这群‘倭寇’后，就说船上的财宝贡品全都是你们抢来的，而对我来说，今后的仕途想必会更加顺利。所以，还得多谢藤原先生你了”。

藤原闻言，心中怒火中烧。他死死地盯着汪诚，怒吼道：“你……你竟然是个骗子！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樱子呢，她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手？”。

“哦？藤原先生，你尽管放心”汪诚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今晚，我会好好‘疼爱’她的。来人，将这个倭寇头子丢下海去！”。

随着汪诚的一声令下，几个士兵走上前来，粗鲁地架起藤原，准备将他丢下海去。藤原挣扎着，心中虽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最终还是被丢下海中。

汪诚站在船舷边，目送着藤原被海水吞噬，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冷笑。他转过身，向身后的士兵问道：“那樱子小姐现在何处？”。

士兵恭敬地回答道：“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她安全地带到了您的房间”。

汪诚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去，这时士兵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那剩下的这些人怎么处理？”。

汪诚眼神一凛，冷酷地说道：“都是些该死的倭寇，将他们统统丢到海里喂鱼！一个也不留！”。

“是！”士兵应声而下，随即开始执行汪诚的命令，将那些被俘的“倭寇”一一丢入海中，海面上顿时溅起了一片片水花，伴随着阵阵惨叫，那些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了汪诚的残忍之下。

待一切收拾妥当，汪诚步入自己的房间，只见樱子已然在此等候，但她的面容却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气。

汪诚见状，心中一紧，随即上前，试图给予她一个温柔的吻，以安抚情绪。然而樱子却一把将汪诚推开，躲到了房间的一角。

“樱子，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汪诚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

樱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冰冷如霜：“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汪诚一愣，随即堆满笑容，试图缓和气氛：“樱子，这次回去，我将加官进爵，你也会跟我过上好日子的！”。

樱子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紧盯着汪诚，质问道：“那我父亲呢？你把他怎么了？”。

汪诚心中一虚，他试图上前抱住樱子，用温柔的语气来安抚她：“好了，樱子，我们先不说其他的了，等过了今晚再说，好不好？”。

但樱子却再次躲开了汪诚，继续质问道：“你回答我，你要将我父亲怎么办？如果他还是不愿意将我嫁给你，你要将他抓起来？还是……杀了他？”。

此话一出，汪诚顿时不敢直视樱子的眼睛，他的眼神开始躲闪。樱子见状，心中已然明白了什么，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上前拉住汪诚的手，颤声问道：“诚君……我父亲他怎么了？求求你让我见见他”。

汪诚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口：“已经晚了……”。

樱子听罢，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汪诚，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真的……将我的父亲杀了……？”。

汪诚突然激动起来，他紧握着樱子的手，试图解释：“我只是将阻碍我们的人都解决了！樱子，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

这时，樱子却摇着头，缓缓后退，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不停流下：“你……居然如此残忍，为了自己，不择手段……是不是你这次的加官进爵，也是因为我父亲他们……？”。

汪诚一愣，随即辩解道：“樱子，你父亲要将你嫁给你不爱的人，还想利用你的婚姻来保全自己，难道他不自私吗？我只是给了你自由！”。

此刻的樱子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解释，只能转身背对汪诚，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充满了绝望。她知道，自己曾经深爱的那个人，已经变得如此陌生。

汪诚见状，心中一软，缓缓上前，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樱子。他在她耳边轻语着，声音里满是享受：“樱子，不要想这么多了……今后我一定只爱你一个人……”。

此时，樱子的心中却充满了决绝。她眼疾手快，猛然将藏在衣内的小刀拔出，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光，即将刺向汪诚。但汪诚毕竟是练过武的人，反应迅速，他轻而易举地夺过了小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樱子……你变了……变得令我心疼……”汪诚紧紧抓着樱子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痛楚，眼神里却逐渐露出了杀气。

“变的人……是你！”樱子咬着牙，双眼通红，双手奋力挣脱汪诚的束缚。

在两人的推搡之间，汪诚的手突然一滑，小刀竟然刺入了樱子的腹部。樱子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嘴角不禁流出了鲜血。她瞪大眼睛，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舍，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会发生。

汪诚见状，也愣住了，看着倒地的樱子，双手颤抖着，满是鲜血。他跪了下来，眼角不禁流下一行泪。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如今，在郑大人舰队首船的甲板上，那位正气凛然的副官正静静地吹着海风，似乎在回忆着往事。而这位副官，正是当年的汪诚。

“汪大人……汪大人……”一阵急促的声音打破了汪诚的沉思，他缓缓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旁的士兵。

“何事？”汪诚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士兵恭敬地行礼，然后回答道：“郑大人说了，要将吉川的船员全部放出来，他说需要您亲自去核实一下他们的身份”。

汪诚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