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澜 第二回 狂袭

午时，盘山周围盘踞黑云，没有一丝阳光，山间阴风四起，不觉让人觉得胆寒。

唐九天与悟愚和尚爬着陡峭的山路，而二人神情凝重，悟愚更是满头大汗，一脸不安。

“来了！”只见数把箭矢从四面八方射向二人，唐九天拎着悟愚飞身躲过，并落在一处巨石后藏起来。

原来他们自启程后，便感觉有人跟踪，所以二人才一路警惕，如今果然被袭。

那些袭击之人躲在树丛中，箭矢不停的射出，唐九天让悟愚躲好在巨石后，自己则轻功跃起，也窜进树中。

袭击者见到唐九天也消失不见，顿时感觉紧张了一些，突然唰的一声，石子朝四处飞来，虽然未打中人，但是袭击者们也惊叹，唐九天凭一人怎么能同时让石子在这么多的方向飞来。

正在气氛焦灼之时，只见一处树枝抖动，袭击者们见状，立即朝着那方向射箭，当所有人以为目标被射中时，只见唐九天已经杀到一名袭击者身后，把他一脚踹下了树，那袭击者摔在地上，看装束，原来是唐门的弟子。

那唐门弟子摔到地上时，众人以为是唐九天，便立即朝着他射箭。

“别别别，是我呀！”那唐门弟子好在身手敏捷，躲了过去。

而正是因为如此，唐九天已经根据射箭的位置知道了所有袭击者所处方位，只见他快速在树之间来回飞窜，那些个躲在树上的袭击者来不及反应，纷纷被打落在地。

看这些唐门弟子都被打落，唐九天也从树上下来，刚要说什么，突然四方又飞出缰绳向唐九天飞来。唐九天眼疾手快，飞身躲去，但是那些缰绳不依不饶的冲着唐九天而来，好似长了眼睛一般。

眼看唐九天正要被缠住时，他看了看周围的树干，灵机一动，利用自己矫健的轻功在树干间徘徊，不久那些缰绳便被缠在树上动弹不得。而唐九天正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他身后又冲出一群唐门弟子，手腕上戴着奇怪的机关装置，咻的几声，那暗器如蝗虫般射出。唐九天连忙向后撤退，但是暗器速度太快，在唐九天尽力躲闪的情况下还是被擦中了肩部和膝部。

而这时，那些缰绳再次袭来，戳在唐九天身上竟然如铁棍一般坚硬，但是他还是忍着疼痛跳出缰绳的攻击范围外。

唐九天落在地上，手捂着伤口，这时两波人才从林中走出来，围着唐九天。而唐九天看到两波人的样貌才恍然大悟，除了使用暗器的唐门，另一方是以绳类武器为主的夺刀门，两个门派皆是在暗处应敌，合作起来竟然也是那么游刃有余。

两波人之间各自走出了领头人物，唐九天认得他们，其中一个是唐门少主唐单林另一个则是夺刀门掌门林海。

“大侠好身手，竟能在我唐林两家的攻势下只是受了些伤”唐单林说着，同时拱手作揖起来，“在下唐门唐单林，这位是夺刀门的掌门林海”。

唐九天看着二人，笑道：“唐门暗器机关术一绝。而夺刀门御绳术更是出神入化，我倒是奇怪为何要参合此少林剑诀的争夺”。

唐单林听罢，微微露出一丝惊讶，笑道：“哦？看来这位大侠懂的事情蛮多嘛，不过说给你也无妨，虽然我两个门派并未有剑术武学，但是此剑诀若是放任其他门派夺去，这江湖可还有我等一席之地，而且此物也是壮大我们门派的筹码”。

“我等并非要拿剑诀去危害武林，只是不能让剑诀落入他手，这也是为了如今江湖好，若大侠相信我等，就不要阻拦！”林海抓着缰绳武器，用力勒了一下。

“你们两个躲在暗处的门派竟然能说出如此正义凛然的话，真是可笑”唐九天说着，双手缓缓挪到身后。

悟愚在巨石后看着唐九天与众人谈话，顿时明白了一些少林寺今日为何被围攻的原因。此时他看见唐九天在身后布袋中掏些什么，而唐单林和林海可不是傻子，但是发觉到异样的时候，唐九天早已经掏出两颗手指大小的珠子，他用力往地上一扔，只见周围烟雾弥漫，看不见人影。

待烟雾散去，唐九天和悟愚已不见身影。唐单林拨了拨周围的白烟，脸色严肃：“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武功杂乱，看不出是何门派，而身上各式暗器机关也是应有尽有，不简单呐”。

“如今我们去猜想他是何人没有任何意义，赶紧派人去追吧”林海道。

唐单林点头同意：“好，他已经受伤，必定跑不远，走吧”，说罢，众人便开始在林中寻找起来。

而此时的唐九天并未逃走，只是趁着烟雾躲到了周围的树上，待众人走远后才和悟愚从树上下来。

唐九天靠在树旁包扎着伤口，好在他们为了抓活口所以才没有放毒，不然今日唐九天就凶多吉少了。

而悟愚则在一旁不知所措，但是已经比之前淡定了不少，他对着正在包扎伤口的唐九天问道：“方才我听到他们说少林寺是因为要争夺什么剑诀才被围困的，唐施主可知此事”。

唐九天没有理会，由于受伤的地方比较冲突，他便对着悟愚道：“小师父还是过来帮我包扎要来得实在，你不是习武之人，问这些事作甚”。

悟愚听罢过来帮忙包扎，但是还是说道：“但小僧也是属于少林寺的弟子，本门有事，再没有什么本事，也要尽力维护自己门派啊”。

听到这话唐九天说道：“你这小师父还真有趣，昨夜在那胆小如鼠，今日却突然有了些胆识来”。

“因为小僧在唐施主身上看到了悟痴师兄的影子”。

“嗯？”

“在小僧刚出家那会，总是被师兄们欺负，后来悟愚师兄常常保护我，才好了些”

“小师父是为何出家的？”

“因为当年二龙相争，兵荒马乱，小僧爹娘正是死于这次战争，小僧当时年幼，险些也死于乱世，好在被下山化缘的师父发现，这才带回少林寺”悟愚说着，眼睛不禁湿润起来。

唐九天听完，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往事，这一面正好被悟愚发觉，便道：“看来唐施主也有心事”。

唐九天回过神，岔开话题道：“你那悟痴师兄，武功如何？”。

“师兄可是我们少林寺的大弟子呢，武功自然不在话下”悟愚笑着，“据说当年他还未出家时，已经是武功高强，因为太痴迷天下武学，才被师父带回少林寺，法号自然也叫悟痴了”。

“痴迷武学？”唐九天心中疑惑起来，“难道他不眼红这江湖人在争抢的剑诀吗”。

“虽然我不知道这剑诀是什么，但是当年师父也是以少林寺武学众多为由，才让悟痴师兄出家的，而且师父说若有朝一日悟痴师兄能打败他，藏经阁的武学便随便拿”悟愚说着，不禁也笑起来。

“有意思”唐九天说道，“你们少林寺为了收弟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悟愚听罢反驳道：“不是的！因为当年悟痴师兄在外，为与人争夺天下武学导致杀心太重，所以师父才想着把悟痴师兄带回寺里教化，我们出家人慈悲为怀，岂会有这般私心”。

“罢了，随你怎么说，我只是...”唐九天刚要说什么，只见他突然用力推开悟愚，而前方一条缰绳笔直冲来，正中唐九天身后的树干，再看时，那树干已被缰绳插入数寸。

“果然，我就说你负了伤，不可能逃得走的”唐单林缓缓走来，说着，一旁的林海正用力抓着缰绳。

“看来今日二位要取我性命不可了”唐九天也站了起来，眼露凶光。

唐单林无奈叹了口气：“阁下若执意阻拦，那也不得如此了”。

说罢，林海用力挥动手上的缰绳，只见缰绳生生把树干扯断，摔向唐九天而去，唐九天躲过后，轻功起跳，径直冲向二人，而在空中停留的这段时间双掌朝前，落叶聚集，随着一股气流冲向二人。二人感到此掌内力深厚，向两旁躲开，只见那气流冲击的方向，已经形成一个长长的沟。

“竟然是失传的破风掌！”唐单林惊道，“你究竟是何人！”。

原来这破风掌乃前朝明王所创，也叫“天地五行破风诀”，此武功强大，可受周边五行变化使出不同威力和效果，但是自前朝灭亡，明教也随即消失，一众武学尽数失传。

唐九天没有理会唐单林，只是双手握拳，又向两旁二人而去，内力爆发，打得二人连连后退数步。

“是太祖拳！”林海也叫道。

这太祖拳乃当年赵宋皇帝所创，如今在空行派才留存此绝学，唐单林和林海二人顿时警惕起来，因为他们知道眼前此人并不简单。

唐单林和林海正想着对策时，瞥见了唐九天腰间包裹起来的刀，便对视了一眼，原来他们是想逼唐九天开刀，如此一来便可知道其身份。

一不做二不休，林海甩起缰绳，朝着唐九天的腿部驶去，唐九天跃起躲开，而唐单林在另一边快速移动着，由于速度太快，已经幻出数个残影，此招乃唐门轻功绝学，【万残步】。

只见无数残影中发出大量暗器朝着唐九天驶来，五花八门，眼花缭乱。而唐九天轻功也不差，一直徘徊闪躲着，但是唐单林一路穷追不舍，那残影连在一起，竟如一条黑蛇般追赶，那暗器也如蛇口喷出的毒液攻击着唐九天。林海见状，趁势左右疯狂甩动缰绳，那缰绳竟也变得柔软无比。此时的唐九天犹如被两条蛇追赶，脚下的步伐也逐渐变得凌乱。

悟愚在一旁看着唐九天即将落于下风，手中的佛珠也不禁加快动起来。

局势越发紧张，唐九天冷汗直流，正要迫不得已拿起佩刀使用时，突然，只见不知何处飞来长剑，从三人中间划过，那剑气锋利，使得三人停了下来，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正当他们疑惑时，有一人轻功飞来，此人面容俊俏，身穿长袍，看似年轻，却已有了些许白鬓，而他身后背着两把剑，剑身粗长，长得奇怪。

“又是何人！”唐单林问道。

那白鬓之人笑道：“在下张剑生，正好路过此地。看见几位正切磋武艺，不由得想加入”。

见三人不说话，张剑生又道：“我看这位兄弟已经负伤，不如我来做你们的对手如何”。

“此处没有你的事，阁下若不想受伤的话，赶紧走开！”林海道。

张剑生笑了笑，悟愚和尚跑过来说道：“这位施主，此二人见我兄长负伤便以多欺少，想夺了我兄长的性命，请施主出手相救！”。

“哦？”张剑生看了看悟愚，又看了看唐九天，面带和蔼的微笑道，“在下平时最痛恨趁人之危之辈，既然小师父开口了，那在下便义不容辞了！”。

说罢，张剑生示意唐九天道：“这位兄台且一边退下，让在下来与这二位对阵”。

“口气不小嘛！看招！”林海说着，唐单林刚要阻止，但是缰绳已经出手，冲向张剑生。

张剑生微微一笑，只见两指一划，那剑气从手中飞出，瞬间把缰绳撕成了粉碎。

林海大惊，而唐单林却从身后把他抓住，作揖道：“阁下好功夫，我等二位多有冒犯，还请阁下不要怪罪”。

“哈，不敢当，识相的话赶紧走吧！”张剑生笑着，一脸轻松。

“告辞！”唐单林说着，与林海轻功离去。

“此人深藏不露，若他与那位黑衣侠士联手，我等在此必然落於下风，我们先回去想个对策”路上唐单林与林海讨论着，不一会儿消失在树林中。

张剑生处，唐九天因为刚才二人的紧逼而导致伤口严重，那悟愚和尚见状便连忙过去搀扶。

“兄台，我出手相救，连句谢都不说一声吗”张剑生走进唐九天二人身前。

见唐九天不说话，悟愚立即笑着打圆场道：“我这兄长平日里就沉默寡言，且如今受伤，想必是疼痛难忍，让小僧替兄长道谢吧”。

“小师父，出家人可不打诳语啊”张剑生笑道，“在下早看了你们一路，可见你是施主施主的叫唤，怎么此刻又唤作兄长了”。

“这...”悟愚一脸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你是何人，为何出手”唐九天突然问道。

“在下.....”突然，张剑生手指一划，剑气再次飞出，不过他瞄准的是唐九天身后的一排树，只见此时树已经倒塌一片，“...本无名无姓，后高人指点，便取名张剑生，今日听闻少林寺惊天剑诀出世，故而来看看”。

唐九天听罢，警惕了起来，想着此人莫不是又要抓悟愚和尚寻密道、抢剑诀。而张剑生见唐九天这副模样，大笑道：“兄台放心，在下对这剑诀毫无兴趣，只是凑个热闹”。

“如今整个江湖无一不为这剑诀而来，今无故在此相救，肯定另有所图”唐九天说道。

“兄台若不信，我也无办法，我已经相救一次，接下来你们自己走吧，那二人虽然逃了，但是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请二位小心为上”张剑生说罢，转身离去。

悟愚见状，便拦下张剑生：“哎，张施主等等，”悟愚看了看唐九天，又指了指天上，“天色渐暗，唐施主也受了些伤，何不与我们一起搭个伙，也有个照应”。

“在下倒也愿意与二位生火搭饭，但是恐怕这位唐兄弟不留人呐”张剑生还是保持笑容，和一旁满脸严肃的唐九天形成对比。

悟愚见二人不对付，便劝唐九天道：“唐施主，现今你受了些伤，若那唐门和夺刀门的人再次来袭，你我二人皆有危险，我看此人一身正气，让他今夜与我们搭伙，也无妨”。

见唐九天没有回应，悟愚又道：“今夜我与唐施主轮流守夜，若此人真的图谋不轨，我们也可以随时应对，如何”。

“....”唐九天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面带笑容的张剑生，“罢了，若小师父真被抓了去，我也不用再送去少林寺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唐兄何必如此惧怕在下呢，我看唐兄身手不凡，取在下性命岂不是易如反掌”张剑生说着，有些嘲弄的味道。

“罢了罢了，二位莫要吵了，小僧去找些柴火”说罢，悟愚屁颠屁颠的去刚刚张剑生打断的树木处，开始捡起柴火。

而在原地的张剑生和唐九天二人，面面相觑，一语不发，直到张剑生先开口：“唐兄，方才为何腰间佩刀不用”。

唐九天沉默，张剑生又道：“在下观察了良久，唐兄身上武功看不出是何门派，难道与那佩刀有关？”。

“放心，在下对唐兄的身份毫无兴趣，但那小师父对你可是百般信任，唐兄若有所图，可不要做的太绝了”张剑生说完，也前往着柴火处，与悟愚一起工作起来。

唐九天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捡着柴火，也没在搭理，找了棵树靠着休息起来。

入夜，三人围着火堆盘坐，张剑生喝着酒壶，悟愚念着经，而唐九天则在闭眼养神。

刷刷刷，风声骤起，四面黑影蠕动，在三人之间快速移动，如蝗虫般惊动着树叶。

唐九天还是闭着眼，张剑生继续喝着酒，只有那悟愚被这动静吓到。突然，唐九天和张剑生同一时间瞬步起身，已经不见了身影，悟愚被这二人身手惊呆，转眼再看时，他们已经和黑影混在一起。

这群黑影围着唐九天二人乱窜，但是他们心中没有一丝波澜，甚至那张剑生在飞身之余还能喝酒。

这时，黑影们一拥而上，张剑生运功提剑，剑光反射，在众黑影中闪烁，不一会儿，黑影已经倒地一片，但是却没有一人丧命，只是在地上疼痛打滚。

而唐九天这边，他在几个时辰的疗养下身体恢复了不少，他在黑影中拳打脚踢，运用自如，那些黑影不敌，不久也败下阵来。

唐九天和张剑生一齐站着，看那些黑影竟都是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看不出是什么门派。

“撤！”其中一蒙面人喊着，便与众人离开。

张剑生此刻疑惑了起来，看向唐九天说道：“这群人好似没有想与我们周旋，不像是今日那些唐门和夺刀门所为”。

唐九天也不解，但是没有回应张剑生的这个话题：“方才见你刀光剑影，竟没有要了他们性命”。

张剑生笑了笑，拇指对着悟愚：“哈，唐兄说笑了，此乃佛门重地，岂能轻易在此杀戮，更何况，我可不想与各大门派结仇”。

这时，不远处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随即的还有惨叫声，三人一惊，不约而同的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而那惨叫声传来的地方，正是唐门和夺刀门被另一伙蒙面人袭击，但是这边惨状无数，那些蒙面人人多势众，把这两个门派的弟子都屠杀殆尽，只剩唐单林和林海在顽固抵抗，但此时的他们已经被团团围住，生机渺茫。

正好唐九天几人赶到，那伙蒙面人见到他们到来，也不废话，上去就是一顿攻击，唐九天和张剑生岂是等闲之辈，再加上唐单林和林海的帮助下，蒙面人们很快就撤退了。

那伙蒙面人密密麻麻的穿梭在树林中，很快就没了声音，好似没有来过一般。悟愚看着一地尸体，脸上充满忧伤，便开始念经起来。

张剑生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得有些沉重，问道：“是何人袭击的你们”。

唐单林和林海互相搀扶着对方，虚弱的说道：“我等也不知...只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见人就砍”。

“唐兄，你怎么看”张剑生望向一旁的唐九天，此刻的他正紧紧盯着前方。

“赶紧回去吧！”说罢，唐九天转身就走。

张剑生无奈的看着唐九天，拉着悟愚要走，又看向虚弱的唐单林和林海：“哎，你们二人也跟我们去营地歇息吧，不然以你们二人现在的状态，待我们走后，那些蒙面人必定取了你们性命”。

唐单林和林海互相看着对方，说道：“眼下也无其他办法了，多...多谢阁下收留”。

此刻的火堆旁，已经有了五人，唐九天还是在那闭目养神，后续加入的唐林二人则吃着余肉。期间林海还不禁夸张道：“张大侠真是武功高强呀，不知是师从何处呢”。

张剑生一脸嫌弃道：“此刻说话倒是好听，你们今日可还想取了我等性命呢”。

听罢，林海也尴尬起来，又埋头吃东西，而一旁的唐单林又道：“承蒙二位相救，今日之事，实属我等不对，在此向二位赔个不是”唐单林拱手作揖道谢，“但是刚刚那群蒙面人杀了我众多弟子，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明日辰时我等便回门派，这剑诀要他鸟甚！”。

唐九天听到这句话，便睁开眼睛，那张剑生见这举动，继续问道：“你们为何会被这群黑衣人袭击”。

“实不相瞒，我等本来打算趁夜黑时偷袭你们，但是刚到附近，就已经被这群蒙面人拦截杀戮”唐单林惭愧的低下头。

“好家伙”张剑生拍了拍大腿，“若不是这群蒙面人，我们就是要被你们袭击了！”。

“哎，张大侠莫要生气”林海笑脸迎上来，“我们虽要袭击，但是绝不会取诸位大侠性命的，我们原本只是要挟小师父带我们去上少林寺的密道而已”。

“密道？”张剑生疑惑。

“哦，难不成你们说的密道就是那...”悟愚刚要说话，便被唐九天拦下。

“你们二人如今已经不想那剑诀，便不要再过问了”唐九天道。

“是...是”林海尴尬的收嘴。

“阁下放心，”唐单林站了起来，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我门下弟子如今上百人命丧于此，我已无心做其他事，无论多久，我等都要查出来这些蒙面人的身份！”。

说罢，众人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唐单林的背影。

辰时，天色新亮，唐单林和林海与众人告别下山离去。

唐单林二人悠悠地下着山，他们休养一夜，伤势基本好了一些。但是那唐单林一路上一语不发，好似有心事一般。

“唐兄莫是还在想昨夜之事”林海问道。

唐单林看了看林海道：“昨夜之人行踪诡秘，且居然能得知我们埋伏的位置，定是不简单....”。

“唐兄的意思是...”。

“我怕我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唐单林流了些汗。

林海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难道是...”。

林海刚要说，被唐单林嘘的拦下，又警惕地望了望周围。

突然，一黑影从树上窜出向发起二人攻击，唐林二人一惊，慌忙躲开攻击。

唐林二人在那蒙面人两旁站着，只见那蒙面人站着笔直，没有说话，但是浑身充斥着杀气。而这时唐单林发现，此人腰间的佩刀竟然也裹着布带。

“你是....”唐单林话未说完，那蒙面人已经冲了上来。

唐单林旧伤未完全痊愈，见蒙面人来势汹汹，只能步步躲避，林海见状，也顶着伤痛冲上来。二人周旋在蒙面人身边，由于带伤的缘故，也只是刚好勉强不落下风。

这时，蒙面人双手推开，那周围狂风骤起，碰的向二人推去，二人不堪抵御，弹飞向两边，口中吐出鲜血。

“破风掌...你...”唐单林捂着胸口，血一直在嘴角中流出。

“休要废话！快上！”林海从地上弹起，用力挥动缰绳。

蒙面人不以为然，轻松躲过了缰绳的追击，好似对这招很熟练一般，突然，他抓住缰绳，用力一扯，那林海连绳一起被拽到蒙面人面前。而那蒙面人握紧拳头，一套拳法行云流水的击打在林海的全身上下，那林海不敌，又摔在地上。

一旁的唐单林看得出来，这套拳法也正是唐九天使用过的太祖拳，顿时想到了什么。

蒙面人刚要走向倒地的林海再次发起进攻，唐单林咬紧牙关，腰间拿出无数暗器，起身冲去，又使出万残步攻击蒙面人。

蒙面人看见唐单林如黑蛇般袭来，取出腰间佩刀并双手握住，奋力向唐单林斩去，只见周围落叶飞起，瞬间被斩成数段，而那唐单林，则在原地生生被这强大剑气腰斩了。再看蒙面人手上的刀，布带已经脱落，刀刃上没有一滴血，而那把刀，正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绣春刀。

林海大叫着不知所措，而唐单林倒在地上，心有不甘地微微说道：“...你...果然不简单...”。

蒙面人看了看另一旁的林海，一刹那间手起刀落，那林海右手的五只手指一瞬间被斩断。

林海惨叫着，蒙面人用刀指着林海额头，眼神凶恶，好似在警告他，接着便收刀飞身离去。

此时的唐单林奄奄一息地说着什么，那林海也顾不上疼痛，快速爬到唐单林身前，耳朵垂下，聆听着微弱的声音。

“林兄....”唐单林艰难地说着，“今日我们碰上硬茬了....想必那些杀我门派的人...必定都是锦衣卫....”。

“唐兄...不要再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回唐门救治...！”林海忍着疼痛说着，此刻已经不知道是心痛还是手痛。

“林兄.....我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你即刻回唐门...告诉他们今日之事....”唐单林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且转告吾弟与家父....不可为我...报仇....锦衣卫...乃朝廷势力....若与他们冲突...后果将不堪设想....”。

“唐兄不可放弃治疗...我定能带你回唐门！”。

“....还有袭击我们的人....武功与那唐九天相似....还请林兄日后务必小心此人....”唐单林自顾说着自己的话，不久，便睁着眼睛，死去了。

林海悲痛欲绝，向天空咆哮着，那声音响彻云霄，不知过了多久。